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万魔的幽冥帝君,点名要娶鲛人族最尊贵的嫡公主。一纸婚书,父君母后愁容满面,
太子哥哥便把主意打到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身上。我以血脉卑贱,
恐辱没帝君为由回绝,连夜逃往深海禁地修行。不料姐姐嫁过去不过百年,
就因私放神兽获罪,被帝君亲手剥去鲛人内丹,打入十八层炼狱,永世不得翻身。
父君也因管教不力,被削去神籍,贬为凡人。我绝望之下求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天界战神出手相救,他却当着六界众仙的面,揭发鲛人族私藏禁术,
害我全族被罚镇守极北冰川。更亲手斩断我的鲛尾,任由我被冰川巨兽撕碎。
“如果不是你自私怯懦,阿遥怎么会受那般苦楚?”“是你,是你们整个鲛人族,
害死了阿遥!我要你们全都给她陪葬!”我这才明白,从父君母后到我的未婚夫,
他们心中在乎的,从来都只有姐姐一人。重来一世,我斩断情丝,手刃仇人,
在帝君的迎亲队伍抵达前,自请替嫁。可当我的万丈光芒普照幽冥,成为他唯一的帝后时,
他们却都疯了……第1章“沧月!你姐姐金枝玉叶,怎能嫁去幽冥那种鬼地方!
你必须替她去!”太子哥哥沧浪一脚踹开我的寝宫大门,满脸理所当然。父君母后跟在后面,
看着我,眼中满是算计。他们刚从姐姐沧遥的宫里出来。
想必又是上演了一出宝贝女儿以死相逼,慈爱父母心疼不已的戏码。然后,
就轮到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登场了。我看着他们,和前世一模一样的嘴脸。
心中那点残存的血脉亲情,早已被极北冰川的寒风吹散。“哥哥忘了?我只是个私生女,
帝君点名要的是鲛人族嫡公主。”“我若是嫁过去,便是欺君之罪,
届时整个鲛人族都要陪葬。”我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角的褶皱。前世,我就是这样说的。
他们被“欺君之罪”吓住,最终还是逼着姐姐嫁了过去。也因此,开启了我全族的悲剧。
母后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月儿,只要你答应替嫁,
母后便恢复你嫡公主的身份。”“你姐姐身子弱,幽冥之地阴气重,她受不住的。
”又是这样。姐姐沧遥,永远是他们放在心尖上的珍宝。而我,不过是那珍宝的垫脚石,
随时可以牺牲。沧遥是父君与贴身侍女所生,却因母后无法生育,被记在母后名下,
成了唯一的嫡公主。而我,是母后寻得秘术,
用自己半颗内丹与父君血脉相融才艰难诞下的亲生女儿。只因出生时天有异象,
被批命格不祥,便被安上了“私生女”的名头,养在最偏僻的宫殿。可笑吗?
我才是真正的嫡公主。上一世,我渴望他们的认可,渴望那本就属于我的身份。这一世,
我只想看他们万劫不复。我缓缓起身,走到他们面前,露出一个温顺的微笑。“好,我嫁。
”第2章他们都愣住了。太子哥哥沧浪狐疑地打量我。“你又在耍什么花招?”我垂下眼帘,
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我只有一个条件。”“我要你们昭告六界,
我才是真正的鲛人族嫡公主,沧遥不过是侍女所生的野种。”“我要她的名字,从族谱上,
彻底抹去。”“你!”沧浪勃然大怒,扬手就要打我。父君拦住了他,眼神阴沉地看着我。
“沧月,你不要得寸进尺。”“遥儿也是你的姐姐,何必做得这么绝?”我笑了。“绝?
比起你们对我做的,这点又算得了什么?”“父君,母后,你们可想好了。”“要么,
恢复我真正的身份,我去嫁。”“要么,就让你们的宝贝女儿去幽冥享福。”“你们选。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扎在他们最在意的地方。他们舍不得沧遥,就只能委屈我。
可现在,我不想被委屈了。母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孽女!
