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晚,秦家那个被放逐多年,如今一心回来复仇的疯子。他们为了羞辱我,
逼我娶了一个漂亮却痴傻的小可怜,等着看我把他折磨至死,好看尽我的笑话。
我确实把他当成了一只可以随意摆弄的宠物,一件赏心悦目的藏品。我以为是我圈养了他,
用铁腕和冷漠为他筑起了一座华丽的牢笼。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不是任人欺负的傻子,
而是未经雕琢的稀世璞玉,是能点亮我整个灰暗世界的天才。所有人都说,
我这个大坏蛋驯服了一个小可怜。只有我自己知道,是他这束干净的光,
跌跌撞撞地闯进了我的深渊,然后伸出柔软的手,将我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牢牢地握在了掌心。1“大**,人给您送来了。
”管家老李的声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恭敬,听着就让人想吐。我没回头,
只是看着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嗯。”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带着恐惧的脚步声,
然后是一声极轻的抽噎。我转过身,看到了我的“新婚丈夫”。他叫林知夏。名字很好听,
人也长得过分漂亮。皮肤是冷玉似的白,眼睫毛长得能挂住露水,
嘴唇是天然的、被咬出来的红。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缩着肩膀,
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漂亮得让人心碎,也脆弱得让人……想狠狠欺负。
这就是秦家给我找的丈夫。一个用来给病床上半死不活的秦老爷子“冲喜”的祭品。
我那个好弟弟秦浩不愿意娶一个傻子,丢了秦家的脸。我那个好后妈柳玉芳,
就想起了我这个被扔在国外自生自灭的大女儿。一通电话打过来,话说得冠冕堂皇。“小晚,
家里需要你,只要你肯回来结婚,你妈妈的那些遗物,我们就都还给你。
”她以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我秦晚,在他们眼里,
就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疯子。让我跟一个傻子结婚,就是存心羞辱我,
等着看我把这个小可怜折磨死,然后好抓住把柄,把我彻底从继承人名单里踢出去。
多好的计谋。可惜,他们请我回来,就别想再把我送走。我走到林知夏面前。
他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几乎要缩成一团,眼睛里蓄满了泪,却死死忍着不敢掉下来。
“别……别打我。”他的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哭腔,像小猫的爪子,挠在人心上。
“我……我没用,
石头……”“对不起……对不起……”他以为我是那些想利用他舒家血脉、从赌石里发大财,
最后又嫌他没用而抛弃他的人。传闻,舒家血脉天生能感应玉石,可惜舒家早就覆灭了,
只剩他这么一个被吓傻了的独苗。我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秦家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发怒,等着看我怎么迁怒于这个漂亮的小傻子。
他们觉得我一定会让他撑不过今晚。我确实很生气。但我的气,从来不会撒在没用的人身上。
尤其,还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小东西。我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着眼角滑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真漂亮。我凑近他,
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用最低的声音说。“不需要你摸那些石头。”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像一只被扼住喉咙的幼鹿。我笑了笑,松开他的下巴,转而用指尖轻轻划过他颤抖的嘴唇。
“摸摸我。”“乖乖听话,我就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然……”我停顿了一下,
满意地看到他眼里的恐惧又加深了几分。“……我就把你从这里扔出去,让他们继续打你。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然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胡乱地点着头。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却也……可爱得紧。我把他拉起来,推进了浴室。“洗干净,
我不喜欢脏东西。”我的新婚丈夫,我的小祭品。欢迎来到我的世界。
2林知夏在浴室里待了很久。久到我处理完三封紧急邮件,他还没出来。我有点不耐烦,
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林知夏?”里面没有回应,只有细微的水声。我皱了皱眉,
直接推门进去。浴室里雾气缭绕,他整个人都泡在浴缸里,只露出一颗小脑袋。水已经凉了。
他好像睡着了,脸颊被热气蒸得粉扑扑的,嘴唇微微嘟着,没了刚才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
看起来乖巧又无害。我走过去,伸手探了探水温。冰凉刺骨。这个傻子,
是想死在我的浴缸里吗?我把他从水里捞出来,用浴巾胡乱一裹,直接抱回了卧室。他很轻,
像一团棉花,身上带着沐浴露的清香,还有一丝凉意。扔到床上的时候,他醒了。
一睁眼看到我,他又开始抖。“我……我洗干净了……”“嗯,看到了。”我坐在床边,
看着他用浴巾把自己裹得像个蚕宝宝。“睡觉。”我掀开被子的一角,示意他躺进去。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蜷缩在大床的最角落,离我八丈远。我懒得管他。
关了灯,我也躺了下来。这一天够累的,先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然后是和我那“亲爱”的家人们虚与委蛇,现在还要应付这个小傻子。黑暗中,
我能听到他压抑的、小动物一样的呼吸声。还有……牙齿打颤的声音。我睁开眼。“你很冷?
