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搓了搓手心刚搭在男模的八块腹肌上,不巧被陆一鸣撞见。
他一把将我从男模的身边拽起来,向对方甩出一句「滚!」当晚,我被他折腾的死去活来,
躲在一边瑟瑟发抖。他却满眼温柔「男模好,还是我好?」
1灵堂对峙这事儿得从半年前说起。陆一鸣是我的旧相识,
分手后没多久我就嫁给了他父亲。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丈夫陆海风葬礼那天,
陆一鸣的牙咬的咯咯响,我却在心里乐开了花。迄今为止我的人生宗旨是:感情不重要,
有钱挣就行!我穿着黑色丧服站在灵堂最前排,黑色面纱下藏着一双干涸的眼睛。
「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当陆家女主人了?」陆一鸣的声音像淬了冰,
手指狠狠掐住我的手腕。他西装袖口下露出一截绷带——那是上周我咬的,
当时他把我从拍卖会拽出来,说我一身开叉到大腿根的旗袍丢尽了陆家的脸面。「松手。」
我挣了挣,腕上玉镯撞出清脆声响。「你爸给我股份时,可没说要附带伺候儿子的义务。」
灵堂吊唁的宾客纷纷侧目。陆一鸣冷笑一声甩开我,我踉跄后退时撞翻了香炉,
香灰洒在那张黑白遗照上——照片里陆海风温和地笑着,就像他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锦玉,
一鸣性子冷,你多包容。」我至今记得公证处里,陆一鸣看到股权**书时暴起的青筋。
他以为我是靠枕边风上位的狐狸精,却不知他父亲娶我,只是为了掩盖一个秘密。
「我们陆家在国内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主,见不得骄奢淫逸的作风。父亲过世还没百天,
若你再不收敛,我可以随时把你赶出去。」陆一鸣说这句话时,板着一张死人脸。
从我半年前嫁进这个门,他便是这个样子。陆家别墅的走廊里摆放着各种瓷器,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有一次我下楼梯时不小心崴了脚,
整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碰倒了摆放明朝一个鹅颈瓶的柜子。
瓶子砸到我的脸上又顺势在地板上碎开,我疼的咬紧牙花。恰好被陆一鸣经过。只是「啧」
了一声「多好的瓶子」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我当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迅速爬起来踹了他一脚,陆一鸣的脸瞬间阴沉,丝毫不顾白裤子上的脚印,
站在原地一字一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惯着你。」「你爹愿意惯着,要你管!」
2交易之始跟陆一鸣比起来,陆海风温文尔雅。半年前的艺术展上,
陆海风站在我身后说「这幅《哭泣的女人》是赝品。」我猛地回头,
看见了一位温文尔雅的大叔,再仔细打量,大叔的西装口袋里露出半个抗癌药盒。
后来在私人画廊,他抚摸着毕加索真迹的裂痕「二十年前我与妻子出了车祸,妻子当场死亡,
而我,伤到了要害,便一直没有再娶,再没有碰过女人!」「我与儿子相依为命……」
「如今,命不久矣,却想在人生的最后时刻寻回妻子的影子。」窗外雨打芭蕉,
他忽然问「苏**,要不要做笔交易?」婚礼前夜,陆家老宅的书房。陆一鸣踹门而入时,
我正把陆海风的体检报告塞进保险箱里。他掐着我脖子按在书架上,
古籍哗啦啦从桌子上散落一地。「为什么偏偏是我父亲!六十岁老头能满足你?」
他呼吸喷在我耳畔「还是说……」手指突然探向我裙底「你本来就是卖的?」
我一个巴掌扇在他的脸上,清脆又充满戾气。正在这尴尬之际,管家在门外咳嗽「少爷,
老爷问少奶奶的燕窝炖好了没。」3书房密谋说实话,在我心里股份可没有巨款来得实在。
这半年在陆家锦衣玉食的日子过惯了,如今没了陆海风撑腰,手里的钱也捉襟见肘,
真怕有一天被陆一鸣赶出去。为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我决定放下身段,
主动与陆一鸣缓和关系。入夜,我穿着睡裙敲开他的书房,像极了画本子里勾人的妖精,
袅袅娜娜。「要不要谈谈?」「嗯?」陆一鸣抬头长眉微蹙,眼神里充满了戒备。「谈股份。
