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鸣玉京小说的书名是什么

发表时间:2025-07-31 13:4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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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狼那声咆哮裹挟着浓重的血腥气,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耳膜上。滚烫的鲜血从无头尸腔里汩汩涌出,沿着暗红地毯的纹理蜿蜒爬行,刺目的红与沉郁的暗交织,散发出令人作呕的铁锈甜腥。四名离火士兵面无表情地将残缺的尸体拖开,在光洁的石地上留下几道黏腻、断续的血痕,如同地狱绘制的丑陋符咒。

沉重的战靴踏地声密集响起,环绕大殿的离火重甲武士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齐刷刷向前踏出一步!冰冷的玄铁甲叶铿锵摩擦,手中长戟与战斧的锋刃在幽绿磷火的映照下,闪烁着淬毒般的寒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将大殿中央那抹孤绝的白彻底笼罩。空气被挤压得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吸入带着血腥味的冰碴,沉重而刺痛。

“司徒大人!”殷枭的声音再次响起,比方才更加冰冷,如同毒蛇贴着冰面滑行,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对此……作何解释?!”他细长的竖瞳死死锁住雪衣,嘴角那抹残忍的快意几乎要撕裂他苍白的面皮。这死局,已成!

天宸使团一片死寂。随行的礼部老侍郎面色惨白如金纸,身体筛糠般抖动着,若非身旁护卫眼疾手快地架住,早已瘫软在地。护卫队长陈锋牙关紧咬,额角青筋暴起,握刀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发白,刀刃微微震颤,发出低沉的嗡鸣。他身后几名年轻的玄甲护卫,眼中喷薄着屈辱的怒火,却又被眼前这修罗炼狱般的景象和重重刀锋压得透不过气,只能死死瞪着屠狼那狰狞狂笑的脸,胸膛剧烈起伏。

死寂之中,雪衣缓缓抬起了头。

她没有看地上那滩迅速扩大的污血,也没有看那些直指咽喉的冰冷锋刃。她的目光,沉静得如同万年深潭,越过屠狼庞大的、散发着血腥味的阴影,直直投向白骨王座上那道阴鸷的身影。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屠狼的狞笑尚在殿梁间回荡的刹那——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击掌声,如同碎冰落入死水,突兀而清晰地在大殿中响起!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于声源。

只见雪衣竟缓缓抬起双手,姿态从容,甚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她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极淡、却如同冰雪初融般的清浅笑意,清泠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送入每一个人耳中:

“好!好一个‘细作’!好一个‘诚意’!离火王,这见面礼,当真是……”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身刺目的天宸劲装和紫纹袍,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冰刃出鞘,“别开生面!”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殿内瞬间落针可闻,连那些离火武士高举的兵器都仿佛凝滞了一瞬。殷枭脸上那胜券在握的狞笑微微一僵,竖瞳中掠过一丝惊疑。屠狼更是被这反常的“赞许”噎得一愣,赤红的牛眼瞪得溜圆,一时忘了咆哮。

雪衣无视那无数道或震惊、或凶狠、或茫然的目光,竟在刀锋环伺之下,迈开了脚步!

她步履从容,白衣胜雪,在幽暗的光线下仿佛自带微光,一步步走向大殿中央那滩刺目的血泊和那件被血染透的紫纹袍。两侧离火武士手中的兵器下意识地随着她的移动而微调角度,冰冷的锋刃距离她的衣袂不过寸许,却无人敢贸然上前——她的姿态太过镇定,气场太过凛然。

她在离那紫纹袍三步之处停下,微微俯身,目光如同最精密的仪器,在那华贵却污秽的衣料上逡巡。纤细白皙的手指伸出,并未直接触碰血迹,而是用指尖,极其精准地捻起一片被血浸透、却依旧能清晰辨认出紫色底料和其上繁复金线纹路的袍角。

“离火王,”雪衣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如泉,回荡在死寂的大殿,“此人身着,乃贵国三品以上显贵方可御用的‘紫云纹锦’。”她指尖微动,将那片衣料稍稍举起,让那独特的紫色在幽绿磷火下显现出深沉的光泽,袖口处,一道用极细密金线绣出的、盘旋缠绕的火焰狼头暗纹暴露无遗。“而这袖口金绣之法,”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蜿蜒回环,密如织网,尾焰内藏三枚微缩狼牙——此乃王庭御用绣娘独有之技!专为王室及王上特许之近臣所制!”

