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灵兽女帝:宠物美容师逆袭手册小说,主角是林晚萧辰在线阅读全文无删减

发表时间:2025-11-14 11:4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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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不痛…】小鸟微弱的“意念”再次传来,虽然依旧充满痛苦,但那份纯粹的恐惧和绝望似乎真的消退了大半,它甚至微微侧了侧小脑袋,黑珍珠般的眼睛看向林晚,里面充满了懵懂的依恋。

这不可思议的互动,清晰地落在几步之外萧辰的眼中!

他按在刀柄上的手,第一次,有了极其细微的松动。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眸中,冰封的死寂被一种极度的惊愕和深沉的探究所打破!眼前的景象超出了他的认知: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竟然能……沟通灵兽?!不,不仅仅是沟通!她似乎……在安抚它?甚至……在治疗它?那专注温柔得近乎神圣的姿态,那匪夷所思的“平静”效果……

萧辰的瞳孔骤然收缩,如同盯上了猎物的鹰隼。他锐利的目光死死锁定林晚的侧脸,试图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中找出答案。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这种能力……他从未听闻!若为真……那她的价值,或者说危险性……

就在这奇异的、混杂着震惊、探究和一丝微妙震撼的寂静时刻——

“沙沙沙……”

左侧前方浓密的荆棘丛深处,一阵明显比小动物爬行要沉重得多的窸窣声响突兀地响起!那声音迅速靠近!

萧辰脸色骤变!按在刀柄上的手瞬间青筋暴起,冰冷的杀机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

林晚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心脏骤停,下意识地就想护住地上的小鸟!

“唰啦!”

荆棘丛被大力分开!一个毛茸茸的、带着火红色泽的影子猛地蹿了出来,动作快得像一道疾驰的闪电!

并非预料中的追兵或猛兽。那是一只……狐狸?!

体型只比家猫稍大一些,一身蓬松的赤红皮毛在疏落的月光下如同流动的火焰,闪耀着华丽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它那条几乎和身体等长、蓬松得惊人的大尾巴,此刻正高高翘起,尾尖还带着一撮醒目的雪白。一双狭长的、如同琥珀琉璃般的眼睛,此刻充满了人性化的惊惶和警惕,飞快地扫了一眼僵持在原地的两人,以及林晚手下那只受伤的小鸟。

它嘴里似乎还叼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金属光泽。

小灵狐的目光在林晚沾着血污却依旧温柔的脸上停留了一瞬,那双灵动狡黠的狐眼中,警惕似乎消退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评估?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就在萧辰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刃即将锁定这只不速之客,杀气即将爆发的刹那——

“啪嗒!”

那小灵狐竟是毫不犹豫,嘴一张,将口中叼着的那件东西直接吐到了林晚沾满泥污的裙角旁!

那是一个小小的、质地非金非玉的白色环状物,月光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上面似乎还刻着某种繁复古老的纹路。

做完这一切,小灵狐非但没有逃走,反而一**蹲坐在林晚面前,蓬松的大尾巴优雅地圈住自己的身体。它抬起一只毛茸茸的前爪,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始……梳理自己靠近胸口位置那一小簇似乎有些纠缠打结的毛发?

【咪呜!】一个清脆、傲娇、带着点不耐烦的清亮“童音”,毫无预警地、清晰地撞进了林晚的脑海!

【两脚兽!看什么看?就是你!身上味儿挺好闻的那个!】

林晚瞬间石化!又来?!而且这只狐狸的“声音”……比花臂猫清晰生动一万倍!

小灵狐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眯起,带着一种贵族审视平民般的高傲,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林晚,目光重点在她沾满泥土和血迹的裙摆上停留了一瞬,嫌弃地撇了撇嘴(如果狐狸能撇嘴的话)。