」我既然已经踏进了这个门,必定会带着陆一鸣无法拒绝的东西来交换我的。「等着。」
他垂眸,虽瞧不惯我这轻浮的做派,居然还是耐着性子答应了。书房外的长廊,空旷寒凉,
站在门口,我不禁打了个冷战。陆一鸣的手上拿着两张未看完的纸张,
翻页的时候偶然朝门口瞥了一眼,就那么一眼,我知道他动了恻隐之心。
……「既然要谈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进来吧。」陆一鸣年少有为,在商界叱咤风云一手遮天,
却不懂美人心计。就是这一时的贪婪,便引狼入室了。「阿……阿嚏!」
他的目光依然只是放在那两张纸上,不看我一眼,语气不冷不热「沙发上有毯子。」很难得,
能平心静气的相处。他依然没理我。于是,他看手上的文件,我披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刷手机。
屋内气氛朦胧,仿佛他与我不是死对头,而是相处多年的恩爱夫妻。「砰!」
一本书从他的书桌上掉落,他赶紧俯身去捡,修长白净的指尖抚了抚额头,有些困惑。
「一鸣?」我轻柔的声音落下,眼瞧着他手背上的血管开始鼓起,他紧紧攥着手里的书,
冒着冷汗,脸色苍白「没事。」嘴唇紧抿。我将滑落的毯子往肩膀上提了提,
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你应该是累了吧?我扶你去屋里休息。」「不用。」他低头,
语气柔软,与往日里那针锋相对的脾气实在判若两人。我凑近他涨红的耳朵,
轻轻的吹了口气「乖,听小妈的话。」陆一鸣深吸一口气,耳朵似乎能滴出血来。
我又顺势吻向他那笔直的鼻梁。他难忍的闭了闭眼,抿紧嘴唇,连呼吸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一番挣扎过后,才立刻从桌子前站起来。「滚出去!」他说。
4萧来访我们俩的关系并没有缓和,甚至更僵了。从前在餐桌上还能遇到陆一鸣一面,
现在十天半个月也碰不到。「少爷最近好像很忙。」连管家都这么说。我们俩坐在池塘边上,
管家将鱼食洒脱的扔进水里,不一会儿鱼儿便成群结队的迎了过来。看吧,
连鱼都知道成群结队,我却连个朋友都没有。一阵孤独涌上心头。「请问,这是陆总的家吗?
」我这一口气还没叹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清朗的声音。转头的那一霎那,
男人的俊俏的脸一下子荡漾在我的心巴上。「你是?」管家先问。
「我是万山集团的总裁万萧,被陆总约到家里谈事。」万萧?陆一鸣是帅的,冷峻,
富有震慑力。而万萧身上有路海风的影子。温润如玉,彬彬有礼。他的眉眼如春风和煦,
有那么几分钟,与我互相凝视。「万先生。」当我还在恍惚,陆一鸣冰冷的声音迎面而来。
「万先生很准时。」今日也不知道又是谁得罪了陆阎王,他阴沉的脸下一刻就要落在地上。
……「这位姑娘是……」「我是他姐姐。」没等陆一鸣开口,我抢先一步回了话。
此时我觉得说姐姐这个身份,会省去很多没必要的麻烦。万萧惺忪一笑,显然他紧张了一下。
「原来是姐姐,我就说没听见陆总娶妻的消息。」「以前总觉得陆总帅,今日一见姐姐,
更是惊艳。」陆一鸣的脸更沉了。以我对他的了解,若不是万萧对他有绝对的价值,
他早就甩脸子走人了。「吴管家,我又惹到他了?」「没有。」管家摇了摇头,
意味深长「醋厂里吵闲架。」……5病中温情从万萧走后,陆一鸣便没出过屋子。
听管家说,他头痛的毛病又犯了。「又犯了?」这是陆一鸣从母胎里带出来的毛病,
一到阴天就疼到不行。我端着刚熬好的粥推开他卧室门时,看到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
被子凌乱地堆在腰间。平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黑发此刻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那张总是带着讥诮表情的俊脸此刻痛苦地扭曲着。「把药吃了。」我坐到床边,
轻轻托起他的后颈。他闭着眼摇头,声音沙哑:「吃过了,没用。」我摸到他枕头下的药瓶,
摇了摇,已经空了。床头柜上摆着半杯凉透的水,
杯底沉着两片没完全化开的药片——他根本没把药吃下去。「骗子。」我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