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万,我跟。”“我加注,两百万。”牌桌上气氛紧张,
闺蜜许思思的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她输红了眼,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
咬牙切齿地扔出最后几个筹码。“我全下了!”结果可想而知,她又输了。我拉着她的手,
想劝她回家,她却一把甩开我。“我还有!我还有东西可以赌!”她像是疯了,
抓着我的胳膊,眼睛里闪着一种疯狂的光,“姜遥,你不是喜欢我哥吗?我把他押给你!
”1“许思思,你疯了!”我试图捂住她的嘴,但已经来不及了。整个私人会所的包厢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打了过来,带着看好戏的戏谑和玩味。这里坐着的,
都是榕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最爱看的就是这种荒唐的戏码。许思思的酒劲彻底上了头,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指着我对面的男人,也是今晚最大的赢家,
张扬地宣布:“周少,我没钱了。但我拿我哥抵!榕城许家的继承人,许靳南!
就赌他当我姐妹儿姜遥一个月男朋友!这个筹码,够不够分量?”全场死寂。随即,
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哄笑声。周少,名叫周晟,是许靳南生意上的死对头。他今天组这个局,
恐怕就是冲着许家来的。他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
又看看状若疯癫的许思思。“许**真是好魄力,拿亲哥哥当赌注。”他笑得意味深长,
“不过,这赌注得问问另一位当事人。姜**,你接吗?”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又在瞬间冻结。我喜欢许靳南,这是一个埋藏了十年,只有许思思知道的秘密。我看着她,
她醉眼朦胧,却给了我一个用力的点头,仿佛在说,上啊,这是你最好的机会。机会?
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把他当作战利品一样赢过来?我捏紧了手,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思思,
别闹了,我们回家。”我试图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许思思却死死扒着桌子,
冲着周晟喊:“她当然接!她做梦都想!周少,你就说你敢不敢赌吧!”周晟的笑意更深了,
他重新拿起牌,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既然许**这么有诚意,我当然奉陪。姜**,
这一局,你来替许**打。你赢了,许靳南归你一个月。你输了……”他顿了顿,
目光在我身上不怀好意地扫过,“你陪我一个月。”我浑身一僵。
许思思还在旁边拱火:“遥遥,怕什么!你牌技比我好!赢他!给我哥报仇!”报仇?
我看着她那张被酒精烧得通红的脸,心里一片冰凉。她根本没想过如果我输了会怎么样。
在她眼里,我,甚至她的亲哥哥,都只是她用来翻本的工具。周围的起哄声越来越大。
“姜**,快点啊,别让我们等急了。”“就是,玩不起就直说嘛。
”“许家大**都发话了,你还怕什么?”我被这股声浪架在火上烤,退无可退。
我看着周晟那张志在必得的脸,又想起许靳南那张总是冷淡疏离的脸。十年了,
我像个影子一样跟在许思思身边,无数次和他擦肩而过,他甚至可能都记不清我的全名。
也许,这是我唯一一次,能和他产生交集的机会。哪怕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我缓缓坐下,
接过荷官递来的牌。“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赌。”那一瞬间,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许思思兴奋地尖叫起来,周晟的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我没有看他们,我的眼里只有那几张决定命运的纸牌。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输。
我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许靳南。我不能让他成为周晟的笑柄。
牌局的过程我几乎已经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自己高度紧张,大脑飞速运转,
计算着每一种可能性。直到最后一张牌翻开。我看着我的牌面,又看看周晟的牌面。
周围有人发出了惋惜的叹息声。许思思的酒瞬间醒了大半,她看着我的牌,脸色惨白。
“输……输了?”周晟得意地笑了起来,站起身朝我走来。“姜**,愿赌服输。看来,
接下来一个月,你要辛苦了。”他的手即将搭上我的肩膀。我却平静地开口:“谁说我输了?
”我将底牌翻开。“同花顺。”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周少,你输了。
”2周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死死盯着我的牌,又看看自己的牌,满脸的不可置信。
包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惊天的反转给震住了。许思思愣了几秒,
随即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她冲过来抱住我,又蹦又跳。“遥遥!你太牛了!你赢了!
