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朝中期,世家势力庞大,嫡庶等级森严。原主是宰相苏文远的嫡女,因母亲早逝,
性格软弱,被庶堂妹苏怜月嫉妒。苏怜月伪造“私通外男”的证据,挑唆其未婚夫退婚,
原主不堪受辱投湖。我因加班过度穿越而来,继承原主记忆,决定用医术打破困境。
1我拖着湿透的身子爬回偏院,李嬷嬷差点吓晕过去:“**!
您……您不是……”我打断她,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枯木:“我没死,也绝不会死。
”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砖地上洇出一圈圈深色痕迹,腥冷的湖水味混着夜露在鼻尖萦绕。
我翻出原主闺房里那本《千金方》残卷——这是她生前偷偷抄录的医书,无人知晓。
指尖触到泛黄纸页时,粗粝的质感刮过指腹,仿佛划过一道陈年旧伤。我指尖抚过针灸图谱,
墨线勾勒的经络在烛火下微微颤动,像蛰伏的蛇。心中冷笑:既然这世道用贞洁压死我,
那我就用医术撕开他们的嘴。可就在我换下湿衣时,门外传来苏文远冷声:“查清楚了,
那香囊确是晚棠之物,怜月所言无虚。晚棠……自裁也好,免得辱没门楣。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惊雷劈开天幕,惨白的光映得窗纸骤然发亮,又迅速归于昏暗。
我攥紧针囊,银针边缘硌进掌心,指甲掐进皮肉,一丝温热顺着指缝渗出,血腥气悄然弥漫。
父亲不信我,那我就让他亲眼看着,谁才是真正的“辱没门楣”。窗外雷声炸响,
震得窗棂嗡嗡作响,檐角铁马叮当乱撞,如同乱世丧钟。
我盯着铜镜里苍白的脸——湿发贴在额角,唇无血色,眼窝深陷如渊。可那双眸子,
却亮得惊人,像暗夜里燃起的鬼火。雷声滚过,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我爹苏文远的声音,
像淬了毒的冰锥,一字一句扎进我心里。自裁也好?免得辱没门楣?好一个相府的门楣,
好一个我的亲生父亲。我几乎要笑出声来,胸腔里的寒意却比湖水更甚,冷得肺叶收缩,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碎冰。“**,您别听老爷胡说,他、他也是一时气话!
”李嬷嬷红着眼圈,哆哆嗦嗦地想来拉我的手,指尖冰凉颤抖。我抬手止住她,
眼神平静得可怕,连烛火映在瞳中都不曾晃动:“嬷嬷,我冷,去烧些热水,
再备一套最素净的衣服。”我的平静显然比哭闹更让李嬷嬷害怕,她张了张嘴,喉头滚动,
最终还是应声退下,脚步踉跄地消失在廊外雨幕中。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风从窗缝钻入,
吹得烛焰歪斜,墙上的影子扭曲如鬼魅。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喉头的腥甜,
开始检查这具身体。溺水后的肺部灼痛,
每一次吸气都像有钝刀在刮擦内壁;四肢百骸叫嚣着疲惫和寒冷,指尖发麻,
脚底踩在地砖上如同踏在冰层之上。我顾不得其他,从针囊里拈出一根银针,
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冷银色的光。
对着自己的气海、关元几处大穴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针入肌肤的刹那,
细微的刺痛如蚁噬,随即一股温热的暖流自丹田升起,缓缓流向四肢,驱散了部分寒意。
这是我前世身为中医博士的本能。这点小伤,还死不了。真正能杀死我的,是人心。
李嬷嬷很快端来了热水,木桶里蒸腾起白雾,带着柴火与粗盐的气息。我让她守在门外,
任何人不得靠近。热水浸泡着身体,皮肤由僵硬转为微烫,肌肉一寸寸松弛下来,
可心却越来越冷。闭上眼,脑中飞速盘算。苏怜月,我的好妹妹。她设计这一切,
无非是想夺走我的一切——我的婚约,我的嫡女地位,甚至是相府未来主母的位置。
她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我,就是为了这些。但我不会如她所愿,我死过一次,
不会再轻易被她得逞。既然她狠毒,那我也不能坐以待毙。她以为我死了,她就赢了。
可我偏要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那个被收买的丫鬟小翠,此刻一定被苏怜月藏了起来,
或者干脆灭了口。而那个与我“私通”的外男,恐怕连面都没露,就成了扳倒我的棋子。
证据?人证物证俱在,翻案难如登天。除非……让他们自乱阵脚。我擦干身子,
换上李嬷嬷备好的素白衣裙。布料贴上肌肤时微凉粗糙,却让我清醒。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
眼下乌青,却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暗夜里蛰伏的狼。“李嬷嬷,”我推开门,
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去打听一下,小翠现在被关在哪里。
