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宵夜撞破“暧昧”苏晚站在林氏集团写字楼楼下时,傍晚的风已经带了点秋天的凉意,
吹得她鬓角的碎发贴在脸颊上。手里的保温桶沉甸甸的,
里面是她下午特意绕到巷口那家老字号买的虾仁馄饨——林屿说今天要加班,
可能得忙到后半夜,她怕他饿,算着时间赶过来,就想让他趁热吃一口。
写字楼的玻璃幕墙映着渐暗的天色,亮起来的灯光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苏晚抬头望了望顶层,林屿说过,他哥林深的总裁办公室就在最上面一层,
他偶尔会上去帮着整理点资料。她攥了攥保温桶的提手,
心里有点小小的期待——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林屿“工作”的地方,
虽然他总说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市场专员,在小公司打杂,但苏晚总觉得,
能在这么气派的写字楼里做事,就算是打杂也挺厉害的。进了车库,苏晚刚找到电梯口,
就撞见一个穿米白色西装套裙的女人。对方手里抱着一摞文件,指尖夹着一支银色钢笔,
头发利落地挽成低马尾,露出线条干净的脖颈。最显眼的是她胸前别着的一枚胸针,
银质的底托上缀着细碎的水钻,拼成星星芒状,在车库的灯光下晃了晃,亮得有点晃眼。
“不好意思,借过。”女人的声音很淡,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没什么温度。
苏晚往旁边让了让,
不住落在她怀里的文件上——最上面那页的标题隐约能看到“林氏老工厂改造图纸”几个字,
下面还盖着个红色的印章,像是技术部门的标识。苏晚心里突然犯了嘀咕。
之前林屿跟她说过,他哥最近在跟一个合作方对接项目,好像是搞营销策划的,
怎么眼前这女人看着倒像是做技术的?而且那胸针……她总觉得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听过似的。电梯来了,女人先一步走进去,按了“顶层”。苏晚犹豫了一下,
也跟着进去,按了“18层”——林屿说他的临时办公位在18楼。电梯里很安静,
只有显示屏跳动的数字声。苏晚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女人,对方正低头翻看手里的图纸,
眉头微蹙,手指偶尔会在某个标注上轻轻点一下,神情专注得没注意到她的打量。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18层。苏晚走出电梯,心里还想着刚才那女人的胸针,
直到看到走廊尽头林屿的办公位空着,才猛然想起——林屿说过,如果他没在18楼,
就是去顶层帮他哥了。她咬了咬唇,还是决定上去看看。反正馄饨要趁热吃,
万一林屿在顶层呢?顶层的走廊比下面几层安静多了,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几乎没声音。
总裁办公室的门是磨砂玻璃的,能看到里面亮着灯,还有两个人影在走动。
苏晚刚想抬手敲门,就看到玻璃门里的场景——那个在车库遇到的女人正站在办公桌前,
手里拿着图纸跟林深说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的头发被风吹乱了几缕,搭在脸颊边。然后,
林深抬手了。他的动作很自然,指尖轻轻拂过女人的鬓角,把那几缕乱发捋到了耳后。
女人微微侧了下头,像是说了句“谢谢”,胸前的星芒胸针随着她的动作晃了晃,这一次,
苏晚看得清清楚楚——那胸针的样式,
跟林屿上次跟她提过的“林家奶奶传下来的物件”一模一样!林屿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奶奶有个星芒胸针,说是只传林家的女眷,我妈去世得早,奶奶就一直收着,
后来好像说要留给……留给未来的家里人。”未来的家里人?那这个女人凭什么戴?
苏晚的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保温桶差点没拿稳。她想起刚才女人手里的工厂图纸,
想起林深帮她整理头发的动作,
想起林屿之前含糊其辞的“合作方”——什么合作方需要戴林家传女眷的胸针?
什么合作方需要总裁亲自帮着整理头发?“靠这种‘特殊关系’抢项目,会不会太不体面了?
”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苏晚没敲门就推开门冲了进去,手指着女人胸前的胸针,
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颤:“沈**是吧?我在车库见过你。你这胸针哪来的?
