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凤冠霞帔蛊毒初现皇上爱指婚。宫宴上,九五至尊随手一指,
将身为汴京第一才女的姐姐,指给了上阳侯世子傅衡。谁知世子不顾脸面,
新婚次日就将他的妓子白月光抬进了府。姐姐难产当天,世子将御医全部调走,
只因他的心上人断了根指甲。姐姐产下双胎后,血崩而亡。皇上又将这福气点给了我,
“姊亡妹继,是一段佳话。”我穿着凤冠霞帔,在姐姐头七那天嫁给了姐夫。
正好新养出来一只蛊,就让好姐夫替我试试吧。……今天是我与上阳侯世子傅衡,
也就是我姐夫的大喜之日。姐姐留下一对刚出生孩子就撒手人寰。
我爹以襁褓婴儿无人照顾为由,特奏明圣上,将我嫁了过来。事从权急,姐姐丧礼办得简陋,
不到三日便下了葬。婚礼也简陋,无吹吹打打,只是挂了些红绸,宴请了几桌宾客。
傅衡还未踏进我的院子,就被白姨娘院子里的大丫鬟叫走,说是白姨娘头疼得很,让去看看。
傅衡留下一句待会儿再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秋笙气得咬碎了牙,“以往就是这样,
每当世子爷来大**房中,白姨娘就总是以头疼的毛病将世子爷喊走。”我早就掀开了盖头,
正窝在床上。我安慰秋笙,“他不来也好。”来了我还要想怎么劈晕他。
我躺在姐姐曾经睡过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一年前,
姐姐结婚时我和娘从岭南赶来为她送嫁。圣上指婚,未尝不有牵制爹爹的意思。
娘问她对这桩婚事是否满意,彼时她容光焕发,满面春风,含羞地点了点头。
我私下打探过傅衡这个人,天子近臣,端庄有方,面容也是极俊朗的。接亲那天,
他言笑晏晏,未曾见半点对婚事的不满。回门那天,他处处关怀照顾姐姐,二人新婚燕尔,
甜蜜情浓。见此情景,我和娘放心回了岭南。后来姐姐也时常寄信过来,
但只说自己过得是极好的,娘却总觉得不对劲。只是族里正在培育新一代的蛊苗,
我和娘脱不开身。我便劝慰她道:“爹爹好歹是镇国大将军,怎会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
”可我没想到,没想到他真没护住,一年之间。天人相隔。我日日悔恨,
悔恨自己当初做的决定。九个月前,姐姐写信说自己怀了孩子,字里行间,
流露着的全是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她说想生个女儿,以后像我一样,只身江湖,自由洒脱。
想着姐姐临近生产,蛊苗也长得差不多了。我和娘便快马加鞭地往京城赶。谁知刚到爹爹家,
就接到侯府来发丧的消息。听闻此等噩耗,娘惊得猛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
爹爹也瞬生白发,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不是请了好几个御医去侯府了吗?
怎么会难产。”爹爹去侯府询问,侯爷亲自接待,说是因为双胎难产。去问那群御医,
御医只是下跪说世子夫人双胎险恶,他们回天乏术。可娘不信,我也是不信。
娘让爹爹去问姐姐的奶娘魏嬷嬷和身边的丫鬟,
侯府只让姐姐的陪嫁丫鬟露白和雪雯出来和爹爹见了面。问及魏嬷嬷,
说是小少爷和小**体弱,委实走不开。她们的说辞更加详细,说姐姐的情况是如何险恶,
御医是如何的尽力,只是命不好。我还是不信,所以我半夜偷溜进了侯府,
把魏嬷嬷偷了出来。魏嬷嬷一见到娘就委屈到流下泪,跪在娘的腿边,
哽咽地哭诉道:“夫人,夫人,你得为大**做主,大**是被侯府逼死的,
侯府欺人太甚啊。”“侯爷请来的御医还没进我们**的院子,
就被世子爷先请去了白姨娘房中,说是白姨娘头疼得很,让去看看。
”“这白姨娘一头疼就是三日,**生产那天,我是左右不放心,派了人去请御医,
