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了记忆停留在十八岁的褚回,嫁给了恢复记忆后三十岁的豪门总裁褚回,
人人都说我是灰姑娘转世,捡了大便宜,可在褚回第二十九次因为礼仪问题而训斥我的时候,
我揉着被木棍绑的红肿的腿:“小回,我们离婚吧。”第二天,他冷眼看着我,“好啊,
谁不离谁是狗。”1门被褚回摔得砰砰作响:“清雅说你逃课,我还不信,结果你真在家啊?
!”他蹙眉质问我:“让你贴墙站半小时,你刚站三分钟就喊疼,
人家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跑了,你到底要干嘛?!”褚回说的是我现在每天都要上的礼仪课,
老师是他主动请缨的青梅白清雅。我从白清雅那里跑回家,不过十分钟,他就回来了,
明明半小时前我还只能通过他的秘书才知道他在开会。一时间,
我不知道他是在乎我还是不在乎我。“我想出去。”盛怒的褚回陡然叹气,看起来无奈极了,
他拉着我重新贴住墙:“阿满,我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现在不可以。”自从我嫁给他后,
我的一言一行都受到限制,我如果想要出门,必须经过褚回的点头,但凡私自外出,
不出一分钟就会被跟在身后的保镖押回来。“你现在是褚夫人啦,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呢,
我都是为你好。”他按着我,让我的肩膀臀部小腿崩成一条直线贴住墙面,
“不就是给发小接机嘛,不急这一时。等你学成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你风风光光的去,
让他们都羡慕你。”褚回自顾自说着,全然没注意到我颤抖的双腿。嫁给他的这一年,
我每天都在上所谓的礼仪课,今天学说话的语音语调,明天学走路,后天学护肤,
课程排满我的每一天,比高中时还要恐怖。而这期间,我打给褚回的电话时常无人接听,
白清雅的电话他却没有错过一次,问,就是关心我,知道她会汇报我的情况。
如果不是今天发小回国,再加上我的腿实在肿的发疼,我可能不会逃课。正想着,
褚回身上传来一丝异样的香气,经过这么久的课程,我已经闻出这是一款罕见的女士香水,
通过味道就知道,那一定是个窈窕曼妙的美人。我惊讶地瞪大眼睛,推开他:“褚回,
你身上什么味道?”他一愣,自己闻了闻后倏地笑了:“谁说我们阿满不用功,
这不是很厉害嘛,一下子就闻出来了。”“你知道的,我这种身份难免有推脱不掉的应酬,
但是我刚才接到电话就赶回来了!我对你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的!”他说着做出发誓的手势,
像极了失忆时幼稚的他。“那你的秘书为什么说你在开会?”我的声音轻而缓。
“哎呀小何不是怕你生气嘛~”他语气俏皮,
像是为了讨我开心:“看来我们阿满已经有褚夫人的威严啦~”他不是第一次伙同别人骗我,
但总能找到理由搪塞我。他伸手想要来抱我,但被我撑着双臂推开,垂着头,
我看见曾经纤细的双腿此时水肿布满青紫,破败不堪的样子像极了疲惫的我,“小回,
我们离婚......”话没说完,褚回手机响了,接了电话后准备离开,
“阿满你别生气啦,我还有事要去忙,等下清雅会来给你上完今天的课。
”说着在我脸颊飞快一吻:“我记得今天的课程是《站》,明天是什么?”他问,
却不等我回答就关门离开。2白清雅来的时候没有带她的戒尺,那是褚回妈妈送她的,
说她这是在代替褚家行事,让我好好跟着白清雅学习。课程开始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挨几下,
少则五下,多的时候数不清楚。最初的时候褚回还会心疼,气的要去找白清雅算账,
但听说戒尺出自他母亲之手后,他便跟我说忍忍就过去了,“我妈的意思我明白,
她是希望你早日学成,以后好带你参加正式场合。虽然严厉,但是好心。”久而久之,
听见戒尺二字,我都会下意识以为要挨罚,掌心泛起**辣的痛。“想什么呢?站明白了吗?
