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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5-08-26 10: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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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风从楼道的破窗口钻进来,像一把冰锯割着脸。应急灯只剩一半亮,

灯罩里悬着一层灰,光线在脚下的积水和鞋印上闪烁。地震已经过去十个小时,

寒潮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机会。我站在十四层的窗边,隔着结霜的玻璃看向外面。

城市像被按下了开关,街道没有灯,偶尔一串手电光从楼与楼之间闪过,又被雪雾吞没。

远处的高架桥像一截断裂的肋骨,静得发空。楼道里一阵咳嗽声传来,

紧接着是婴儿尖锐的哭声。我提着背包走过去,苏沫正弯腰替一位老人拉好棉被,眼圈通红。

她的手里攥着一个小药瓶,声音压得很低:“再不暖起来,今晚怕是撑不过去。

”我点了点头,把背包放到地上,拧开蓝色保温壶,倒出半杯热水递给老人。

壶里只剩两升不到的水,是我在家里烧好,用军用款保温壶带出来的。今天没太阳,

雪下得密,想再烧一壶得等收集到足够的雪化水,还得煮沸十分钟以上。

韩起从楼梯口走上来,厚外套的肩膀上全是雪。他把一把铁钥匙递过来:“天台的锁被动过,

还是你去看看。”我接过钥匙,套上帽子往楼顶走。十四层往上只剩半截楼梯,

楼梯口的风灌得人直眯眼。锁孔上有明显的新划痕,像是用钳子或硬物撬过。我推开铁门,

风瞬间把门顶到墙上,发出一声金属闷响。天台空无一人,积雪没过鞋面。

四周的雪层上只有一串新脚印,从门口一直延伸到护栏边,又消失在堆高的雪里。

我蹲下摸了摸地上的铜线茬口,断面干净,显然是刚剪断不久。

天台的这根铜线原本是备用电缆,用来在主电路故障时临时接电。现在不见了,

不知道是被谁取走。风声很大,像刀割耳朵。我退回楼梯间,把门关严,锁好。

楼道的光更暗了,灯泡像随时会灭掉。我一路下楼,经过十一层时,

听见地下传来一种低频的嗡嗡声,间或夹着金属敲击。那不是暖气泵的声音,

更像是柴油机组在运转。我停下脚步,贴着墙仔细听,声音很闷,显然隔着厚厚的混凝土,

但节奏稳定。有人在用机组发电或者供暖。回到十四层,

苏沫已经把老人安顿在走廊尽头的临时避难区。韩起在清点楼道里的储备物资,

表情不太好看:“除了你的壶水,楼上还有三桶二十升柴油,一些棉被和蜡烛,别的就没了。

”我心里沉了一下。柴油是保命的东西,既能发电又能供暖,但消耗很快。

如果真是地下有人掌握机组,那我们楼这一百多口人得看人脸色过日子。我正要说话,

脚边的门缝里突然掉下来一张折好的纸。我捡起来,摊开。

上面用黑色记号笔写着一行歪斜的字:零点后,到地下车库换暖——拿水来谈。字迹潦草,

但力道很重,像是写的人没耐心。我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手里保温壶的金属外壳被冻得冰凉,壶口冒出的最后一点白汽在昏黄灯光下迅速消散。

外面的风依旧在吹,带着雪粒敲在窗上,噼噼啪啪。我抬头看向楼道深处,

光影里只有零星的人影晃动。纸条像一块冰,压在心口,让我呼吸有些紧。我明白,

这不是一次简单的交易,而是有人在试探整栋楼的底线。午夜快到了。

楼下的柴油机声仍在隐隐作响,像一口看不见的钟,催着时间一步步逼近。

第二章零点的那一刻,暖气管里发出一声闷响,像喉咙被人掐住。

接着就是一阵空洞的嘶嘶声,最后彻底安静下来。地板的温度像潮水一样往下掉,

冰冷顺着鞋底往腿骨里钻。老人区那边先乱起来,有人拍门喊:“暖气停了,

老人喘不上气了!”我抓起背包冲过去,苏沫正跪在地上替那位老先生测脉搏,眉心紧锁。

她的呼吸急促,脸冻得通红,声音发颤:“得让他暖起来,不然药也压不住。

”我把保温壶放在她手边:“给他喝一口,药一起下去。”热水入口那一刻,

老人的喉结动了两下,慢慢咽下去,咳嗽才稍微缓了缓。“走吧,到车库。

”韩起在走廊口喊我,神情很凝重。我们带着壶水下到负二层,地下车库的灯光昏黄,

空气里混着柴油味和金属味。机组房的门开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靠在发电机旁,

神情悠闲地搓着手。他就是赵衡,前物流公司老板。见我们来了,他先看了看我手里的壶水,

嘴角一抬:“水带来了?”“带来了。”我把壶放在一张木桌上。赵衡慢悠悠地说:“行啊,

这水我收下。机组能接上你们楼的暖气系统,不过得先定个规矩——仓库钥匙交给我,

楼里每户的存水量登记一遍,从明天开始统一分配。”韩起皱眉:“钥匙为什么要给你?