”他没说话,但抖得更明显了。也是,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不冷才怪。我叹了口气,
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我翻了个身,伸长手臂,一把将那个蚕宝宝捞进了怀里。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像一块石头。“别动。”我命令道。怀里的小东西果然一动也不敢动,
但身体还是不受控制地轻颤着。他的头发还是湿的,蹭在我的颈窝里,又冷又痒。
皮肤也是冰凉的。我抱着他,像抱着一块人形的冰。真麻烦。
我秦晚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亏本买卖。但不知道为什么,感受着怀里这具温顺又颤抖的身体,
我心里那股因为回到秦家而翻涌的戾气,竟然平复了一些。就像……养了一只宠物。对,
就是宠物。一只漂亮、听话,还能暖床的宠物。这么一想,这桩婚事,
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3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一阵灼热的视线中醒来的。一睁眼,
就对上了林知夏那双清澈又带着点迷茫的眼睛。他离我很近,几乎是脸贴着脸。
大概是睡着的时候无意识滚过来的。他好像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状况,
只是呆呆地看着我。不得不说,这张脸,真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醒了?”我开口,
嗓子有点哑。他像是被按了什么开关,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往后退,结果“咚”的一声,
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我:“……”我坐起身,靠在床头,
看着地毯上那个手脚并用、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家伙。“上来。”他摇摇头,
把脸埋在膝盖里。“我……我吵醒你了。”“是啊。”我没什么情绪地说,“所以,
你打算在地毯上趴一天作为赔罪?”他不动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爬起来,
重新坐回床边的角落里,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楼下传来柳玉芳故作热情的喊声。
“小晚,知夏,下来吃早餐啦!”听听,多亲热。昨天还恨不得我死的后妈,
今天就演上慈母了。我掀开被子下床,从衣柜里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
林知夏还穿着那身破旧的衣服,湿了又干,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我打开另一个衣柜。
里面挂满了崭新的男装,各种款式,各种风格,尺码都是按照林知夏的身材准备的。
柳玉芳倒是想得周到。这是怕我虐待她的“好儿媳”,连件新衣服都不给穿,
传出去不好听吗?我随手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服,扔到他身上。“换上。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衣服,又抬头看看我。“给……给我的?”“不然呢?”我挑了挑眉,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他低下头,抱着衣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柔软的料子,
眼圈又有点红了。至于吗?一套衣服而已。我没催他,自己先去洗漱。等我出来的时候,
他已经换好了。白色的衣服衬得他更加干净漂亮,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
只是那怯生生的表情,破坏了整体气质。“走了。”我率先走出卧室。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像条小尾巴。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停住了。我回头看他。
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拽住了我的衣角。他的指尖很凉,动作轻得像羽毛。
我没有甩开。就这么被他拽着,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客厅里,我爸秦正国,后妈柳玉芳,
还有我那好弟弟秦浩,一家三口,整整齐齐地坐在餐桌旁。他们看到我俩下来,表情各异。
秦正国的眼神复杂,柳玉芳笑得虚伪,秦浩则是一脸的鄙夷和不屑。“小晚,快来坐。
”柳玉芳热情地招呼,“知夏也坐,看看早餐合不合胃口。”我拉开椅子坐下,
林知夏也跟着在我身边坐下,但还是不敢松开我的衣角。秦浩冷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