”李嬷嬷一愣:“**,您要……”“我自有分寸。”我看着她,夜风吹动她的白发,
像一缕将熄未熄的残烟,“嬷嬷,现在整个相府,我能信的只有你了。
”这句话让李嬷嬷瞬间红了眼眶,她重重点头:“老奴这就去!”她匆匆走入夜色,
脚步声渐渐被雨声吞没。我立在门边,望着相府幽深的庭院——回廊曲折,屋宇重叠,
处处透着死寂与算计。寒风吹过,檐角铜铃轻响,像是谁在暗处低笑。我回到桌案前,
就着昏黄的烛光,重新摊开那本《千金方》。纸页翻动时发出沙沙轻响,像蛇在枯叶上爬行。
原主只是囫囵抄录,许多精髓并未领悟。而我,却能一眼看透其中奥妙。我的目光,
落在了一味名为“牵机”的药方上。此药无色无味,少量服用,可使人肌肉僵直,口不能言,
状似中风,三日后方可缓解。但若配上另一种草药,便会引发剧烈的痒症,发作时奇痒钻心,
恨不得将皮肉抓烂。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苏怜月,你不是最擅长演戏,
最会装那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吗?很快,李嬷嬷就带回了消息,
小翠被关在后院的柴房里,苏怜月派了两个粗使婆子看着,说是等风头过了就发卖出去。
“发卖?”我冷笑。这是要让她永远闭嘴。我从妆匣里取出一支成色普通的银簪,
递给李嬷嬷:“嬷嬷,想办法把这个交给那两个婆子,就说是我赏的。另外,
我需要一些东西,越快越好。”我在纸上写下几味最常见的药材,
都是些清热解毒、活血化瘀的普通草药,又在最后,添上了一味厨房里就有的甘草。
李嬷嬷虽不解,但还是照办了。夜色渐深,我将磨好的药粉细细收进一个小巧的瓷瓶里。
药粉无色无味,混在茶水饭食里,神不知鬼不觉。苏怜月不是最爱扮那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吗?
我便亲手送她一份大礼,保准让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名动京城”。2三日后,储秀宫。
满殿的莺莺燕燕,香风浮动,我却只闻到了一股腐朽的、看不见硝烟的血腥气。
苏怜月一袭素白衣裳跪在最前头,发间只别了一朵小白花,衬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当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她时不时抬起红肿的眼,怯怯地看一眼凤座上的太后,
引得周围命妇们一阵低声怜惜。“可怜见的,刚没了娘……”“宰相府也是,
怎能让女儿遭这等罪。”而我,被当成一个不祥的陪衬,塞在最末尾的角落。我低着头,
把自己缩在阴影里,像个已经被世人遗忘的活死人。高坐其上的太后扫视一圈,
目光并未在我身上停留,而是落在了苏怜月身上。她刚想开口,却忽然“哎哟”一声,
整个人又重重跌坐回凤椅上,手死死按住后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离得最近的张德全总管脸色大变,尖着嗓子喊道:“快!快传御医!
太后娘娘的老毛病又犯了!”他一边给太后顺气,
一边焦急地对众人解释:“太后这腰疾是陈年旧伤,每逢阴雨天便疼得厉害,
宫里的御医们用了多少法子,也只能稍稍缓解,无法根治啊!”一时间,
殿内贵妇们纷纷起身,嘴里说着各种关切却毫无用处的废话。“太后娘娘千金之躯,
可得好生保养。”“臣妇家中有些上好的人参,回头便送入宫中。”一片嘈杂中,
柳贵妃抚了抚自己华丽的护甲,发出一声腻人的轻笑:“本宫倒是听说,
苏相家的苏怜月**,一手女红冠绝京城。不如,
就由怜月**为太后娘娘缝制一个暖腰的垫子,也算是一片孝心了。”这话一出,
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窃笑。谁都听得出,这是在明晃晃地嘲讽苏怜月,一个未出阁的女子,
在选秀场合谈论女红,无异于说她只配做个绣娘。苏怜月的小脸瞬间涨得通红,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死死咬住下唇。我垂着眼眸,
指尖却在袖中微微一动。机会来了。
原主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太后并非普通腰疾,而是年轻时随先帝围猎,
为救驾从马上摔下,伤了脊椎根本。那伤淤堵经络,久而成疾,寻常汤药根本无用,
必须用温针通络之法,以艾绒之力逼出陈年寒气,方能见效。我深吸一口气,拨开人群,
一步一步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臣女不擅女红。”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块冰投入了滚油之中,瞬间让整个大殿安静下来。我迎着无数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
直视凤座,语气清冷,“但臣女,略通针灸之术,或许可以为太后一试。”全场哗然。
苏怜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失声尖叫:“苏晚棠,你疯了!