”“没有钥匙,我怎么管物资?现在这种情况,不集中管理,你们撑不了几天。

”赵衡的语气很笃定,像是在讲一个不可辩驳的事实。我看了他一眼:“今晚先接上,

让老人那边暖一暖,钥匙的事我们再说。”“行啊,不过只能暖半小时。

”赵衡抬手看了眼表,像是在暗示时间已经不多。我握了握拳,压下心里的火气,

点头答应:“半小时,就半小时。”赵衡招了个手,他手下的人去操作开关。几秒钟后,

机组的轰鸣声加大,热水开始推向暖气管道。我们跟着回到楼上。老人区的暖廊里,

暖气片传来轻微的水声,金属的温度慢慢升上来。几位老人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

脸色从青白转为微红。苏沫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水汽。我趁着这半小时,

叫上韩起和周冕,在楼道里简单开了个会。

“我们有三桶二十升柴油、十几床军毯、一些蜡烛和电池。”韩起快速汇报,

“要是能接上机组,按现在的天气,撑不了两周。”“那我们必须另想办法。”我压低声音,

“三步走:第一,争取更多的机组使用时间;第二,封窗保温,尽量减少热量流失;第三,

建立水源线,用融雪和简易滤水器补充饮用水。

周冕从背包里掏出一台手摇发电的收音机和一部对讲机:“我可以负责对外联系和信息通报,

每天两次。”我点头,把任务分下去。韩起负责联系门口修车铺,

看看能不能换来稳压器;苏沫负责收集和分配医用物资;周冕盯信息面,我来盯机组和燃料。

半小时的暖气时间很快用完,暖廊的温度像退潮一样下降。老人们的呼吸声重新变得急促。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一片雪白。风雪里,围墙外的黑影动了动,不知是风推的枯枝,

还是别的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我看到门口的保温壶少了半壶水。门是从里面反锁的,

壶却被动过。我盯着那壶水看了很久,心里那股寒意比外面的风还刺骨。夜巡的人匆匆上楼,

脸上带着冻出来的红斑:“围栏外有脚印,三处,全都朝车库的方向去了。

”第三章天色还没亮,楼道里的空气已经透着一股不安。暖气依旧没接上,

窗外的风裹着雪粒子打在玻璃上,像有人不停地敲门。我在楼道的临时桌子前摊开一张纸,

把昨晚讨论的三步计划细化到每个人。

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任务和时间点——收集雪水、检修窗户、巡逻路线、机组协商、物资盘点。

每一行都意味着消耗和风险。韩起顶着一头乱发跑来:“我问了修车铺的人,他有稳压器,

但要我们拿一桶柴油换。”我皱眉:“太贵了。”“他说机组那边的人早找过他,

愿意用两桶换。”这话让我心里一紧。机组控制权在赵衡手里,他要是多了稳压器,

就能更稳定地供暖,但也等于更牢地握住了我们楼的命脉。“拖一天,别急着换。

”我把稳压器这条记下来。苏沫拎着药箱过来,

声音压得很低:“昨晚有个孩子发烧到三十九度,退烧药快用完了。

”我点头:“先用物理降温撑一撑,等今天收集到雪水,煮沸后多补点温水给他喝。

”上午九点,第一批外出小队准备下楼收集雪水。为了节省力气,

我们找了几只破旧的购物车和塑料桶,用废绳捆好。周冕负责留在楼上,

用收音机监听天气和外部情况。我们一路推着购物车到小区的中庭,雪足有半米深。

风从断裂的围墙口钻进来,像刀子一样割脸。我们弯着腰铲雪,手套很快就湿透,

指尖麻木到失去知觉。装满两桶雪后,车子被风顶得直晃,

我们几个人必须同时压着才能前进。回到楼里时,楼道口聚着一群人,

围着一个老旧的电暖炉。那暖炉不是我们楼的,是谁从别处搬来的。我挤过去,

看见赵衡正坐在暖炉边,脚上穿着新的棉靴,手里捧着我那只蓝色保温壶。

壶口的热气在昏暗的灯光里直往上飘。“你拿我壶干什么?”我走过去,声音不大,

但带着寒意。赵衡抬了抬下巴:“昨晚暖气没接上,你那壶水放着也是放着,

我拿来暖一下手。”“暖手用水?”我冷笑了一声,伸手直接夺了回来。壶里的水只剩一半,

明显被倒走过。赵衡盯着我,眼里有点挑衅的意思:“以后暖气要是想接,就别这么小气。

”我没再搭话,把壶揣进怀里,转身走了。身后的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

但没人上前帮我说一句。中午,我们把收集到的雪水煮沸,分发到各家各户。老人区优先,

孩子其次。苏沫用勺子一点点给发烧的孩子喂水,孩子的额头满是汗。她抬头看我时,

眼神疲惫却倔强:“得撑到晚上。”下午两点,韩起带回了消息:稳压器已经被赵衡换走,

他还在机组房门口加了锁。“现在怎么办?”韩起的语气带着急躁。

“我们先想办法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柴油储备。”我说,“晚上我去一趟机组房,

你在外面接应。”天色刚黑,楼外的风声更大了。我们借着巡逻的名义走到车库口。

门口堆着几袋沙子,像是临时的掩护物。赵衡的两个手下正蹲在门口抽烟,没注意到我们。

我绕到侧门,用早上备好的铁丝捅开了锁。机组房里暖得出奇,

柴油的味道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墙角堆着七八桶二十升的柴油桶,明显不止他之前说的量。

我蹲下数了一遍,把数量记在纸条上。正准备离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是有人推门的声音。我冲到侧门口,韩起正急着冲我摆手,眼神示意快走。

可在我们刚跨出门槛的瞬间,门那头传来赵衡低沉的笑声:“原来,是你们在打机组的主意。

”第四章赵衡的脚步声很稳,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后颈上。机组房的灯光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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