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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而降的“金饭碗”还是火坑？冰冷的雨水抽打着破旧公寓楼的窗户，
发出令人烦躁的噼啪声。林澈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刺眼的短信，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
【XX医院】尊敬的林澈先生，您为林桂芬女士预缴的治疗费用已不足，
请于三日内续缴人民币150，000.00元，否则将影响后续手术安排。详询缴费处。
十五万。这个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脏一阵抽搐。
奶奶苍白的脸、插满管子的虚弱模样在眼前挥之不去。那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砰！
砰砰砰！”粗暴的砸门声和叫骂如同地狱的丧钟，瞬间盖过了雨声。“林澈！小兔崽子，
开门！别他妈装死！你老子欠的钱，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今天不还钱，
老子把你和你那病痨鬼奶奶一起扔出去！”是刀疤强！那个放高利贷的混混头子，
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在昏暗楼道里显得格外可怖。林澈死死抵住门板，
劣质木板传来的震动让他手臂发麻。门外的污言秽语和威胁像毒蛇一样钻进耳朵。
奶奶还在医院等着救命钱，这群吸血鬼又堵上了门……绝望像冰冷的潮水，
一点点淹没他的头顶，窒息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背靠着门滑坐到地上，
头深深埋在膝盖里。手机屏幕因为长时间未操作暗了下去，
映出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紧咬的下唇。二十岁，顶尖大学金融系的天之骄子，
此刻却像被世界遗弃的垃圾。尊严？在奶奶的生命和现实的残酷面前，一文不值。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不是催款短信，而是一个他之前无意中浏览过的本地**论坛推送。
一条被淹没在众多信息中的招聘帖，标题异常简洁扎眼：【急招】高薪**，限年轻男性，
形象气质佳，能接受特殊工作性质。日薪5000+，表现优异有巨额奖金。时间灵活，
即刻上岗。地点：云端国际公寓A座顶层。联系人：沈女士。非诚勿扰。**日薪五千？
巨额奖金？林澈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是更深的荒谬和自嘲。特殊工作性质？年轻男性？
形象气质佳？这几个关键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一个不言而喻、令人难堪的可能性。云端国际？
那是这座城市最顶级的豪宅之一，顶层住户的身份可想而知。刀疤强的踹门声更响了，
门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医院冰冷的短信提醒再次弹出。没有时间了。
一丝狠厉和决绝划过林澈清澈的眼眸。他深吸一口气，猛地站起来，无视门外疯狂的叫骂，
快速在手机上回复了那个招聘帖，附上了自己一张干净清爽的学生证件照。然后，
他走到房间唯一的小窗前，用力推开，混杂着雨水的冷风灌了进来。
他对着楼下聚集的混混和那个叉腰叫嚣的刀疤强，用尽力气吼道：“刀疤强！钱我会还！
给我三天！三天后，连本带利，一分不少给你！再砸门，我就报警！光脚不怕穿鞋的，
你们想清楚！”楼下的叫骂声停顿了一下，随即是更不堪入耳的威胁。但砸门声总算停了。
林澈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喘息。三天，他只有三天时间。他死死攥着手机，
那条云端国际的地址像最后的救命稻草，也像通往未知深渊的邀请函。
站在云端国际公寓A座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大厅里，林澈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巨人国的侏儒。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的味道，
穿着考究制服的前台和安保人员投来的审视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普通的连帽卫衣，与这里的奢华格格不入。
他甚至能闻到从医院带来的、尚未散尽的消毒水味。“请问，
沈女士……”他的声音有些干涩。“顶层，专属电梯，沈总在等你。
”前台**挂着职业化的微笑，眼神却锐利地将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尤其在看到他脚上那双磨损的帆布鞋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她按下一个按钮，
旁边一扇低调的镜面电梯门无声滑开。电梯无声而迅速地上升。
林澈看着镜面里自己苍白的脸和紧抿的唇，手心全是汗。他反复默念着“日薪五千”，
试图用这个冰冷的数字压住心底翻涌的羞耻和恐慌。电梯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致简约却处处透着昂贵气息的玄关。一整面落地窗外，
是俯瞰全城的无敌雨景，灰蒙蒙的天空下，城市像一块巨大的电路板。“这边。
”一个冷淡的女声响起。林澈循声望去，呼吸微微一窒。沈璃就站在巨大的客厅中央。
她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丝绒套装，勾勒出纤细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身。
微卷的黑色长发随意披在肩头，衬得一张脸白皙如玉，五官精致得近乎锐利。她的眼神，
像淬了冰的琉璃，淡漠、疏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
鲜红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轻轻晃动，像凝固的血。她没说话，
