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白虎缘未删减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11 15:3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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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前三日的清晨,西沟村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苏砚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潮湿的寒气扑面而来。他裹紧了身上的粗布棉袄,目光落在院门口的老黑狗阿福身上。

阿福已经十五岁了,是村里活得最久的狗。它右前腿那道被狼爪撕开的疤痕在阴雨天总是隐隐作痛,此刻正对着西沟方向低低呜咽,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阿福,回来。"苏砚轻声唤道,可老狗充耳不闻,反而竖起耳朵,尾巴绷得笔直。

苏砚顺着阿福的视线望去,西沟方向的冻土上,几道新鲜的爪痕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暗红色。他走近查看,发现那些爪痕比狼爪要大上一圈,深沟里凝结着粘稠的液体,散发着铁锈混着土腥的怪味。

"砚儿,别碰那东西!"苏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提着药箱快步走来,脸色凝重如铁。"惊蛰未至,冻土先裂,这不是好兆头。"

苏砚缩回手,看着父亲从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往阿福的旧疤上倾倒黑褐色药膏。药膏接触皮肤的瞬间,阿福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疤上的青筋突然鼓胀起来,像是有活物在皮下蠕动。

"这是去年从白狼尸身上刮的油熬的,"苏父沉声道,手指轻轻按压着阿福的伤疤,"本该能镇住煞气。"他拧紧瓶盖时,药箱锁扣上的铜狼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那狼头缺了一角耳朵,缺口处缠绕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

苏砚注意到父亲的目光在西沟方向停留了许久,眼中闪过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忧惧。

"爹,那爪印是什么东西留下的?"苏砚忍不住问道。

苏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药箱底层取出一把桃木小刀,小心翼翼地刮下爪痕中的黏液,装入一个贴有黄符的小瓷瓶中。"去灶房生火,把这东西煮了看看反应。"

灶房里,苏母正在蒸馒头。她手臂上的莲花刺青在蒸汽中若隐若现,当苏砚走近时,她不经意地用衣袖遮住了刺青。"砚儿,去后院摘些艾草来,今天要熏屋子。"

苏砚点头应下,却在转身时瞥见母亲手臂上的莲花刺青有一片花瓣颜色特别深,像是渗出了血珠。他刚想询问,就被灶台边药罐沸腾的声音打断。

苏父将装有黏液的瓷瓶放入沸水中,药罐里的水立刻变成了暗红色,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更诡异的是,水面浮现出细小的气泡,排列成一个模糊的狼头形状。

"果然..."苏父喃喃自语,从药箱中取出三根桃木钉,钉入灶台边缘,"西沟的东西醒了。"

"什么东西?"苏砚追问。

苏父刚要回答,院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三叔家的二丫气喘吁吁地冲进院子,小脸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

"苏、苏叔..."二丫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爹...我爹让我来借些艾草...他说...说昨晚上听见院子里有磨牙声..."

苏砚注意到二丫的指甲缝里沾着暗红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更奇怪的是,她说话时嘴角不时抽搐,露出两排过于尖锐的牙齿。

"二丫,你手上是什么?"苏砚问道。

二丫猛地将手背到身后,眼神闪烁,"没、没什么...是摘野果染的汁..."

苏父锐利的目光扫过二丫全身,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二丫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奋力挣扎,力气大得惊人。

"莲花印..."苏父盯着二丫手腕内侧一个淡红色的印记低语,那印记形似半朵莲花,与苏母手臂上的刺青如出一辙。

二丫趁机挣脱,跌跌撞撞地退到院门口,眼神突然变得陌生而凶狠。"白胡子爷爷说...西沟的冻土要裂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苍老沙哑,"藏在底下的东西饿了...要吃带莲花印的人..."

说完这句诡异的话,二丫转身就跑,消失在晨雾中。

苏父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快步走向堂屋,从供桌下拖出一个樟木箱。箱子上贴满了黄符,锁扣是一个与药箱上相似的铜狼头,只是这个狼头的双耳完好无损。

"砚儿,去把院门闩上,今天不见客。"苏父的声音低沉而紧绷,"有些事,是时候告诉你了。"

堂屋内,苏父点燃三炷香,插在祖父遗像前的香炉里。遗像中的老人面容严肃,双眼炯炯有神,嘴角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诡异微笑。苏砚总觉得祖父的眼睛在跟着自己移动,每次看都觉得脊背发凉。

"十年前,"苏父缓缓开口,"你祖父和马瘸子在西沟深处埋下了七块镇墓石,用来镇压地下的煞气。"

苏砚屏息听着,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暗了下来,风声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

"同治三年,西沟闹狼患,不是普通的狼,而是..."苏父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

敲门声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每三下停顿一次,像是某种暗号。阿福立刻竖起耳朵,对着门口狂吠,前腿的旧疤渗出了血珠。

苏父示意苏砚别动,自己走到门前,沉声问道:"谁?"

"苏大哥,是我,赵三。"门外传来赵三叔沙哑的声音,"我家二丫...二丫出事了..."

