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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池砚舟满心烦躁。
脑海里反复闪过向晚楹昏迷倒地的狼狈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他下意识按住胸口,总觉得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溜走。
“调头!”他突然对司机吩咐。
司机一愣:“少爷,您......”
“没听到吗?现在回去!”池砚舟语气发沉。
阮清清眸中掠过一丝不甘,随即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砚舟哥,我好难受......”
她顿了顿,故作大度:“你是要回去接晚楹姐吗?没关系,我能撑住,咱们回去吧。”
池砚舟望着她扭曲的脸,僵持片刻,最终妥协:“先回家吧。”
刚到别墅门口,恰好撞见池家父母。
得知向晚楹在宴会上出事,父母勃然大怒:“砚舟!你忘了晚楹对酒精过敏?”
池母还狠狠地剜了阮清清一眼:“她怎么会让自己在宴会上喝醉?”
阮清清脸色一白,慌忙辩解:“我......不是我......”
“原本那酒是我要喝的,是晚楹姐非要替我......”
对着躲藏在池砚舟身后明显心术不正的女人,池家父母越看越不顺眼:“晚楹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即便做不了我们池家的儿媳,也算是我们的半个女儿!”
“可不是你这半只脚还没踏进家门的外人能欺负的!”
最后,他们下发了通牒:“去把晚楹找回来!不然明天的婚礼,你们自己办吧!”
池砚舟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向晚楹而已,竟让父母如此在意。
“爸妈,向晚楹她才是外人......”
池家父母再度痛心疾首:“砚舟,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等你哪天恢复记忆,知道自己这样对待晚楹,一定会后悔的!”
以前这样的话,父母和亲友对他说过无数次,但池砚舟却只觉得烦。
而现在,却如惊雷般炸响在他的耳边。
池砚舟愣住,他会后悔么?对那个女人......
池砚舟最终还是折返回去找向晚楹了。
可惜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不好意思,向小姐已经被人接走了,还有......”
市长夫人想起阮清清在宴会上原形毕露的丑态,眼底敛着一抹厌恶。
“听说明天是池先生和阮小姐的婚礼......”
“我家有些私事要处理,就不参加了。”
接下来,池砚舟又收到不少宾客推辞来参加婚礼的通知。
他完全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失魂落魄回来时,他来到一处江边,对着阵阵寒风和波浪中倒映的灯火沉默。
难道他的选择真的错了?他和向晚楹之间真的......
想到这里,电话突兀地响起,对面是助理急促的声音——
“少爷,阮小姐出事了!”
阮清清割了腕,被紧急送到医院,池砚舟脑子嗡的一声,立刻赶了过去。
医院病房中,阮清清手腕上包裹着层层纱布,已经被抢救过来了。
她脸色苍白,依偎在池砚舟的怀里委屈——
“砚舟哥,你还是放我回去吧。”
“所有人都不喜欢我,你父母不接受我,亲友也看不起我......”
“就在刚刚他们还说要取消婚礼,不然就让咱们俩自己办......我也是没想到晚楹姐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既然晚楹姐才是他们心目中的新娘子,那我成全你们好了!”
池砚舟心痛不已,搂着阮清清的肩膀安慰:“自己办就自己办!
“清清,哪怕与全世界为敌,我也只认你是我的妻子!”
第二天举办婚礼时,池砚舟还专门回了趟老宅,结果却发现父母竟然真不在。
管家回复他:“少爷,老爷和夫人临走时吩咐了......”
“他们不接受让那位阮小姐进门,如果您执意要娶她的话,好自为之。”
池砚舟心中恼火:“他们现在人呢?”
管家权衡了一下,最后遮掩着说:“老爷和夫人去参加婚礼了。”
参加婚礼?池砚舟眉头的青筋挑了挑,都快气笑了。
今天跟他一起举办婚礼的,不就是那个陆云起?
“自己儿子的婚礼不参加,却跑去恭喜死对头外人?”
池砚舟转身就走:“等我把清清娶进门,他们总会知道她的好!”
“到时候后悔的,只会是他们!”
与此同时,陆家婚礼后台,向晚楹的手机屏幕亮起,一条短信跳了出来。
“向小姐,您之前委托调查的事,有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