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澈，目光像手术刀，一寸寸刮过他的皮肤。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压抑得让人窒息。林澈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林澈？
”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二十岁，A大金融系大三，绩点第一，
奖学金拿到手软……看起来是挺干净。”她抿了一口酒，红唇在杯沿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知道你来应聘什么吗？”林澈喉咙发紧，准备好的说辞在对方强大的气场下溃不成军。
“沈女士，我……看到招聘信息，说需要……”“小白脸。”沈璃直接打断他，
吐出这三个字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杯水”。“或者，更体面点，叫‘契约男友’。
”她走近几步，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澈紧绷的神经上。“我需要一个年轻、听话、带出去不丢人的挡箭牌，
应付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简单来说，演戏。演我的男朋友。明白？”林澈的脸瞬间涨红，
又迅速褪成惨白。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被对方如此**裸地点明，
强烈的屈辱感还是瞬间淹没了他。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沈璃仿佛没看见他的窘迫，
继续用她那没有起伏的语调列出条件：“工作内容：随叫随到，陪我出席必要的社交场合，
在外人面前表现得亲密、忠诚。绝对服从我的指令。不准过问我的私事，
不准有任何非分之想，更不准泄露我们之间的任何信息。明白？”林澈艰难地点了点头，
喉咙像是被堵住。“很好。”沈璃放下酒杯，走到他面前，
距离近得林澈能闻到她身上清冷昂贵的香水味。她突然伸出手指，
冰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林澈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告诉我，为了钱，你能做到什么程度？
你的底线在哪里？或者说……”她的指尖微微用力，眼神带着一丝残酷的玩味，
“你……还有底线吗？”屈辱、愤怒、无助……种种情绪在林澈胸腔里炸开。
他想甩开她的手，想大声反驳。但奶奶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刀疤强狰狞的脸，
医院冰冷的催款通知……像沉重的锁链，将他死死捆在原地。
他强迫自己迎上沈璃审视的目光，清澈的眼底因为压抑的情绪而微微泛红，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回答：“只要……只要不违法，
不伤害他人……我……我都可以做。我需要钱，沈女士，非常需要。”沈璃盯着他看了几秒，
那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终于，她松开了手，转身走回沙发，优雅地坐下，
从旁边拿起一份厚厚的文件，随意地丢在茶几上。“签了它。‘男友服务手册’和保密协议。
日结五千，今晚就有一场‘演出’，算你试用。表现好，奖金另算。
表现不好……”她没说完，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更冰冷。林澈看着那份厚厚的文件，
感觉它像一张卖身契。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拿起笔。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但他没有犹豫，在乙方签名的位置，一笔一划，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澈。
沈璃看着他签完，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很好。吴妈，
带他去换身像样的行头。”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人无声无息地出现。“给你一个小时，
”沈璃的目光扫过林澈身上那件刺眼的旧卫衣，“把自己收拾干净。今晚，
跟我去沈家老宅吃饭。记住你的身份，‘男朋友’。”她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
带着浓浓的讽刺。一个小时后，坐在沈璃那辆线条流畅、价值不菲的黑色豪车后座，
林澈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身上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像是枷锁，勒得他喘不过气。
沈璃闭目养神，侧脸在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光影中显得愈发冷峻。沈家老宅与其说是住宅，
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庄园。厚重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穿过精心修剪的园林，
车子停在一栋灯火辉煌的欧式别墅前。管家撑着伞恭敬地拉开车门，沈璃率先下车，
高跟鞋踩在湿漉漉的石阶上，气场全开。林澈深吸一口气，跟着下车。他努力挺直背脊，
试图模仿沈璃那种冷漠疏离的姿态，但踏入那间金碧辉煌、觥筹交错的大厅时，
巨大的落差感还是让他瞬间露了怯。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他眼睛发花。
空气里混合着各种名贵香水、雪茄和食物的味道。
男男女女穿着他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牌，言笑晏晏，举止优雅。
