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就认了吧,你男人死在外面了,一个瘸腿的拖油瓶,你还护着?
”对门马婶子吐着瓜子皮,眼神轻蔑。我把女儿冰凉的小手揣进怀里,
一字一句告诉她:“我男人是英雄,他会回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你们。
”她笑得张狂,却不知,电话那头,当我说出那个只有我和丈夫知道的代号时,
整个北方军区,警报已经拉响。一场让整个省城都为之震颤的风暴,
正从我这个毫不起眼的军人家属院,席卷而来。01“妈妈,
疼……”怀里女儿的**像一根针,扎进我的心脏。我抱着五岁的女儿念念,
疯了似的冲进镇医院,身后是工厂子弟们肆无忌惮的嘲笑:“瘸子!瘸子!你妈是个破鞋!
”“医生!医生救命!”我冲进急诊室,声音都在发抖。值班的李医生正拿着搪瓷缸子喝茶,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嚷嚷什么?急着投胎啊?”“我女儿,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头流血了,腿也动不了了!”我急得快要跪下,将念念放在病床上。
念念的额头磕开一个大口子,鲜血糊住了半边脸,右腿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小脸煞白,嘴里不停地喊疼。李医生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来,随便扒拉了一下念念的眼皮,
又捏了捏她的腿。“嗷!”念念疼得尖叫一声,昏了过去。“不就是小孩儿打架摔了一下,
至于吗?”李医生一脸不耐烦,“你们这些家属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耽误我们宝贵的医疗资源。”我愣住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这不是简单的摔倒,
这是被工厂马厂长的儿子马东带着一群孩子,从二楼的楼梯上生生推下来的!“不是打架!
是马厂长的儿子马东干的!”我红着眼解释,“医生,求求你,好好给她看看,
她的腿好像断了!”“马厂长?”李医生端着茶缸子的手顿了一下,看我的眼神瞬间变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鄙夷和看好戏的眼神,“哦……原来是得罪了马厂长家啊。我说呢。
”他慢悠悠地放下茶缸子,踱步过来:“我说这位同志,做人要识时务。马厂长是什么人物?
他儿子金贵着呢,能推你女儿?怕不是你女儿自己不长眼,挡了小少爷的路吧?
”这话像一盆冰水,把我从头浇到脚。我丈夫陆振国是军人,常年不归家。三年前我们结婚,
他把我从南方接到这个北方的军人家属院,之后便如断了线的风筝,
只有偶尔一封语焉不详的家书,证明他还活着。邻居们都说,陆振国肯定是犯了大事,
被发配到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劳改去了。也有人说,他可能早就死在了哪个犄角旮旯,
部队瞒着我罢了。渐渐地,院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特别是工厂的马厂长一家,
更是把我们母女当成了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医生,我男人是军人,是保家卫国的英雄!
”我的声音都在颤抖,却努力挺直了腰杆。“英雄?”李医生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弄,
“英雄能让你娘俩过成这样?连孩子的医药费都凑不齐吧?行了行了,去那边排队缴费,
先交五十块押金,不然免谈。”五十块!对于八十年代的我来说,是一笔巨款。
陆振国每个月寄回来的津贴只有三十块,除了日常开销,所剩无几。我所有的积蓄,
也不过三十多块。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我心如刀割。这就是我男人用命守护的地方吗?
他的妻女,在这里被人作践,连最基本的救治都得不到保障。我咬着牙,
从口袋里掏出所有皱巴巴的毛票、分币,摊在缴费窗口:“同志,我只有这么多了,
剩下的我马上去借,求求你们,先救救我的孩子!”窗口的收费员数了数,
一脸嫌弃地把钱推了出来:“三十三块五?打发叫花子呢!规定就是规定,五十就是五十,
少一分都不行!”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急诊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一个肥胖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后面跟着鼻青脸肿的马东。
“谁是林岚?!”女人叉着腰,声音尖利得能划破玻璃。她就是马厂长的老婆,张桂芬。
张桂芬一眼就看到了我,冲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好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你女儿个小瘸子,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这事没完!赔钱!”我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病床上昏迷的念念:“你儿子把我女儿推下楼梯,你还有脸来颠倒黑白?”“放屁!