【咪呜咪呜!】它继续用“意念”清晰地“说”着,【别傻愣着!本大爷瞧你刚才给小蓝毛顺毛的手艺还凑合!过来!给本大爷把这团毛结梳顺溜了!痒死本大爷了!】

它抬起小爪子,精准地指着自己胸口那一小撮打着卷的毛发,姿态理所当然,仿佛在使唤一个卑微的仆从。

林晚:“……”她看着那只傲娇地昂着小脑袋、一脸“本大爷给你个机会伺候我”表情的小狐狸,再看看脚边那个温润的白色指环,大脑彻底当机。

小灵狐见她没反应,似乎更不耐烦了,尾巴尖烦躁地甩了甩:【咪嗷!快点!本大爷可没工夫陪你干瞪眼!梳好了,本大爷高兴了,告诉你个大秘密!】

它狭长的狐狸眼滴溜溜一转,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还带着点小小的得意:【关于森林深处,那群坏得流脓的家伙在搞的秘密虐待!保证是你旁边那个只会板着脸、一身铁锈味儿的闷葫芦两脚兽绝对不知道的!】

林晚猛地倒抽一口冷气!森林深处的秘密虐待?这狐狸……

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

萧辰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地迫近!

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山岳轰然压下!阴影瞬间将她完全笼罩。

一只冰冷、带着粗粝薄茧的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扣住了她纤细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剧痛让林晚瞬间回神!她被迫抬起头,撞进了一双深不见底的寒潭之中。

月光终于吝啬地勾勒出他冷硬如刀削斧凿的下颌轮廓,紧抿的薄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但最慑人的,是他那双眼睛。此刻,那里面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和警惕,而是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惊疑、审视,还有一种林晚无法解读的、极其危险的探究光芒!那光芒锐利得如同实质的锥子,狠狠刺入她的眼底,仿佛要将她灵魂深处的秘密一并挖出!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小灵狐也停止了梳理毛发的动作,琥珀色的狐眼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爆发出可怕压迫感的男人。

“你……”

萧辰的声音低沉沙哑得可怕,如同砂纸刮过粗糙的岩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灼热的气息,危险又暧昧地喷在林晚因惊骇而失去血色的脸上。

他猛地将她拉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一个呼吸可闻的危险程度!他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牢牢锁住她,几乎要将她吞噬。

“——究竟是谁?”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林晚的破草鞋踩得咯咯作响,每一下都像踩在自己悬到嗓子眼的心尖上。踏进这座名为“天都”的灵兽王朝心脏,扑面而来的不是帝都的巍峨气象,而是浓得化不开的压抑。

高耸的城墙是青灰色的,沉默又冰冷地压在天际线上;鳞次栉比的飞檐斗拱在秋日的惨淡天光下投下大片沉重的阴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铁锈、尘土和某种淡到几乎闻不见、却莫名让人心悸的昂贵熏香混合的怪味。行人不少,个个面色紧绷,脚步匆匆,眼神游移,活像一群被无形鞭子驱赶的惊弓之鸟。偶尔有佩着沉重镣铐的囚犯被凶神恶煞的官差押解着走过长街,镣铐拖地的刺耳声响能惊起路边树上栖息的几只寒鸦。

“这就是……王都?”林晚裹紧了身上那件萧辰不知从哪弄来的、同样灰扑扑的粗布衣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远比灵兽森林里的夜风更刺骨。她下意识地往身侧那个唯一熟悉的气息源靠了靠。

萧辰的脚步依旧沉稳,深灰色的身影在这片灰暗的背景里几乎融为一体。他目不斜视,对街上的压抑和那些官差视若无睹,只有薄唇抿成了一条更冷的直线。听到林晚的低语,他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分给她一丝:“管好眼睛和嘴,跟紧。”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淬了冰的刀锋,刮过林晚的耳边,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警告。

林晚心头发紧,立刻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缩了缩脖子,只敢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视着这座庞大而冰冷的都城。这就是萧辰口中“更安全”的地方?感觉比森林里被追兵撵着跑还让人窒息!她悄悄摸了摸藏在袖袋里那个温润的白色指环——小灵狐“贿赂”她的“工钱”。那个傲娇的小家伙被萧辰那身生人勿近的气场吓得够呛,死活不肯靠近,只在林晚他们离开森林时,远远地传来一个委屈巴巴的意念:【咪呜!两脚兽!有事就对着这个圈圈戳三下!本大爷……考虑一下来救你!】

跟随着萧辰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条极其不起眼的后巷深处。巷子狭窄得仅容两人侧身而过,两边的墙壁高耸斑驳,长满了滑腻的青苔,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霉味。尽头是一扇毫不起眼的、漆皮剥落严重的黑漆小门。

