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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的声音，在死寂的凌晨两点，像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异常清晰地荡开。
陈昊迷迷糊糊地摸到枕边的手机，屏幕刺眼的光让他眯起了眼。不是闹钟，是一条短信，
来自一长串乱码般的未知号码。他打了个哈欠，心里嘟囔着哪个神经病半夜发垃圾信息，
手指却下意识地点开了。【古堡生存法则】1.务必于午夜12点前离开古堡主建筑区域。
2.信任你的同伴，但不要相信他们眼中突然出现的灰色印记。
3.若听到女人的哭泣声，请立即寻找最近的壁橱躲藏，无论里面是否已有“东西”。
4.照明工具（包括手机）电量消耗速度可能异常，请优先保证通讯畅通。
5.管理员是唯一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但他从不主动说话。如果他向你提问，
绝不能回答。6.城堡西侧的走廊不存在。若你看见了，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唤，
请原地闭眼，直到感觉有人从你面前经过。7.所有时钟指向凌晨3:33时，
寻找一个没有阴影的角落站进去，无论发生什么，不要离开。8.生存至日出。
冰冷的文字一条条映入眼帘，陈昊的睡意瞬间驱散，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了上来。恶作剧？
他第一反应是这个。肯定是班里哪个家伙搞的鬼，
毕竟这次班级集体出游来这座偏远的、传闻颇多的布莱克古堡，
本身就带着点寻求**的意思。他坐起身，宿舍风格的临时客房里，
另外三张床上也陆续响起了窸窣声和低低的**声。“喂，你们……收到没？
”睡他对面的李强举着手机，屏幕光映着他有些发白的脸。“收到了，
”靠门的孙宇揉了揉眼睛，语气带着被吵醒的不爽，“什么玩意儿？古堡生存法则？
搞得跟真的一样。”“谁搞的？张涛？还是刘伟？挺会玩啊，大半夜的。
”另一个室友王浩打了个哈欠，显然也没当回事。陈昊没说话，
他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浓。他翻身下床，走到窗边，撩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
窗外是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古堡庭院里的景物在微弱月光下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远处传来不知名夜枭的啼叫，悠长而空洞。他试着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
像是从外面被封死了。“不对劲……”他喃喃自语。“怎么了，昊子？真被吓到了？
”李强调侃道。陈昊转过身，脸色严肃：“你们看发信时间。
”几人同时低头看向手机屏幕——00:00:01。几乎是午夜钟声敲响的瞬间。
而现在是凌晨两点。这条信息，延迟了两个小时？还是说……它一直在某个信号黑洞里徘徊，
直到此刻才挣脱出来？就在这时，陈昊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
来自班长林薇，在班级小群里：“大家都收到那条奇怪的短信了吗？
”下面瞬间刷上来一堆回复。“收到了！”“靠，吓我一跳！”“谁干的？
站出来保证不打死你！”“无聊不无聊啊！”纷乱的议论中，
学习委员赵晓倩发了一条：“不是恶作剧……我刚刚想去外面走廊的饮水机接点水，
发现……发现我们这层楼通往外面的门，打不开了。”群里安静了一瞬。“门打不开？
锁坏了呗？”有人回复。“不是锁……”赵晓倩的文字带着颤音，“我用手电照了照门缝，
外面……外面好像被什么东西焊死了！金属的光泽！”一股寒意瞬间攫住了所有人。
陈昊立刻打字：“确认吗？所有门都试过了？”“一楼大厅的门也是！
”体育委员王志刚的消息弹了出来，带着一股焦躁，“我刚下去看了！厚重的木门，
门缝那里能看到焊死的痕迹，妈的，窗户也是！玻璃外面是厚厚的钢板！我们被关在里面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在小小的手机屏幕上蔓延开。“怎么回事？！”“报警！快报警！
”“没信号！电话打不出去！110都拨不了！”有人绝望地喊道。陈昊尝试拨打报警电话，
听筒里只有一片忙音。手机信号格空空如也，只有WiFi标志还顽强地亮着，
连接着古堡那台老旧的、时断时续的路由器。“用网络电话试试！”“不行，
网络也被限制了，只能内部通讯！”彻底的孤立无援。陈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门边，
检查了一下他们客房的门。门从内部可以打开，但走廊外面呢？他拉开门，探出头。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牌散发着幽幽的光。
已经有其他房间的同学闻声出来了，聚在走廊尽头通往楼梯间的那扇厚重的木门前，
七嘴八舌，有人用力拍打着门板，发出沉闷的响声。“别费劲了！
