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月光归来我守着五年婚姻等他回头,却等来白月光回国的离婚协议。签完字那晚,
他嘲讽:“她需要我,你比她坚强。”他不知道,我抽屉里藏着胃癌诊断书。
多年后机场重逢,他红着眼说后悔。我挽住身侧医生丈夫轻笑:“忘了介绍,
这是我主治医生兼爱人。”——当年你扔掉的药瓶,是他一颗颗捡回来救了我的命。
雨敲在落地窗上,声音粘稠又冷硬,像是谁把一盆隔夜的冷水泼在了玻璃上。
屋子里没开大灯,只有沙发边上一盏孤零零的落地灯,晕开一圈昏黄的光。
那光刚好够照亮茶几上那份簇新的文件,白得刺眼。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进沈念的眼底。她蜷在宽大的沙发角落,
身上还穿着那件洗得有些发软的米白色家居服,怀里抱着一个早已失去温度的抱枕。
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抱枕边缘粗糙的线头,一下,又一下。厨房里飘出的气味很熟悉,
是她熬了几个小时的养胃汤,温在灶上,小火煨着,
耐心地等待一个可能根本不会回来喝它的人。五年了。多少个这样的夜晚,
她守着这间空旷得能听见回声的房子,守着灶上那点微弱的热气,
守着一个渺茫得近乎可笑的念头——也许今天,他会早点回来?也许今天,
他会尝一口她新学的汤?玄关处传来钥匙转动锁孔的轻响,突兀地刺破了屋里的沉寂。
沈念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下,随即又像被抽走了骨头,更深地陷进沙发里。她没抬头,
目光依旧焦着在那份协议书上,仿佛能从那冰冷的纸页上,
看出一点她这五年时光留下的、微不足道的痕迹。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最终停在她面前。“看过了?”顾衍的声音响起,低沉,
没什么起伏,像在问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进度。沈念终于抬起眼。灯光在他身后,
勾勒出他高大的轮廓,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只看到他身上质地精良的深灰色西装外套,肩头还沾着几粒细小的雨珠,微微反着光。
他刚从外面回来,带着深夜的寒气和湿意。“嗯。”她应了一声,声音干涩得厉害,
像砂纸摩擦过喉咙。顾衍似乎松了口气,那点细微的紧绷感从他肩头卸了下去。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动作流畅自然,仿佛这个家,这张沙发,
依旧是他随时可以休憩的港湾。他走到沈念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双腿交叠,
姿态是谈判桌上惯有的从容。“林薇回来了。”他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一个无需讨论、不容置疑的结论。这个名字,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捅穿了沈念的心脏,
留下一个巨大的、汩汩冒血的空洞。林薇。顾衍心尖上那抹永远皎洁的白月光。
照亮了他整个青涩的少年时代,也成了沈念这五年婚姻里,挥之不去的巨大阴影。
沈念的手指猛地攥紧了怀里的抱枕,指甲几乎要陷进布料里去。
胃部毫无征兆地狠狠抽搐了一下,尖锐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额角瞬间沁出冷汗。
她咬紧了下唇内侧的软肉,直到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把那声痛呼压下去。“所以?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轻飘飘的,带着一种奇异的空洞。顾衍的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但那点微澜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她刚回来,需要安顿,需要人照顾。”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茶几上的协议书,“我们之间……没什么好继续的了。签了吧,念念。对你我都好。
”没什么好继续的了。对你我都好。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像最锋利的铡刀落下,
将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用五年心血浇灌的婚姻,连同她那点可怜的、卑微的期盼,
彻底斩断。胃里的绞痛一阵猛过一阵,像有只手在里面凶狠地翻搅、撕扯。
沈念疼得指尖都在发颤,后背的冷汗浸湿了薄薄的家居服。她蜷缩得更紧,
把脸埋在冰冷的抱枕里,试图汲取一点虚幻的暖意。五年……整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陪伴,
洗手作羹汤,忍受他工作狂的忽视,包容他因林薇而起的阴郁和沉默,
她以为时间总能磨掉一些东西,总能在他心里占据一个小小的角落。原来,是她太天真了。
天真得可笑,天真得可悲。白月光只需要一个回眸,她这五年的所有付出,
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需要人照顾……”沈念的声音闷在抱枕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又像是被胃痛折磨得变了调,每一个字都透着凉气,“她比我……更需要你,是吗?