“哟,姐姐,你这小丈夫还挺黏人啊。”“跟个没断奶的狗崽子似的。”他话音刚落,
林知夏抓着我衣角的手就猛地一紧,身体也开始发抖。我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片吐司,
甚至没看秦浩一眼。“总比某些人好。”“一把年纪了,还得靠爹妈养着,
跟个没断奶的巨婴似的。”秦浩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秦晚!你说谁呢!”“谁应,
就说谁。”我抬起眼,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我说错了?”4“够了!”秦正国沉声喝止,
脸色难看。“一大早的,吵什么吵!”他瞪了秦浩一眼,又把目光转向我,
带着一丝审视和警告。“小晚,秦浩是你弟弟。”“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继续吃我的早餐。是啊,是我弟弟。一个从小就抢我东西,把我推下楼梯,
还联合外人欺负我的好弟弟。餐桌上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柳玉芳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呀,
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来,知夏,多吃点这个,这个虾饺味道不错。”她夹了一个虾饺,
想放进林知夏的碗里。林知夏吓得往我这边缩了缩,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柳玉芳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用餐巾擦了擦嘴,把自己的碗推到林知夏面前。“吃我的。
”他愣了一下,然后小口小口地,把我碗里的粥喝掉了。秦浩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
嘴里小声嘀咕着“傻子配疯子,天生一对”。我懒得理他。吃完早餐,我站起身。
“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秦正国皱眉:“你去公司做什么?”“我妈留给我的股份,
我总得去看看吧。”我笑得人畜无害,“顺便,也该熟悉一下业务了,毕竟,
我也是秦家的一份子,不能总让爸爸一个人辛苦。”秦正国的脸色更沉了。
柳玉芳的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他们让我回来,可不是让我回来分家产的。我没管他们的反应,
转身对还坐在椅子上的林知夏说。“你,跟我一起去。”林知夏猛地抬头,
眼睛里写满了惊慌。“不……我不去……”他害怕人多的地方。“我说,跟我一起去。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喙。他咬着唇,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我伸出手,
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但还是把手放在了我的掌心。他的手很凉,也很软。我握紧,
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走吧,我的秦太太。”我故意加重了“秦太太”三个字的发音,
成功地看到了秦浩扭曲的脸。对,他现在是我的人。是我秦晚的“太太”。
你们谁也别想欺负。5秦氏集团的大楼,还是和记忆中一样,高耸入云,
透着一股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味道。我牵着林知夏走进大厅的时候,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黏了过来。有好奇,有惊讶,有鄙夷,也有同情。
我能听到他们压低的议论声。“那就是大**?听说脾气很差,在国外就没人敢惹。
”“她旁边那个就是她老公?长得真好看……可惜是个傻子。”“啧啧,真是可惜了,
嫁给这么个疯婆子,以后有得受了。”林知夏把头埋得低低的,手心全是冷汗,
整个人都在发抖。我握着他的手,稍微用了点力。他感觉到我手上的力度,
像是得到了一点安慰,往我身边靠得更近了些。我目不斜视,直接走向总裁专属电梯。
两个前台想拦,但又不敢。我爸的特助,王助理,早就在电梯口等着了。“大**。
”他朝我点了点头,目光在我身后的林知夏身上停留了一秒,带着一丝探究。
“我爸让你来的?”我问。“董事长说,您第一次来公司,让我带您熟悉一下环境。
”王助理公式化地回答。“不必了。”我走进电梯,“我自己会看。”王助理愣了一下,
也跟了进来。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和声音。林知夏似乎松了口气,
但身体还是紧绷着。我直接按下了顶层的按钮。那里是我妈以前的办公室,
后来被秦正国占了。王助理的表情有些为难。“大**,董事长的办公室在顶层,
您的办公室……安排在32楼。”“是吗?”我笑了笑,“我今天就想用顶层那间。
”“可是……”“王助理,”我打断他,“我妈才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她名下40%的股份,现在都在我手里。”“你觉得,我有没有资格用那间办公室?