”王志刚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在空旷的古堡里回荡，“下面也一样！
所有通向外面的门和窗户都被封死了！”陈昊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恶作剧。
法则”的第一条——“务必于午夜12点前离开古堡主建筑区域”——他们已经彻底失败了。
“大家冷静！都冷静一下！”一个略显威严的声音响起，是他们这次的带队老师，张老师。
他大约四十岁年纪，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件外套，脸上带着被惊扰的不悦和强装的镇定，
“不要慌，可能是某种……意外情况。古堡年代久远了，也许是某些安全设施故障了。
大家先集中到一楼大厅来，清点一下人数，我们一起想办法。
”老师的出现暂时稳定了部分情绪。学生们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
陆陆续续沿着古老的旋转楼梯向下走。石阶磨损得厉害，墙壁上挂着暗淡的油画，
画中人物的眼神在晃动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在注视着这群不速之客。
陈昊走在人群中，下意识地对照着手机上的法则。“信任你的同伴，
但不要相信他们眼中突然出现的灰色印记。”他忍不住看向身边的人。李强、孙宇、王浩，
还有其他同学，一张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惊恐、迷茫和困倦，瞳孔在手机背光下反射着光点，
暂时没看到什么灰色印记。大厅里，巨大的枝形吊灯没有亮，
只有几盏壁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角落的黑暗。
学生们聚集在宽敞却压抑的大厅中央，像一群受惊的羔羊。张老师站在稍微高一点的台阶上，
身边是班长林薇和几个班委。“林薇，点一下名。”张老师吩咐道，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有些回音。林薇拿出手机，打开名单，开始一个个念名字。“陈昊。
”“到。”“李强。”“到。”……点名声在寂静的古堡里有规律地响着，
伴随着壁炉里偶尔传来的木柴毕剥声——那只是装饰性的假壁炉，声音不知从何而来。
陈昊的目光不安地扫视着周围。阴影在墙壁上晃动，那些中世纪风格的盔甲立在一旁，
仿佛随时会活过来。他特别注意了一下大厅连接其他区域的几条走廊，
尤其是据说“不存在”的西侧走廊。那里一片漆黑，深邃得让人心慌。“……周倩。”“到。
”“刘菲菲。”“到。”名字一个个念过去，大部分人都到了。偶尔有迟疑的回应，
或者需要旁边人推醒才迷迷糊糊答到的。突然，林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她微微蹙眉，
又念了一遍：“徐莉莉。”没有人回答。“徐莉莉？没到吗？谁和她一个房间？
”和徐莉莉同房间的女生举起了手，脸上有些慌乱：“老师，莉莉……她之前说肚子不舒服，
去洗手间了，好像去了有一阵子了……”“去个人到一楼的洗手间看看。”张老师说道。
体育委员王志刚自告奋勇，拿着手机走向大厅一侧的洗手间方向。等待的时间里，
大厅异常安静，只能听到彼此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几分钟后，王志刚跑了回来，
脸色不太好看：“里面没人……每个隔间都看了。”一丝不安的气氛开始弥漫。
林薇继续点名，很快又发现少了两个人，赵晓倩和王明。
就是最初在群里说门被焊死和学习委员赵晓倩，以及她的男朋友王明。
“他们……他们会不会还在房间里？”有人猜测。“王明之前好像在群里说，
他陪晓倩回房间拿东西……”一个男生不确定地说。“去几个人看看！
”张老师的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几个男生立刻跑上楼。陈昊也跟着上去了，
他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赵晓倩和王明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房门虚掩着，
里面黑着灯。带头的人推开房门，手机光柱扫进去——房间空无一人。床铺有些凌乱，
赵晓倩的外套还搭在椅背上，她的手机掉落在门口的地毯上，屏幕已经碎了。“人呢？
”李强低声问，声音有些发干。陈昊走到窗边，和其他窗户一样，
玻璃外侧被厚厚的金属板封死，严丝合缝。他捡起赵晓倩的手机，按了按，屏幕漆黑，
无法开机。他们找遍了这一层的洗手间和公共区域，一无所获。那三个人，
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回到大厅，将情况一说，恐慌再也压制不住。
窃窃私语变成了明显的骚动。“怎么会这样？他们去哪了？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法则……”一个女生带着哭腔小声说。“别胡说！
”张老师厉声打断，但他自己的脸色也有些发白，眼神扫过众人，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意味，“可能只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古堡很大，