可是都被打发了回来,说是先紧着白姨娘。”“我派人想去街上请个大夫来,侯夫人不准,
说侯府出去请市井医师是个笑话。”“**是双胎,生完小少爷就开始血流不止,
她拼着最后一口气地生下小**。”“可恨的侯府看到最后情况不对,连忙将御医唤了回来,
可我的**已经不行了。”“侯爷封锁了消息,
甚至不惜用小少爷和小**的命来威胁我们不许向将军府告状啊。”“夫人啊,
我的**可怜啊?我的**是活生生疼死的啊……”果然姐姐的死是有内情的。
娘压了压眼泪问道:“谁是白姨娘?”“是世子爷的妾室。”嬷嬷抹了把眼泪鼻涕,
“夫人啊,新婚次日,世子就纳了白姨娘。”娘惊诧地和我看了一眼。
傅衡在汴京人品也是为人称赞的,姐姐温柔端庄,说是良配,
难道姐姐信里的那些情意绵绵都是他装的吗?娘又看向爹爹,“你知道吗?”爹爹捂住脸,
悲痛不已“我以为只是一个妾,
一个妾……”2将军府内真相渐露爹爹质问嬷嬷道:“侯府不许你们找医师,
为何不想办法来找我。”“老爷,我找过您啊。我派阿樱从后墙翻了出去找将军府报信,
可是门房的人只是看了阿樱一眼,就将门关上了,任凭她怎么喊叫都没办法。”“我知道的,
是秋姨娘不愿意,不愿意我们**再麻烦老爷您了。”爹爹忙反驳道:“这是什么话,
晚秋养了念儿十二年,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什么误会,待仔细查查。
”魏嬷嬷语气怨念地说道:“秋姨娘掌管将军府中馈多年,若不是她吩咐,
谁会忽视将军府大**丫鬟。”爹爹还想说什么,魏嬷嬷不给他机会,她得过娘的恩惠,
是拿真心疼姐姐的。“什么养了十二年,大**的吃穿用度年年都是夫人从岭南送来的,
才名什么的也是大**自己挣来的。当时出嫁时,夫人从岭南运来了二十车嫁妆,
老爷您说您再出一百二十台,可最后秋姨娘也就加了不到二十台,里面全是些棉布。
”“大**看了也没说什么,只让我们不声张。世子爷纳妾之时,**就郁郁寡欢,
我劝说她回将军府小住一段时间,**想了很久才决定回来,可是在家三天都没见到侯爷,
还被秋姨娘明里暗里地说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只能回侯府去。
”“可怜我的**,没办法只能在侯府受他们欺压。”娘死死盯着爹爹,
质问:“这就是你说过的会好好照顾念儿?”爹爹泣不成声,“是我的错,我没想到的,
我没想到……”秋姨娘是祖母给我爹纳的妾。当年爹爹还是个父亲刚战死沙场,
一心只想重振门楣的小将军。娘是不满族中规矩,逃出来的苗族小圣女。
娘女扮男装混在军营给爹爹做军师,二人强强联手,屡立奇功。
爹爹多次想给娘请功均被娘拒绝,爹十分不解,怀疑我娘是奸细。
无奈娘只能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同榻而卧,抵足而眠的兄弟竟是个姑娘家,给爹爹吓得不轻。
谁也不知情愫何时升起的,待反应过来娘已经怀了姐姐。爹爹写信禀明家中,
娘编自己是个孤儿,倒也省事,两人就在军营成了亲。后来边疆平定,
爹爹顶着皇帝亲封的镇国大将军,带着娘带着刚满三岁的姐姐回了京。
可是祖母却十分不喜娘。她觉得娘出身卑微,还做出女扮男装进军营的事,
定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娘刚进府,祖母就派人来教娘规矩。娘看在爹爹的面子上,
还是努力跟着嬷嬷学。可嬷嬷本就不是来教娘规矩的,说话间句句嘲讽娘不守妇道。
娘没忍住,一巴掌给扇走了。祖母气得跪在祠堂,说是家门不幸。爹爹让娘给他母亲赔个罪,
娘又一巴掌扇走了爹爹。娘气不过,准备带姐姐回岭南,可这时偏偏查出来有了我。
矛盾缓和了一会儿,但祖母要将姐姐接走教导。这次娘没有阻拦。
娘看着爹爹的行为举止颇有风范,想着姐姐若是被养成这种气度自是好的。