”顾衍沉默了几秒。落地灯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明暗分界的阴影,
将他深邃的五官衬得更加冷硬。他看着沈念蜷缩颤抖的背影,
那样子脆弱得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落叶。片刻后,他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温度,
甚至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习惯性的理所当然:“是。她跟你不一样。
她……”他似乎在斟酌词句,“没那么坚强。她需要我。
”轰——有什么东西在沈念脑子里彻底炸开了。冰冷尖锐的碎片,
裹挟着这五年积攒的所有委屈、隐忍、失望和此刻剧烈的生理痛苦,瞬间将她淹没。
她没那么坚强。她需要我。所以,她沈念坚强,她不需要人照顾,
她就可以被这样随意地、毫无负担地丢弃?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口。沈念死死捂住嘴,
剧烈的咳嗽让她整个身体都弓了起来,单薄的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枯叶。胃里翻江倒海,
火烧火燎的剧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你怎么了?
”顾衍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惊疑,他站起身,下意识地想靠近。“别过来!
”沈念猛地抬起头,厉声喝止,声音嘶哑破碎。她脸上毫无血色,嘴唇被咬得发白,
额发被冷汗浸湿,凌乱地贴在脸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里面翻涌着刻骨的痛楚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绝望。她指着茶几上那份离婚协议书,
指尖抖得不成样子,声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玉石俱焚的尖锐:“拿笔来!我签!
”顾衍被她眼中那浓烈的恨意和痛楚钉在了原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念。在他的印象里,
她总是温顺的,安静的,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讨好,像一株生命力顽强却沉默的植物。
此刻的她,却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伤痕累累的母兽。他抿紧了唇,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最终还是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支签字笔,递到她面前的茶几上。沈念几乎是扑过去的。
她抓起那支冰冷的笔,手指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僵硬得不听使唤。
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协议的内容,颤抖着,在乙方签名处,用力地、狠狠地划下自己的名字。
“沈念”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力透纸背,带着一种绝望的狰狞,像垂死挣扎的划痕。
最后一笔落下,她像是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笔从手中滑落,
“啪嗒”一声掉在光洁的茶几面上。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滑下沙发,
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死死地按着剧痛难忍的胃部,整个人蜷成一团,剧烈地颤抖着。
冷汗如瀑,瞬间湿透了她的鬓角和后背。“念念!”顾衍脸色骤变,这次是真的慌了。
他快步上前,蹲下身想扶她,“你到底怎么回事?胃疼?我送你去医院!”“滚开!
”沈念用尽全身力气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恨意,
“别碰我!顾衍……拿着你的东西……滚!去找你的林薇!我……不用你管!