萧辰脚步未停,直接推门而入。门轴发出艰涩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后巷里格外瘆人。

门内是一个极其狭窄的天井小院,光线昏暗,潮湿的地面上零星长着几丛蔫黄的杂草。一个穿着同样灰扑扑短打、身形佝偻、满脸褶子里都写着“愁苦”二字的老头,正拿着一个豁了口的破水瓢,有一下没一下地给角落里一盆半死不活的植物浇水。听到门响,他惊弓之鸟般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警惕的凶光,待看清是萧辰,那凶光瞬间熄灭,化为一种混杂着恭敬、畏惧和深深疲惫的复杂情绪。

“爷!”老头声音嘶哑地唤了一声,放下水瓢,紧张地搓着手迎上来两步,腰弯得更低了。他飞快地瞟了一眼萧辰身后的林晚,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惊疑和审视。

“福伯。”萧辰只是微微颔首,惜字如金,带着林晚径直穿过小院,走向后面一排低矮的瓦房。“她暂时住下。”语气平淡无波,却是不容置疑的安排。

福伯愣了一下,嘴角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低低应了一声:“是,爷。”他看向林晚的眼神,探究中又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抵触。

林晚被安排在西厢房最角落的一个小房间。屋子里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缺条腿用石头垫着的旧桌子和一个小板凳,空气里弥漫着和陈旧木头同样的腐朽气味。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冷风飕飕地灌进来。唯一的好处是,窗根底下有一个小小的、半塌的耗子洞。

送走萧辰,林晚瘫坐在硬邦邦的床板上,听着门外福伯刻意放轻却又无处不在的脚步声,心头那股憋屈和不安感简直要炸开。囚犯也没这么憋屈吧?这老头明显不待见她,萧辰那架势更是把她当个随时会爆炸的麻烦包袱……

【吱吱…吱吱吱…累死老子了…今天下水道那趟活儿真不是人干的…】

一个细碎又带着浓浓抱怨意味的“声音”,毫无预兆地钻进林晚的脑海!不是小灵狐那种清亮的童音,也不是花臂猫的粗嘎,而是一种尖细、带着点市井油滑的调调。

林晚一个激灵,瞬间弹坐起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窗根底下那个黑黢黢的耗子洞!只见洞口探出一个小小的、灰溜溜的脑袋,两颗黑豆似的小眼睛警惕地四下张望,嘴边的胡须还在微微颤动。刚才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激动瞬间冲散了所有憋屈!能力还在!在城里也能用!林晚几乎是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集中精神,试着将一道清晰的意念传递过去:【嘿!鼠兄!辛苦了辛苦了!下水道不好走吧?】

【吱——?!】洞口那只灰毛耗子像是被雷劈中,整个鼠躯猛地一僵,小爪子下意识地捂住了嘴巴,黑豆眼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它看看林晚,又看看四周,鼠脸上写满了“活见鬼了?!”

林晚心底一乐,再接再厉:【别怕别怕!我不是坏人!就是看你挺辛苦,想跟你打听点事儿,有报酬!】她回身摸索着,从自己那份粗糙得硌嗓子的干粮饼子上,小心掰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点碎屑,放在手心,尽量轻柔地递向洞口:【喏,一点心意。】

那点饼屑的香味(哪怕在林晚闻来寡淡无味)对下水道耗子来说无疑是绝世美味。灰毛耗子的小鼻子疯狂地翕动着,眼里的惊恐迅速被贪婪取代。它犹豫了不到半秒,闪电般窜出来,叼走那点碎屑,又“嗖”地缩回洞口,一边咔哧咔哧啃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吱吱…行…行吧…你这雌性两脚兽还挺上道…想问啥?说!】

林晚心头微定,压低声音:【我想知道,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热闹’的大人物聚会?就那种……嗯……很多人,穿得特别好看的?】

灰毛耗子啃完饼屑,意犹未尽地舔舔爪子:【吱!穿得好看的啊……】它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似乎在调动庞大的鼠族情报库,【有啊!‘香得齁死人’的老地方!东城那大园子里,老多人了!香得我们兄弟几个直打喷嚏!今天天刚擦黑就开始了!】它伸出小爪子,努力地指向东边。