也许迷路了……”就在这时，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飘进了大厅。很轻，很细，
像一根冰冷的丝线，缠绕进每个人的耳膜。是一个女人的哭泣声。断断续续，幽怨凄婉，
仿佛来自极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某扇墙壁之后。【法则3：若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请立即寻找最近的壁橱躲藏，无论里面是否已有“东西”。】陈昊浑身汗毛倒竖！
“听到了吗？你们听到了吗？”有女生尖叫起来。“哭……哭声！”人群瞬间炸开锅！
“壁橱！找壁橱！”陈昊大吼一声，顾不上解释，一把拉住还在发愣的李强，
眼睛迅速搜寻大厅里可能的藏身处。大厅侧面有一个用来存放杂物的大壁橱，门虚掩着。
他拖着李强冲过去，旁边反应快的孙宇、王浩也紧跟上来。陈昊猛地拉开壁橱门，
里面堆着一些旧的桌布和烛台，空间勉强够挤几个人。“进来！快！
”他朝其他还在发呆的同学喊道。恐慌是会传染的。看到他们动作，
更多的人开始盲目地寻找藏身之处。有人钻到了厚重的长餐桌底下，
有人试图推开那些装饰性盔甲，发现是固定的，还有人慌不择路地想冲向走廊。
张老师站在台阶上，大声呼喊着“冷静！都冷静！”，
但他的声音被混乱的尖叫和哭声淹没了。陈昊四人死死挤在狭小的壁橱空间里，
透过门缝向外窥视。他看到几个同学仓皇地跑进了通往不同方向的走廊，
其中包括班花苏婉和她的两个闺蜜，她们跑向了……西侧那条据说“不存在”的走廊！
“别去那边！”陈昊想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女人的哭泣声似乎变大了，仿佛在移动，
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大厅里还有几个没找到藏身处或者吓呆了的学生，
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突然，哭声戛然而止。整个古堡陷入一片死寂，
只剩下壁橱里四人粗重的喘息和心脏擂鼓般的跳动声。这寂静比哭声更让人窒息。
陈昊死死盯着门缝。昏暗的光线下，他看到那个之前吓哭的女生，还呆呆地站在大厅中央，
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然后，陈昊看到了。在那女生的身后，
一个模糊的、穿着旧式长裙的苍白影子，悄无声息地凝聚、浮现。它没有脚，
漂浮在地毯上方几英寸的地方，长发披散，遮住了面容。女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僵硬地、一点点地回过头。她发出了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抽气，随即双眼翻白，
软软地瘫倒在地，不动了。那个苍白的影子，也如同雾气般，缓缓消散在原地。壁橱里，
王浩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来。李强和孙宇的脸色惨白如纸。
陈昊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法则……是真的。那哭泣声，
那影子……都是真的！过了不知道多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外面再没有任何异常动静。陈昊小心翼翼地推开壁橱门。大厅里一片狼藉，
只剩下几个躲在桌下或角落里的同学，正惊恐万分地探出头。那个晕倒的女生还躺在原地。
张老师从一根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异常难看，快步走到女生身边，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只是晕过去了。”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幸存的学生们，眼神复杂难明，有恐惧，
有庆幸，还有一种……一种难以形容的急切。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现在，
我们重新点名。”张老师的声音带着一种异样的平静，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名单。
他甚至没有让林薇来做这件事。他开始念名字，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寂静的大厅。
“李强。”“到……到。”李强从壁橱里爬出来，声音还在发抖。“孙宇。”“到。
”“王浩。”“到。”……每念到一个名字，听到回应，张老师就微不可查地点一下头，
嘴角似乎……似乎勾起一丝极其细微的、难以察觉的弧度。那不像是在欣慰学生安然无恙，
反倒像是在……确认着什么。陈昊紧紧盯着张老师，一股比见到鬼影更深沉的寒意包裹了他。
他注意到，张老师的眼神，似乎比平时……浑浊一点点？是光线问题吗？点名在继续。
幸存的学生们惊魂未定地应答着。很快，念到了那三个失踪者的名字。“徐莉莉。
”无人应答。张老师停顿了一下，在手机屏幕上划了一下，像是在做标记。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悲痛，只有一种……了然。“赵晓倩。”寂静。“王明。
