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沈清辞死在沈家大火那晚,最后闻到的,是镇北侯萧凛身上那缕清冽的雪松香。
她一直以为,那位权倾朝野、冷若冰霜的侯爷,与她这个罪臣之女从无交集。父亲蒙冤时,
是他持剑金銮殿**;她流落破庙时,总有无名银钱续命;她将被卖入教坊司时,
是他的卫兵连夜救她脱险。可他从未露面,甚至连眼神都吝啬施舍。再次睁眼,
她回到十五岁,沈家未倒,父亲尚安。这一次,
她看清了那些被忽略的“巧合”——父亲抗旨避祸前,
他恰在北疆“巡查”;王都尉勾结蛮族的密信,
总在最关键时送到父亲案头;连她随手捡的保命药方,笔迹都与他奏折上的批注如出一辙。
那个总对她冷言相对的男人,原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为她撑起一片天。“萧凛,
你到底藏了多少事?”他立于寒江雪岸,玄袍染霜,
眸底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热:“从前不敢让你知,是怕护不住你。如今……”他伸手,
指尖擦过她鬓角:“清辞,这一世,换我走向你。”重生一场,她终于看懂,
那层拒人千里的寒冰之下,是为她藏了两世的滚烫。
———正文沈清辞在漫天火光中闭上眼时,鼻尖似乎还萦绕着雪松香。
那是镇北侯萧凛身上独有的气息。可那位权倾朝野、性情冷僻的侯爷,
与她这个家道中落的罪臣之女,又有什么干系呢?她只记得,父亲被诬通敌叛国时,
满朝文武无人敢言,是他持剑立于金銮殿上,冷声道:“臣请查沈将军一案。”她只记得,
沈家被抄,她流落街头时,总有匿名的银钱送到破庙,让她得以活命。她只记得,
她被卖入教坊司前夜,是一队身着玄甲的卫兵将她救出,为首的人说:“侯爷有令,
送沈姑娘去江南安身。”可她从未见过他。直到那场大火,叛军攻破江南小城,
她被困在火场中,朦胧间似乎看到一道玄色身影冲了进来,带着凛冽的雪松香。然后,
便是无边的黑暗。再次睁眼,刺目的阳光让沈清辞眯了眯眼。雕花的床顶,
熟悉的淡青色纱帐——这是她未出阁时的闺房。她猛地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纤细白皙,没有冻疮,没有伤痕。桌上的铜镜映出她的脸,尚带稚气,却已是倾城之貌。
“姑娘,您醒了?”贴身丫鬟晚翠端着水盆走进来,见她醒了,惊喜道,“您都睡了一天了,
可吓死奴婢了。”沈清辞抓住她的手,声音发颤:“晚翠,今年是哪一年?
”“姑娘睡糊涂啦?”晚翠笑道,“今年是永安七年啊。”永安七年。她重生了,
回到了十五岁这年。这一年,父亲还在,沈家还未倒,一切都还来得及。
可心口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闷得发疼。那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萧凛。那个传闻中冷酷嗜杀、不近人情的镇北侯,为什么要帮她?沈清辞甩了甩头,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必须阻止悲剧的发生。父亲沈毅是镇守北疆的大将军,忠心耿耿,
却因功高震主,被奸人构陷。永安七年冬,父亲会被召回京城,随后便被罗织罪名,
满门抄斩。她要做的,就是阻止父亲回京。“晚翠,替我更衣。”沈清辞掀开被子,
眼神坚定。“姑娘要去哪?”“我要去见父亲。”沈将军府的书房里,沈毅正在看军报。
见女儿进来,放下手中的狼毫,温声道:“清辞,怎么来了?”“爹,”沈清辞走到他面前,
屈膝行礼,“女儿有话想对您说。”“哦?什么事?”沈毅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爹,
您最近是不是收到了回京的圣旨?”沈清辞问道。沈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啊,
陛下召为父回京述职,怎么了?”“爹,您不能回去。”沈清辞急切地说,“这是一个圈套!
有人想陷害您!”沈毅皱起眉头:“清辞,不得胡言!陛下圣明,怎会……”“爹!