香得齁死人?林晚瞬间想到小灵狐提过的贵族宴会!难道……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林晚吓得心脏骤停,猛地起身回头。

萧辰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深灰色的衣袍几乎填满了狭窄的门框。他不知何时回来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冻死人的表情,目光锐利如鹰,先是在林晚略显慌乱的脸上一扫,随即精准地、带着一丝冰冷探究地落在了窗根底下那个耗子洞上。刚才林晚压低声音的举动,显然没能完全瞒过他的耳朵。

林晚心头警铃大作!完了!这家伙疑心病比秤砣还重!

果然,萧辰抬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狭小的空间里,他迫人的存在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林晚淹没。他走到林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墨眸深不见底,带着无形的压力:“你在做什么?”

林晚后背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那晚森林里被他卡住脖子的窒息感和恐惧感再次翻涌上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没…没什么……”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土墙,声音干涩发紧,“我…我有点怕耗子……”

萧辰的视线在她苍白惊惶的脸上停留了两秒,又缓缓移向那个耗子洞,眸光幽深莫测。他向前逼近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一个极度危险的程度。他微微俯身,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林晚的额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压和极其危险的审视:“怕耗子?怕到要跟它聊天?”

林晚的心跳几乎停止!他能听见?还是猜到了什么?!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她!秘密要被戳穿了!他会怎么做?把她当怪物抓起来?还是……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萧辰却并未继续逼问。他深深看了林晚一眼,那目光锐利得似乎要穿透她的灵魂,看得林晚头皮发麻。然后,他忽然直起身,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收拾一下,换身能见人的衣服。”

林晚一愣,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什…什么?”

萧辰已经转身走向门口,只留下一句冰冷简短、却如同惊雷般炸响的话:

“带你去见识见识,‘香得齁死人’的大场面。”

马车辚辚,驶过寂静的长街。车厢内空间狭小,只点了一盏光线昏黄的琉璃壁灯。林晚缩在角落里,身上穿着一套福伯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半新不旧的藕荷色侍女衣裙,布料还算细软,但样式老气,袖口和领边绣的花纹也有些褪色。她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眼观鼻,鼻观心,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着斜对面的男人。

萧辰背靠着软垫,闭目养神。琉璃灯暖黄的光晕柔和地勾勒出他侧脸冷硬如石刻的线条——高挺的鼻梁,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还有那线条利落的下颌。明明闭着眼,那通身迫人的冷冽气场却半分未减,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寒铁古剑,沉默,却无人敢忽视其锋芒。

林晚心里像揣了七八只活蹦乱跳的小灵狐,乱糟糟闹哄哄。他怎么知道“香得齁死人”的?那只耗子的话他难道也……不可能!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被她自己掐灭了。她盯着他那张在光影下显得有些过分英俊、却又过分冰冷的侧脸,各种猜测和不安在脑子里翻江倒海。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那所谓的“大场面”,是鸿门宴吗?

车轮碾过一块凸起的石板,车厢猛地颠簸了一下。

“啊!”毫无防备的林晚低呼一声,身体被惯性猛地甩向一侧,眼看就要撞上车厢板壁!

一只温热而干燥、布满薄茧的大手,快如闪电般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触碰的刹那,一股细微却清晰的电流感瞬间从手臂蔓延开来!林晚身体一僵,心脏像是被那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骤然失序!她猛地抬眼,正撞入一双不知何时已然睁开的深邃眼眸。

萧辰的眼神在昏暗光线下晦暗不明,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扶着她手臂的手并未立刻松开。两人的距离因这意外的扶持而拉得极近,林晚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长睫,感受到他带着松针清冽气息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发。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似乎陡然升高。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无形的张力在两人之间无声拉扯。

林晚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耳根也迅速染上绯色。她想抽回手,那力道却如同铁箍,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略高的温度和指腹薄茧摩擦皮肤带来的细微颗粒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心慌意乱的粗糙触感。

萧辰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晕红的脸颊和微微有些失措的眼眸上,仿佛在审视着什么稀有物品。他的喉结几不可察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眸色似乎更深沉了些许。

