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沈知微当了五年替身,她未婚夫回来的那天,我安静地收拾行李。这五年,
她叫我穿他爱的白衬衫,喷他喜欢的雪松香水。连上床时,都要我蒙住眼,因为眼睛不像他。
临走时,我指着客厅的监控摄像头:「这玩意闪了三年红点,你从来没发现。」「沈知微,
其实我早知道,你每晚看着它回味什么。」她脸色煞白追到机场,却看见我抱着一束白玫瑰,
走向她未婚夫。「玩够了?」我哥摘下墨镜,「下次还找这种渣女演替身,家里可不捞你了。
」1我推开门的时候,沈知微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涂指甲油。鲜红色的,和她嘴唇一个颜色。
她头都没抬,好像我进门带回的冷空气跟她屁关系没有。「江临舟,厨房有面,自己煮。」
声音淡得跟白开水一样。我站在玄关换鞋,没吭声。地上还扔着我昨天穿回来的球鞋,
鞋帮上沾了泥。要放以前,她早跳起来骂我了,说我这脏那脏,配不上她这精装修的房子。
今天她没反应。因为正主回来了。那个让她惦记了五年,让我当了五年影子的男人,秦屿,
今天下午的飞机落地。我这替身,该滚蛋了。我没去厨房,直接走进卧室。
衣柜里我的衣服不多,大部分是白衬衫。秦屿只穿白衬衫。沈知微给我买的,全是这个款。
我一件件扯下来,塞进旁边的行李箱。动作不快,但也没犹豫。抽屉里还有几瓶香水,
也都是雪松味的。秦屿的味道。我喷了五年,觉得自己都快腌入味了。现在闻着,有点恶心。
我拿起一瓶,看了看,拧开盖子,直接扔进垃圾桶。「哐当」一声。
客厅里涂指甲油的声音停了。沈知微站在卧室门口,皱着眉看我。「你发什么疯?」
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特别刺耳。「没疯,走了。」她愣了一下,
好像没听懂。「走?去哪?」「秦屿回来了,我还留这儿碍你眼?」我拉起箱子,朝门口走。
她下意识侧身挡住我,脸上那点不耐烦变成了……不是挽留,是疑惑。「江临舟,
你闹脾气也要看时候。」我笑了。「我没闹脾气。沈知微,合同到期了,懂吗?」
「你自己说的,等他回来,我就滚。」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那双漂亮眼睛盯着我,
里面有点我看不懂的东西。可能是意外。意外我这听话的狗,今天居然会咬人。
「你就这么走了?」她声音冷了点。「不然呢?」我看着她,「等你给我发遣散费?」
她被我噎住,脸色不太好看。我拉着箱子从她旁边挤过去。香水味飘进鼻子,还是那股雪松。
真腻。走到客厅中央,我停下,指了指天花板角落那个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很小,
但一直亮着。「沈知微,那玩意儿,闪了三年了。」她顺着我指的方向看,脸色「唰」
地白了。「你……你什么意思?」「意思就是,我知道你装了这玩意。
我知道你每晚坐在这沙发上,抱着平板看回放。」我声音很平,「看我这张像他的脸,
是怎么在你面前装孙子,讨好你。」「看我被蒙着眼睛,在你身上动情的时候,
喊的是谁的名字。」她的呼吸变得又急又重,指甲掐进手心。「你闭嘴!」「怎么,
敢做不敢认?」我扯嘴角,「沈大**,你这癖好,挺别致啊。」我不再看她,拉开大门。
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带着自由的味道。「江临舟!」她在我身后喊,声音有点抖,
可能是气的。「你走了就别回来!」我没回头,关上了门。「砰。」一声闷响。
我和沈知微的五年,就这么完了。2电梯下行。数字一个一个跳。我心里空荡荡的,
没什么感觉。不伤心,也不解气。就是空。像被人把五脏六腑都掏干净了。
手机在兜里震了一下。我掏出来看。是我哥发来的短信。「几点到?用不用接?」言简意赅,
是他风格。我回:「不用,自己回。他到了?」那边秒回:「嗯,机场。你确定要见他?」
我看着屏幕,手指停顿几秒。「见。为什么不见?」「行。家里见。」收起手机,
电梯也到了一楼。我拉着箱子走出大楼,深夜的风吹在脸上,有点刺骨。没叫车,
沿着马路牙子慢慢走。路灯把影子拉得很长。这五年,我活得像一场戏。男主角是秦屿,
我是替身演员。沈知微是导演,也是唯一观众。现在正主回来了,戏散场了。我也该卸妆了。