你就是想看我们为难,想看你姐姐不好过!”“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我静静地看着她。“母后,你不是早就说过,我不像你的女儿吗?”“或许,
我本就不是呢?”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得母后脸色煞白。她眼神躲闪,不敢再看我。
良久,父君疲惫地挥了挥手。“好,我们答应你。”“三日后,为你举办归宗大典,
重入族谱,册封你为鲛人族唯一的嫡公主。”我心中冷笑。前世,他们也是这样,
想用一个虚名换我一生的幸福。可惜,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名分。
而是他们加诸在我身上所有痛苦的,百倍奉还。第3章归宗大典办得声势浩大。
父君母后强颜欢笑,当着六界来宾的面,宣布了我的真实身份。“……沧月公主,
才是我与王后唯一的血脉,真正的鲛人族嫡公主。”“至于沧遥,乃侍女之女,
念其多年侍奉,特赐‘义女’之名,留在族中。”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宾客们的视线在我和面色惨白的沧遥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探究与嘲弄。“搞了半天,
原来那个沧遥公主才是野种啊!”“鲛人王和王后这事办得可真不地道,
把亲生女儿当私生女养,把侍女的女儿当宝。”“啧啧,真是闻所未闻。”沧遥攥紧了拳头,
身体摇摇欲坠,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求助地看向我的未婚夫,天界战神,烨珩。
烨珩立刻站了出来,走到我面前,眼中满是失望与责备。“沧月,你一定要这样吗?
”“为了一个名分,当众羞辱阿遥,让她下不来台?”我看着他。上一世,他也是这样,
永远站在沧遥那一边。为了她,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断我的鱼尾,看着我被冰川巨兽撕碎。
“烨珩战神,”我刻意加重了称呼,“你是在质问我吗?”“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侍女的女儿,指责我?”烨珩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大概从未想过,
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我,会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同他说话。“我们的婚约……等你嫁去幽冥,
自然就解除了。”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沧月,我不爱你,
我爱的一直是阿遥。”“今日我便当着众仙的面,向鲛人王求娶阿遥为妻!”说完,
他转身就向我父君跪下。“求鲛人王成全!”全场再次轰动。这简直是把我的脸面,
把整个鲛人族的脸面,都扔在地上踩。沧遥破涕为笑,得意地看了我一眼。
父君母后脸上也露出喜色,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我看着这荒唐的一幕,只觉得可笑。
我缓缓走上前,将一杯酒,从烨珩的头顶,浇了下去。“烨珩,这杯酒,就当我敬你眼瞎。
”“从此,你我婚约作废,再无瓜葛。”“只是,你想娶她?”我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敢娶一个……和自己亲哥哥有染的女人吗?
”烨珩的身体,瞬间僵住。第4章烨珩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胡说什么!
”我勾起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我胡说?”“那你敢不敢去问问我那位好哥哥,
沧遥寝宫里的鲛绡帐,是不是比别处的更香一些?”“再问问他,沧遥最喜欢的‘凝神香’,
是不是只有他那里才有?”这些,都是我上一世惨死后,化作怨魂飘荡时,
无意中发现的秘密。我那好哥哥沧浪,对我那好姐姐沧遥,可不止是兄妹之情。
烨珩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不是傻子,我的话点到即止,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看向沧遥,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沧遥慌了,拼命摇头。“烨珩哥哥,你别听她胡说!
她是嫉妒我,故意污蔑我!”父君也厉声呵斥我。“沧月!你疯了!
