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导语老宅藏卦,爻辞索命。当“小畜”二字刻进骨头里,
我才懂爷爷临终前说的“复自道,咎难避”,从来不是戏言——那些循迹而来的诡异,
早就在岁月里布好了局,等着我一步步走进这无解的阴局之中。第一章老宅卦盘,
初九惊魂我叫张鹏,打小在城里长大,爷爷在乡下的老宅,我总共没去过三回。他走的那天,
村干部打了电话,说老爷子是在书房里没的,手里还攥着个铜疙瘩。等我赶回去的时候,
老宅的门槛都快被乡邻踏破了,王大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看见我就叹着气站起来:“鹏小子,你可算来了,你爷爷这事儿……邪门得很。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悲伤,压根没把“邪门”俩字往心里去。
跟着村干部料理完初步的后事,夜里就独自留在了老宅。这宅子有些年头了,青砖灰瓦,
院子里那棵老槐树都快成精了,枝桠伸到屋檐下,风一吹就“呜呜”地响,跟哭似的。
收拾爷爷书房的时候,
我在书桌最底下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个铜疙瘩——是个巴掌大的卦盘,
正面刻着“小畜”两个篆字,周围一圈密密麻麻的爻辞,背面是八卦图案,
摸上去冰凉刺骨,就算我攥在手里焐了半天,也没半点暖意。抽屉里还压着一本泛黄的日记,
封皮上写着“畜卦秘录”四个字,是爷爷的笔迹。我翻开日记,
前面几页都是爷爷摘抄的《易经》原文,关于“小畜卦”的注解写得密密麻麻。
看到“初九:复自道,何其咎?吉”这一句时,爷爷用红笔圈了又圈,
旁边批注着:“道有归处,邪有来路,复者必遭其缠,吉字是诓,咎在其中。”“这老爷子,
研究这些玩意儿研究得走火入魔了吧。”我撇撇嘴,把卦盘和日记扔回抽屉,
打算明天一并收拾了处理掉。可不知怎么的,那天夜里我总睡不踏实,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窗根底下踱步。后半夜,
我被一阵拖拽东西的声音吵醒了。那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哗啦——哗啦——”,
像是有人拖着一块木板在地上磨,一下一下,节奏均匀,听得人心里发紧。
我壮着胆子爬起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月光惨白,把院子照得跟白昼似的,
老槐树的影子投在地上,歪歪扭扭的。院子中央空荡荡的,哪有人影?可那拖拽声还在继续,
仿佛就响在耳边。我揉了揉眼睛,怀疑是自己太累出现了幻觉,刚想缩回被窝,
就看见院门口的石狮子旁边,慢慢晃出来一个黑影。那黑影不高,看着像个小孩,
可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手里似乎拖着什么东西。它朝着老槐树的方向挪,每走一步,
拖拽声就响一次。我屏住呼吸,心脏“咚咚”直跳,想看清它的脸,
可那黑影始终背对着我,轮廓模糊得很。就在这时,那黑影突然停住了,猛地转过身来。
我吓得一哆嗦,赶紧缩回脑袋,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敢再次掀开窗帘,
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拖拽声也消失了,只有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
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我的噩梦。可第二天一早,我走到院子里,瞬间就傻了眼。
老槐树下的泥土上,赫然印着一串奇怪的脚印,不大不小,像是小孩的,
可每个脚印后面都拖着一条长长的划痕,跟昨晚听到的拖拽声完全对应。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脚印的尽头,放着一块破碎的木板,
上面用红漆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初”字。“鹏小子,你在这儿看啥呢?
”王大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我一跳。我指着地上的脚印和木板,
结结巴巴地说:“王大爷,你看这……这是咋回事?昨晚我听见院子里有动静,
还看见黑影了。”王大爷弯腰瞅了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烟锅子在手里转得飞快:“这脚印……不对劲啊。你爷爷生前,
是不是总在书房摆弄一个铜卦盘?”我点点头,说找到了一个刻着“小畜”的卦盘。
王大爷听完,脸都白了,拉着我就往屋里走:“坏了坏了,这是冲了邪了!