”她大口地喘着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胃部尖锐的疼痛,视线开始模糊涣散。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
她模糊的视线似乎捕捉到顾衍脸上那抹从未有过的、真实的慌乱和惊痛。可惜,太迟了。
黑暗温柔又霸道地吞噬了她所有的知觉。……2胃癌诊断书消毒水的气味固执地钻入鼻腔,
冰冷,刺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存在感。沈念的眼睫颤动了几下,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先是模糊一片,只有大片刺眼的白光,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病房特有的白色天花板,冰冷,空旷。点滴架立在床边,
透明的液体正顺着细长的软管,一滴一滴,缓慢而规律地流进她手背的静脉里,
带来一丝冰凉的慰藉。胃部的剧痛似乎被药物压制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钝痛和难以言喻的空洞感,提醒着她昏迷前那场撕心裂肺的崩溃。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仪器轻微的滴答声。“醒了?”一个温和清朗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沈念有些迟钝地转动眼珠,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正合上一本厚厚的医学书。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面容清隽,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
镜片后的眼睛温和而专注,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沉静气质。是苏砚,他们小区的邻居,
也是这家三甲医院消化内科的副主任医师。“苏医生……”沈念的声音干哑得厉害,
几乎发不出声。“别说话,先喝点水。”苏砚立刻起身,动作轻柔地将床头摇高一些,
又拿起旁边柜子上的水杯,插好吸管,小心翼翼地递到她唇边。
温热的清水滋润了干涸冒烟的喉咙,沈念小口地啜吸着,
冰冷的四肢似乎也因为这暖意而恢复了一点知觉。意识彻底回笼,昏迷前发生的一切,
如同潮水般汹涌地倒灌进脑海——那份冰冷的离婚协议,顾衍那句“她需要我”,
还有那撕心裂肺的胃痛和灭顶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闷痛得无法呼吸。“感觉怎么样?胃还疼得厉害吗?”苏砚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沦。
沈念摇摇头,又点点头,混乱的情绪让她说不出话,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浓密的睫毛在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上投下两小片脆弱的阴影。苏砚没有追问。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毫无生气的脸上,镜片后的眼底深处,
掠过一丝清晰的心疼和某种压抑了许久的复杂情绪。他轻轻叹了口气,
声音放得更柔:“先好好休息。其他的,都等身体恢复了再说。”他顿了顿,
似乎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继续道:“顾先生……昨晚送你过来后,守到凌晨,
后来被几个电话叫走了。走之前,他看起来很……担心。”苏砚的语气很平静,
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听不出褒贬。担心?沈念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扯动了一下,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弧度。是担心她死在这里,耽误了他去迎接他失而复得的白月光吗?
还是担心她不肯签字,闹起来让他难堪?心口那处被反复撕开的伤疤,再次汩汩地淌出血来。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恨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疲惫和荒凉。她睁开眼,
空洞的目光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消散的风:“苏医生……麻烦你,
帮我……把抽屉里那个棕色的文件袋,拿给我好吗?”苏砚依言起身,走到靠墙的储物柜前,
拉开了最上面一层抽屉。里面除了几件沈念的简单衣物,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
他拿出来,递到她面前。沈念伸出那只没打点滴的手,手指因为虚弱而微微颤抖。
她接过文件袋,并没有立刻打开,只是紧紧地攥着它,仿佛那是她仅存的、唯一的依靠。
粗糙的牛皮纸硌着掌心,传递来一种奇异的、冰冷的真实感。“苏医生……”她再次开口,
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一种心死如灰的决绝,“我签了字了。
我和顾衍……结束了。”苏砚的呼吸似乎微不可闻地停滞了一瞬。他看着沈念低垂的侧脸,
看着她紧握着文件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的手,
看着她身上笼罩着的那层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悲伤。他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无声地蜷紧。
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那些空洞的言语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只是重新坐回椅子,
拿起那本厚厚的医学书,却没有翻开,只是安静地陪在她身边,像一座沉默而可靠的山。
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只有点滴的滴答声和沈念压抑的、几乎听不见的细微呼吸声。
她终于缓缓打开了那个牛皮纸文件袋。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一张,