再加上我在肚子里十分顽皮,常闹得她不得安宁。后来,我出生了。出生得很艰难,
我娘流了很多血。祖母见又是一个女儿,娘也因为这次生产恐不能再生,便要为爹爹纳妾。
爹爹先是不肯的。可祖母跪在祠堂里绝食,说她对不起列祖列宗,让顾家无后。
最终在祖母绝食的第十二天,爹爹点了头。深夜他站在娘的门外,
向娘承诺他生一个儿子后就将那个小妾送到别院,此生都不再见。
他说他的心里永远都只有娘。他说顾家满门忠烈,这一代只剩一个他,他有苦衷。
他说让娘心疼心疼他,娘只觉得好笑。苗族圣女自然只能生出女儿。因中原人重视儿子,
娘成亲之前还郑重和爹爹谈过这件事。可他当时却说没关系,说只要是娘能做他夫人,
便已是三世有幸。当时情浓,各种海誓山盟随口就来。娘痴傻,信了。
娘这次铁了心要带我和姐姐走。可爹爹不许,他知道我娘的本事,
便派大量精兵将院子团团围着。要是以前,娘自是来去自由,她并没有展现过蛊术,
爹爹不知深浅。可偏偏刚生产完,还有两小拖油瓶。最后是姐姐说她不走。
她说明天还要跟夫子学琴,要和新认识的刘阁老家的孙女去看御赐的波斯猫,
她说这里有很多很多好东西,她舍不得走。
3敬茶风波命蛊初种可最后她哭着问娘以后能不能带妹妹来看看她。娘心如刀割,
可她不能不走。不仅是因为爹爹的缘故。圣女动情,还受了情伤,势必会影响到蛊苗。
虽然娘一直很叛逆,但她断然不会在族人的存亡问题上马虎。所以,她必须亲自回岭南,
将下一代蛊苗培育成熟。娘带我走那天是秋姨娘进门之日。娘回头看了一眼,
爹爹正站在门前迎宾客,穿得很喜庆。本来平常纳妾是不需要宴礼的,
可秋姨娘的父亲是尚书。说来好笑,二人之前本就有婚约。可是祖父战死之后,
尚书便亲自前来退了亲。如今又宁愿给爹爹做妾,不知爹爹是否有些得意。
娘自然没有去动秋姨娘,当年没有,现在自然也不会。毕竟一切问题的根,都不在她身上。
娘只是对爹爹说:“若是我救不回来念儿的命,我就让你这将军府的所有人,
包括乱点鸳鸯谱的狗皇帝下去陪她。”我在胡思乱想中刚睡着,秋笙就喊我起床,
“今日要给侯爷夫人敬茶的,二**早点起。”我望向窗外,天还未亮,“这么早?
”秋笙递给我一杯凉茶,让我漱漱口醒醒神。“要早点去的,大**就是因为敬茶迟了些,
夫人以此为由说将军府教女无方,要大**日日五更到她房中伺候。”“什么?
日日五更到她房中伺候?”我不由怀疑我是听错了。“对,自大**进门之日起,
侯夫人便是处处刁难**,立规矩,罚抄经,各种磋磨大**。”“秋笙,不急,
你给我好好讲讲姐姐在府中的遭遇。”直到日上竿头,我才姗姗来到主院。
侯府的人倒是来齐了,主位上的是侯爷和侯夫人。侯爷虽然看着还算硬朗,
但很明显早就被掏空了身体。旁边略次一点的位置上,坐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
应该是侯爷的姨娘。我那晚来偷魏嬷嬷时,倒是撞上过她的一桩好事。侯夫人是个倒三角眼,
坐在太师椅上,耷拉着眼皮,感觉下一秒就可以埋了。傅衡和我记忆中的差了很多。
昔日他来迎娶姐姐时,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如今竟似老了十多岁般,鬓间竟有了华发。
他身边是个穿素衣的女子,鬓间戴着一支水晶蝴蝶。这应该就是白姨娘了,面容戚戚,
似乎随时可以哭得出来。不是我刻薄,只是这白姨娘真的只是称得上一句清秀。难以想象,
傅衡竟然会将这样的女子放在心上,却辜负我那个国色天香的姐姐。但是回想到爹爹,
我也只能说一句,贱狗眼瞎。还有一个穿粉色衣服的女郎,应该是傅衡的妹妹,傅樱。
我先向傅衡欠了欠身,“夫君。”傅衡看着我呆住了,还是白姨娘推了他一把才回神。“嗯。
”他应了一声。我正准备行规矩,傅樱却打断了我,
“这新媳妇过门第一天就让全家人等不太合适吧。”这是要发难了吗?我低了下头,
抬眼便已泪盈满眶,“是我的错,昨夜夫君说先去看看白姨娘便再来,