就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隔着门帘传来:“爷,靖安侯府别院到了。”

那禁锢着手臂的力道骤然消失。

萧辰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仿佛刚才那短暂的、灼热的接触从未发生。他整了整自己丝毫没有褶皱的深青色锦袍袖口,长腿一迈,率先下了车,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吩咐:

“跟着我,别乱看。”

林晚捂着残留着滚烫触感的手臂,深深吸了几口带着夜露凉意的空气,才压下心头那阵荒谬又强烈的悸动。她拢了拢身上那件并不合身的旧衣,低着头,小媳妇似的跟了下去。

靖安侯府的别院,灯火辉煌得如同白昼。巨大的琉璃宫灯沿着雕梁画栋的长廊一路悬挂,将整座园子照得亮如白昼。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甜腻的香气,混合着酒气、脂粉香和熏香,正是灰毛耗子口中那“香得齁死人”的源头。汉白玉铺就的宽阔庭院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身着绫罗绸缎、满身珠翠的贵妇和权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轻摇团扇,笑语晏晏,一派歌舞升平的奢靡景象。

萧辰的出现,如同一块寒冰投入了温吞的热水中。他深青色的身影挺拔孤峭,周身那生人勿近的冷意与这暖融浮华的环境格格不入。原本热闹的交谈声像是被无形的冰刃切断了一瞬,无数道或探究、或忌惮、或带着明显敌意的目光,如同密密麻麻的针尖,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排斥与审视。空气仿佛凝固了数秒。

一个穿着紫蟒锦袍、身材微胖、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靖安侯)端着酒杯,脸上堆起夸张而虚假的笑意迎了上来:“哎呀呀!稀客!稀客!什么风把咱们七殿下吹到我这寒舍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他目光滑过萧辰身后低眉顺眼的林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轻蔑。

萧辰神色淡漠,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从喉间挤出一个冰冷的单音节:“嗯。”算是打过招呼,脚步毫不停顿,径直穿过人群,走向相对僻静的回廊角落,仿佛周围的一切喧嚣都是尘埃。

林晚顶着那些刀子似的目光,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感觉头皮发麻。她悄悄抬眼,飞快地扫视着这个华丽得令人眩晕的囚笼。目光掠过那些精巧的点心塔,掠过衣着光鲜的宾客,掠过庭院中央搭起的华丽戏台……突然,她的视线在不远处回廊一根巨大的鎏金立柱旁凝固了!

惨淡的月光和明亮的灯辉交织下,一个小小的、无比熟悉的火红色身影正缩在柱子背面巨大的盆栽阴影里!

是小灵狐!

它那身如同火焰般耀眼的赤红皮毛此刻显得有些黯淡,蓬松得惊人的大尾巴也无精打采地拖在地上。琥珀琉璃般的漂亮眼睛不复林晚初遇时的神采,里面盛满了无法言喻的痛苦和恐惧,小小的身体正无法抑制地瑟瑟发抖。最刺眼的是,它那纤巧的脖颈上,竟套着一个闪烁着浅金色光芒、布满奇异符文的细环!那金环如同有生命般,不时流过一道微弱的金光,每当金光流过,小灵狐的身体便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在喉咙深处的、痛苦的低鸣。

【呜…呜呜……好痛……好烫……好可怕……】

那熟悉又陌生的、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清亮“童音”,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林晚的脑海!不再是初见时的傲娇得意,只有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无助!

一股混杂着心疼与怒火的灼热血气轰然冲上林晚的头顶!她的拳头在袖中瞬间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虐待!这就是小灵狐口中的“秘密虐待”!那金环!那痛苦的眼神!这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啧,谢大人新得的这只‘火云狸’,品相倒是绝佳,可惜性子太野,好好的御兽环都套上了,还这般不驯服,看来还得好好‘**’啊。”一个油滑讨好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林晚猛地扭头,只见一个穿着华贵孔雀蓝锦袍、满面油光、眼神带着几分阴鸷的青年男子(户部尚书之子谢琮),正得意地抚摸着身边一个巨大的、镶嵌着各色宝石的兽笼,对着身边几个同样穿着富贵的年轻公子哥炫耀。兽笼里空无一物,显然是为了那只被套上御兽环的小灵狐准备的!