你真的赢了!”我被她晃得头晕,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赢了。我用许靳南的尊严做赌注,
赢了。这个认知让我没有丝毫喜悦,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荒谬和悲哀。周晟的脸色铁青,
他盯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冷哼一声,摔门而去。他这一走,其他人也觉得没趣,纷纷告辞。
偌大的包厢,很快只剩下我和几乎要瘫软在地的许思思。她还沉浸在赢钱的喜悦里,
抱着我的胳膊不撒手。“遥遥,你简直是我的福星!不但帮我把输的钱都赢回来了,
还额外赢了个许靳南!哈哈哈,我哥要是知道自己只值一个月,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她笑得前仰后合,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把她塞进车里,一路飙车回到许家别墅。
许家的管家张叔见我们回来,松了口气。“思思**,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和太太都急坏了。
”许思思醉醺醺地摆摆手:“我没事!我好得很!张叔,我跟你说个好消息,
我给我哥找了个女朋友!”张叔一脸错愕。我没理会许思思的胡言乱语,扶着她上楼,
把她扔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就想走。手腕却被她一把拉住。“遥遥,
你去哪?”她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我。“回家。”我的声音很冷。
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酒醒了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遥遥,你……你是不是生气了?
因为我拿我哥打赌?”我没说话,只是看着她。她讪讪地笑了笑:“哎呀,你别当真嘛!
我就是喝多了,开个玩笑。再说了,你不是也赢了吗?这不挺好的嘛,你喜欢我哥那么多年,
我这是在帮你啊!”帮我?用这种方式?我甩开她的手,胸口堵得厉害。“许思思,
在你眼里,我和你哥到底是什么?是可以随意摆上赌桌的筹码吗?
”我的质问让她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坐起身,也来了脾气。“姜遥你什么意思?
我把你当最好的姐妹,才想帮你实现愿望!你怎么不知好歹呢?我哥那种人,
冷得跟冰块一样,要不是用这种方法,你这辈子都别想跟他有交集!”“所以我就该感谢你?
”我气得发笑,“感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暗恋的心思公之于众?
感谢你把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就为了你那点可笑的胜负欲?
”“我……”许思思被我堵得哑口无言,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
赌约已经生效了!从明天开始,我哥就是你男朋友了!你爱要不要!”她说完,
拉过被子蒙住了头。我站在床边,看着那个隆起的被团,感觉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
就像窗外的夜色,一点点被吞噬,变得冰冷而虚无。我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留恋。
回到自己那个小小的出租屋,我把自己扔进沙发,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
我被一阵急促的门**吵醒。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我瞬间清醒。
许靳南。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覆盖着一层寒霜。
他比我高出一个头,站在门口,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想关门,
却被他用手抵住。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无法撼动。“姜遥。”他开口,
嗓音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冷,“我需要一个解释。”3.**着门板,和他僵持着。
阳光从他身后照进来,在我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滔天怒意。“解释什么?”我故作镇定地开口,
“解释**妹喝醉了,拿你当赌注,而我,恰好赢了?”我的话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狠狠扎进他高傲的心里。他抵着门的手用力,几乎要把门板捏碎。“所以,你承认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嘶磨,“你早就知道她的计划,甚至,这一切都是你默许的?
”我心里一痛。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为了接近他,不择手段,
连闺蜜的哥哥都算计的女人。也好。既然他这么认为,那我就坐实了这个罪名。我抬起头,
迎上他冰冷的视线,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是又怎么样?许大少爷,你不会是玩不起吧?
还是说,你觉得你的一个月,不值那几百万的赌注?”“姜遥!”他低吼出我的名字,
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我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在我记忆里,他永远都是冷静自持,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看来,我这次真的触到了他的逆鳞。他忽然松开了抵着门的手,
整个人向我逼近一步。我被迫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他将我困在他和墙壁之间,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可怕,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古龙水香味,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几乎要跳出嗓ex。“你想要什么?”他盯着我的眼睛,
仿佛要将我整个人看穿,“钱?还是许家的资源?或者,你就是单纯地想用这种方式,
引起我的注意?”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我喜欢了他十年,
在他眼里,却只是一个处心积虑的拜金女。一股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涌上心头,
让我瞬间失去了理智。“我什么都不要。”我倔强地仰起头,直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我只要你,许靳An,履行你的赌约。”“做我一个月的男朋友。”“从现在开始。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愣了一下。随即,他笑了。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
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轻蔑。“好啊。”他缓缓直起身,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股压迫感却丝毫未减。“一个月男朋友,是吗?”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
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危险。“可以。”“不过,姜遥。”他再次看向我,
那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游戏既然是你开始的,规则就得由我来定。”“这一个月里,
我会‘尽职尽责’地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但是……”他微微倾身,凑到我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你先受不了,主动提出结束。那么,就算你输。