你什么时候会医术的?你这是要害太后娘娘吗!”我冷冷地斜睨她一眼,
唇角勾起一抹讥诮:“总比某些人只会装疯卖傻,用眼泪博同情要强。”“你!
”苏怜月气得浑身发抖。“肃静!”凤座上的太后忍着剧痛,眯起那双历经风霜的眼,
锐利如鹰隼般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那眼神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看进我的灵魂深处。
张德全惊疑不定地看了我一眼,但还是躬身领命,引我至偏殿。隔着一道屏风,我净了手,
从早已准备好的发簪夹层中,取出了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这是原主被关在柴房时,
用一根废弃的银钗,日夜不休在石头上打磨出来的,本是想用来自尽,却没想,
成了我今日的敲门砖。我以“温针灸法”,将捻好的艾绒置于针尾,点燃,
借着那股温热的药力,稳、准、狠地刺入太后腰间的三处大穴。三针下去,
只听屏风后传来太后一声长长的、带着无比舒畅的喟叹。
“这股酸胀温热的感觉……哀家已经有二十年,没有感受过了!”话音刚落,她猛地睁开眼,
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说!你师从何人?”我跪地,低头,声音平静无波:“家母早逝,
只留下几卷医术残卷,民女愚钝,自行摸索,不敢妄言师承。”太后沉默了许久,
久到我以为她要降罪于我这欺君之言。可她却忽然伸出那只保养得宜的手,
一把拉住我:“好,好一个‘不敢妄言师承’。从今日起,你便是哀家亲认的义女,
封号安宁。”消息传出,满宫震惊。我看见柳贵妃那张美艳的脸瞬间铁青,而苏怜月,
则直接软倒在地,面如死灰。殿外长廊下,正悠闲品茶的父亲苏文远,
在听到内侍传话的瞬间,手中的青瓷茶盏“啪”地一声,碎了一地。
他脸上那志在必得的笑容僵住,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惊骇。他大概到死也想不明白,
那个被他视为弃子、失贞投湖的女儿,怎么就一步登天,成了当朝太后唯一的义女。
我缓缓走出宫门,午后的阳光刺得我有些睁不开眼。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父亲苏文远的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他阴沉着脸,隔着车帘死死地盯着我,
那眼神像是要将我生吞活剥。马车与我擦身而过时,
他冰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以为成了太后的义女就高枕无忧了!苏家的荣辱,
还系在另一件大事上!那件事若是出了半分差池,你我都得陪葬!”马车疾驰而去,
卷起一阵尘土。我站在原地,心中并无惧意,只有一丝疑惑。另一件大事?正在这时,
一队盔甲鲜明的禁军策马从主街上呼啸而过,引得路人纷纷避让。
我听见身旁的小贩低声议论:“看这阵仗,是为西山校场的大演武做准备吧?
听说京中所有将门子弟,今年都得参加呢。”西山校场……我心中一动,
将这四个字与父亲那句没头没尾的威胁联系在了一起。那件让他如此紧张的大事,
会是什么呢?3太后的密信由心腹女官亲自送来,信纸上没有多余的寒暄,
只有一句冰冷的命令和一句更冰冷的许诺。“顾将军乃国之柱石,若你能治,功劳记你头上。
”我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卷曲,化为灰烬。功劳?我想要的,从来不是这种虚名。
但太后递来的梯子,我没有不爬的道理。将军府邸门前的石狮子,
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肃杀。通报之后,我拎着药箱,
独自踏入这座被称为大周军魂所在的府邸。顾昭就坐在正堂之上,一条腿直直地伸着,
上面缠着厚厚的黑布,只露出线条紧绷的脚踝。他没穿铠甲,
一身玄色常服更衬得他面如寒霜,那双在战场上足以令敌人胆寒的眼睛,
此刻像两把淬了毒的刀子,直直地扎向我。“听闻苏**近日医名鹊起,
京中权贵踏破了门槛,”他开口,声音嘶哑,带着久病的疲惫和不加掩饰的讥讽,
“莫非也想来我这儿,博一个『救国柱』的美名?”我将药箱重重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发出一声闷响。“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个大夫,治病救人是本分。至于美名,
那种东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没兴趣。”我迎上他的视线,寸步不让,“不过,
将军若只是想在这里忍着痛,扮演一个宁死不屈的英雄,那我也是多余的。告退。
”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知道,对付顾昭这种人,任何的同情和示弱都是多余的,
你必须比他更硬,更直接。果然,在我手将要碰到门环时,他那嘶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真能治?”我停下脚步,回头,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试试,怎么知道?
