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她没想到,闻枭竟然将她的最后一步退路都硬生生堵死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想要上前和他对峙的动作却在听清闻枭的话后停住。
“雾雾不会离开我的。”
闻枭轻勾唇角,语气偏执又自信,
“她妈已经死了,我是她在这世界上最后一个家人。而且,除非我死,否则我永远不会放手!”
寒意从脚底窜到头顶,苏禾雾突然意识到,闻枭真的是个疯子。
她必须假装不知情,悄悄离开!
她强撑着回到病房,正好撞见护士来给她换药:
“女士,您伤口血止住了,但这边还需要做个CT复查一下。”
苏禾雾没有多想。
她跟着护士到核磁共振室,可刚躺下,就被护士锁在共振床上。
接着往她嘴里塞了团纱布,将她推进狭窄幽闭的机器内部后就自顾自离开了。
苏禾雾心头下沉,意识到不对劲。
可在她拼命挣扎着求救时,却听见护士把门锁了并告诫其他人这间诊室维修中不许靠近。
刹那间,偌大的幽暗室内只剩下苏禾雾自己一人。
死寂窒息的幽闭恐惧感如潮水般将她缠绕包裹。
刻入骨髓的惶恐不安让她被捆绑的僵硬全身止不住地颤动起来。
她好似又回到了高三那年,她被姜染带头的小团体扒光衣服、浑身泼满脏臭的泔水后,被锁在了地下三层的学校生物解剖室的铁皮棺材里。
她被囚禁了三天三夜。
自那之后,她便换上了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四年前闻枭花光了他们半年的积蓄带她看心理医生,才终于让她走出了少女时期的心理阴影。
如今,她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狭窄棺材里,急促呼吸伴随着濡湿汗液让她几乎窒息。
而更绝望的是她隐隐作痛的小腹,和无法忽视的难堪尿意。
......
直到被困17小时后,发现不对劲的值班医生才终于打开门救出了她。
刺目灯光下,严重缺水的苏禾雾眼前一片眩晕。
她腰以下的部位神经麻痹到连站都站不稳,只能强撑着墙壁。
耳边嘈杂声一片,有人笑出声:
“天呐,她尿裤子了,好脏啊!”
熟悉的尖锐女声像一记耳光,将浑浑噩噩的苏禾雾扇醒。
她闻声望去,对上姜染的得意视线。
姜染站在她面前,妆容精致到发丝,笑容灿烂又恶毒:
“你跟条狗一样痛哭哀嚎求救的时候,阿枭哥哥和我在一起哦。”
此话一出,苏禾雾立刻明白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羞耻混着愤怒令她气红了眼,侧头对其他看戏的医生护士厉声道:
“我是你们医院最大股东闻氏集团的总裁夫人,现在立刻报警,我要求对昨晚你们医院玩忽职守的行为进行严肃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