”依旧是沉默。张老师抬起头，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陈昊身上，
或者说，落在了陈昊他们这个小小的团体身上。他的脸上，那抹诡异的微笑再也无法掩饰，
清晰地浮现出来，混合着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他用一种近乎耳语，
却又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轻柔声音，说道：“很好……还差三个。”“还差三个祭品，
就能永远留下大家了。”……大厅里死寂一片。时间仿佛被冻住了。
壁炉里那虚假的木柴毕剥声不知何时也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压迫耳膜的绝对寂静。
张老师脸上那抹诡异的微笑，像用刻刀划上去的，固定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弧度上。
他的目光，不再是平日里那种略带严厉的关切，而是一种……混浊的，
带着某种非人渴望的审视，缓缓地从一张张煞白的脸上刮过。
“祭品……”一个女生梦呓般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用手捂住了嘴，
眼泪无声地涌了出来。“他在说什么……”李强在陈昊身边颤抖着低语，几乎站不稳，
“张老师他……疯了？”陈昊没有回答，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不是疯。那种眼神，那种语气，
那种对眼前失踪和昏迷学生的漠然……这绝不是平时的张老师！
他想起了法则第二条——“信任你的同伴，但不要相信他们眼中突然出现的灰色印记。
”他死死地盯着张老师的眼睛，昏黄的光线下，
那眼白似乎……确实笼罩着一层极淡的、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的灰色薄膜？“跑！
”不知是谁嘶哑地喊了一声，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凝滞的恐惧。
幸存的学生们像炸窝的蚂蚁，尖叫着，哭喊着，毫无方向感地冲向各个出口。
大厅通往不同区域的几条走廊，此刻仿佛成了吞噬生命的巨口。“别乱跑！回来！
”张老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不再是之前的轻柔，
反而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和不容置疑，“集中在一起才安全！”安全？信你才有鬼！
陈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离这个“老师”越远越好！他一把拉起还在发懵的李强，
同时对孙宇和王浩吼道：“跟上！别走散！”他没有选择那条最宽敞的主走廊，
也没有选择据说“不存在”的西侧走廊，而是冲向了通往厨房和储藏室的侧廊。
那里地形复杂，或许更容易躲藏。四个人跌跌撞撞地冲进侧廊，
身后是其他同学跑向不同方向的混乱脚步声和哭喊声。侧廊里没有壁灯，
只有应急指示灯微弱的绿光，勉强勾勒出狭窄通道和两旁紧闭房门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灰尘和食物腐坏混合的怪异气味。“去……去哪？”王浩喘着粗气，
声音带着哭腔。“找个房间，锁上门！”陈昊压低声音，心脏狂跳。他不断回头，
生怕那个穿着睡衣的、身影被拉得畸长的“张老师”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
他们一路跑到侧廊深处，发现了一扇虚掩着的、似乎是储藏室的门。陈昊猛地推开，
里面堆满了蒙尘的杂物和废弃的家具。四人迅速挤了进去，
孙宇和王浩合力将一张沉重的破桌子挪过来，死死抵住门板。黑暗中，
只剩下四人粗重凌乱的喘息。手机手电筒的光柱在布满蛛网的墙壁和蒙尘的箱笼间胡乱晃动。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李强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双手**头发里，声音绝望，
“张老师他……他说祭品！他要拿我们当祭品？！”“还有那个女鬼……我看见了！
我看见了！”王浩语无伦次，身体抖得像筛糠，“飘着的！没有脚！
”“法则……那条短信说的是真的……”孙宇相对冷静一些，但声音也在发颤，
“我们必须按照法则说的做，才能活到日出。”陈昊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冷静下来分析。
他掏出手机，屏幕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他再次点开那条《古堡生存法则》，
逐字逐句地重新阅读。“信任同伴，但警惕灰色印记……张老师眼睛……”他喃喃道。
“还有那条不存在的西侧走廊！”李强猛地抬头，“苏婉她们跑进去了！
她们会不会……”没人能回答。那条走廊里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是彻底的虚无？