“谢兄好手段!这‘火云狸’可不好抓,听说为了驯它,还折损了好几个驯兽师呢?值!绝对值!”旁边立刻有人奉承。

“那当然!要不是为了献给……”谢琮的声音压低了点,带着谄媚的眼神似乎瞟向了主位方向,随即又得意地扬高,“这种不识抬举的小畜生,就该用重器好好磨掉它的野性!下次宴会,保管让它服服帖帖地给大家表演!”

林晚只觉得一股寒气混合着滔天怒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烧断!她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淡淡的铁锈味。不行,不能冲动!她猛地看向身旁的萧辰。

萧辰依旧面无表情地靠在廊柱上,手中端着一杯未曾动过的酒,目光淡漠地扫过庭院中形形**的人,仿佛眼前的一切浮华丑态都与他无关。只有林晚离得足够近,才隐约看到他那双深邃如寒渊的眼眸深处,似乎有极细微的、冰冷的流光一闪而逝,如同雪原上掠过的刀锋反光。

“殿下似乎对这宴会兴致缺缺?”靖安侯不知何时又端着酒杯凑了过来,脸上堆着假笑,意有所指,“也是,殿下惯常在边关沙场征伐,这等脂粉堆里的软红十丈,自然是入不了您的眼。不过嘛……”他拖长了调子,目光瞥过那只痛苦颤抖的小灵狐,又落回萧辰脸上,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挑衅,“这驯兽之道,有时也如同治军,恩威并施方是正理。一味硬来,只怕会适得其反,引得那些畜生拼死反扑啊,殿下您说是不是?”

**裸的威胁和指桑骂槐!

林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紧张地看着萧辰,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袖口。

萧辰缓缓抬起眼皮,冰冷的视线如同两道实质的冰锥,直直刺向靖安侯那张虚伪的笑脸。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姿态甚至有些慵懒。但整个回廊的空气,却仿佛因为他的这一眼而骤然降至冰点!靖安侯脸上的假笑瞬间僵住,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就在这剑拔弩张、令人窒息的时刻——

“咦?哪来的鸟儿?”

“哎呀!我的酒!”

“天!我的发髻!”

庭院中央,突然爆发出一片小小的惊呼和混乱!

只见几只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色彩斑斓的漂亮小鸟,如同喝醉了酒一般,歪歪斜斜地在低空盘旋打转!它们时而俯冲向宾客头顶,翅膀带起的风惊得贵妇们花容失色;时而精准地从低飞的侍者托盘上方掠过,爪子“不小心”勾翻一杯杯美酒,琼浆玉液泼洒在昂贵的锦袍上,引起一片懊恼的惊呼;更有一只大胆的翠羽小鸟,竟然瞄准了一位正搔首弄姿的贵妇精心堆叠的云鬓,“嗖”地一下俯冲,小爪子一勾,竟带走了几缕缠绕着假发片的青丝!

“啊——!”尖利的叫声划破了宴会的和谐假象。

混乱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蔓延开一个小旋涡。宾客们下意识地躲避、惊呼、整理自己的仪容,场面一时有些失控。

没人注意到回廊角落里,那个穿着藕荷色旧衣、低眉顺眼的小侍女。林晚依旧垂着头,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混乱吓呆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全部的意念都如同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那几只制造混乱的小鸟身上!凭借着小灵狐之前的“情报共享”和刚才惊鸿一瞥的观察,她精准地锁定了那几个对小灵狐施虐的纨绔子弟——谢琮和他身边那几个!

【翠羽!左边那个穿绿的家伙,看准他酒杯!】

【金丝雀!右边那个黄袍子的头顶,就现在!】

她无声地指挥着,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和一丝成功的兴奋。抱歉了小鸟儿们,借你们的力量一用!她集中意念,让那只翠羽小鸟再次俯冲——

“哗啦!”一整壶上好的梨花白,精准无误地泼在了谢琮前襟!鲜艳的孔雀蓝锦袍瞬间湿透一大片,狼狈不堪!