我等了半夜不小心睡了过去,误了时辰是我该死。”既然要说,那就辩辩谁有理吧。
白姨娘立马从椅子上跪了下来,泫然欲泣,“是我不懂事了,最近头疼,
我……”还未等白姨娘说完,傅衡就心疼地将人扶了起来,“没人怪你,别多想。
”原来这就是姐姐要日日面对的场景吗?姐姐出嫁前,每每谈到傅衡就会不自觉脸红,
女儿家的心思写在脸上。大婚才一个月,丈夫就将心爱之人接回了家,处处爱她护她。
姐姐那时,又在想着什么呢?“够了,敬茶吧。”是侯爷发话了。茶敬得很顺利,
侯夫人这次倒是没刁难我,给了我一个很老气的手镯。做贼心虚。魏嬷嬷说过,
当日就是这侯夫人百般阻拦着他们不让出去请医生。倒是侯爷身边那个沈姨娘很有意思。
我没给她敬茶,她倒是给了我一个红宝石鎏金项圈。怪不得这傅衡敢宠妾灭妻,
原是上梁不正。不过接下来更有意思,按道理应该是白姨娘给我敬茶。可她突然捂住头,
“妹妹,我头疼得紧,可否麻烦你也给我一杯茶喝。”这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我还在想怎样将命蛊给白姨娘种上呢?
4白姨娘的痛蛊虫的食我立马将一杯茶直接递到白姨娘嘴边。估计她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
她这话无非是故意激怒我惹出乱子罢了。她看着茶,没敢动。傅衡也站了起来,想阻止我。
我强硬地把这杯茶近乎灌进了白姨娘的嘴里。角度找得很合适,外人看来,
像是我喂给白姨娘的一样。“呦,哪家还有正妻给姨娘敬茶的道理,夫人,不是我说,
你这外甥女可真够没规矩。”沈姨娘语气颇为嘲讽。她倒是没注意到自己也是极不合规矩的。
“不是,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头疼……”白姨娘又跪了下来,楚楚可怜地看着傅衡。
“既然头疼,那就回房里休息吧,这半年不用出来了。
”侯爷还不等傅衡有所动作便处罚了白姨娘。这倒不是为我出气,只不过是白姨娘碍眼了。
虽说御医在,姐姐未必会没有意外,可御医偏偏被召走了。别说爹爹可以寻得侯府晦气,
就是告到殿前,也是侯府理偏。所以侯爷会想尽办法**,
爹爹也为了后续计划假装不知真相,可这不代表,侯爷不生气。敬茶结束后回到院子。
就看见魏嬷嬷和姐姐的两个孩子已经被送了过来。这时他们倒并不担心我知道些什么了。
听秋笙说,侯爷三令五申不许透露半点姐姐生产时的消息,否则不仅是她们,
包括我都会走不出侯府。听说孩子是傅衡亲自照料的。他倒是没亏待孩子,
两个孩子被照顾得很好。男孩有点像他,女孩倒是很像姐姐。我上下摇着拨浪鼓,
他俩眼睛就滴溜溜跟着转。正当我逗得兴起时,傅衡来了。应该是来看孩子的,
他站在门边看了我一会,我装作没发现。最终是他站不住,出声道:“你倒是很会哄小孩子,
我每次不知怎的,会把他俩哄哭。”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因为你是杀害他俩母亲的凶手。
我这才回过头,像刚看见他,“夫君。”我将拨浪鼓递给他,“许是声音太大了,
轻容些会好得多。”我鼓励他试试。傅衡尝试地摇了一下,孩子果然没哭。他似乎很开心,
一直想办法逗着孩子。直到……白姨娘大丫鬟的声音传来,“世子爷,您快去看看白姨娘吧,
白姨娘头疼得厉害。”估计是被秋笙拦在了院子外,她只能喊。声音很大,
吓得两个孩子哭了出来,傅衡的脸也黑了。我和魏嬷嬷赶紧各抱起一个哄。
我善解人意地说道:“你先去看看吧,这边我来就行。”“那就麻烦你了。
”傅衡走后秋笙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又是这样,白姨娘一年天天头疼,
世子过来时疼得格外厉害。”我不知道白姨娘以前头疼是有多疼,但她现在应该是疼得厉害。
命蛊生长是要以眉间血、心尖肉、掌心宝、股中肌、足下骨为食。如今方到眉间血,