还是更恐怖的东西？“女人的哭泣声对应女鬼，躲进壁橱有效。”孙宇努力回忆，
“那我们接下来要注意的是……管理员？深蓝色制服？
”“还有凌晨3:33……”王浩看了一眼手机时间，“现在……现在是2点47分！快了！
”3:33，寻找没有阴影的角落。在这座光线昏暗、阴影幢幢的古堡里，
找到一个完全没有阴影的角落，谈何容易？“电量！”陈昊突然提醒，“法则第四条，
照明工具电量消耗可能异常！省着点用！”他话音刚落，王浩的手机屏幕闪烁了几下，
骤然黑屏。“**！我没怎么用啊！还有百分之六十的电！”王浩惊恐地拍打着手机，
却毫无反应。一股新的寒意袭来。这座古堡，不仅在物理上困住他们，
还在剥夺他们唯一的光源和可能的通讯希望。陈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
电量显示还有85%，但他不确定这个数字是否可靠。他关掉了手电筒，
只依靠屏幕的微光照明。储藏室里顿时陷入更深的黑暗。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外面走廊里偶尔会传来遥远的奔跑声、尖叫声，
或者是一些无法分辨的、细微的摩擦声，每一次都让储藏室里的四人心脏骤停。
“我们不能一直躲在这里，”陈昊低声说，“张老师……那个东西，他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说还差三个……他一定会主动来找。”“那怎么办？”李强无助地问。
“我们必须主动做点什么，”陈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法则，“找到那个管理员？
或者……找到那个没有阴影的角落，熬过3:33。”“可是管理员在哪？他长什么样？
‘从不主动说话’，‘如果提问绝不能回答’……这他妈怎么找？”孙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就在这时，一阵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
咚……咚……咚……那不是学生慌乱奔跑的声音，也不是张老师可能发出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极其规律，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带着一种金属鞋跟敲击石板的质感，
在寂静的走廊里产生空洞的回响。四人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陈昊对其他人做了个绝对禁声的手势，自己小心翼翼地挪到门边，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仔细倾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就在门外不远处停了下来。然后，
他们听到了一个低沉、沙哑，仿佛锈蚀齿轮摩擦发出的声音，
用一种毫无起伏的语调问道：“有人……需要帮助吗？”透过门板的缝隙，
陈昊看到了一抹深蓝色的布料边缘。深蓝色制服！是管理员！
法则第五条：管理员是唯一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但他从不主动说话。如果他向你提问，
绝不能回答。绝不能回答！储藏室内的空气凝固了。四个人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连呼吸都几乎停止。王浩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眼泪无声滑落。门外的身影停顿了十几秒，
那沉默比任何威胁都更令人窒息。然后，那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没有……需要帮助的人吗……”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缓慢地向着走廊另一端远去，逐渐消失在死寂中。
直到脚步声完全听不见，陈昊才敢缓缓呼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
“他……他走了……”李强虚脱般地说道。
“不能回答……刚才要是有人忍不住回答了……”孙宇的声音带着后怕的颤栗。
陈昊看了一眼手机时间，3点15分。距离3:33越来越近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他下定决心，“那个管理员可能还在附近徘徊。而且，我们需要在3:33之前，
找到一个‘没有阴影的角落’。”“去哪里找？”王浩绝望地问，“这里到处都是阴影！
”陈昊努力回忆着进入古堡时瞥见的布局。古堡中心好像有一个天井？
或者是某个有巨大窗户的房间？“去……去东侧的画廊试试？”他不太确定地说，
“我记得那里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如果月光能照进来……”没有更好的选择。
四人再次合力挪开抵门的桌子，陈昊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出头去。走廊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