林家奶奶传下来的东西,你一个外人戴在身上,还跟林总这么‘亲近’,
就不怕别人说闲话吗?”女人也就是沈知夏,终于抬起头看她。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含着冰,
扫过苏晚手里的保温桶,又落回她脸上,没说话,只是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像是在疑惑她是谁。林深从办公桌后走过来,眉头也蹙着,语气很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苏**,先坐。小屿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等他跟你解释。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苏晚攥紧了保温桶的提手,指节都泛了白,“我都看见了!
林总帮你整理头发,她还戴着奶奶的胸针!阿屿说你们是正经合作方,
这就是你们的‘正经’?”沈知夏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淡淡的,
却比刚才多了点温度:“苏**,胸针的事,还有我跟林深的关系,等林屿回来,
他会跟你说清楚。你手里的保温桶,应该是给林屿带的吧?再不吃,馄饨该凉了。
”她这话像是戳中了苏晚的软肋——她本来是来给林屿送宵夜的,怎么就闹成这样了?
可一想到那枚胸针,想到林深的动作,
她的委屈又涌了上来:“凉了也比某些人靠不正当关系抢项目强!沈**,
我不管你跟林家是什么关系,麻烦你离林总远点,也别连累阿屿!”“晚晚!
”门口传来林屿的声音,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还沾着汗,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争执。
他冲进来,一把拉住苏晚的手腕,手劲有点大,攥得她手腕发疼:“别闹了,跟我走。
”“我没闹!”苏晚想甩开他的手,眼眶却红了,“阿屿,你看她的胸针!
你不是说那是奶奶传女眷的吗?她凭什么戴?还有你哥,都帮她整理头发了,
你还帮着他们瞒我?”林屿的眼神闪了一下,不敢看她的眼睛,
只是拉着她往门口走:“不是你想的那样,知夏姐真是我哥的合作伙伴,
胸针的事……以后再跟你说,今天真的忙。”“以后是多久?”苏晚被他拉着走,
脚步踉跄了一下,保温桶里的馄饨汤晃出来,溅在她的牛仔裤上,留下一小块油渍,
“我特意给你买的馄饨,怕你饿,绕了三条街,现在都凉了!你就这么对我?
”林屿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愧疚,却还是没多说:“对不起晚晚,
等忙完这阵,我一定补偿你。”他拉着苏晚走出总裁办公室,关门前,
苏晚回头看了一眼——沈知夏正站在原地,手里拿着那叠工厂图纸,目光落在她身上,
没什么情绪,却让她莫名觉得有点心慌。林深则靠在办公桌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没点燃,
眉头皱得很紧。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话。苏晚别过脸,看着电梯壁上映出的自己,
眼睛红红的,样子有点狼狈。林屿想碰她的手,被她躲开了。到了一楼,林屿松开她的手,
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两百块钱递给她:“你打车回去吧,我还得上去忙。”苏晚没接,
把手里的保温桶塞给他:“不用了,馄饨凉了,你也别吃了。”说完,她转身就往车库外走。
林屿站在原地,手里拿着保温桶,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车库门口,叹了口气,
把保温桶放在旁边的消防栓上,转身又进了电梯。苏晚走出写字楼,晚风一吹,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沿着路边慢慢走,心里又委屈又生气,
还有点慌——她相信林屿,可刚才看到的场景,还有那枚胸针,都让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走到一个花坛边,苏晚蹲下来,想擦眼泪,
却不小心碰掉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张折叠起来的稿纸,边缘有点糙,
像是从旧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她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刚才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捡到的,
当时太激动,随手塞进口袋了。她展开稿纸,上面画着一台老旧的机床,线条画得很细致,
连每个零件的标注都清清楚楚。在图纸的右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沈”字,用钢笔写的,
字迹工整,跟沈知夏的气质很像。苏晚盯着那个“沈”字,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如果沈知夏是搞营销的,怎么会画机床图纸?而且还是林氏老工厂的机床……她把稿纸折好,
放进包里,心里暗暗想:不管怎么样,她得弄清楚这件事,不能让林屿被蒙在鼓里,
更不能让他受委屈。第二天早上,苏晚醒的时候,太阳已经晒到床上了。她摸过手机,
看到林屿发来的微信,是凌晨三点发的:“晚晚,对不起,昨天让你受委屈了。
等我忙完这周末,一定好好跟你解释。”后面还附了个道歉的表情包,
是她之前给林屿发过的,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狗。苏晚看着那条微信,心里的气消了点,
却还是没回复。她起来洗漱,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牛仔裤上的油渍,又想起昨天的事,
心里又有点堵得慌。到了公司,苏晚刚坐下,同事李姐就凑过来,
递给她一杯热咖啡:“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跟林屿吵架了?