”“到时候,我不但要你连本带利地把赌注吐出来,我还要让你,和许思思一起,
为你们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我浑身一震。他这是在向我宣战。
他打算用这一个月的时间,来折磨我,羞辱我,让我主动认输。
我看着他那张写满“奉陪到底”的脸,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也涌了上来。“好。
”我迎上他的挑战,“一言为定。”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回答,直起身,
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么,作为我的女朋友,今天晚上有个商业酒会,
你陪我出席。”他扔下这句话,就像是在下达一个命令。我还没来得及回答,
他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明显的恶意。“别穿得太寒酸,我丢不起那个人。”说完,
他转身就走,没有给我任何反驳的机会。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攥紧了拳头。许靳南,
你等着。这场游戏,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4傍晚时分,
一辆黑色的宾利准时停在我那栋破旧的居民楼下,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引来不少邻居探头探脑。我穿着一条自己存了很久的钱才买下的黑色小礼裙,化了精致的妆,
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下楼。许靳南靠在车门上,指间夹着一支烟,
猩红的火光在暮色中明明灭灭。他看到我,明显地愣了一下,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身打扮还算能看得过去。他没说什么,只是掐了烟,
为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我坐进去,他关上门,绕到另一边上了车。车内空间很大,
弥漫着他身上那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一路无话。车子平稳地驶入榕城最顶级的酒店。
门口衣香鬓影,豪车云集。许靳南把车钥匙扔给门童,很自然地向我伸出手臂。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了上去。他的手臂很结实,隔着薄薄的西装布料,
我能感受到他肌肉的温度。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
侧过头看了我一眼,低声警告:“演戏就要演**。”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挽着他,以许靳南女伴的身份,走进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宴会厅。我们一出现,
立刻成了全场的焦点。许靳南是榕城商界的新贵,年轻有为,家世显赫,
向来是各种宴会上的中心人物。更重要的是,他从未带过任何女伴出席过这种场合。一时间,
无数探究、嫉妒、好奇的目光向我射来。我能感觉到挽着他手臂的手心在冒汗,
但我强迫自己挺直了背脊,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许靳南显然很习惯这种场面,
他游刃有余地和前来打招呼的人寒暄,把我介绍给他们。“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姜遥。
”他每次介绍时,都会特意加重“女朋友”三个字,语气里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意味。
那些人精似的商场老狐狸们,脸上都露出了然的笑容,看向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意味深长。
我像一个精致的人偶,被他带着,穿梭在人群中,应对着一波又一波的试探和打量。我知道,
这是他给我的第一个下马威。他要让我明白,做他的女朋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要让我暴露在所有人的审视之下,让我感到难堪和不适。但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微笑着应对每一个问题,举止大方,言谈得体,既没有因为那些人的身份而显得卑微,
也没有因为许靳an的光环而显得怯懦。渐渐地,我发现许靳南看我的眼神变了。
那里面少了一些嘲讽,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就在我以为可以稍微喘口气的时候,
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哥!”许思思穿着一身粉色的公主裙,气冲冲地朝我们走过来。
她身后还跟着许家的父母,许伯父和许伯母。许伯母一看到我挽着许靳南,
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许思思冲到我们面前,一把想把我从许靳南身边拉开。
“姜遥你放开我哥!”许靳南皱起眉,不动声色地侧身,挡住了许思思的手。
我的手还稳稳地挽着他的手臂。这一幕,让许思思更加愤怒。“哥!你干什么!
你还真的跟她玩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她……”“思思!”许靳南低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许思思委屈地闭上了嘴,眼圈都红了。
许伯母走了过来,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她看着我,就像在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姜**,我们许家虽然不是什么顶级豪门,但也容不得别人这样践踏。
你和我儿子之间的事情,我听思思说了。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肯离开他?
”5.许伯母的话音不高,但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真空地带。
附近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准备看一场豪门棒打鸳鸯的好戏。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
扔在众目睽睽之下,任人评说。所有的血液都涌向大脑,羞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这就是许靳南的目的吗?让我看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让我知难而退?
我下意识地想把手从他手臂上抽回来,他却反手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我愣住了,抬头看向他。他没有看我,而是看着他母亲,
神情淡漠。“妈,这是我自己的事。”许伯munder的脸色更难看了。“你自己的事?
许靳南,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说你被一个女人当成赌注!
我们许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
”许靳南的语气依旧平静,“赌约是我亲口同意的,我就会履行到底。一个月,
一天都不会少。”他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许伯母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指着他,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许思思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哥!你疯了?你为了她,
竟然跟我妈顶嘴?”许靳南终于把视线转向我,他的眼神深邃,我看不懂里面的情绪。
“我不是为了谁。”他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我只是在履行一个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