他们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和沈璃身上，
好奇、审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轻蔑和玩味。“哟，阿璃来了！这位是？
”一个油头粉面、穿着骚包亮片西装的男人端着酒杯迎上来，眼神黏腻地在林澈身上打转，
是沈璃的堂哥沈峰。“啧啧，新面孔啊？阿璃，不介绍一下你这位……小朋友？
”他刻意拉长了“小朋友”三个字，引来周围一阵低低的哄笑。沈璃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冷淡地说：“林澈，我男朋友。”她径直往里走，林澈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他能感觉到四面八方射来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男朋友？”沈峰夸张地挑挑眉，
跟在他们身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都听到，“阿璃，你这口味变得够快啊？
之前顾少追你追得那么紧，你不屑一顾，转头就找了个……大学生？啧啧，这细皮嫩肉的，
看着是挺招人疼。”他伸手似乎想拍林澈的脸。林澈猛地侧身躲开，动作有些僵硬，
眼神里闪过一丝愠怒。“哈哈，还挺害羞！”沈峰大笑，转向旁边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
“表妹，你看，咱们阿璃姐就喜欢这种清纯小男生，跟养个小宠物似的。
”周围的笑声更大了，带着浓浓的恶意。晚宴开始。
巨大的长条餐桌上摆满了林澈叫不出名字的珍馐美味，银质的餐具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林澈坐在沈璃旁边，如坐针毡。他笨拙地学着别人的样子拿起刀叉，却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试图切一块看起来像牛排的东西，刀子在光滑的盘子上打滑，差点把肉块挑飞出去。
“嗤……”一声清晰的嗤笑从对面传来，是沈峰。他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食物，
动作行云流水，像在表演。“林……澈是吧？第一次用刀叉？要不要哥哥教教你？
这A5和牛啊，得顺着纹理切，不然糟蹋东西。”他语气里的优越感和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同桌的其他人也投来看好戏的目光，窃窃私语。“哪找来的土包子？
”“沈璃真是越来越不挑食了……”“估计就是图个新鲜，玩玩罢了。”“看他那穷酸样，
估计连这杯子多少钱都不知道吧？”这些议论声并不小，清晰地钻进林澈的耳朵里。
他握着刀叉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脸上**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沈璃，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哪怕只是制止一下这难堪的局面。
沈璃却仿佛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她慢条斯理地用着餐，姿态优雅完美，
眼神淡漠地看着前方，仿佛林澈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她的沉默，
比沈峰刻薄的嘲讽更让林澈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剥光了衣服扔在聚光灯下的小丑，供所有人肆意取笑。
屈辱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胸腔里奔涌、沸腾。为了钱，他可以忍受沈璃的冷漠和驱使，
可以放下自尊来扮演这个可笑的角色。但此刻，当众被扒光尊严肆意践踏，
看着沈璃无动于衷的侧脸……奶奶病危的脸和刀疤强的狞笑交替闪过脑海，最终，
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怒火混合着破罐破摔的狠劲，猛地冲垮了他最后一丝理智。“啪！
”林澈突然放下了刀叉，金属撞击在骨瓷盘子上，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脆响。
这声音在刻意维持“优雅”的餐桌上显得格外突兀，瞬间吸引了全桌人的目光，
包括一直漠然的沈璃。沈峰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捂住嘴：“哟，生气了？这就受不了了？
小朋友，这豪门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他拖长了调子，准备发动更猛烈的嘲讽。
“沈先生，”林澈抬起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冷静。
他脸上因羞愤而泛起的红潮尚未褪去，但那双原本清澈甚至带着点怯懦的眼睛，
此刻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直直地刺向沈峰。“您刚才提到顾少？是顾衍之顾先生吗？
”沈峰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击和眼神看得一怔，下意识地点点头：“对啊，怎么？
你也认识顾少？”“谈不上认识。”林澈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
“只是碰巧，昨天在图书馆翻阅近期财经期刊时，
看到一篇关于顾氏集团旗下‘星耀资本’的分析报告，
里面提到他们最近主导的一个新能源项目，‘光年计划’。”他语速平稳，吐字清晰，
每一个字都像小石子投入死水，在安静的餐桌上激起涟漪。沈峰脸上的戏谑僵住了，
其他人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林澈的目光扫过沈峰，
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报告里详细分析了‘光年计划’的技术路径选择和市场预期。
沈先生刚才在门口说，顾少追沈总追得很紧？那您一定也很关心顾氏集团的动向吧？