”李姐是公司里跟苏晚关系最好的,知道她有个男朋友叫林屿,两人感情一直不错。
苏晚接过咖啡,抿了一口,叹了口气:“也不算吵架,就是有点误会。”“误会就好说啊。
”李姐在她旁边坐下,“情侣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天的事跟李姐说了——从送宵夜遇到沈知夏,
到看到林深帮沈知夏整理头发,再到那枚星芒胸针,还有捡到的设计稿。
“你说那胸针是林家奶奶传女眷的?”李姐听完,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家族世交啊?
比如沈**是林家的远房亲戚,奶奶把胸针借她戴几天?或者就是个同款,你看错了?
”“应该不是同款。”苏晚摇了摇头,“阿屿跟我描述过,说胸针的星星芒上有三颗小钻,
位置是固定的,昨天我看得很清楚,沈知夏戴的那枚就是那样的。
而且她还拿着林氏老工厂的图纸,画得特别专业,不像是搞营销的。
”“那会不会是林总请的技术顾问?”李姐想了想,“现在很多大公司搞项目,
都会请外面的技术专家,说不定沈**就是这方面的人才,跟林总只是工作关系。
至于整理头发,可能就是顺手的事,你别想多了。”苏晚没说话,心里却还是有点不踏实。
她想起林屿最近的反常——之前他虽然也加班,但从来不会像这半个月一样,天天忙到深夜,
有时候甚至不回出租屋,说在公司附近的酒店凑合一晚。而且他的手机锁屏也换了,
换成了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是一个老旧的工厂大门,上面写着“林氏机械制造厂”,
她问过他,他说是网上找的壁纸,没什么特别的。还有上次,她帮林屿洗外套,
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个小盒子,她刚想拿出来看,
林屿就慌慌张张地抢了过去,说那是“客户送的小礼物,还没拆”,后来她再问,
他就岔开话题了。“晚晚?想什么呢?”李姐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瞎琢磨了,等林屿忙完,
让他跟你好好解释解释。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遇到事喜欢自己扛,不想让女朋友担心。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却打定主意,要自己去看看。她记得林屿提过,林氏的老工厂在城郊,
离市区有点远,但坐公交能到。她决定,周末的时候,去工厂那边看看,
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周五晚上,林屿又没回来。苏晚给他发微信,问他周末要不要加班,
他回复说“要的,可能得去工厂那边”。苏晚心里一动,回复他“那你注意安全,
别太累了”,然后默默查好了去城郊工厂的公交路线。周六早上,苏晚起了个大早,
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背着个小背包,里面装了瓶水和一点零食,就出发了。
公交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城郊。这里跟市区不一样,路边有很多高大的树木,
空气里带着点泥土的味道。根据手机导航,林氏老工厂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苏晚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
就看到了那座老旧的工厂大门——跟林屿手机锁屏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大门上的“林氏机械制造厂”几个字已经有点褪色了,门口停着几辆轿车,
其中一辆黑色的奔驰,看起来很眼熟,像是林深的车。苏晚赶紧躲到旁边的树后面,
偷偷往工厂里看。只见沈知夏从奔驰车上下来,手里还是抱着那叠图纸,
后面跟着两个穿工作服的老工人,头发都花白了。“沈丫头,你这图纸画得真细致,
跟你爷爷当年一模一样。”一个老工人笑着说,语气里满是赞叹,
“当年你爷爷跟我们林董(林奶奶)一起建这个工厂的时候,就总说‘机器是根,
技术是魂’,现在有你在,我们这老工厂总算有救了。”“王师傅过奖了。
”沈知夏的语气比之前温和了点,“我就是照着爷爷留下的笔记改了点细节,
主要还是林总支持,愿意花钱改造。”“林总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就是太严肃了。
”另一个老工人叹了口气,“不像二公子,上次来还跟我们聊了半天,问我们机器的情况,
一点架子都没有。”二公子?苏晚心里咯噔一下——林屿是林家二公子?
