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树涛没说话,走到沙发旁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敲着膝盖。
林薇薇把粥端过来,顺势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视线落在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庄总,您这衬衫好像皱了,我帮您熨一下吧?以前我妈总说,男人的衬衫得熨得笔挺,才显得精神。”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碰衬衫,庄树涛下意识地躲开了。这动作让林薇薇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些。
“不用,等会儿换一件就行。”庄树涛站起身,“资料放桌上吧,我看完叫你。”
他走进书房,关上门的瞬间,才发现书桌一角空荡荡的。那里原本放着赵玲的画架,她总爱在他加班时,搬个小马扎坐在旁边画画,说“这样就像陪着你了”。
现在画架没了,连带着她常放画笔的小竹篮也不见了。
庄树涛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空荡荡的停车位——那是赵玲的车常停的位置。
她好像……是真的走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压了下去。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可目光却总忍不住往门口瞟,好像下一秒,赵玲就会像往常一样,端着水杯走进来,轻声说“别太累了”。
而此刻的赵玲,正蹲在巷口给橘猫喂食。阳光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掏出手机,点开朋友圈设置,在“不看他的朋友圈”列表里,添上了庄树涛的名字。
然后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面包屑,转身往画室走。脚步轻快,像卸下了千斤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