她顿了顿,目光如电,扫过王座下那些脸色开始变得有些异样的离火贵族,最终定格在殷枭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试问,一个潜入敌国、理应隐匿行藏、谨小慎微的天宸细作,竟敢身着贵国三品显贵的华服,披着王庭御赐的紫纹袍,在离火王都招摇过市?此乃其一!”

话音未落,雪衣的动作更快!她猛地蹲下身,不顾那浓重的血腥,一手迅疾无比地抓住地上尸身那只沾满血污、已显僵硬的手腕!另一只手并指如刀,指尖寒光一闪(一枚藏在指缝间的细小玉片划破了衣袖),嗤啦一声,将尸身破烂的袖口彻底撕裂!

“啊!”几个离火贵族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呼。

只见那苍白、布满污垢和擦伤的手腕内侧,赫然烙印着一个暗红色的图案!那图案线条扭曲狰狞,赫然是一只仰天咆哮、獠牙毕露的凶狼头颅!烙印深入皮肉,边缘呈现出一种焦黑、翻卷的陈旧感,绝非新伤!

“血狼印!”雪衣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如同惊雷炸响,她猛地直起身,将那烙印暴露在所有人眼前,指尖直指那狰狞的狼头,“离火死士营独有之烙印!入营即烙,终生难消!烙印之时,须饮秘药,骨血相连,唯死方休!此乃贵国秘不外传之制!”

她豁然转身,白衣在幽暗光影中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刺破大殿的压抑,直射白骨王座之上那张已然铁青的脸!

“一个天宸细作,如何摇身一变,成了离火王庭御赐紫袍的座上宾?又如何成了贵国死士营里烙印加身、甘效死命的亡命徒?!”

雪衣的声音陡然拔至顶点,清越激越,带着一股洞穿一切迷雾的浩然正气,在空旷的大殿中轰然回荡,震得殿顶幽绿的磷火都为之摇曳:

“离火王!”她字字如冰珠,狠狠砸在殷枭脸上,“您杀此人灭口,血溅狼噬殿,是想掩盖什么?议和是假,栽赃陷害、倒打一耙、意图再启战端、屠戮我天宸军民是真吧?!”

“嘶——!”

大殿之内,瞬间响起一片无法抑制的倒抽冷气之声!所有离火贵族,包括那些杀气腾腾的武士,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动摇!雪衣的质问,如同剥皮拆骨的利刃,将殷枭精心布置的血腥嫁衣瞬间撕得粉碎!逻辑清晰,证据确凿,直指核心!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离火君臣的心坎上!殿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杀意,仿佛被这凛冽的言辞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妖言惑众!老子剁了你!!!”

一声狂暴到极致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哀嚎,瞬间撕裂了大殿中短暂的死寂!压抑到顶点的屠狼彻底爆发了!他本就因之前的羞辱而积攒的滔天怒火,此刻被雪衣这致命的反击彻底点燃!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赤红的双眼瞬间布满疯狂的血丝,如同两盏地狱的血灯!巨大的身躯因暴怒而剧烈颤抖,玄铁重甲发出不堪重负的摩擦**!他猛地抡起那柄门板般宽厚、刃口还滴淌着热血的鬼头大刀!沉重的刀身撕裂空气,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恐怖尖啸!裹挟着千钧之力,带着要将眼前这个白衣女子连同她的“妖言”一起劈成齑粉的疯狂杀意,朝着雪衣当头斩落!