那他之前跟她说“父母是普通上班族,家里开了个小超市”,都是骗她的?她还想再听,
就看到沈知夏和老工人走进了工厂大门。苏晚犹豫了一下,没敢跟进去,怕被发现。
她在树后面站了一会儿,心里乱糟糟的——林屿为什么要骗她?他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林屿打来的。苏晚深吸一口气,接了电话。“晚晚,你在哪呢?
”林屿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累,还有点嘈杂,像是在工厂里。“我……我在逛街呢。
”苏晚撒谎,声音有点不自然,“怎么了?你忙完了?”“还没呢,刚跟工人师傅聊完。
”林屿顿了顿,“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张珂给你订个外卖。”“不用了,
我自己随便吃点就行。”苏晚说,“你别太累了,注意身体。”“知道了,你也是。
”林屿又叮嘱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苏晚挂了电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看着工厂大门,
决定先回去,等晚上林屿回来,再跟他好好谈谈。她刚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
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张珂,林屿的同事。张珂也看到了她,愣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苏晚?你怎么在这?”张珂有点惊讶,“你来找林屿?”苏晚心里一紧,赶紧说:“没有,
我就是路过,这边有个朋友,我来看看她。”张珂看了她一眼,没拆穿,
只是笑了笑:“林屿这阵子确实忙,天天在工厂和公司之间跑,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
他怕你担心,好多事都没跟你说。”“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苏晚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了出来。张珂的眼神闪了一下,挠了挠头:“其实吧,林屿也不是故意要瞒你,
主要是怕你有压力。你也知道,他家情况有点复杂,等他想通了,会跟你说的。
”“他家情况怎么复杂了?”苏晚追问。张珂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是林屿打来的。
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好,我马上回去”,就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啊苏晚,
林屿叫我回去了。”张珂说,“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这边有点偏,晚上不安全。
”苏晚点了点头,看着张珂匆匆忙忙地走进工厂大门,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她站在原地,
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回去。她知道,现在就算找到林屿,他也不会跟她说实话,
不如等他主动开口。回到出租屋,苏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出那张捡到的设计稿。
她看着上面的机床图纸,还有右下角的“沈”字,
突然想起林屿之前说过的话——“我哥最近在跟一个合作方对接老工厂改造的项目”。
难道沈知夏就是负责改造项目的技术专家?那她跟林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枚星芒胸针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题在苏晚脑子里打转,让她头疼不已。她拿出手机,
想给林屿发微信,问清楚这些事,可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删,最后还是没发出去。她怕,
怕得到的答案不是她想要的,怕林屿真的有什么事瞒着她,
怕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因此受到影响。就在这时,
她听到门外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林屿回来了。苏晚赶紧把设计稿藏起来,深吸一口气,
走到客厅。林屿刚换完鞋,看到她,愣了一下:“你回来了?怎么没开灯?
”他伸手打开客厅的灯,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苏晚的脸。林屿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心里一紧:“晚晚,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苏晚摇了摇头,走到他面前:“阿屿,
我们谈谈吧。”林屿的眼神闪了一下,点了点头:“好,你想谈什么?”“你跟我说实话,
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苏晚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还有沈知夏,她到底是谁?
那枚星芒胸针,又是怎么回事?”林屿看着她,沉默了很久,终于叹了口气:“晚晚,
对不起,我确实骗了你。我家……不是开超市的,我爸去世得早,
我妈(林奶奶)之前是开工厂的,就是林氏机械制造厂。我哥林深,现在是林氏集团的总裁。
”苏晚的心沉了一下,果然是这样。“那沈知夏呢?”她接着问,“她是你哥的合作方?
