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完这句话,转身就消失在夜色中,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站在门口愣了好久,手里还握着那个木盒。
回到工坊,我把木盒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这个盒子确实很精美,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上面雕刻的花纹看似是传统的花鸟图案,但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些图案组合起来形成了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那些花朵的形状有些扭曲,鸟儿的眼睛过于尖锐,整个图案给人一种死亡和绝望的感觉。
我拿起放大镜,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却在盒子的底部发现了一行小字:
"血债血偿,世代不绝。"
这八个字让我浑身发冷。
想起那些出事的人嘴里念叨的话,几乎都有"血债血偿"这四个字。
我立刻拿起手机,想要查找那个女人的联系方式,却发现她根本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算了,明天再说吧。
我把木盒收起来,准备休息。
然而,这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每当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听到工坊里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轻轻敲击木头。
我起床查看了好几次,但每次都什么也没发现。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开门一看,是镇上的治安员老王。
"李墨,出大事了!"老王脸色煞白,"昨天晚上,又有人出事了!"
"谁?"我心里一沉。
"是镇东头的木匠老陈,昨天半夜他老婆被尖叫声惊醒,发现老陈在院子里用斧头疯狂砍着一棵枣树,嘴里一直喊着'我错了'、'请放过我们家'。"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们现在怎么样?"
"老陈已经送到县医院了,但是..."老王欲言又止,"但是那棵枣树被砍得很奇怪。"
"什么意思?"
"你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跟着老王来到镇东头老陈家的院子。
看到那棵枣树的时候,我差点没站稳。
树确实被砍了,但砍痕形成的图案...
竟然和昨晚那个木盒上的花纹一模一样!
"这不可能..."我喃喃自语。
"什么不可能?"老王问道。
我没有回答,脑子里乱成一团。
老陈是个木匠,也曾经来过我的工坊,前不久刚请我帮他修复一把老式的鲁班尺。
难道王芸说得对?这些事真的和我有关?
"老王,你能帮我查一下,最近出事的这几个人,是不是都来过我家的工坊?"
老王想了想,点点头:"好像确实是这样。李墨,你该不会..."
"我什么也没做!"我急忙解释,"我只是帮他们修复一些老物件而已。"
"那你觉得这是巧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回到工坊,我立刻翻找出最近几个月的维修记录。
做豆腐的老李:修复清代椅子一把,椅子上有复杂的雕花。开杂货店的刘婶:修复民国首饰盒一个,盒盖上有精美图案。老张家的儿子:定制书桌一张,要求按照老式样式**。木匠老陈:修复鲁班尺一把,尺身刻有古老符文。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物件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上面都有雕刻或图案!
而且这些图案...
我急忙拿出那些物件的照片对比,发现它们虽然看起来不同,但都包含着某些相似的元素。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我警觉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这是镇上最年长的老人,大家都叫他宋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了。
"宋爷爷,您怎么来了?"
老人的脸色很严肃:"小李,我是来警告你的。"
"警告我什么?"
"停手吧,趁着还没有不可挽回。"老人的声音有些颤抖,"你爷爷临终前托我转告你一句话:'李家的手艺不能传,这是血的教训。'"
我心脏怦怦直跳:"宋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血的教训?"
老人环视了一下工坊,目光最后落在我桌上的那个木盒上。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昨天晚上有个女人拿来修复的。"
"什么女人?长什么样?"老人的声音急促起来。
我描述了一下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听完我的描述,老人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都在颤抖:"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死了七十年了..."
"宋爷爷,您在说什么?"
老人指着那个木盒,声音变得尖锐:"这是白素贞的梳妆盒!她七十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
"白素贞?"
"孩子,你快跑吧,"老人拉着我的手,"李家的诅咒开始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工坊里突然响起了女人的笑声。
那笑声轻柔悦耳,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显得格外诡异。
我和宋爷爷都僵住了。
笑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我们身边。
突然,那个木盒自己打开了。
里面缓缓飘出一缕青烟,青烟在空中盘旋,逐渐形成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就是昨晚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
她看着我们,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李师傅,您的手艺真的很好呢。"
宋爷爷吓得瘫坐在地上:"素贞...你怎么..."
"宋伯伯,这么多年不见,您还认得我啊。"女人的声音飘忽不定,"我一直在等,等李家的后人回来,等他们继续用那双鬼手...害人。"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镇上人叫我们家"鬼手李"了。
"我没有害任何人!"我大声说道。
"是吗?"女人冷笑一声,"那些人修复的东西,都被您用特殊的手法雕刻过,对吧?那些看似普通的花纹,其实是..."
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阴毒:
"是诅咒的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