你爷爷当年就跟我说过,这小畜卦邪性得很,尤其是那初九爻辞,说是‘复自道’,
其实是引着脏东西循迹而来啊!”我当时还觉得王大爷小题大做,封建迷信。可当天晚上,
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把房门反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
迷迷糊糊间,我听见书房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抽屉被拉开了。我心里一紧,
抄起枕头边的手电筒就冲了过去。书房里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去,
只见书桌最底下的抽屉被拉开了,那个铜卦盘就放在抽屉边上,月光照在上面,
泛着一层诡异的青光。而卦盘旁边,放着爷爷的那本日记,日记被翻开了,
正好停在“初九”那一页,页面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行血字:“复自道,君已至。
”那行字像是用新鲜的血写的,还在微微发黏,血腥味顺着空气飘过来,呛得我直恶心。
我吓得腿都软了,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光束在地上乱晃。就在这时,
我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很慢,很轻,像是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我不敢回头,
死死盯着地上的卦盘,脑子里全是爷爷日记里的批注和王大爷的话。“谁……谁在那儿?
”我声音发颤,几乎不成调。脚步声停在了我身后,一股寒气顺着后脊梁骨爬上来,
我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我耳边呼气,那气息冰冷刺骨,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你……拿了我的东西。”一个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猛地转过身,手电筒的光束正好照过去,可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那股寒气和腐朽的味道还在,而且越来越浓,仿佛那个“人”就站在我面前,
只是我看不见而已。我连滚带爬地冲出书房,回到卧室反锁了房门,用柜子顶住门板,
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睡着。醒来的时候,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我鼓起勇气走到书房,发现那行血字消失了,
卦盘和日记也回到了抽屉里,仿佛昨晚的惊魂一幕,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可当我拿起卦盘的时候,却发现卦盘的边缘,沾着一根黑色的头发,又细又长,不像是我的。
而我的手腕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印记,形状像是一个“初”字,
摸上去还有点发烫。王大爷早饭后来找我,看见我手腕上的印记,
脸色更难看了:“这是被缠上了!鹏小子,你听我的,赶紧把那卦盘扔了,走得越远越好,
别待在这老宅里了!”我看着手腕上的印记,又想起昨晚的经历,心里终于慌了神。
可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爷爷的死,恐怕也和这小畜卦脱不了干系。
我没听王大爷的话,而是把卦盘和日记藏了起来。我想弄清楚,这小畜卦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爷爷临终前攥着它,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可我当时并不知道,这个决定,
把我拖进了一个更深的深渊,接下来的日子里,那六句爻辞,将变成一道道催命符,
把我逼到绝境。2牵复之兆,故人异状藏好卦盘和日记的第二天,
我去镇上的派出所打听爷爷的死因。负责此案的张警官告诉我,
尸检报告显示爷爷是自然死亡,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你爷爷年纪大了,
可能是突发心脏病去世的。”张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很温和。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爷爷身体一直很硬朗,每年体检都没什么大问题,怎么会突然自然死亡?
而且他临终前还攥着那个邪门的卦盘,书房里的血字和我手腕上的印记,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从派出所出来,我碰到了发小李军。他也是这镇上的,小时候常跟我一起在爷爷的老宅里玩。
李军看见我,热情地迎了上来:“鹏子,你可回来了!听说你爷爷走了,节哀啊。
晚上到我家吃饭,我妈炖了鸡汤。”我心里一暖,这些天净遇到些糟心事儿,
见到熟人总算有了点安全感。晚上我如约去了李军家,他爸妈还是老样子,对我特别热情。
饭桌上,李军一个劲地给我夹菜,嘴里絮絮叨叨地问我城里的生活,
还问我打算在老家待多久。“我想多待几天,处理一下爷爷的后事,顺便收拾收拾老宅。
”我叹了口气,没敢把卦盘和诡异事件告诉他,怕吓着他。李军点点头,喝了口酒,
突然压低声音说:“鹏子,你爷爷的事……真的是自然死亡吗?我听说,他去世前几天,
总有人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在老宅附近转悠。”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他具体情况。
李军挠了挠头,说:“就是镇上的刘婶,她那天早上起得早,去河边洗衣服,路过你家老宅,
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人站在院墙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刘婶觉得奇怪,就多看了两眼,
结果那人一下子就不见了。”我想起那天晚上在书房里听到的声音和感觉到的寒气,
后背又是一阵发凉。难道真的有人在盯着爷爷的老宅,盯着那个小畜卦?吃完饭,
李军送我回老宅。走到院子门口,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老槐树说:“鹏子,
你看那树上挂的是什么?”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老槐树的一根枝桠上,
挂着一个小小的布包,黑布做的,被风吹得轻轻摇晃。“我昨天还没看见这东西呢。
”我皱了皱眉,爬上梯子把布包取了下来。布包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把泥土,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九二:牵复,吉”。又是小畜卦的爻辞!我心里一紧,
想起爷爷日记里关于九二爻辞的批注:“牵复者,牵一发而动全身,吉兆之下,
藏着连环之套。”“这啥玩意儿啊,怪吓人的。”李军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有点发白。
我把布包扔在地上,踩了几脚,沉声道:“不知道是谁恶作剧,别管它。”可我心里清楚,
这绝对不是恶作剧,这和之前的血字、脚印一样,都是冲着我来的。回到屋里,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开爷爷的日记,仔细查找关于九二爻辞的内容。
爷爷在日记里写着:“九二爻动,主牵连之事。当年与我一同研究小畜卦的老周,
就是栽在了这一爻上。他不听劝,非要强行破局,结果连累了家人,最后全家都搬走了,
再也没联系过。”老周?我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小时候好像听爷爷提起过,
说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个懂卦象的人。难道这个人还活着?他和爷爷的死有关系吗?