那她为什么戴奶奶的胸针?”“知夏姐是我妈的老朋友的孙女,
她爷爷当年跟我妈一起创办了林氏,是技术总工程师。”林屿说,“那枚星芒胸针,
是我妈当年送给她爷爷的,后来她爷爷又传给了她,算是两家的信物。我妈说,
沈家世代都是林氏的技术守护人,这次老工厂改造,我哥特意请知夏姐回来帮忙。
”“那你哥帮她整理头发的事呢?”苏晚还是有点不放心。“那就是个误会。
”林屿苦笑了一下,“当时知夏姐的头发被风吹乱了,挡住了图纸上的标注,
我哥就是顺手帮她捋了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哥那人,性子比较直,
不怎么会注意这些细节。”苏晚看着林屿的眼睛,他说得很真诚,不像是在撒谎。
可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你怕我知道你是富二代,
会跟你分手吗?”“不是怕你分手,是怕你有压力。”林屿伸手握住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躲开,“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家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不自在。
我想让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林家二公子的身份。”苏晚看着他,
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了。她知道,林屿是为了她好,只是用错了方式。
“那你以后不许再骗我了。”苏晚说,眼眶又有点红,“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
别再自己扛着了。”“好,再也不骗你了。”林屿把她搂进怀里,“对不起晚晚,
让你受委屈了。”苏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终于踏实了。她知道,
虽然林家的情况有点复杂,但只要他们一起面对,就没什么解决不了的。只是她没想到,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几天后的家族宴会上,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等着他们。
2迷你胸针露破绽苏晚是被闹钟惊醒的,睁开眼时窗外的天刚蒙蒙亮,
出租屋的窗帘没拉严,漏进来一缕浅灰色的光,
刚好照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昨晚她没敢再碰的保温桶,桶沿还沾着一点干涸的馄饨汤渍,
像个没说出口的委屈标记。她翻了个身,摸到手机,屏幕上没有新消息。林屿昨晚没回来,
只在凌晨一点发了条简短的微信:“晚晚,别等我,我在公司对付一晚,早上直接去工厂。
”后面跟着个揉眼睛的表情包,是她之前逼着他存的“认错专用款”。
苏晚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分钟,手指在屏幕上悬着,想回句“记得吃早饭”,又觉得堵得慌,
最后只按了个“已读”。她坐起身,抓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口袋里传来纸张摩擦的声音——是昨晚在林氏写字楼楼下捡到的那张设计稿,
上面画着老旧机床,右下角的“沈”字被她折得有点发皱。她把设计稿掏出来,
平铺在膝盖上,指尖轻轻划过那些细致的线条。沈知夏的名字在脑子里转了一圈,
又想起那枚闪着光的星芒胸针,还有林深帮她整理头发时的样子,
心里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沉得慌。“算了,先上班。”苏晚叹了口气,
把设计稿折好塞进包里,起身洗漱。镜子里的自己眼下有点青,眼睛还带着点红,
她往脸上拍了点爽肤水,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
试图挤出个自然的笑——总不能带着情绪去公司,让同事看出来。到公司时刚过八点半,
办公室里还没多少人。苏晚刚把包放下,同事李姐就端着一杯热豆浆走了过来,
把杯子往她桌上一放:“看你脸色差成这样,跟林屿吵架了?”李姐比苏晚大五岁,
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热心肠”,知道她和林屿处对象,平时总爱跟她聊两句感情事。
苏晚接过豆浆,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心里暖了点,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也不算吵架,
就是……有点误会。”“误会就好说啊。”李姐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压低声音,
“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分析分析。情侣之间哪有不闹别扭的,就怕憋着不说,
越憋越生分。”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的事说了——从提着虾仁馄饨去送宵夜,
到车库撞见沈知夏,再到办公室外看到林深帮沈知夏整理衣领,
最后是那枚让她心慌的星芒胸针。她没提捡到设计稿的事,
总觉得那是自己偷偷藏的“证据”,说出来有点别扭。“你说那胸针是林家奶奶传女眷的?
