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第一年,老公带我回老家过年,被长辈们打趣,这么好的媳妇快带给祖宗见见。
我窝在老公怀里,羞红了脸。可祭祖时,我对着排位恭恭敬敬磕到第三个响头的时候,
长辈们勃然变色。一巴掌狠狠落在我的脸上:「**!滚出祠堂,不要玷污了宗祠。」
我脑子嗡嗡的,被老公阴沉着脸拽出了村子。车子发动前,他说出了一句让我终生难忘的话。
1「不想死就赶紧滚。」车里的空气冷得像冰。我捂着**辣的脸颊,
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这个刚刚还与我柔情蜜意的男人。「陈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们要这样对我?」我的带着哭腔,不解又委屈。陈浩没有看我,他死死盯着前方,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厌恶与冰冷。「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林晚,回去咱们就离婚。」我浑身一震,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离婚?为什么?
就因为我磕了三个头?」「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像一把淬毒的刀子,
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你太脏了。」脏?我哪里脏了?我为了见他家人,
特意穿了最得体的新裙子,化了精致的淡妆,举止言谈小心翼翼,生怕有半点失礼。
在祠堂里,我怀着最虔诚的敬意,对着他家的祖宗牌位行了最重的礼节。可这一切,
换来的却是「**」「赶紧滚」的辱骂和一句冷冰冰的「你太脏了」。我彻底懵了,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陈浩,你把话说清楚!我到底哪里脏了?
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他猛地一打方向盘,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停在了空无一人的国道边。「理由?」他终于扭过头看我,那眼神里的嫌恶让我如坠冰窟,
「你这种女人,不配知道理由。」说完,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提包,
从里面拿出我的手机和钱包,然后将空包扔回给我。「下车。」他冷冷地命令道。
「陈浩你疯了!这里是荒郊野外,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惊恐地看着他。
「你就在这儿反省自己有多恶心吧。」他打开了车门锁,冷冷道,「想不明白,就别回去了。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下车,一把将我拽了下来。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陈浩甚至没有再看我一眼,便驱车疾驰而去,只留给我一串刺眼的红色尾灯和漫天废气。
夜风吹过,我穿着单薄的裙子,在空旷的国道上冻得瑟瑟发抖。大年初六,
本应该阖家团圆的日子。可我被孤零零扔在路边,身无分文,没有手机,
离市区还有几十公里。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如坠冰窟。我蹲在地上,忍不住放声大哭。
我真的不明白,我到底做错了什么?2就在我哭到快要虚脱的时候,
一束刺眼的车灯由远及近,停在了我的面前。货车驾驶室里探出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他看着我:「姑娘,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啥呢?遇上啥事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连忙站起来,哭着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只说和老公吵架被扔在了路边。司机大叔听完,
叹了口气,骂了一句:「这男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快上车吧,我正好要去市区送货,
捎你一程。」我连声道谢,爬上了高高的副驾驶。车里温暖的空气让我的身体渐渐回暖。
大叔是个热心肠,一边开车一边安慰我:「小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别往心里去。
不过你老公一家也真是奇怪,祭祖磕头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还能为这个打人?」我摇摇头,
声音沙哑:「我也不知道,叔叔,我真的想不通。」「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风俗讲究?」
我努力回想,然后肯定地回答:「没有,我特意问过陈浩,他说跟我们老家一样,
心诚则灵就好。」司机大叔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把暖气开大了些,递给我一瓶水:「我看啊,
八成是你老公一家有问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姑娘你可得擦亮眼睛。」不知为何,
他这句话让我心里莫名地一沉。一路无话,**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快到市区时,
司机大叔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随口问道:「对了姑娘,你刚说,你在他们家祠堂,
是磕了几个头来着?」我下意识地回答:「三个,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话音刚落,
我清楚地感觉到,司机大叔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一僵。车内的气氛瞬间变了。
我疑惑地看向他,发现他脸上的和善和同情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恐。
他透过后视镜,紧张地向车后看了好几眼,好像在害怕什么东西跟了上来。「叔叔,怎么了?
」我不安地问。「你……你下车吧。」他的声音变得又冷又硬。「可还没到市区……」
「就在这儿下!」他突然冲我吼了一句,然后一脚急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快下去!
真是晦气!」「晦气?」我彻底愣住了,这个词让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别问了!
算我倒霉载了你,赶紧滚下去!」他几乎是咆哮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仿佛我是什么会带来灾祸的瘟神。我被他吓得不敢再多问一句,连忙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货车像躲避瘟疫一样,发出一声轰鸣,飞也似的开走了,连一秒钟都不愿多停留。
我一个人站在凌晨冷清的街边,脑子里嗡嗡作响。先是老公全家,
现在又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司机……为什么?为什么一听到我「磕了三个头」,
他们所有人的反应都如此剧烈?这个动作,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一个外卖员骑着电瓶车从我身边飞速掠过,或许是没注意到路边有个石子,
他的车头猛地一晃,差点摔倒。他骂骂咧咧地扶稳车子,下意识地朝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让我血液都快凝固的动作。他抬起右手,用食指对着我的方向,
飞快地凌空点了三下。然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猛地一拧油门,
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夜色里。3我失魂落魄回到了家。房子里空荡荡的,
只有墙上那副巨大的婚纱照,还在嘲笑着我的天真。周子昂还在老家,没有回来。
我给自己放了三天假,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敢出门,不敢见人。可生活总要继续,
公司的HR在年后打来电话,语气严肃:「林晚,年后公司响应国家号召,
组织全体员工去烈士陵园祭拜,你得来啊。」我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去祭拜?