是那份刚刚签下她名字、墨迹似乎还未干透的离婚协议书复印件。
另一张……她的指尖抚过那张纸的边缘,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是她上周独自一人来医院做的胃镜检查报告。最终诊断那一栏,
清晰地打印着几个冰冷的黑体字:胃癌(进展期)。旁边还夹着一张苏砚手写的便签,
字迹清隽有力:“沈念,情况复杂,建议尽快入院,制定详细治疗方案。勿拖。苏砚。
”原来,她不仅输掉了婚姻,连身体,也早已千疮百孔。她以为的五年的坚持和等待,
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笑话,是在用自己的生命,为别人的爱情殉葬。
胃里又是一阵翻滚的钝痛,但比起心口那片巨大的、冰冷的空洞,
这点生理的痛楚反而显得微不足道了。她抬起头,目光越过惨白的病房墙壁,
仿佛穿透了时间和空间,看到了那个她守候了五年、如今已与她再无瓜葛的男人。顾衍。
原来,这就是你口中“坚强”的代价吗?也好。她攥紧了那份诊断报告,
纸张在她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窸窣声。也好。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
她这残破不堪的生命,是死是活,都再与你顾衍无关。冰冷的绝望深处,
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终于缓缓地蔓延开来。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惨淡的晨光,
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进病房,落在沈念苍白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
……3苏砚的守护一个月后。深秋的寒意已经浓得化不开,
空气里弥漫着萧瑟和离别的味道。沈念拖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
站在她和顾衍曾经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别墅大门外。行李箱很轻,
里面只装着她自己的几件换洗衣物和一些必要的证件。属于这个“家”的一切,
她一样也没带走。房子已经委托律师处理,很快也会挂上出售的牌子。这里的一切,
连同那些或温暖或冰冷的回忆,都将被彻底清空。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庭院里那棵她亲手栽下的桂花树,花期已过,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沉默地伸展。
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后面,空荡荡的,再也没有那个坐在沙发上等她的身影,
也再不会亮起一盏为她而留的灯。心口的位置,依旧钝钝地痛着,像被剜走了一块,
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窟窿。但奇怪的是,这痛里,竟然也滋生出一丝扭曲的轻松。
仿佛终于卸下了一副沉重到足以压垮脊梁的枷锁。
一辆低调的黑色SUV无声地滑到她身边停下。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苏砚清隽温和的脸。
“都收拾好了?”他问,目光落在她苍白但眼神异常平静的脸上。沈念点点头,拉开车门,
把小小的行李箱放进去,然后坐进了副驾驶座。车内很温暖,
带着淡淡的、属于苏砚身上的干净气息,像是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意外地让人安心。
车子缓缓启动,驶离了这片承载了她五年欢笑与泪水、最终只剩下绝望和心死的街区。
后视镜里,那栋曾经被她视为“家”的别墅越来越小,最终彻底消失在拐角。
苏砚没有问她去哪里,也没有说多余的话。他只是平稳地开着车,
偶尔从后视镜里看一眼安静靠坐在窗边的沈念。她的侧脸依旧没什么血色,
下巴尖得让人心疼,但那双曾经盛满了疲惫和悲伤的眼睛里,
此刻却沉淀着一种近乎沉寂的平静。车子最终驶入了一个环境清幽的小区,
在一栋不算新但打理得很干净的单元楼前停下。苏砚帮她拿下行李箱。
“这里是我名下的一套小公寓,空着也是空着,离医院近,也安静。”苏砚打开门,
把钥匙递给她,语气自然得像在讨论天气,“你先安心住着。什么都别想,
养好身体是第一位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格局,装修是简洁的米白色调,
阳光从朝南的阳台洒进来,暖洋洋地铺满了半个客厅。很干净,也很温馨,透着生活的气息,
却又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别人的印记。沈念站在客厅中央,
环顾着这个陌生的、却向她敞开的避风港,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酸胀得发疼。
这一个月,是苏砚在跑前跑后。从她昏倒住院,到联系专家会诊,确定化疗方案,
再到出院后的休养安排……这个曾经只是点头之交的邻居医生,
几乎承担了她所有的混乱和无助。“苏医生……”她开口,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
真的……非常谢谢你。医药费和房租,我……”“沈念,”苏砚打断她,他的声音很温和,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清澈而坦诚,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好好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好活着。这四个字,像一束微弱却执拗的光,刺破了沈念心中厚重的阴霾。
她用力地点点头,把即将涌出的泪水逼了回去。是的,她要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
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这被错负的五年,为了这被糟践的生命,她也要咬着牙活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被规律的治疗和刻骨的疼痛填满。化疗的反应比想象中更加凶猛。呕吐,
脱发,剧烈的恶心感像附骨之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