”李姐听完,手指敲了敲桌面,“会不会是家族世交啊?比如沈**是林家的远房亲戚,
奶奶把胸针借她戴几天?或者就是个同款,你看错了?”“应该不是同款。”苏晚摇了摇头,
语气很肯定,“阿屿跟我描述过,说胸针的星星芒上有三颗小钻,
位置是固定的——一颗在顶端,两颗在两侧,昨晚我看得清清楚楚,
沈知夏戴的那枚就是那样的。而且她还拿着林氏老工厂的图纸,画得特别专业,
不像是搞营销的,阿屿之前跟我说他哥的合作方是做营销策划的。”“那说不定是技术顾问?
”李姐想了想,“现在大公司搞项目,都爱请外面的技术专家,尤其是老工厂改造,
肯定需要懂行的人。说不定沈**就是这方面的人才,跟林总只是工作关系。至于整理头发,
可能就是顺手的事,你别想多了。”苏晚没说话,心里却还是不踏实。
她想起林屿最近的反常——之前他虽然也加班,但从来不会像这半个月一样,天天忙到深夜,
有时候甚至不回出租屋;他的手机锁屏也换了,换成了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里是个老旧的工厂大门,上面写着“林氏机械制造厂”,她问过他,
他说是网上找的壁纸,没什么特别的;还有上次,她帮他洗外套,
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个小盒子,刚想拿出来看,
他就慌慌张张地抢了过去,说那是“客户送的小礼物,还没拆”,后来她再问,
他就岔开话题了。“晚晚?想什么呢?”李姐拍了拍她的胳膊,“别瞎琢磨了,
等林屿忙完这阵,让他跟你好好解释解释。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遇到事喜欢自己扛,
不想让女朋友担心。”苏晚点了点头,端起豆浆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
却没怎么暖到心里。她拿出手机,给林屿发了条微信:“今天要去工厂吗?
用不用我给你带午饭?”过了十分钟,林屿才回复:“不用啦,工厂有食堂,你好好上班,
别操心我。”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可苏晚总觉得那笑脸有点勉强。她放下手机,
心里打定主意——下午提前下班,去林氏老工厂那边看看。林屿说过工厂在城郊,
坐公交能到,她倒要看看,那个沈知夏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林屿又在瞒着她什么。
下午四点半,苏晚跟领导请了假,说“家里有点事”,拎着包就往公交站跑。
城郊的公交班次少,她等了快二十分钟才坐上那辆慢悠悠的绿色公交。车子驶出市区,
路边的高楼渐渐变成了低矮的平房,空气里也多了点泥土和草木的味道,
不像市区里满是汽车尾气。公交晃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林氏机械制造厂”站。
苏晚下了车,站在路边往远处看——不远处就是那座老工厂,灰色的厂房有点旧,
屋顶的烟囱没冒烟,大门是铁制的,上面刷着暗红色的漆,
“林氏机械制造厂”几个字已经有点褪色,却还是能看出当年的气派。门口停着几辆车,
其中一辆黑色的奔驰她有点眼熟,像是上次在林氏写字楼地下车库看到的林深的车。
苏晚赶紧躲到旁边的梧桐树后面,心脏砰砰跳——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就是觉得偷偷来看有点心虚。她探头往工厂门口看,只见沈知夏从奔驰车上下来,
还是穿着上次那件米白色西装套裙,手里抱着一摞文件,头发利落地挽在脑后,
胸前的星芒胸针在阳光下闪着光。跟在沈知夏后面的是两个穿蓝色工作服的老工人,
头发都花白了,脸上满是皱纹,手里拿着扳手,看起来刚从车间出来。“沈丫头,
你这图纸画得真细致,跟你爷爷当年一模一样。”走在前面的老工人笑着说,声音洪亮,
风吹着能传到苏晚耳朵里,“当年你爷爷跟我们林董(林奶奶)一起建这个工厂的时候,
就总说‘机器是根,技术是魂’,现在有你在,我们这老工厂总算有救了。
”“王师傅过奖了。”沈知夏的语气比上次在写字楼时温和了点,不像之前那么冷冰冰的,
“我就是照着爷爷留下的笔记改了点细节,主要还是林总支持,愿意花钱改造。
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早就把这老厂子拆了盖商品房了。”“林总那孩子是个好孩子,
就是太严肃了,跟他奶奶年轻时一个样。”另一个老工人叹了口气,“不像二公子,
上次来还跟我们聊了半天,问我们机器的情况,给我们递烟,一点架子都没有。说起来,
二公子也不容易,天天跟我们一起在车间里转,手上都磨出茧子了。”二公子?