那不就意味着……要磕头?「我……我能不能请假?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我的声音都在发抖。「林晚,你这个月已经请了两次假了,不要挑战公司的底线。
这是政治任务,人人要过关。」HR的语气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我无路可退。第二天,
我硬着头皮来到了烈士陵园。春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可我却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窖。同事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有说有笑,
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各位同事,请肃静。」
部门经理站在烈士纪念碑前,开始致辞。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全是汗。致辞结束后,
经理说:「现在,请大家按顺序上前,向革命先烈三鞠躬、三叩首,表达我们的敬意。」
三叩首!我的脑子嗡的一声,腿都在发软。队伍开始缓慢前进,
一个接一个的同事走到纪念碑前,恭恭敬敬地鞠躬、下跪、磕头。动作整齐划一,
神情庄重肃穆。可在我眼里,这些动作却像一把把刀,割得我浑身是血。终于轮到我了。
我站在纪念碑前,脑子里全是周子昂那句「你太脏了」,全是司机大叔惊恐的眼神。
我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林晚,你干什么呢?快点!」后面的同事不耐烦地催促。
我深吸一口气,弯下腰,鞠了一躬,两躬,三躬。然后,我就想站起来走开。「诶?林晚,
你怎么不磕头?」旁边一个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女同事小声提醒我。「我……我腿不舒服,
跪不下去……」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腿不舒服?」站在一旁监督的经理皱起了眉头,
「林晚,这是什么态度?对革命先烈的不尊重吗?」周围的同事都停下了脚步,
齐刷刷地看着我。「她不会是信什么邪教吧?不让磕头?」「就是,对烈士都不愿意磕头,
什么人啊?」「平时看着挺正常的,没想到……」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像无数根针,
扎在我身上。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不是……我只是……」我想解释,
可我根本说不出口。我总不能说,我怕磕了这三个头,会再次引来厄运吧?那样的话,
他们会更加确信我是个疯子。「林晚,我现在以部门经理的身份命令你,
立刻按照规定完成祭拜仪式!」经理的脸色铁青,「否则你今天就不用回公司了!」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逼到了绝境。我缓缓跪了下来,膝盖碰到冰冷的石阶,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闭上眼睛,额头缓缓靠近地面。一个。两个。三个。当我抬起头的瞬间,
我看到了经理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诡异的表情。那不是满意,不是赞许。而是一种……惊恐?
还有,厌恶。就像看到了什么极度肮脏、晦气的东西。祭拜活动结束后,我回到公司,
刚坐到工位上,HR就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林晚,这是你的离职证明,签个字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为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公司最近业务调整,需要裁员。
你是本部门绩效最低的,所以……」HR的语气公事公办,眼神却闪烁着,不敢直视我。
可是凭什么啊?我这个月的业绩明明是部门第二。真正的原因,是我磕了那三个头。
我麻木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收拾东西离开公司。走出大楼的那一刻,我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经理站在窗边,正看着我。当我们的目光对上时,他飞快地转过身,但在转身的瞬间,
我清楚地看到,他用手指在窗户上,敲了三下。咚、咚、咚。然后,像躲瘟神一样,
拉上了窗帘。恐惧像一张大网,将我死死缠住。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知道?
我只是按照他们的要求磕了头,为什么反而成了罪过?这个动作……它到底是什么?
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尊严。我像一个被打上了标记的人,
被这个世界缓慢而残忍地驱逐。我无处可去,只能逃回我最后的避风港——我父母的家。
妈妈看着憔悴不堪的我,心疼地抱着我,眼泪直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怕,
在爸妈这里,没人能欺负你。」妈妈的话让我暂时感到了一丝安全。她擦干我的眼泪,
强笑着说:「过两天你表妹小雅来咱们家住几天,她是个文静的姑娘,
有同龄人陪你聊聊天就好了。」小雅?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不安。
我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有什么事要发生了。4表妹小雅来了。
她比我印象中更加瘦小,脸色有些苍白,总是低着头,一副怯生生的样子,不怎么说话。
父母对她很热情,饭桌上,不停地给她夹菜。为了不让气氛因为我的事情而尴尬,
爸妈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所有关于陈浩的话题,只是聊着一些家常。我也努力地挤出笑容,
不想让他们担心。我给小雅夹了一块她喜欢吃的糖醋排骨,笑着说:「小雅,多吃点,
你看你瘦的。」小雅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就在这时,我的手一滑,
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哎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去捡。」我弯下腰,
钻到桌子底下去捡筷子。因为空间狭小,我的头为了找到掉落的筷子,
在桌布下自然地低了三次。当我捡起筷子,直起身子时,饭桌上的气氛却变得一片死寂。
我爸妈都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坐在我对面的小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