走到路口,拦了辆出租车。司机帮我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我坐进后座,报了个地址。
不是我和沈知微的那个「家」。是我真正的家。一个我五年没回去过的地方。车开动了。
窗外的霓虹灯闪过,明明灭灭照在脸上。我闭上眼,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第一次见沈知微。
在酒吧,她喝醉了,抓着我的袖子,眼泪汪汪地喊「阿屿」。那时候我刚毕业,穷得叮当响,
长得……嗯,确实像秦屿。她朋友说,我侧脸和秦屿有七分像。沈知微看着我,
眼睛里有种疯狂的光。她说:「跟我在一起,我给你钱,很多钱。」我答应了。不是因为钱。
是因为那时候,我他妈也刚被人甩,穷困潦倒,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
有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要我,哪怕是当替身,也行。至少晚上回家,有盏灯亮着。虽然那盏灯,
照的不是我。后来我才知道,那盏灯,不仅照的不是我,还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是个赝品。
五年。我穿白衬衫,喷雪松香水。学他走路的样子,学他说话的语气。甚至在他朋友面前,
我也得演得像他。沈知微对我,不能说不好。物质上,她极大方。钱,车,表,我想要的,
她都能给。除了尊重。做那事的时候,她总要蒙住我的眼睛。她说我的眼神太活,
不像他那么冷。她要在自己身上,在我身上,复刻出和秦屿一模一样的情景。我就是个道具。
一个有温度,能喘气的道具。一开始我还挣扎,还痛苦。后来就麻木了。像上了发条的玩具,
让她摆弄。唯一出格的一次,是三年前,我发现了那个摄像头。她装在客厅,正对着沙发。
大概是嫌只有床上那点回忆不够,想把日常也录下来,反复观看。我没拆穿。甚至有时候,
我会故意在摄像头下面,做出一些秦屿的习惯动作。让她看得更尽兴。
我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态。大概是破罐子破摔。既然要演,就演到底。车停了。
司机说:「到了。」我睁开眼,付钱下车。面前是一栋老式居民楼,有些年头了。
但我家在那栋新建的高层。我拉着箱子,走进电梯,按下顶楼的按钮。电梯上升,
有点失重感。就像我现在的心情。门开了。我拿出钥匙,**锁孔,转动。「咔哒。」
门开了。客厅亮着灯,我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平板在看什么。听见声音,他抬眼看我。
「回来了?」「嗯。」我脱了鞋,把箱子扔在一边,走过去瘫在沙发上。累。
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累。我哥,江淮,比我大五岁,长得……嗯,跟我一点也不像。
他更硬朗,眉眼锋利,看人的时候带着一股压迫感。我们没血缘关系,是我爸妈收养的。
但他比我亲哥还管我。「见过他了?」他放下平板,给我倒了杯水。「没,直接回来了。」
我接过水,喝了大半杯,「他呢?」「房间倒时差。」江淮看着我,眼神锐利,
「你真想好了?」「有什么想不想好的。」我扯嘴角,「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沈知微那边……」「断了。」我打断他,「干净利落。」江淮没再问,
只是说:「断了就好。那种女人,不值得。」我没说话,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值不值得,
都过去了。现在我只想睡一觉。好好睡一觉。不用再担心说梦话喊错名字。
不用再穿着紧绷的白衬衫睡觉。「我去洗个澡。」我站起来,往浴室走。「等等。」
江淮叫住我。我回头。他扔给我一个东西。我接住,是个车钥匙。「明天开这个去,你那车,
扔了。」我低头看钥匙上的标志,保时捷。「哥,我用不着……」「用得着。」他走过来,
拍拍我的肩,「江家的儿子,不能让人看扁了。」他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睛。「尤其是秦屿。
」3热水冲在身上,舒服多了。镜子被水汽蒙住,看不清脸。也好。
省得看见自己现在这副德行。洗了很久,直到皮肤发皱才关水。裹着浴巾出来,