苏晚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包差点掉在地上。林屿是林家二公子?
那他之前跟她说的“父母是普通上班族,家里开了个小超市”,全都是骗她的?她还想再听,
就看到沈知夏和老工人走进了工厂大门,铁门关到一半,挡住了里面的景象。
苏晚站在树后面,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指节都泛了白——难怪林屿不愿意跟她细说家里的事,
难怪他总说“忙”,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市场专员,而是林家的二公子!
他为什么要骗她?是觉得她家境普通,配不上林家?还是怕她知道真相后,会跟他分手?
一连串的疑问在脑子里打转,苏晚觉得鼻子有点酸,眼睛也开始发热。她吸了吸鼻子,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就这么回去,她得等林屿出来,跟他问清楚。就在这时,
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阿屿”。苏晚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喂?”“晚晚,你下班了吗?”林屿的声音有点吵,
背景里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我刚跟工人师傅聊完,今晚可能还是回不去,
要在工厂附近的宿舍住。”“哦,好。”苏晚的声音有点发闷,“你……你在工厂还好吗?
累不累?”“还好,不算累。”林屿顿了顿,像是察觉到她语气不对,“晚晚,你怎么了?
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劲,是不是不舒服?”“没有,就是有点累。”苏晚赶紧说,
怕被他听出破绽,“你别担心我,好好忙你的,记得吃饭。”“知道了,你也是。
”林屿又叮嘱了几句,说“忙完这阵就陪她去吃上次她想吃的火锅”,才挂了电话。
苏晚握着手机,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蹲在树后面,
肩膀轻轻发抖——林屿明明就在工厂,却跟她说“在宿舍住”,他还在骗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晚擦干眼泪,站起身,准备回去。她知道,现在就算找到林屿,
他也不会跟她说实话,不如等他主动开口。她刚转身,
就看到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张珂,林屿的同事。张珂也看到了她,
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苏晚?你怎么在这?”张珂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
戴着鸭舌帽,看起来有点惊讶,“你来找林屿?”苏晚心里一紧,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擦干,
强装镇定:“没有,我……我来这边找个朋友,她住在附近。”张珂看了她一眼,
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却没拆穿她,只是笑了笑:“林屿这阵子确实忙,
天天在工厂和公司之间跑,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上次我跟他一起加班,他还跟我说,
怕你担心,好多事都没敢跟你说。”“他……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苏晚犹豫了一下,
还是问了出来,声音有点发颤。张珂的眼神闪了一下,挠了挠头,
看起来有点为难:“其实吧,林屿也不是故意要瞒你,主要是怕你有压力。你也知道,
他家情况有点复杂,等他想通了,肯定会跟你说的。”“他家情况怎么复杂了?”苏晚追问,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张珂刚想说话,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显示着“林屿”。他接了电话,
说了几句“好,我马上回去”“苏晚?没看到啊”,就挂了电话。“不好意思啊苏晚,
林屿叫我回去帮忙整理资料。”张珂说,语气有点急,“你要是没事,就早点回去吧,
这边有点偏,晚上不安全。有什么事,等林屿忙完了,你再跟他好好聊。”苏晚点了点头,
看着张珂匆匆忙忙地跑进工厂大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站在原地,想了很久,
还是决定先回去——她需要时间冷静一下,也需要给林屿一点时间。回到出租屋时,
已经快八点了。苏晚打开门,屋里黑漆漆的,林屿果然没回来。她没开灯,
就坐在玄关的地板上,背靠着门,手里拿着那张捡来的设计稿。不知道过了多久,
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苏晚赶紧站起来,摸黑走到客厅,刚好碰到开门进来的林屿。
“晚晚?你怎么没开灯?”林屿吓了一跳,赶紧把灯打开。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客厅,
也照亮了苏晚红红的眼睛。林屿的脸色瞬间变了,放下手里的公文包,快步走过来:“晚晚,
你怎么了?是不是哭了?谁欺负你了?”苏晚看着他,心里的委屈和愤怒一下子涌了上来,
却还是忍住了,只是轻声问:“你去哪了?不是说在宿舍住吗?”林屿的眼神闪了一下,
有点慌乱:“哦,我……我整理完资料,觉得还是回来住舒服,就回来了。”“是吗?