”张桂芬一口浓痰吐在我脚边,“谁看见了?我们家马东说是你女儿自己摔的,
还挠伤了我儿子的脸!李医生,你给评评理!”李医生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马夫人,
您消消气。我已经看过了,马少爷这脸上的伤可不轻,得好好处理,万一留了疤可就破相了。
”他转过头,对着我冷冰冰地说:“还有你,赶紧带着你女儿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没看到有更重要的病人要治吗?”我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02“滚出去!
”李医生和张桂芬一唱一和,像两只嗡嗡作响的苍蝇。我死死地护住病床上的念念,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不能走,走了,我的念念就真的没救了。“我不走!”我盯着李医生,
声音沙哑却坚定,“今天你们要是不给我女儿治,我就抱着她死在这里!”“哎哟,
吓唬谁呢?”张桂芬夸张地拍着胸口,“一个男人都不知道死哪儿了的破烂货,
还敢在这儿撒野?我告诉你,今天你不仅要给我儿子医药费,还得跪下给我儿子道歉!
”周围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他们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听说她男人是去劳改了。
”“活该,谁让她嫁个犯事的。”“你看她女儿,也是个短命相。”这些话语,
比刀子还伤人。我紧紧抱着念念,仿佛这样就能为她隔绝所有伤害。念念怀里,
紧紧抱着一只小小的木头鸟儿。那是她爸爸陆振国唯一留给她的玩具,
用弹壳和木头亲手做的。每次想爸爸,她都会拿出来亲一亲。此刻,那只鸟儿的翅膀上,
也沾满了她的血。这个小小的木鸟,是念念的宝贝,也是我每次快要撑不下去时的精神支柱。
它提醒我,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一个在远方守护着国家的丈夫。“你们……会后悔的。
”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后悔?”张桂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张桂芬活了半辈子,
就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不仅这家医院没人敢给你女儿治,
我让你在这镇上,连一粒米都买不到!”说完,她拽着马东,趾高气扬地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让李医生给她儿子开最好的药。张桂芬走后,李医生果然翻脸不认人,
直接叫来了两个保安,要把我们母女赶出去。“自己走,还能留点脸面。”保安的眼神冷漠。
我抱着昏迷的念念,被他们推搡着,一步步退出了医院大门。秋风萧瑟,吹在我单薄的身上,
冷得刺骨。可再冷,也比不上我内心的寒冷。我抱着女儿,茫然地站在街上,
不知道该去哪里。家属院是回不去了,张桂芬的势力在那里盘根错节。我唯一的希望,
就是给陆振国写信。可是,我甚至不知道他具体的部队地址,
所有的信都是寄到军区一个统一的信箱,再由他们转交。一封信送到他手上,
最快也要一个月。等不了了,念念等不了了。我忽然想起,结婚时,
陆振国曾郑重地交给我一个用油布包着的小本子。他当时说:“岚岚,
这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不到万不得已,生死关头,千万不要打。如果打了,就告诉他,
‘长风呼叫,请求归航’。”他说这话时神情严肃,我当时只觉得他是在故作神秘,
还笑他像电影里的地下党。现在想来,这或许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我抱着念念,
踉踉跄跄地走向镇上唯一的邮电局。路不长,我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邮电局里,
打电话的人排着长队。我抱着孩子,引来了不少侧目。“同志,行行好,让我先打个电话,
我孩子病得厉害!”我哀求着排在最前面的人。那人看了我一眼,不耐烦地挥挥手:“都急,
都急,排队去!”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旧军装,
拄着拐杖的老大爷站了起来。他是住在我们家属院的老革命,姓张,大家都叫他张伯。
“让这位女同志先打!”张伯声音洪亮,拐杖在水泥地上敲得“梆梆”响,
“没看到她孩子都快不行了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排队的人被他吼得不敢作声,
默默让开了一条路。“闺女,快去。”张伯对我温和地笑了笑。“谢谢您,张伯。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冲到电话机前,用颤抖的手拨出了那个我从未拨过的号码。
电话“嘟…嘟…”地响了很久,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一个年轻、警惕的声音传来:“喂,你找谁?”03“我……我找陆振国。
”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随即传来公式化的回答:“这里没有你找的人,你打错了。”说完,他就要挂电话。“别挂!