”白清雅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擦肩而过时,我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几乎瞬间,
我脱口而出:“哪款香水里含玫瑰、薄荷、梅子......”我回忆不出方才的味道,
但白清雅却笑了,“闻到褚回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了,是吗?”她说的直白,
但我没有回答。我能感觉到她并不喜欢我,我没必要上赶着让她奚落。“走,
今天提前给你上一课。”她带我来了全市最豪华的会所。
看见褚回怀里依偎着其他女人的时候,白清雅告诉我,这是最新一课,叫《忍》。
“你以为豪门贵妇的位置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吗?”白清雅站在一旁品着酒,
介绍褚回怀里的女人是当红女星陈听雪,“褚回公司旗下刚签的艺人。
”我不解:“褚家不是房地产公司吗?”“所以才说你命好,褚家的产业可多着呢。
”其实我对褚家并不了解,我捡到褚回的时候,他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六岁,
叛逆幼稚但时常又像大人一样成熟,那时候,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屁孩,
后来他恢复记忆不告而别,再见面就说要娶我,要对我负责,被重逢喜悦冲昏头脑的我,
根本来不及反应,就来到了陌生的褚家。“褚哥,喜欢家里那个还是喜欢这个?
”褚回其中一个狐朋狗友问到。“去去去,什么这个那个,那是我老婆,以后见面喊嫂子!
”褚回的话引起一阵轰动,抱着的女星更是笑得钻进他怀里。他看似维护我,
却对女人的投怀送抱来者不拒。白清雅抓着我,以防我冲过去:“你这节课要学的就是忍,
豪门太太的格局要大,只能看,不能闹。”其实她多虑了。一年过去,
当时喜悦的心情早已冷却,眼前的褚回虽然还是那副精致的皮囊,但于我而言,却陌生至极,
对于一个陌生人,我又怎么会冲动呢。我低头,轻声:“好。”至少,
我亲眼看见了陌生的褚回。什么应酬,什么开会,都是假的。我突然很想失忆时的他。
那时候我家面馆刚因店铺名字而被查封,对家找人来落井下石,
一群混混骑着低音炮摩托车在店前绕来绕去,怪叫响起,
大喊着:“关门大吉了以后怎么赚钱啊,老板娘长得不错,卖不卖啊?
”褚回听到后瞬间窜了出去,把混混从车上拖下按到地上,
我至今都记得拳头砸到肉上发出的闷响,褚回目眦欲裂,整张脸涨得发红,
发了狠的他骂着:“去尼玛的,老子打死你!”我看的惊心动魄,
却也在一片混乱中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心跳声。3那天回家之前,白清雅特地警告我管住嘴,
别去盘问褚回,说这种豪门秘事,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太太,让我也学着点。
其实她不说,我也没有机会问褚回,他第二天下午才回家,
和他一起进家的还有化妆师和服装师,说要我和他一起回老宅,让我好好打扮一下。在车上,
褚回拉着我的手,笑的欣慰:“阿满你现在越来越有气质了,看来清雅把你教的不错。
”他说的气质,其实是越来越沉默,总是笑而不语的我。“一会到家后放开点,
大家都在慢慢接受你了。”褚回依然拉着我的手,说话时却一直在看手机。
到了老宅后我才知道,今天是褚回爷爷的七十大寿,来的不止褚家,
还有和褚家交好的其他家族。褚回刚进家门就被管家带到了后院,
我则站在家门口像闯入异世界的怪人局促不安。“那是谁啊?
”站在白清雅身侧女人指着我问。白清雅坐在一群千金**中间,
睥睨我一眼后冷笑:“那就是褚回老婆啊。”“就她?!”那人目瞪口呆:“她凭什么啊?!
”说话间,褚回从后院回来,被那人拉住,“褚少爷,你当初为什么娶她啊?
”褚回没看见我,不假思索回答:“她救了我,我娶她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这话的我指甲不觉嵌进手掌,再痛都不及心痛,他还真是受了良好教育,
把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演绎得淋漓尽致。“阿满,可算找到你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泛红的眼睛,拉起我向外走去:“爷爷和叔叔他们听说你最近学了茶道,
想喝你亲手泡的茶。”褚回根本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院子里,十几双眼睛上下打量我,
良久,爷爷才开口,声音严肃:“试试我的新茶吧。”且不说我在这么多人面前会不会紧张,
单说我的茶艺,其实一般。泡茶的水滚烫,我几次都险些被烫的叫出声,
手中茶水更是被我哆哆嗦嗦抖了个八成空。爷爷的脸都黑了,褚回更是拧着眉头,
最后忍无可忍从我手中夺走茶杯,拉着我给爷爷鞠躬道歉:“爷爷,是她手拙,
毁了爷爷辛苦寻来的茶。”没人管我红肿的手,所有人都是嗤鼻一笑。爷爷回到前厅后,
褚回怒其不争的瞪着我:“你怎么回事,茶艺课白学了吗?泡茶都泡不明白!