江淮还在客厅,好像在打电话。语气不太好,大概又是公司的事。我没打扰他,
直接进了给我准备的房间。很大,很干净。床单是新换的,有洗衣液的香味。
我把自己摔进床里,盯着天花板。睡不着。一闭眼,就是沈知微最后那张苍白的脸。
还有她颤抖的声音。「你走了就别回来!」我翻个身,把脸埋进枕头。心里有点堵。
不是舍不得。是憋屈。五年,就算养条狗,也有感情吧?她倒好,说扔就扔。不对,
是我自己走的。我他妈早该走了。为什么拖到现在?可能是因为……还有那么一点点幻想。
觉得五年时间,石头也该焐热了。说不定她对我,也有那么一点真心。哪怕只有一点点。
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她在乎的,从来只有那张像秦屿的脸。现在正主回来了,
我这赝品自然该扔。也好。彻底死心。我摸出手机,解锁。屏幕是我和沈知微的合影。
在游乐园,她笑得挺开心,靠在我怀里。那时候我们刚在一起半年,她还愿意对我笑。
后来就越来越少了。我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点开相册,选中所有有她的照片。
一共一千三百二十五张。按下删除。「确定要删除这些照片吗?此操作无法撤销。」确定。
相册瞬间空了。像我的心。但又好像轻松了点。扔掉了沉重的包袱。门外传来敲门声。
「小舟,睡了吗?」是江淮的声音。「没,进来吧。」门开了,江淮端着杯牛奶进来。
「喝了,助眠。」我接过来,温度刚好。「谢谢哥。」他坐在床边,看着我喝。「明天早上,
秦屿要下来吃早饭。」我动作一顿。「嗯。」「你准备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杯子放床头柜上,「正常打招呼呗。」江淮皱眉:「我是说,
沈知微那边……」「哥,」我打断他,「我和沈知微已经结束了。从她选择秦屿的那一刻起,
就结束了。」「那你为什么要见秦屿?」我躺下,盖好被子。「有些事,得做个了断。」
不只是和沈知微。还有和秦屿。和我这荒唐的五年。江淮看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行,
你心里有数就行。早点睡。」他关了灯,带上门。房间陷入黑暗。我睁着眼,毫无睡意。
了断。怎么了断?告诉秦屿,我睡了你女人五年?还是告诉沈知微,其实我骗了你,
我根本不是那个穷小子江临舟?好像都没意义。感情这东西,一旦碎了,再怎么拼,
都有裂痕。不如就这么算了。各自安好……算了,还是各自滚蛋吧。我翻了个身,
强迫自己闭上眼。明天,还有场硬仗要打。4第二天早上,我被阳光晃醒。摸过手机看时间,
才七点。但已经睡不着了。起床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确实像秦屿。
尤其是眼睛和鼻梁。难怪沈知微会找我。我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像笑的表情。
以后不用再像谁了。做我自己就行。虽然「我自己」是什么样,我都有点忘了。
换好衣服下楼,餐厅里已经有人了。江淮坐在主位看报纸,旁边坐着……秦屿。
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坐姿优雅,正在慢条斯理地喝咖啡。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四目相对。空气有瞬间的凝固。秦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早。」
他先开口,声音温和。「早。」我走过去,在江淮旁边坐下。保姆端上早餐,很丰盛。
「小舟,这是秦屿,你哥的朋友。」江淮放下报纸,语气自然,「秦屿,这是我弟,江临舟。
」秦屿对我微笑:「你好,临舟。常听你哥提起你。」演技真好。好像真是刚认识我一样。
我也笑:「你好,秦先生。久仰大名。」久仰你让我当了五年替身的大名。江淮看看我们,
没说话,继续吃早餐。气氛有点微妙。但表面还算和谐。「秦先生这次回国,是长住?」
我拿起一片面包,随口问。「嗯,项目在这边,暂时不走了。」秦屿切着煎蛋,动作优雅。
「那很好啊。」我喝了口牛奶,「国内发展机会多。」「是啊。」他抬头看我,眼神深邃,
「而且,有些放不下的人,也在这里。」我拿杯子的手顿了一下。放不下的人?沈知微吗?