”我急忙喊道,心脏狂跳,“长风呼叫,请求归航!”这是我和陆振国的约定,
是最后的信号。电话那头的呼吸声瞬间停滞了。死一般的寂静。大概过了十几秒,
那漫长的寂静几乎要将我吞噬。就在我以为希望破灭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
随即,一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沉稳、威严,
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是谁?再说一遍刚刚的话。”“长风呼叫,请求归航!
”我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这句话,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我是陆振国的爱人林岚!
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快要死了!”我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将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从马东如何把我女儿推下楼梯,到医院如何拒收,再到张桂芬如何嚣张跋扈。
我说的语无伦次,但电话那头的人一直在安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我。当我终于说完,
已经虚脱地靠在墙上。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但这次的沉默,
却让我感觉到一股风暴正在酝酿。“林岚同志。”半晌,那个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他的声音里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却又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是北方军区参谋长,
我叫李援朝。你放心,有我在,你的女儿就不会有事。人民的英雄在前方流血,
我们绝不会让英雄的家属在后方流泪!”“保持电话畅通,不要离开邮电局。十五分钟,不,
十分钟内,我们的人就会到。”“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女儿,由整个北方军区接管!
”电话挂断了。我握着话筒,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模糊了视线。北方军区……参谋长?
陆振国,我的丈夫,他到底是什么人?邮电局里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窃窃私语。
“吹牛吧?还军区参谋长?”“我看她是疯了,男人跑了,受**了。
”张伯却拄着拐杖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闺女,别怕。我相信你。
”我感激地对他点了点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我紧紧抱着念念,
不断地亲吻她冰冷的额头。“念念,不怕,爸爸的战友马上就来救我们了。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场闹剧的时候,邮电局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
是整齐划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辆绿色的军用吉普车停在门口,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笔挺军装,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的中年军官跳了下来。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刀,
正是刚才电话里的参谋长,李援朝。在他身后,跟着一队荷枪实弹的警卫员。
整个邮电局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阵仗吓傻了。李援朝大步流星地走进邮电局,
目光如电,迅速锁定了我和我怀里的孩子。当他看到念念额头上的血迹和不正常扭曲的腿时,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肌肉狠狠地抽动了一下。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没有多余的废话,
直接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将我和念念裹进怀里。“弟妹,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愧疚和愤怒,“振国那个臭小子,要是知道他闺女被人欺负成这样,
怕是要把天都给捅个窟窿!”他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接过念念,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捧着一件绝世珍宝。“军医!快!
”车上立刻跳下来两名背着医药箱的军医,迅速对念念展开了急救。“报告首长!
孩子颅脑损伤,右腿粉碎性骨折,必须立刻手术!”“混账!
”李援朝一拳砸在邮电局的桌子上,桌上的搪瓷缸子都跳了起来,“备车!
立刻送军区总医院!我亲自押车!”他对身后的警卫员下令:“一连留下,封锁现场,
把这家邮电局的负责人给我控制起来!其余人,跟我去镇医院和那个什么狗屁工厂!
”“今天,我李援朝就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王八羔子,敢欺负我们一等功臣的家属!
”一等功臣!这四个字像一颗炸雷,在邮电局里所有人的耳边炸响。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包括扶着我的张伯。我这才明白,我的丈夫,那个只会憨憨地对我笑,
说自己只是个普通大头兵的男人,原来是国家的英雄。
04吉普车在尘土飞扬的土路上风驰电掣,直奔镇医院。我坐在车里,
被李援朝的大衣紧紧包裹着,怀里抱着刚刚被军医做了紧急处理的念念,
她的呼吸平稳了一些,但依旧没有醒来。我的心,一半是火,一半是冰。火,
是李援朝参谋长带来的雷霆之怒和希望。冰,是对这个小镇,
对那些欺辱我们母女的人的刺骨寒意。“弟妹,你放心。”李援朝坐在副驾驶,头也没回,
但声音清晰地传了过来,“这件事,军区会一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绝不姑息!