苏父谨慎地拉开一条门缝。赵三叔站在门外,脸色惨白如纸,怀里抱着昏迷不醒的二丫。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二丫的嘴角残留着木屑,十指的指甲全部翻起,指尖血肉模糊。

"她从你家回去后,就开始用指甲抓炕沿..."赵三叔的声音颤抖着,"嘴里一直念叨着'白胡子爷爷'和'冻土要裂了'..."

苏父让赵三叔抱着二丫进屋,自己则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黑糯米,撒在门槛内外。苏砚注意到,有几粒米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变成了暗红色,像是吸饱了鲜血。

二丫被放在堂屋的草垫上,苏父用银针刺破她的中指,挤出的血不是鲜红色,而是接近黑色的暗红。更可怕的是,那血滴在地面上竟然不散,而是凝成一颗颗小珠,诡异地滚动着。

"煞气入体..."苏父倒吸一口冷气,"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就在这时,二丫突然睁开双眼,瞳孔缩成针尖大小,眼白布满血丝。她直挺挺地坐起来,脖子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扭曲,直勾勾地盯着祖父的遗像。

"苏老头的债...该还了..."二丫的声音变成了一个苍老的男声,"当年埋镇墓石时...你们埋进去的可不止石头..."

苏父脸色大变,一把将苏砚拉到身后,从药箱中抽出一张黄符,贴在二丫额头上。二丫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体剧烈抽搐,后颈处浮现出一个完整的莲花印记,比手腕上的更加清晰。

赵三叔吓得跌坐在地,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不是二丫...这不是我闺女..."

"去灶房取一碗黑狗血来!"苏父对苏砚喊道,同时用红绳捆住二丫的手脚,"快!"

苏砚冲向灶房,却发现阿福正对着灶台狂吠。灶台上的蒸笼不知何时翻倒在地,馒头滚落一地,每个馒头上都有一排细小的牙印,像是被什么动物啃过。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蒸笼布上沾着几根灰白色的毛发,与药箱铜狼头缺角处缠绕的一模一样。苏砚强忍恐惧,从灶台下取出早晨收集的黑狗血,正要返回堂屋,却听见后院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他透过窗缝看去,后院的桃树剧烈摇晃,树皮上赫然出现三道新鲜的爪痕,与早晨在西沟看到的如出一辙。树下蹲着一个模糊的白影,形似老人,却长着尖尖的耳朵和尾巴。

"砚儿!"苏父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苏砚端着黑狗血跑回堂屋,发现二丫已经挣脱了红绳,正用指甲在祖父遗像上抓挠,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苏父接过碗,将黑狗血泼在二丫身上。血水接触皮肤的瞬间,冒出一股白烟,二丫发出非人的嚎叫,身体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更可怕的是,那些血珠没有流下,而是像活物一样在她皮肤上滚动,最后全部汇集到后颈的莲花印记处,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不行,煞气太重了。"苏父额头渗出冷汗,"得去西沟源头解决。"

赵三叔突然抓住苏父的手臂,"苏大哥,不能去!马瘸子十年前就是去了西沟再没回来...他临走前说,那底下的东西认得苏家的桃木剑..."

苏父身体一震,眼神复杂地看向祖父的遗像。遗像上的老人不知何时变了表情,嘴角的微笑扩大,眼睛却变成了两个黑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挖去了眼珠。

"马瘸子..."苏父喃喃道,从药箱底层取出一个黑陶瓮,瓮口用朱砂封着,上面画着一朵完整的莲花,"他当年和你祖父一起埋的镇墓石..."

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砸在地上。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一次比一次近,一次比一次重。阿福对着院门狂吠,背毛全部竖起,尾巴夹在两腿之间。

"来不及了。"苏父迅速将黑陶瓮塞给苏砚,"听着,若我半个时辰没回来,就把这瓮里的东西倒进火盆,然后打开樟木箱——那是你祖父留的后手。"

苏砚刚要说话,二丫突然从地上弹起,扑向祖父的遗像,将相框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中,她发出刺耳的大笑:"七道锁,一道裂,白狼醒,莲花谢!"

苏父脸色剧变,抓起桃木剑和药箱就往外冲。苏砚追到门口,只见父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越来越浓的雾气中,只有药箱上的铜铃铛声隐约可闻。

转身回到堂屋,苏砚发现赵三叔瘫坐在地上,眼神涣散,而二丫则安静地站在供桌前,用沾血的手指在桌面上画着什么。苏砚走近一看,那是一个残缺的狼头图案,与药箱上的铜狼头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只耳朵。

"白胡子爷爷说..."二丫转过头,眼白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带莲花印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灶房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苏砚冲过去查看,发现灶台坍塌了一半,灰烬中露出一个蓝布包裹。他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青灰色的骨头碎片,上面刻着半朵莲花,缺角处沾着暗红色的污渍。

当苏砚拿着骨头碎片回到堂屋时,二丫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堂屋的地面上留下一串带血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院门外。院墙外,第四声闷响传来,伴随着阿福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苏砚握紧桃木剑,看向手中的黑陶瓮和骨头碎片。瓮身上的莲花图案与骨头上的如出一辙,只是更加完整。他想起父亲的话,目光转向那个贴满黄符的樟木箱。

院外的雾气越来越浓,渐渐渗入院内,所到之处,地面结出一层薄冰。雾气中,隐约可见一个佝偻的白影,正缓缓向院门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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