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他想维护他们,可越是这样,就越显得心虚。烨珩站起身,
一言不发地拂袖而去。他没有再看沧遥一眼。一场闹剧,就此收场。沧遥恨恨地瞪着我,
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不在乎。大典结束,我回到寝宫。幽冥帝君的迎亲队伍,明日便到。
我静静地坐在镜前,卸下满头发饰。门被推开,母后走了进来。她眼圈泛红,
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月儿,白天的事……是母后对不住你。”她想拉我的手,
被我躲开了。“母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沧遥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身体一僵,
眼中的愧疚更深了。“是……是她母亲临死前告诉我的。”“她说,她怕遥儿受委屈,
才……才骗我说,遥儿才是我的孩子,而你……”我替她说了下去。“而我,
才是那个侍女的孩子,对吗?”母后痛苦地点了点头。“月儿,母后错了,
母后真的错了……”“你原谅母后,好不好?”她哭了,哭得肝肠寸断。我看着她,
心中却一片冰冷。原来,这就是她偏心了千年的理由。一个可笑的,一戳就破的谎言。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为她拭去眼泪。“母后,我不怪你。”她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我却笑了,笑得残忍。“因为,你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你以为沧遥是侍女之女?错了。”“她的确不是你生的,但她身上,流着父君的血。
”“你的好姐妹,早就爬上了你夫君的床。”“而你,像个傻子一样,
替仇人养了千年的女儿,还把自己的亲生骨肉,踩在脚下。”母后脸上的血色,
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她踉跄着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向门外。天,快亮了。第5章幽冥的迎亲队伍,
比我想象中更加气派。黑金色的轿辇由十六只九头魔龙拉着,所过之处,万魔臣服,
仙神避退。我穿着繁复的黑色嫁衣,在一片死寂中,独自走上了轿辇。没有亲人相送,
没有一句祝福。也好,乐得清静。轿辇一路行至幽冥血海,最终停在一座巍峨的宫殿前。
“帝后,请。”侍女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我走进大殿,殿内空无一人,只有王座上,
坐着一个身影。他身着玄色帝袍,银发如瀑,脸上戴着一张狰狞的金色面具,
只露出一双深邃如渊的紫眸。他就是幽冥帝君,万魔之主,重渊。“过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我依言走上前。他抬手,
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脸颊。“你,不怕本君?”我迎上他的视线,平静地开口。
“为何要怕?”“比起幽冥,鲛人宫才是真正的地狱。”他似乎是笑了一下,
面具下的紫眸闪过一丝兴味。“有意思。”“本君听说,你那个好姐姐,为了不嫁给本君,
寻死觅活?”“是。”“那你又为何愿意来?”我直视着他,一字一句。
“因为我需要帝君的权势,助我复仇。”“作为交换,我可以为帝君做任何事。
”我以为他会觉得我功于心计,会厌恶我。没想到,他却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
笑得整个大殿都在震颤。“好一个‘任何事’。”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只是那张脸上,
从左眼眼角到下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破坏了那份完美。“这张脸,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自嘲地问。我摇了摇头。“不,很好看。”他愣住了。随即,他将我一把拉入怀中,
紧紧抱住。“小骗子。”“千年前,你也是这么说的。”我浑身一震。千年前?
“帝君……我们见过?”他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在我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本君等了你一千年。”“这一世,你休想再逃。”新婚之夜,
我们并没有做世俗夫妻该做的事。他只是抱着我,同榻而眠。我却一夜无梦,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他下了一道旨意。封我为幽冥唯一的帝后,地位与他等同。消息传回鲛人宫,
不知他们作何感想。第6章我成为幽冥帝后的消息,像一颗巨石投入六界,激起千层浪。
鲛人宫内,更是乱成了一锅粥。母后自那日后,便一病不起,整日疯疯癫癫,时而哭时而笑。
父君焦头烂额,一边要应付六界各族的探问,一边还要照顾母后,短短几日,便苍老了许多。
最得意的,莫过于沧遥。我走之后,她便成了鲛人宫唯一的主子。父君对她心怀愧疚,
更是加倍地补偿她。她日日穿着华服,佩戴着最珍贵的珠宝,在宫中耀武扬威。
烨珩也回心转意,重新跪在她面前,祈求她的原谅。据说,两人很快就要成婚了。
一切都像是朝着对他们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他们大概以为,我嫁到幽冥,
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可惜,他们错了。我坐在重渊身边,
看着水镜中沧遥那张得意的脸,唇角扬起。“帝君,我想送一份新婚贺礼,给我那位好姐姐。
”重渊放下手中的奏折,宠溺地看着我。“哦?帝后想送什么?”“一只宠物。
”我笑得意味深长。“一只……很特别的宠物。”重渊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打了个响指,
魔将便牵着一头浑身燃烧着幽冥鬼火的魔兽走了进来。“此兽名为‘噬魂’,
以神仙的元神为食,性情暴戾,六界之内,只有本君能降服。”“送给你姐姐,倒是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