刀锋未至,那狂暴的劲风已压得雪衣白衣紧贴身躯,发丝狂舞!死亡的气息瞬间将她吞没!

“嘎——!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尖利、古怪、带着明显模仿痕迹的叫声,突兀地从大殿高高的穹顶横梁上炸响!

是墨点!

这只被血腥和杀气压得几乎崩溃的机关鸟,在屠狼那毁天灭地般的咆哮和挥刀动作的强烈**下,仿佛触发了某种模仿本能!它猛地从雪衣袖袋深处窜出,小小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直冲殿顶!在最高的横梁上稳住身形,晶石眼珠死死盯着下方屠狼挥刀的动作,双翅笨拙地、极其夸张地模仿着屠狼挥臂下劈的姿态,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它所能模仿出的最凶恶、最响亮的吼叫:

“嘎——!杀——!!!”

那声音尖细、滑稽,与屠狼那凶神恶煞的咆哮形成荒诞到极致的反差!在这生死一线的修罗场中,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冷水!

噗嗤!噗嗤!

紧绷到极致的气氛被这突如其来的、极度不合时宜的滑稽模仿瞬间戳破!殿角几个定力稍差的离火贵族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发出了极力压抑却清晰可闻的嗤笑声!就连几个举着长戟、面容隐藏在面甲下的武士,肩膀都可疑地抖动了一下!

这荒谬绝伦的“嘎!杀!”声,如同一个奇妙的开关,瞬间冲淡了那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杀意!

就在屠狼那含怒而发的刀锋即将触及雪衣发顶的刹那——

“住手!!!”

一声冰冷刺骨、蕴含着无边暴怒的厉喝,如同九天落下的寒冰,轰然炸响!声音的来源,正是白骨王座!

屠狼那狂猛无匹的下劈之势,硬生生僵在半空!巨大的鬼头大刀距离雪衣的头顶,不足三寸!刀锋带起的劲风,甚至削断了她鬓边几缕飞扬的青丝!

殷枭猛地站起身!他脸色铁青,苍白的面皮上肌肉剧烈抽搐,细长的竖瞳收缩成一条危险的缝隙,里面翻滚着惊涛骇浪般的杀意、被戳穿阴谋的暴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忌惮!他那双死死扣住白骨王座扶手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惨白,仿佛要将那坚硬的兽骨捏碎!

大殿内落针可闻。只有屠狼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他手中大刀因强行收势而发出的嗡嗡震颤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所有离火武士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投向了他们的王。

殷枭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死死钉在雪衣那张依旧平静无波的脸上。那目光似乎要将她穿透、冻结、撕碎!时间仿佛凝固了数个世纪。

终于,他那紧抿的、如同刀锋般的薄唇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扭曲到极致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裸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怨毒和杀机。

“……司徒大人,”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从齿缝里硬生生挤出,“好利的口齿!好毒的眼力!”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看来……是本王……”他顿了顿,仿佛在吞咽着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误会了?”

他猛地一挥袖袍,动作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狂暴:“来人!送司徒大人回驿馆休息!”声音陡然拔高,如同鞭子抽打在空气里,“我们……明日再议!”

雪衣缓缓地、极其优雅地对着王座方向,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天宸礼节。她的动作依旧从容,姿态依旧挺拔,只有她自己知道,后背那层薄薄的里衣,早已被涔涔冷汗彻底浸透,紧贴在冰凉的肌肤上。

“谢国主明察。雪衣告退。”

她转身,不再看那满地狼藉的血污,不再看屠狼那双几乎要喷出火来的赤红眼珠,更不再看王座上那道如同毒蛇般阴冷粘腻的目光。白衣拂过冰冷的地面,在无数道或惊疑、或怨毒、或畏惧的视线注视下,带着使团成员,一步步走向那扇重新敞开的、通往外面幽暗夜幕的殿门。