”沈清辞打断他,“女儿不是胡言!您想想,北疆战事刚平,正是需要您镇守的时候,
陛下为何突然召您回京?而且,最近京中流言四起,都说您拥兵自重,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散布的!”沈毅沉默了。他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愿相信。“爹,
您就信女儿这一次吧。”沈清辞拉住他的衣袖,眼眶泛红,“若是您回了京,沈家就完了!
”看着女儿眼中的焦急和恐惧,不似作伪,沈毅心中一动。他知道女儿聪慧,心思缜密,
或许真的察觉到了什么。“好,”沈毅叹了口气,“为父再想想。”沈清辞松了口气。
第一步,总算是成功了。可她知道,这远远不够。那些想陷害父亲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没过几天,京中就传来消息,说沈将军抗旨不遵,有谋反之心。沈毅忧心忡忡,
却更加确定了不能回京的想法。他一边上书自辩,一边加强了军中的防备。沈清辞也没闲着。
她知道,陷害父亲的主谋是当朝丞相李斯年。李斯年与父亲政见不合,又觊觎兵权已久,
早就想除之而后快。她开始暗中收集李斯年的罪证,希望能找到扳倒他的机会。这天,
沈清辞扮成男装,去北疆最大的酒楼“迎客楼”打探消息。她听说,
李斯年的心腹王都尉最近在北疆活动,似乎在密谋着什么。迎客楼里鱼龙混杂,
三教九流汇聚。沈清辞选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几样小菜,竖着耳朵听周围的人谈话。
果然,邻桌的几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在低声交谈。“听说了吗?王都尉最近在跟蛮族私下接触。
”“嘘!小声点!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怕什么?这里离京城远着呢。
我听说是丞相的意思,想借蛮族之手……”后面的话,他们说得更低了,沈清辞听不真切。
但她已经明白了。李斯年竟然想勾结蛮族,嫁祸给父亲!沈清辞心头一紧,
正想再靠近些听听清楚,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结账。”那声音低沉悦耳,
却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沈清辞猛地回头,撞进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里。
男人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面容俊美得近乎凌厉,周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是萧凛!
他怎么会在这里?沈清辞下意识地低下头,心脏砰砰直跳。她现在是男装打扮,
应该不会被认出来。萧凛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付了钱,转身就走。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沈清辞才松了口气。可她心里却更加疑惑了。
镇北侯的封地在幽州,离北疆甚远,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
他也是为了父亲的事而来?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沈清辞压了下去。不可能。
萧凛是皇帝的心腹,手握重兵,怎么会插手沈家的事?她定了定神,继续听邻桌的谈话。
可那几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很快就离开了。沈清辞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
却看到店小二在收拾邻桌的碗筷时,掉下来一张纸条。她眼疾手快地捡了起来,揣进袖中,
快步离开了迎客楼。回到将军府,沈清辞关上门,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三日后,子时,黑风口,王与蛮使会。”沈清辞瞳孔一缩。
黑风口是北疆的一处险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李斯年这是要在这里与蛮族达成协议,
然后嫁祸给父亲!不行,她必须阻止这件事!可是,她一个弱女子,
怎么可能对抗王都尉和蛮族使者?告诉父亲?父亲现在不宜轻举妄动,万一打草惊蛇,
反而不好。沈清辞愁眉不展。就在这时,晚翠端着点心进来:“姑娘,您看谁来了?
”沈清辞抬头,看到一个身着玄甲的卫兵走进来,正是父亲的亲卫队长赵勇。“赵大哥,
你怎么来了?”赵勇抱拳道:“姑娘,属下刚收到消息,说三日后子时,黑风口有异常动静,
疑似有蛮族入境。将军让属下带人去查探。”沈清辞心中一动:“赵大哥,此事非同小可,
你们一定要小心。”“姑娘放心,属下明白。”赵勇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沈清辞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怎么会突然收到消息?难道是……萧凛?
她想起了在迎客楼遇到萧凛的事,心中越发肯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三日后,子时。黑风口。王都尉带着几个亲信,正与蛮族使者密谋。
“只要你们按我说的做,攻下边城,嫁祸给沈毅,事成之后,我保你们得到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