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书铺被苏晚禾那双清冷的眸子淡淡一瞥,外加那句“见解颇为新奇”的软钉子碰回来之后,我回到我那破屋里,着实郁闷了两天。
那感觉,就像你兴冲冲地拿着自己最得意的科研成果去参加学术会议,结果被业内大牛轻飘飘一句“想法很有趣”就给打发了,连深入讨论的机会都不给。
憋屈!
真他娘的憋屈!
但咱是能被这点困难打倒的人吗?
显然不是。
我可是要凭硬核科技在古代闯出一片天的男人。
情场失意,那咱就商场得意!
先把经济基础打牢了,才有资格谈上层建筑,追女神也是需要成本的!
那块手工皂给了我巨大的信心。
看来我这个物理研究生的脑子,在这个世界就是最大的金手指。
“光是肥皂还不够,产品线得丰富起来。”我对着空荡荡的墙壁自言自语,开始了我的“古代创业计划”。
皂化反应是基础,还可以搞点升级版。
比如,加入些捣碎的花瓣汁液或者薄荷汁,弄点带香味的“精油皂”,专攻高端市场。
这想法一冒出来,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真是个小机灵鬼。
说干就干。
我拿着卖肥皂攒下的本钱,又去搜罗了些猪油、草木灰,还特意买了些便宜的干花瓣和薄荷叶。
回到我的“实验室”——也就是那个四面漏风的破厨房,我又开始了叮叮当当的捣鼓。
过程比第一次顺利多了,毕竟有经验了。
看着几块颜色各异、散发着淡淡植物清香的肥皂成型,我心里那个成就感,比当初搞定一个复杂物理模型还带劲。
“搞定!下一步,得找个稳定的销售渠道。”我想起了那个奸商掌柜,还有……那个活泼得像个小太阳似的安小沅。
安**,对,就是她!
她看起来对我做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家世好像很不一般。
抱大腿……不,是寻找战略合作伙伴,得从她开始。
我揣着新做的“精油皂”,再次来到了那家杂货铺。
掌柜的一看到我,那张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比上次热情了不止一百倍。
“哎呦,陆公子!您可算来了!”他搓着手迎上来,“上次您走之后,安**派人来问了好几次,说您要是再来了,务必去府上知会她一声呢!”
我心里一动,有门儿!
果然,没过多久,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厮就跑来了,对着我行礼:“陆公子,我家**有请,请您过府一叙。”
我跟着小厮,一路走到了城西一片高门大宅的区域。
好家伙,朱门高墙,石狮子守门,气派得很。
门楣上挂着“安府”的匾额。我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安姓……当朝丞相好像就姓安!
**,安小沅竟然是丞相家的**?
这大腿比我想象的还要粗啊!
我被引到一处精致的花厅,安小沅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玩,一看到我,眼睛瞬间就亮了,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蹦了过来。
“陆州!你可来了!”她一点大家闺秀的架子都没有,指着桌上一个打开的精美盒子,“你看,你送我的那块肥皂,我让我娘和姐姐们都试了,她们都说好用!就是样子丑了点。”
我看着她那毫不作伪的兴奋劲儿,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笑道:“安**喜欢就好。这次我来,带了些改良过的,加了花香和薄荷,样子也做得好看些了。”
我把新做的肥皂递过去。她接过去,挨个闻了闻,惊喜地叫道:“哇!这个好!这个香!陆州,你怎么什么都会做啊?你真是太厉害了!”
被她这么直白地夸奖,我老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就是……瞎琢磨。”
“这怎么能是瞎琢磨呢!”安小沅一脸认真,“比宫里赏下来的那些香膏澡豆都好用!陆州,你还有别的本事吗?快跟我说说!”
看着她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我忽然起了点卖弄的心思。
现代人的优越感在这一刻爆棚。我清了清嗓子:“不瞒**,在下确实还会些别的。比如……制造更清澈透明的镜子,或者香气更持久浓郁的香水。”
“香水?是什么?”她歪着头问。
“就是一种……比香囊、香薰更厉害的东西,把花香浓缩在液体里,洒一点点在身上,就能香上一整天。”我努力用她能理解的语言解释。
安小沅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满是不可思议:“真的吗?你能做出来?”
“理论上……可以试试。”我保持着谦虚(其实心里稳如老狗)。
“那你快做!需要什么材料,我让人给你准备!”她激动地抓住我的袖子,“做出来第一个给我试试!”
看着她这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我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异世界,能遇到这么一个真心欣赏你、鼓励你的女孩,感觉真的不赖。
“好,我尽力。”我郑重地点点头。
有了安小沅这个“天使投资人”,我的研发进程大大加快。
她给我弄来了我需要的一些比较难找的材料,比如高度酒(用来做溶剂提纯花香)、还有一些玻璃器皿(虽然纯度不高,但勉强能用)。
我在我的破屋里开始了“香水”的研发。
蒸馏,萃取,冷凝……过程磕磕绊绊,失败了好多次,满屋子都是各种奇怪的混合气味。
但最终,当我得到那一小瓶颜色微黄,但香气确实浓郁持久的液体时,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把这第一瓶“原始版香水”送给了安小沅。她拿到手的时候,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当场就小心翼翼地往手腕上滴了一点点。
“真的好香啊!而且味道一直在!”她把手腕凑到鼻尖,嗅了又嗅,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迷恋,“陆州,你真是个天才!”
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我也笑了。这种被需要、被认可的感觉,极大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也冲淡了苏晚禾带来的挫败感。
事业有了起色,手里也有了点闲钱,我那颗因为苏晚禾而沉寂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地躁动起来。
光有肥皂和香水这种“俗物”不行,得搞点有“文化内涵”,能投其所好的东西。
苏晚禾是才女,喜欢诗词书画,我得从这方面下手。
可让我去跟她拼诗词歌赋?
那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自取其辱吗?
我得发挥我的特长。
物理!
对,还是物理!
我想起了以前在实验室摸鱼时,看过的一些古代机械玩具的资料。
比如……八音盒?
对!
这玩意儿结构不算太复杂,核心就是一个带凸点的金属滚筒转动,拨动长短不一的金属片发出声音。
以这个时代的金属加工工艺,应该能勉强做出来!
说干就干!
我画了好几天图纸,又跑遍了京城的铁匠铺和木匠铺,跟工匠们比划了半天,花了不小的代价,总算让他们按照我的要求,做出了一个个零部件。
然后,又是在我的破屋里,一番叮叮当当的组装调试。
当我把最后一个小齿轮卡好,小心翼翼地转动侧面的发条手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