”车队直接冲进了镇医院的大院。刚才还对我颐指气使的保安,
看到这几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和车上下来的一队队士兵,吓得腿都软了,
结结巴巴地问:“同……同志,你们是……”李援朝的警卫员一把推开他,
喝道:“军区办事!让你们院长滚出来!”医院里顿时乱成一锅粥。
院长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一路小跑着从办公楼里出来,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首长,是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我是本院的院长王海。
”李援朝根本不看他,径直走到他面前,指着我怀里的念念,声音冷得像冰:“你就是院长?
我问你,为什么一个颅脑损伤、大腿骨折的孩子,会被你们医院拒之门外?
”王院长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看了一眼我和念念,又看了一眼李援朝肩上的将星,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话!”李援朝一声暴喝。王院长“扑通”一声,
差点跪下:“首长,我……我不知道啊,我马上查!马上查!”“不用你查了!
”李援朝转向身后的警卫员,“去,把今天急诊室值班的医生,还有收费处的人,
都给我带过来!”很快,之前那个不可一世的李医生和收费员,像两条死狗一样被拖了过来。
当李医生看到李援朝和这副阵仗时,脸瞬间就白了,两腿一软,瘫倒在地。“就是他!
”我指着李医生,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就是他,说我女儿只是小伤,
说我们得罪了马厂长,把我们赶了出去!”李援朝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剜在李医生身上。“你,
很好。”李援朝气极反笑,“身为医生,见死不救,趋炎附势。你穿的这身白大褂,
简直是对这两个字的侮辱!”“来人!”他喝道,“给我扒了他的皮!”两个警卫员上前,
根本不顾李医生的哭喊求饶,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白大褂给扒了下来,扔在地上。“王院长。
”李援朝的声音平静下来,但这种平静更让人心惊胆战,“我给你一个小时,
把这家医院所有跟马厂长有利益输送、所有医德败坏的医生护士,全部清查出来。
一个小时后,如果名单让我不满意,这家医院,我看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王院长屁滚尿流地跑去执行命令了。处理完医院,李援朝的目光转向了下一个目标。
“去轧钢厂。”车队再次启动,浩浩荡荡地开向镇上的轧钢厂。此时,
消息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小镇。当我们到达轧钢厂时,
厂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人。马厂长,那个在这个小镇上作威作福的土皇帝,
正站在门口,脸色铁青。他身边,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张桂芬和马东。
他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依旧抱有幻想。“这位首长,
”马厂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迎了上来,“我是轧钢厂的厂长马建国。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援朝从车上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他比马建国高了半个头,那股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气势,压得马建国几乎喘不过气来。
“误会?”李援朝缓缓开口,“你儿子,打伤了我军区一等功臣的女儿,差点致死。你老婆,
跑到医院去耀武扬威,颠倒黑白。你,利用职权,威胁医院,欺压功臣家属。”他每说一句,
就往前走一步。马建国就后退一步。“现在,你跟我说,这是误会?”李援朝的眼神,
让马建国彻底崩溃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功臣家属啊!”马建国语无伦次地辩解,
“我以为……我以为她男人就是个普通当兵的……”“普通当兵的,就活该被你们欺负?
”李援朝的声音陡然拔高,“普通当兵的,就不是爹生娘养的?他们在前线保家卫国,
流血牺牲,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地痞流氓在后方作威作福的吗?!”这番话,掷地有声,
不仅是说给马建国听的,也是说给所有围观的工人听的。人群中,一片死寂。“把他们一家,
全都给我铐起来!”李援朝挥了挥手,“通知县纪委和公安局,
就说北方军区怀疑轧钢厂厂长马建国涉嫌严重贪腐、滥用职权、伤害军属,
让他们立刻派人来联合调查!”张桂芬尖叫一声,瘫倒在地。马东更是吓得尿了裤子。
马建国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就在这时,一个工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对着被铐住的马建国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呸!你这个王八蛋!你也有今天!我举报!
他贪污了我们厂里修新设备的款子,全都拿去给自己盖小洋楼了!”“我也举报!
他强占我家宅基地!”“我举报!他儿子上个月还打断了我侄子的腿!”人群的情绪,
瞬间被点燃了。积压已久的愤怒,如同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就是我男人守护的人民。
他们朴实,善良,但也懂得感恩和仇恨。我抱着念念,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再次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