但我的规矩,将军得守。”“说。”“我要查你受伤以来所有的用药记录,一字不落。还有,
”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腿上的黑布,“接触过你伤处、为你换过药的所有人,把名单给我。
”他鹰隼般的眸子骤然眯起,审视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良久,
空气中紧绷的弦才缓缓松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整整三天,
我把自己关在将军府的偏院里,面前堆满了药渣记录和下人的供词。终于,
在一堆看似寻常的药方里,我找到了那丝不协调。断续草,性温,善接骨续筋。
但若反其道而行,以寒凉之物催化,再配以特定手法施于经脉,则会化良药为剧毒,
让本该愈合的经脉淤堵不通,神仙难救。好一个歹毒的心思。我翻到最后一页换药记录,
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停了下来。赵嬷嬷。那个在湖边“捡到”苏怜月香囊,
一口咬定我与人私会的“证人”。原来,根源在这里。我当即叫来我的贴身丫鬟,
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次日,赵嬷嬷便在将军府的药房里,
“偶遇”了苏怜月的心腹丫鬟小翠。据我的丫鬟回来禀报,赵嬷嬷一见到小翠,
就跟见了救星似的,拉着她躲到角落里,声泪俱下地哭诉:“我哪敢说真话啊?
当初是大**逼着我,我才……可现在将军府查得这么严,万一查到药上,
我……我怕是要露馅了!”小翠当场吓得白了脸,慌慌张张地跑了。我坐在窗边,
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我的针囊果不其然,当天深夜,
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潜入了存放药渣的库房。她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
却不知顾昭早已带人布下天罗地网,将她围了个水泄不通。火把亮起的那一刻,
照亮了苏怜月那张因惊恐而扭曲的脸。翌日清晨,宰相府门前炸开了锅。顾昭拄着拐,
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他将一包药渣和一份按着鲜红手印的口供,
重重地摔在苏文远的面前。“苏相,令千金为了自保清白,
竟不惜对我这个军中重将下此毒手,让我的伤势一再恶化。这件事,还请苏相给顾某,
给大周一个交代!”苏文远看着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女儿,再看看那些铁证,
一张老脸瞬间惨白如纸。我站在宰相府门内的一处影壁后,冷眼看着这场好戏。
苏怜月被禁军拖走时,拼命地回头,那双曾经满是算计和得意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无尽的惊恐和怨毒,死死地盯着我的方向。我轻轻抚过腰间的针囊,这一针,
为了我枉死的母亲,为了我自己,我等了太久了。闹剧散场,顾昭却没走。他遣散了众人,
独自转身,深邃的目光穿过庭院,准确地落在我身上。“苏**,你的医术,治得了身,
”他一字一顿,声音里带着某种探究,“可治得了心么?”我从影壁后走出,
迎着清晨的微光,笑了。“将军的心,病得不轻。可惜,”我摇摇头,“我还没打算治。
”4苏怜月被当众押走那夜,我并未回府,而是留在将军府外等顾昭出来。
陈副将在门廊下递来一个黑瓷小罐:“**留下的药渣,
将军命我交您过目——里头那味‘断续草’,根须发黑,是陈年霉变之相,
绝非军中药房所存新药。”我指尖轻拨罐口,心中冷笑:这药是被人提前半年就动了手脚,
借赵嬷嬷之手送到将军伤处,再以“证人”身份坐实我“失贞”,一石二鸟。
幕后之人不止想毁我,更想废了顾昭。我抬头问:“将军可查到此药来源?
”陈副将压低声音:“查到了,出自太医院柳贵妃常去的‘安和堂’,但……将军说,
现在不能动。”我将那黑瓷小罐稳稳收进袖中,指尖冰凉,心却烧着一团火。顾昭不能动,
那便由我来做这把递出去的刀。第二日天还未亮透,张德全亲自候在了苏府门外,
姿态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恭敬。他说太后昨夜梦魇,惊醒后陈年的腰伤发作,疼得彻夜未眠,
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特召我入宫施针。我拎着药箱,跟在他身后,一路无话。
穿过幽深寂静的后宫夹道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柳贵妃的贴身大宫女采薇,
她正从太医院的侧门匆匆走出,神色慌张,袖口鼓囊囊的,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我心念电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