殿外的夜风带着离火荒原特有的干燥和土腥气,吹拂在脸上,却无法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回驿馆的路并不长,却如同行走在布满荆棘的刀山之上。使团成员簇拥着雪衣,护卫们紧握刀柄,警惕地环视四周。驿馆那点昏黄的灯火在夜色中如同微弱的萤火。

雪衣看似平静地走着,心神却如同绷紧的弓弦。方才殿中的生死一线,殷枭那毒蛇般阴冷的眼神,屠狼毫不掩饰的狂暴杀意,如同附骨之蛆,在她脑海中反复闪现。她强迫自己冷静,将所有的感官提升到极致。

有目光!

冰冷、粘腻、充满恶意,如同暗夜中窥伺猎物的毒蛇之瞳!

不止一道!它们隐藏在驿馆外墙的阴影里,蛰伏在街道拐角处的黑暗中,甚至可能来自头顶那片沉沉的、连星光都透不下来的屋檐!这些目光如同无形的针,刺在她的后颈、背心,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战栗。

她没有回头,脚步节奏没有丝毫改变,甚至连呼吸都控制得平稳悠长。只有袖中那枚温润的玉蝉,被她的指尖紧紧扣住,传递着一丝微弱却真实的力量。

终于,驿馆那扇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合拢,隔绝了外面无边的夜色和那如影随形的窥视。使团众人紧绷的神经似乎才稍稍松弛,压抑的喘息和低声的议论在门厅内响起。

“大人!您没事吧?”护卫队长陈锋一步上前,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浓重的担忧,他魁梧的身躯似乎还有些微不可察的颤抖,显然还未从大殿那血腥一幕的冲击中完全恢复。

雪衣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碍。她没有停留,径直走向分配给她的那间上房。墨点早已从她袖中钻出,扑棱着翅膀落在她肩头,小脑袋亲昵又后怕地蹭着她的脖颈,传递着模糊的意念:“吓死鸟…坏…好多血…怕怕…”

“没事了,墨点。”雪衣轻声安抚,指尖抚过它冰凉的金属羽毛,推开房门。

房间内陈设简单,带着驿馆特有的陈旧气息。一张硬板床,一张方桌,两把椅子,角落一个简陋的洗漱架。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盏摇曳的油灯,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雪衣反手轻轻合上房门,将外间的嘈杂隔绝。她走到桌边,将油灯稍稍拨亮了些,昏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床边的一小片黑暗。就在她准备坐下,梳理一下今夜这惊心动魄的遭遇时——

“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微不可闻的机簧叩击声,如同细小的冰粒落在寂静的深潭水面,突兀地从床榻下方传来!

声音轻微,却如同惊雷般在雪衣瞬间绷紧的神经上炸响!

她全身的汗毛在刹那间倒竖!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没有丝毫犹豫,身体的本能快过了思考!她几乎是凭借着在听雪阁无数个日夜演练机关陷阱形成的肌肉记忆,猛地向后急退一步!

“咔嚓!”

就在她脚尖刚刚离开原地、身体重心后移的瞬间,她方才立足之处的那块坚实石板,毫无征兆地向内猛地塌陷下去!露出下方一个深不见底、散发着阴冷潮湿气息的黑洞!

一股浓烈的、带着土腥和某种陈旧铁锈味的阴风,猛地从洞口倒卷而出!

与此同时!

“嗖!嗖!嗖!”

三道乌黑的、带着尖锐破空声的寒芒,如同毒蛇的獠牙,从那骤然张开的黑暗陷阱中激射而出!速度快如闪电,目标直指雪衣方才站立的位置!锋锐的箭头在昏黄的油灯下闪烁着幽蓝的淬毒冷光!

若非她反应快到了极致,此刻这三支致命的弩箭,已然透体而过!

弩箭擦着她飘起的衣袂,狠狠钉入对面的土坯墙壁!箭尾犹自剧烈地嗡鸣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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