”王助理的额头冒出了一层细汗。他不敢再说话了。电梯“叮”的一声到达顶层。门一开,
我就看到了我爸的秘书。她显然也接到了通知,看到我,立刻堆起职业假笑。“大**,
董事长他……”“他在开会,我知道。”我径直朝那扇最里面的门走去。“大**,
您不能进去!”秘书慌忙想拦。我回头,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滚开。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办公室里的一切,都变了。
我妈喜欢的那些字画、盆栽,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秦正国喜欢的那些俗气的金钱树和招财摆件。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属于他的味道。我走到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
把上面乱七八糟的文件一把扫到了地上。“把这里的东西,全都给我扔出去。
”我对跟进来的王助理说。“把这间办公室,恢复成我妈以前的样子。”“一天之内,
做不到,你就跟这些垃圾一起滚蛋。”王助理的脸都白了。而自始至终,
林知夏都像个小影子一样,安安静静地站在我身后,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他看着我发怒,
看着我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他的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一种……纯粹的依赖。
仿佛只要有我在,天塌下来,他都不怕。66我在我妈的办公室里坐了一整天。说是坐,
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我自己在国外公司的事务。秦氏这点烂摊子,我还看不上。我回来,
只是为了夺权,为了复仇。林知夏就一直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我给了他一个平板,
让他玩消消乐。他就真的安安静静地玩了一天,不吵不闹,偶尔抬头看看我,
然后又低下头继续戳屏幕。像一只养熟了的猫。下午的时候,秦浩冲了进来。“秦晚!
你凭什么把我的人赶出公司!”他气急败坏地吼道。哦,对了,
我顺手把他在公司里安插的几个酒囊饭袋给开了。我头也没抬。“凭我是公司最大的股东。
”“你!”秦浩气得说不出话,“爸不会同意的!”“他同不同意,不重要。
”我终于抬眼看他,眼神冰冷,“重要的是,我说了算。”林知夏被他的吼声吓到了,
手里的平板都掉在了地毯上。他缩在沙发角落,看着秦浩,眼睛里满是恐惧。
秦浩注意到了他,像是找到了新的发泄口。“看什么看,你个傻子!”他朝林知夏走了过去,
伸手指着他。“要不是你这个扫把星,我会被我姐欺负吗?都是你害的!”他说着,
竟然抬手想去推林知夏。我眼神一凛。“秦浩。”我的声音不大,却像冰锥一样。
他动作一顿,回头看我。我站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我比他矮半个头,但气势上,
却完全碾压他。“我警告过你。”“别动我的人。”我抬手,
直接抓住他指着林知夏的那根手指,然后,用力向后一掰。“咔嚓”一声脆响。
伴随着秦浩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手!我的手!”他疼得脸都扭曲了,
抱着自己的手在地上打滚。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助理和几个保安冲了进来,
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我松开手,像扔掉什么垃圾一样,用餐巾纸擦了擦手指。
“把他扔出去。”“以后,不准他再踏进这栋大楼半步。”我对目瞪口呆的王助理说。然后,
我转身走向沙发。林知夏还缩在角落里,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我蹲下身,看着他。
他的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哆嗦。我伸出手,想碰碰他。他却猛地往后一缩,像是被烫到一样。
他怕我。我刚刚当着他的面,折断了秦浩的手指。那副狠戾的样子,吓到他了。
我心里突然有点……说不出的烦躁。我收回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怕我?
”他不敢看我,只是摇头,但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呵。”我冷笑一声。“怕就对了。
”“记住了,只有我能欺负你。”“别人,谁都不行。”我说完,转身就走,不再看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到自己的衣角又被轻轻地拽住了。我停下脚步。身后,
传来他带着浓重鼻音的、小声的回答。“……嗯。”7那天之后,秦浩再也没敢来公司。
听说他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回家后就老实多了。柳玉芳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