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天,你到底想干什么?"林思雨坐在我对面,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
我放下咖啡杯,看着这个曾经的妻子:"什么意思?"
"别装了!"她压低声音,但语气很激动,"那些财产为什么会被冻结?法院说是因为涉嫌经济纠纷!"
"这样啊。"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确实很麻烦呢。"
"陈浩天!"林思雨拍了拍桌子,"你别跟我装糊涂!这些事情肯定是你安排的!"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三年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关注过我。现在为了钱,她的眼神这么专注。
"思雨,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她。
"我怎么知道?"她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是不想离婚?"
"不想离婚?"我笑了,"如果我不想离婚,我会签离婚协议?"
林思雨愣了一下。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弟弟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林思雨的脸色变了变:"他......他有事。"
"什么事?"我继续问。
"就是......就是忙他的生意。"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林思辰正坐在高级会所里,身边坐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两人有说有笑。
"这是半小时前拍的。"我平静地说,"看起来他确实很忙。"
林思雨看着照片,脸色变得煞白。
"你......你派人跟踪他?"
"不是跟踪。"我收起手机,"是保护。"
"保护?"
"你知道吗?"**在椅背上,"昨天晚上,有三个人在你们小区门口蹲了一夜。"
林思雨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们是来要债的。"我继续说,"林思辰欠的那两千多万,不是普通的高利贷。"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不是我昨天晚上安排人保护,你弟弟现在已经被打断腿了。"
林思雨瞪大了眼睛。
"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因为我不想让你后悔。"我的声音很平静,"我要让你亲眼看看,你为之牺牲一切的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林思雨急忙拉住我的手,"陈浩天,我求你,帮帮思辰吧。他虽然犯了错,但他还年轻,还可以改的。"
我看着她抓着我手腕的手,那上面还戴着我们结婚时我送给她的钻戒。
"你真的觉得他会改吗?"我问。
"会的!一定会的!"她眼中闪着泪光,"只要这次能帮他度过难关,他一定会好好做人的!"
我轻轻挣脱她的手:"如果我帮他还了这笔债,你能保证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吗?"
"我保证!我用我的生命保证!"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苦涩。
三年了,她第一次这样恳求我,却还是为了她弟弟。
"好。"我点点头,"我可以帮他。"
林思雨瞬间喜极而泣:"真的吗?老公,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
"但是有条件。"我打断她。
"什么条件?"
"离婚协议照样签。"我说,"而且,从今以后,你不能再给你弟弟一分钱。"
林思雨的表情凝固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弟弟......"
"这是我的条件。"我的态度很坚决,"要么接受,要么我现在就走。"
林思雨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我需要考虑一下。"她最终说道。
"可以。"我看了看手表,"给你三个小时。下午三点,我在这里等你的答复。"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下午两点五十分,我重新回到那家咖啡厅。
林思雨已经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等着了,她的眼睛更红了,看起来又哭了很久。
"想好了?"我坐下问她。
她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同意你的条件。"
"真的想好了?"我再次确认,"以后再也不能给你弟弟钱,包括一分钱。"
"我知道。"她咬牙说道,"我同意。"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王律师吗?是我,陈浩天。麻烦你帮我处理一下林思辰的债务问题......对,全部还清......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后,我看着林思雨:"明天下午之前,你弟弟的债务就会全部解决。"
"谢谢你。"她低着头说,"谢谢你。"
"别急着谢我。"我从包里拿出一份新的离婚协议,"这是修改过的协议,你看看。"
林思雨接过来看了几眼,脸色又变了。
"这......你什么都不要?连公司股份都不要?"
"对。"我点点头,"除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指着协议书上的一行小字:"如果你违反了刚才的承诺,继续给你弟弟钱,那么所有财产都要归还给我,包括已经花掉的部分。"
林思雨看着那行字,手有些颤抖。
"这......这不合理......"
"这很合理。"我平静地说,"我用五个亿买你一个承诺,你觉得不值得吗?"
她咬着嘴唇,半天没有说话。
"签吧。"我把笔递给她,"签完了,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林思雨拿着笔,在协议书上方悬停了很久。
"陈浩天,我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抬头看着我,"你还爱我吗?"
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有不安,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希望。
"你觉得呢?"我反问她。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我觉得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是啊。"我苦笑了一下,"就像我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你一样。"
"那......如果我签了这个协议,我们真的就再也不会见面了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等我回来的时候,协议书已经签好了。
林思雨把协议推到我面前,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签完了。"她说,"我们......算是结束了吧?"
我拿起协议看了看,她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签字的时候手在抖。
"结束了。"我把协议收好,"以后你就是个有钱的单身女人了,想做什么都可以。"
"陈浩天。"她忽然叫住我,"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如果......如果我当初选择你而不是我弟弟,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我看着她,沉默了很久。
"也许吧。"我最终说道,"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说完,我拿起协议离开了咖啡厅。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
三年的婚姻,就这样结束了。
但我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离婚手续办完的第二天,我搬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套公寓里。
这是一套一百二十平的精装修房子,虽然比不上之前的别墅,但对我一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我正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助理王斌打来电话。
"陈总,林思辰的债务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总共花了两千八百万。"
"比预期的多了三百万?"
"是的,除了之前调查到的债务,还有一些零散的借款和信用卡欠费。"王斌顿了顿,"另外,那些债主也都撤走了。"
"好,辛苦了。"我正准备挂电话,王斌又说道。
"陈总,还有一件事。林思辰昨天晚上又去了澳门。"
我愣了一下:"什么时候去的?"
"昨晚十一点的飞机。根据我们的人报告,他这次带了五十万现金。"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债务刚刚还清,他就又去堵伯了。
"继续跟着他,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挂断电话后,我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我原本以为,经过这次的教训,林思辰多少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故态复萌。
手机响了,是林思雨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陈浩天,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怎么了?"
"思辰不见了!他昨天晚上说出去见朋友,到现在还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
"你报警了吗?"我明知故问。
"报了,但警察说要失踪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陈浩天,我求你帮帮我,去找找思辰好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思雨,你想过没有,也许他不是失踪,而是不想回来?"
"什么意思?"
"也许他只是去了某个地方,一个让他觉得比家更有吸引力的地方。"
林思雨沉默了。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但是思雨,你应该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弟弟真的出了什么事,你打算怎么办?"
电话那头传来抽泣声。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好好想想吧。"我说,"有些时候,关心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自己承担后果。"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王斌又打来电话。
"陈总,林思辰昨晚在澳门输了四十万,现在身上只剩下十万。"
"他现在在干什么?"
"还在赌。"王斌的语气有些无奈,"看起来他想翻本。"
我笑了笑:"继续关注,但不要干预。"
"明白。"
下午的时候,我正在开会,秘书突然进来说有人找我。
"谁?"
"一位女士,说是您的前妻。"
我皱了皱眉头,让秘书把人带进来。
林思雨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几乎认不出她了。
她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脸色憔悴,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就像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
"陈浩天,我求你告诉我,思辰在哪里?"她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我知道你一定知道!"
我示意秘书出去,然后走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