”苏晚看着他,“那你今天在工厂,见到沈知夏了吗?还有那两个老工人?
”林屿的身体僵了一下,看着苏晚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你……你怎么知道?
”“我今天去工厂了。”苏晚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了口,“我看到沈知夏了,
也听到老工人说的话了。林屿,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林家二公子?
你家根本不是开超市的,你哥是林氏集团的总裁,对不对?”林屿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终于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我是林家二公子。我哥是林深,林氏集团的总裁。晚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为什么要骗我?”苏晚的声音有点抖,
“是觉得我家境普通,配不上你这个‘二公子’吗?还是怕我知道真相后,会跟你分手?
”“不是!绝对不是!”林屿赶紧抓住她的手,语气很急切,“我只是怕你有压力。我知道,
我家的情况有点复杂,二叔一直想夺权,我不想把你卷进来,也不想你因为我的家世,
跟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不自在。我想让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林家二公子的身份。
”苏晚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心里的委屈慢慢消散了点。她知道,林屿不是那种看重家世的人,
可他的隐瞒还是让她有点难过。“那沈知夏呢?”苏晚又问,“她为什么戴奶奶的胸针?
她跟你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知夏姐是我奶奶的老朋友的孙女,
她爷爷当年跟我奶奶一起创办了林氏,是技术总工程师。”林屿说,“那枚星芒胸针,
是我奶奶当年送给她爷爷的,后来她爷爷又传给了她,算是两家的信物。我奶奶说,
沈家世代都是林氏的技术守护人,这次老工厂改造,我哥特意请知夏姐回来帮忙。
”苏晚点了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她还是想起了林屿口袋里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
忍不住问:“那你上次放在口袋里的那个小盒子,是什么?你说是客户送的礼物,
到底是什么?”林屿的脸一下子红了,眼神有点闪躲,支支吾吾地说:“没……没什么,
就是个小玩意儿。”“你拿出来给我看看。”苏晚看着他,语气很坚定。林屿没办法,
只好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黑色丝绒盒子,递给苏晚。苏晚接过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迷你版的星芒胸针,比沈知夏戴的那枚小一圈,是男款的,
银质的底托上也有三颗小钻,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
“这是……”苏晚惊讶地看着林屿。“这是我奶奶生前留给我的。”林屿的声音有点低,
“她跟我说,等我找到喜欢的人,就把这个送给她,算是林家的信物。
我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送给你,可一直没敢说,怕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会生气。
”苏晚看着手里的迷你胸针,心里又暖又酸。她抬头看着林屿,眼眶又红了:“你傻不傻啊?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跟你的家世有什么关系?你要是早点跟我说,我也不会误会你和你哥,
也不会难过这么久。”“对不起晚晚,是我不好。”林屿赶紧抱住她,声音有点哽咽,
“我以后再也不瞒你了,什么事都跟你商量,好不好?”苏晚靠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眼泪还是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感动。她知道,林屿是真的在乎她,
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就在这时,林屿的手机响了,是张珂发来的微信:“哥们,
我刚才在工厂门口看到苏晚了,没跟你说漏嘴,你赶紧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别再让她生气了。
”林屿把手机递给苏晚看,苏晚看完,忍不住笑了:“张珂还挺够意思的。”“嗯,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林屿也笑了,伸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晚晚,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等忙完老工厂改造的事,我带你去见我奶奶的墓,跟她说我找到你了。”“好。
”苏晚点了点头,把迷你胸针放回盒子里,递给林屿,“这个你先收着,
等你找到合适的机会,再送给我。”林屿接过盒子,紧紧握在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