”眼前怒气冲冲的褚回和我印象中褚回无辜的眉眼逐渐重合,我还记得,我刚见到褚回时,
褚回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水吗?”我指着一旁的茶水:“喝吗?
”因为家里经营的是面馆,又是老字号,我不想砸了家里三代人的心血,
从和面开始每道程序都盯着。辛苦时,人总需要些外物来提精神,不爱咖啡的苦,
就喝习惯了茶。不过我喝茶没那么讲究,一撮茶扔进茶漏,一百度的开水一泡就成了。
后来褚回刷短视频看见博主教茶道,自己还有模有样的在家学习,扬言要让我品品他泡的茶,
结果一套流程下来,茶水没喝到,我只看见了一个不停feifei的狒狒。4饭桌上,
大家都聊得热火朝天。褚回因为刚才茶艺的事情而晾着我,闷头自己吃饭。
许是我们两个安静的太显眼,当即被褚回爷爷点名,“小回,
打算什么时候给爷爷生个大胖孙啊?”“我们俩不急。”爷爷板脸:“什么不急,
那隔壁老陈家都俩孙子了!”后喊我:“孙媳妇,你说!什么时候生!
”被人当众催生的感觉并不好。更何况生孩子的事情又不是我一人说了算,可我再生气,
也得因为晚辈的身份忍着:“爷爷,我们俩会提上日程的。”我本想搪塞过去,
奈何他们不放过我。“孙媳妇,你可不要有任何奇怪的想法啊。
”“别像网上那些小姑娘一样,看见妊娠纹就怕的要死,听说漏屎漏尿就喊一辈子不生孩子。
”爷爷指着我一字一句:“我们褚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里只有小回一个孙子,
没人传宗接代可不行!”“什么妊娠纹漏屎漏尿,那都是你当母亲的战绩!”“再说了,
我们家有钱给你做产后修复,保你恢复到十八岁嫩嫩的样子。”说着大手一挥:“你生,
必须生!多给我生几个大胖孙子孙女。”一屋子有将近五十多人,我觉得我就一个动物,
无所谓猪狗,总归不是人,他肆无忌惮的谈论生育带来的私密问题,
又高谈阔论起女性不结婚不生孩子的罪恶。手中的筷子逐渐紧握,
但让我更寒心的是褚回的态度,他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坦然的听着,
没有一点为我说话的意思。“不想生也没事,到时候把小洛从美国接回来吧,
说到底都是我们褚家的血脉。”“那孩子有五岁了吧,小回你这个当爸爸的也不说让他回来。
”褚母的话瞬间让我的怒火转为震惊,我难以置信的看着褚回,什么孩子,什么爸爸?
褚回对上我的眼神,轻飘飘一句:“五年前不懂事惹的祸,都是陈年旧事了。”看似解释。
饭桌上白清雅轻咳,对我做了口型,【忍。】被茶水烫红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
催生的话直白又露骨,现在又从旁人嘴里知道褚回有一个五岁的私生子,
桩桩件件就像溺人的水,直到把我憋的真的喘不上气。啪——筷子摔在桌上,
众人被吓了一跳,爷爷当即呵斥:“成何体统!”我没理会,而是看向褚回:“褚回,
你食言了。”当初娶我时,说天上地下只对我好,说一辈子不会让我受委屈,
永远把事情想在我前头,遇事挡我身前的诺言,失效了。离开时,
还能听到褚爷爷怒吼:“放肆!褚家怎么能有这种女人,败坏家风,没规矩!
”我轻笑转身:“谁稀罕当你们家孙媳妇啊。”“褚回,我们离婚,我不要你了。
”褚回想追,起身后,又因为旁人的一句:追什么追,女人都是惯的,他又坐下,
警告我:“袁满,你再这样我们就离婚!”我回头给他比了一个中指,
就像曾经一样胆大妄为:“谁不离谁孙子。”反正我不当孙子,
离婚协议早在出门时就放在了床头。5从褚家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