毕竟……”他微微停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您上个月在私人酒会上，
不是还跟几位投资人高谈阔论，说‘光年计划’是未来十年最具打败性的投资机会，
甚至暗示自己也重仓了相关概念股吗？”沈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你胡说什么！
”他眼神有些慌乱。“是不是胡说，沈先生心里清楚。”林澈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穿透力，他不再看沈峰，而是转向餐桌上其他竖起耳朵的人，
目光扫过几个刚才议论声最大、穿着打扮明显是金融圈人士的男女，“只是我很好奇，
沈先生您如此看好‘光年计划’，甚至在公开场合为其背书拉投资，
是因为您真的洞悉了技术核心，
还是……仅仅因为顾少许诺了您某些‘项目顾问’的虚名和无法兑现的干股分红？
”“你闭嘴！”沈峰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指着林澈的手都在抖，“你算什么东西！
敢在这里污蔑我！”“污蔑？”林澈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沈峰暴怒的目光，
他清朗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回荡，
“‘光年计划’的核心技术壁垒在于其宣称的‘超导储能模块’，
但根据上周最新一期《物理材料前沿》发表的独立实验室验证报告，
顾氏宣称突破的关键材料数据存在重大疑点，
其宣称的能量密度在现有技术条件下根本无法稳定实现！报告明确指出，
该技术至少存在5-7年的研发瓶颈期，目前根本不具备商业化条件！”他语速极快，
吐出一连串专业的术语和期刊名称，
信息量巨大而精准：“顾氏集团在明知技术存在重大缺陷的情况下，
利用信息差和媒体炒作拉高股价，吸引游资入场，为其母公司地产板块的巨额债务输血续命！
这根本就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庞氏骗局！沈先生，您作为沈家人，如此卖力地为顾氏站台，
甚至不惜利用自身影响力诱导他人投资这个即将暴雷的项目……您是蠢，还是……坏？
”林澈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沈峰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上，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或者，
您根本就是顾氏骗局里的……一枚棋子？”死寂。绝对的死寂。
刚才还充斥着轻蔑嘲笑的大厅，此刻落针可闻。
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穿着昂贵西装、几分钟前还被他们肆意嘲笑的“土包子”大学生。
他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身上那股属于顶尖学霸的自信和锋芒，此刻展露无遗，
带着一种洞穿虚伪的冰冷力量。沈峰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嘴唇哆嗦着，
指着林澈“你……你……”了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上血色尽褪，
只剩下被当众扒皮的惊恐和狼狈。那几个被点名的投资人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眼神闪烁，
不敢与林澈对视。林澈自己也有些发懵。刚才那一番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积压的屈辱和长期浸淫专业领域的敏锐被逼到了极点，瞬间爆发。
他看着满桌人震惊、错愕、甚至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看着沈峰摇摇欲坠的丑态，
一股夹杂着报复性**和后怕的复杂情绪涌了上来。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
沈璃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餐具。她那双一直冰冷淡漠的琉璃眸子里，
其复杂的情绪——惊讶、审视、探究……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灼热的玩味和兴趣。
她微微侧着头，红唇抿成一条意味不明的线，一瞬不瞬地盯着林澈，
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他。那目光，像发现了意外宝藏的猎人。林澈的心，猛地一跳。
同居合约与危险边缘沈家老宅那令人窒息的死寂，最终被沈璃打破了。她优雅地拿起餐巾，
轻轻擦了擦嘴角，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掀翻餐桌的风暴与她毫无关系。她站起身，
目光甚至没有在面如死灰、浑身颤抖的堂哥沈峰身上多停留一秒，
只淡淡地扫过全场震惊的宾客。“看来今天的家宴，气氛过于热烈了。”她的声音清冷依旧，
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那些窃窃私语瞬间消失。“我和我的‘男朋友’还有事，
先走一步。诸位慢用。”她甚至没有招呼林澈，径直转身，高跟鞋敲击着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发出清脆而孤绝的回响，朝着大门走去。那背影，是绝对的掌控者姿态，不容置疑。
林澈还站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刚才那番近乎失控的爆发带来的肾上腺素尚未褪去，
混合着巨大的后怕和一丝报复性的**。他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黏在他背上，
探究、忌惮、难以置信……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些视线，挺直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