「秦先生重感情。」我笑笑,没接话。「还好。」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嘴,「只是觉得,
有些东西,错过了可惜。」他看着我,意有所指。我低头吃面包,假装没听懂。江淮看看我,
又看看秦屿,开口打断:「秦屿,你那个项目,什么时候启动?」「下周一。」秦屿转向他,
「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关照。」「好说。」两人开始聊工作。我安静吃东西,
心里却不像表面那么平静。秦屿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试探我?还是警告我?
不管什么意思,我都不会退让。戏已经演完了,该回归正轨了。吃完早餐,
秦屿起身:「我上去收拾一下,一会儿有个会。」「嗯。」江淮点头。秦屿又看我一眼,
笑了笑,转身上楼。看着他背影消失,我放下筷子。「哥,我出去一趟。」「去哪?」
江淮看我。「办点事。」我站起来,「很快回来。」有些东西,该还回去了。
5我开车去了和沈知微的公寓。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里面静悄悄的。她大概还没醒。也好,
省得见面尴尬。我径直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有个丝绒盒子。是我买的对戒。
本来想在她生日那天送的。现在用不上了。我拿起盒子,揣进兜里。又环顾四周,
确定没落下什么属于我的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沈知微买的,我自己的,就一个行李箱。
来的时候一个箱子,走的时候也是一个箱子。挺公平。我转身要走,却听见浴室有声音。
门开了,沈知微穿着睡裙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看到我,她愣住了。「你怎么进来的?」
「备用钥匙。」我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来拿点东西,马上走。」她脸色难看:「江临舟,
我们已经结束了。」「我知道。」我平静地看着她,「所以来拿我的东西。」她咬唇,
眼睛有点红,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哭过。「你昨天不是挺硬气吗?还回来干什么?」
「拿东西。」我重复一遍,绕过她往外走。「江临舟!」她抓住我的手腕,很用力,
「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我低头看她抓我的手,然后慢慢抽出来。「说什么?祝你幸福?
还是祝你和秦屿百年好合?」她眼睛更红了,胸口起伏。「你**!」「嗯,我**。」
我点头,「所以离我远点,别脏了您沈大**的眼。」我继续往外走。「是因为秦屿回来了,
你才这样,对不对?」她在我身后喊,声音带着哭腔,「你吃醋了?你介意?」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她。她脸上有泪,但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期待什么?期待我承认我嫉妒?
承认我爱她爱到失去自我?我笑了。「沈知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她僵住。
「我从来没爱过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这五年,我只是在完成任务。」
「现在任务结束,我该走了。」她的脸色瞬间惨白,像被抽干了血。「你说什么……任务?」
「字面意思。」我懒得解释,「再见,沈**。」这次我没再停留,大步离开。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里面传来什么东西摔碎的声音。还有压抑的哭声。
但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看吧,人总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了又后悔。
可惜,晚了。我下楼,开车离开。后视镜里,那栋公寓越来越远。像褪色的旧照片。
终于翻篇了。6回到别墅,秦屿已经走了。江淮在客厅等我。「办完了?」「嗯。」
我把车钥匙还给他,「谢谢哥。」他接过钥匙,看着我:「刚才秦屿问我,
你和沈知微是怎么回事。」我挑眉:「你怎么说?」「我说,小孩子玩过家家,当不得真。」
我笑了:「精辟。」「他好像不太信。」江淮靠在沙发上,「估计会去查。」「查呗。」
我无所谓,「反正都结束了。」「你确定结束了?」江淮看着我,「沈知微刚才给我打电话,
问你去哪了。」我皱眉:「你给她号码了?」「没。」江淮冷哼,「我让她别再骚扰你。」
「谢了。」「不过,」他顿了顿,「她说秦屿约她晚上吃饭。」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脸上没表现出来。「哦,那挺好,旧情人重逢,干柴烈火。」江淮盯着我:「你真不在意?