“该死!”谢琮气急败坏地跳了起来,抹着脸上溅到的酒液,脸色铁青。

林晚心头略松,一丝报复的**升起,但随即更大的担忧压了下来。她下意识地转头,想再看看那只被困在柱子阴影里承受痛苦的小灵狐,确认它的状况。

然而,她的头才转到一半,一只微凉、带着薄茧的手指,突然毫无预兆地、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将她试图转过去的脸,强硬地扳了回来,迫使她只能直视前方!

林晚的呼吸猛地一窒!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触碰的下颌,那一点微凉的触感却带着奇异的灼烧感!她被迫仰起脸,撞进了萧辰那双近在咫尺、深不见底的寒眸之中!

两人距离近得能清晰看到彼此眼中的倒影。萧辰微微低着头,垂下的碎发在他额前投下小片阴影,让他的眼神更显幽深难测。他看着林晚因惊愕而微微睁大的眼睛,看着她眼底那尚未完全褪去的愤怒火焰和一丝做坏事被抓包的惊慌。

他的拇指,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道和缓慢的速度,极其暧昧地、若有似无地在她光滑细腻的下颌线条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粗糙的薄茧摩擦着细嫩的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难以言喻的战栗电流,瞬间传遍林晚的四肢百骸!

然后,他薄唇微启,温热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香,羽毛般拂过林晚的耳廓,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情人间的私语,却字字冰冷清晰,带着洞穿一切的锐利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眼神太直白,容易暴露。下次……记得藏好你的‘刀’。”

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像是被一只冰手狠狠攥住,又猛地抛向高空!他……他知道了?!他看穿了她操控小鸟?!

巨大的惊骇和一种被彻底剥开的恐惧感让她瞬间僵在原地,动弹不得,只能傻傻地看着他那双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深眸。下颌处那暧昧的摩挲和耳边灼热的气息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禁锢。

萧辰却已经收回了手,仿佛刚才那极具侵略性和掌控欲的动作只是幻觉。他直起身,依旧是那副冷峻孤高的模样,目光重新投向庭院中正在被仆役们努力平息的小混乱,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只是没人看到,在他收回手指的瞬间,那指腹微不可察地捻了一下,似乎在回味方才那细腻温软的触感。

宴会上的小骚乱很快被仆役们平息。几只“肇事”小鸟也扑棱棱飞走,消失在了浓黑的夜色里,只留下一地狼藉和宾客们惊魂未定又强作镇定的抱怨。

谢琮被泼了一身酒,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混乱发生的方向,最终在侍女的簇拥下去更衣了。靖安侯则忙着四处赔笑,安抚受惊的贵客,只是眼神扫过依旧独自立于廊下、仿佛置身事外的萧辰时,那份忌惮更深了。

林晚垂着头,像个真正的木讷侍女,跟在萧辰身后,一步步远离那片令人窒息的金碧辉煌。下巴上残留的触感和那低沉的警告如同烙印,让她心乱如麻。他到底什么意思?是警告?还是……默许?

走出侯府别院那扇沉重压抑的朱漆大门,重新踏上清冷的石阶,微凉的夜风拂过面颊,才让她几近窒息的胸口找回一丝呼吸的空间。

马车依旧停在原处,像一只沉默的怪兽。萧辰率先登车,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下满腹的惊疑和混乱,正准备抬脚跟上。

就在这时!

“阿晚姑娘!阿晚姑娘!等等我!”

一个带着喘息的、焦急又刻意压低的声音猛地从旁边昏暗的小巷阴影里传来!

林晚循声望去,只见福伯佝偻的身影从黑暗中踉跄着跑了出来!他跑得急,灰扑扑的衣襟都散开了些许,那张布满愁苦褶子的脸上此刻更是堆满了罕见的惊惶和焦虑,仿佛天塌了一般!

“快!快!”福伯冲到近前,一把抓住林晚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布满老茧的手粗糙冰冷,带着剧烈的颤抖。他顾不上行礼,也顾不上看旁边马车里看不清神色的萧辰,浑浊的老眼里全是恐惧,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出…出事了!西厢……西厢房里……有…有官差闯进去!凶神恶煞!把…把你藏在床板下的那个……那个白色的……环……搜…搜出来了!抓…抓人的锁链都亮出来了!说…说是宫里的赃物!要…要抓你下大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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