白姨娘可别急。其实这命蛊本应种到傅衡身上才对,毕竟他才是害死姐姐的凶手。
可是因为这枚命蛊并不是族中培养,而是娘用秘法催生的。虽然爹爹用心头血足足养了七日,
可还是太孱弱,傅衡体内太热,它没办法在他身上长大。既然欠我姐姐命的还有你白姨娘,
那就由你先养着吧。隔日一早,侯夫人就派遣了人来叫我。
等我来到房中才发现白姨娘竟然也在。侯爷早上刚走,这会就已经坐在这儿了,
看来这白姨娘在侯夫人这分量不轻。二人正不知说着什么,看我来了就闭了嘴。
侯夫人从鼻子里哼唧道:“来了,给我捏捏脚。”听秋笙说过,
这侯夫人是常说自己生养傅衡时伤了根基,腿脚寒冷得很。姐姐既然做了傅衡的媳妇,
就应该替她还这份的生养之情。如今也是到我了。我半跪在塌边给她捏了起来,
顺手将一枚蛊虫种了上去。不是脚寒嘛,这只蛊虫会钻进脉络里,让你浑身发热,
直至烧掉你的全部经脉为止。蛊虫刚进去,侯夫人就感应到了,“你这手法不错,
比你姐姐强多了。”我胡掐道:“家中母亲生我时难产,伤过根基,我特地学过一些,
对缓解疼痛很有帮助。”白姨娘这时像我看过来,“真的有用吗?
**对于缓解头疼会有帮助吗?”白姨娘用手撑着脑袋,一脸憔悴,
看来这蛊虫这两天没少折磨她。听到傅衡好像进了院子,我忽然有了个想法,
“听说姨娘也头疼得很,要不我给姨娘也捏捏试试吧?”白姨娘立马问:“可以吗?
”我心中冷笑,“当然。”傅衡进屋就看到我正在给白姨娘**脑袋。“夫君。
”我向他行了个礼,表情恰到好处地委屈。他表情一僵,“娘,阿妩,你们这是在干嘛。
”白姨娘接口道:“妹妹过来给娘捏脚,我头疼得很,她也帮我捏捏。
”5傅衡的疑惑姐姐的影傅衡脸色变得很沉,对我说道:“孩子这会儿可能已经醒了,
你回去看看吧。”我点了点头便出去了。身后传来傅衡的声音,“娘,
以后不要再让她过来给你捏脚了,还有阿妩,你要记住,她才是夫人,你以后要尊敬她。
”“为什么不能给我过来捏脚,她是儿媳妇,伺候婆母天经地义。”“衡哥哥,
不是我不尊敬夫人,是她要帮我……”“够了,娘,念儿已经死在了侯府,
不要再给她妹妹委屈受了。不要忘记她的身后是镇国大将军。”“谁给她委屈受了,
镇国大将军又怎样,我们可是一等爵位。”“娘,我说够了,不要再欺负她。还有阿妩,
爹既然要你待在院子里不要出来,你现在回去。”傅衡也会觉得委屈我姐姐了吗?
他会在午夜时分愧疚吗?为那个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却一命呜呼的女人。夜晚,
两小只已经睡着了,我稀罕他们得紧,舍不得离去,索性在他们的房间里自己玩会儿。
傅衡却来了。这么晚。我站起来向她盈盈一欠身,“夫君怎么来了。”“来看看孩子,
今天有事,一天都没有过来。”傅衡在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孩子,
仔细捻了捻他们的被角。又忍不住似的摸着他们的脸。我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他是这么喜欢这两个孩子的吗?他看完孩子又看了看我,看了看棋盘,“你这是自己在玩。
”“无聊而已,打发时间而已。”我没想到傅衡竟然起了兴致要和我来两局。几十手下下来,
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正经,“你的棋艺极好。”我的棋是姐姐教的。在我六岁左右时,
我不知娘和爹爹达到了什么样的条件,姐姐一两年里会来岭南住上几个月。她会教我下棋,
画画,品茶,我只学会了下棋。我也会教她轻功,养虫,下蛊,她只学会轻功。娘说没办法,
为了避免姊妹阋墙之祸,圣女下一代本来就只有一个会蛊的。“我的棋是姐姐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