」「我在意什么?」我扯嘴角,「我又不是她谁。」「你睡了她五年。」「那是工作。」
我面不改色。江淮被我的话噎住,半天才说:「江临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冷血?也许吧。在沈知微把我当替身,肆意践踏我感情的时候,我的心就已经冷了。
现在不过是恢复正常温度。「哥,没什么事我上去了。」我转身想走。「晚上有个家宴。」
江淮说,「秦屿也来。」我脚步顿住。「我也得去?」「你说呢?」江淮起身,走到我面前,
「江家二少爷,躲了五年,也该见见人了。」我沉默。是啊,躲了五年。是时候回去了。
「知道了。」我点头,「晚上几点?」「七点,酒店。」江淮拍拍我的肩,「打扮像样点,
别丢江家的脸。」我笑笑:「放心,不会给你丢人。」上楼回到房间,我站在窗前,
看着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可我心里却有点闷。晚上要见秦屿,还有沈知微。
估计是一场鸿门宴。但躲不过。就像我和沈知微的孽缘,迟早要有个了断。手机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一下,接起来。「喂?」那边沉默几秒,传来沈知微的声音,
带着鼻音。「江临舟,我们谈谈。」7「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直接拒绝。「就十分钟。」
她语气带着恳求,「就在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厅。」「不方便。」「江临舟!」她急了,
「你要是不来,我就去你家找你!」我皱眉:「你威胁我?」「是又怎么样?」她豁出去了,
「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我沉默。沈知微要是真闹起来,对谁都不好看。
尤其是晚上还有家宴。「半小时后。」我松口,「过时不候。」挂了电话,我有点烦躁。
这女人,真是阴魂不散。换好衣服,我开车去咖啡厅。路上有点堵,我到的时候,
沈知微已经在了。她坐在角落的位置,穿着一条白裙子,没化妆,脸色苍白,眼睛红肿。
看到我,她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去。我走过去坐下。「有话快说。」她看着我,
嘴唇颤抖:「你……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什么话?」「你说……从来没爱过我,
只是任务……」「真的。」我面无表情。她眼圈又红了,眼泪掉下来。「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话该我问你。」我看着她,「沈知微,这五年,你把我当什么?」
她噎住,说不出话。「一个替身,一个影子。」我替她回答,「你在我身上找秦屿的影子,
把我变成他。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还缠着**什么?找虐吗?」「不是的……」她摇头,
眼泪直流,「我开始是……但后来我是真的……」「真的什么?」我冷笑,「真的爱上我了?
」她看着我,眼神复杂,没承认也没否认。「别自欺欺人了。」**在椅背上,
「你爱的一直是秦屿。我只是个可怜的替代品。」「不是的!」她突然激动起来,
抓住我的手,「临舟,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前是混账,我伤害了你……但我现在明白了,
我离不开你……」我抽回手,像碰到什么脏东西。「晚了。」「不晚!」她急切地说,
「秦屿是回来了,但我没答应他!我不会和他在一起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看着她卑微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当初我那么卑微地爱她,她不屑一顾。
现在却反过来求我。真是讽刺。「沈知微,收起你这套。」我站起来,「我们完了,
彻底完了。以后别再找我。」她愣住,眼泪挂在脸上,楚楚可怜。可惜,对我没用了。
我转身要走,却看到咖啡厅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秦屿。他穿着西装,看起来是刚结束工作。
看到我们,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走过来。「知微?临舟?你们怎么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