第二天一早,我打算去打听老周的下落。王大爷听说我要找老周,
连连摆手:“别找了别找了!那个老周,邪门得很!当年他和你爷爷一起摆弄那个小畜卦,
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他儿子突然疯了,到处咬人,他老婆也得了怪病,浑身溃烂。
老周带着家人连夜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儿。有人说,他们是被卦象反噬了!
”王大爷的话让我心里更乱了,看来这小畜卦背后,还藏着不少陈年旧事。我不甘心,
又去问了镇上几个年纪大的老人,终于有一个老人告诉我,
老周可能搬到了邻县的一个村子里,具体地址他也记不清了,
只知道那个村子叫“卦家村”。我决定去卦家村找找看。出发前,李军非要跟我一起去,
说我一个人太危险了。我拗不过他,只好带上他。坐了两个小时的班车,又走了一段山路,
我们终于找到了卦家村。这个村子很偏僻,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各种各样的符咒,
看着就透着一股邪气。村里的人对我们很警惕,问我们找谁,我说找老周,
他们都摇摇头说不认识。就在我们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你是张守义的孙子?”张守义是我爷爷的名字,我赶紧点点头。
老太太叹了口气,领着我们往村子深处走:“跟我来吧,老周在这儿,不过他现在……唉,
别提了。”走到一间破旧的土屋前,老太太指了指门:“他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
我就不陪你们了。”我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屋里光线很暗,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眼神呆滞,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牵复……牵复……不能牵……”“你是老周爷爷吗?
”我轻声问道。老头慢慢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突然激动起来,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卦盘!小畜卦盘!是不是在你那儿?快给我!快给我!
”李军赶紧按住他:“大爷,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老周挣扎了半天,力气越来越小,
最后瘫倒在床上,眼泪流了下来:“晚了……一切都晚了……九二牵复,
牵连子孙啊……当年我和你爷爷,不该贪念那卦象里的东西,
不该试图改变天命……”“什么东西?爷爷他们到底想改变什么?”我急切地问道。
老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那卦象是活的……它要找替身……你爷爷没躲过……下一个就是你……”就在这时,
老周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我的身后,尖叫起来:“它来了!它跟着你来了!
黑色的……帽子……”我猛地转过身,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当我再转回来的时候,老周已经没了气息,眼睛还死死地瞪着,满脸的恐惧。
我和李军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跑出了土屋。回到村里,
刚才那个老太太递给我一个布包:“这是老周给你的,他说如果有一天你来找他,
就把这个交给你。”我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张纸条,上面写着“有孚,血去惕出”,
还有一个地址。这是小畜卦**爻的爻辞!爷爷的日记里写着,**爻主“诚信”,
可批注却是:“孚者,虚有其表也;血去惕出,非吉兆,乃是以血换安,惕惧难消。
”“鹏子,这地方太邪门了,我们赶紧走吧!”李军拉着我的胳膊,脸色惨白。我点点头,
心里乱成一团麻。老周的死,半张纸条,还有他嘴里的“替身”,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个跟着我的“黑色帽子”,又是什么东西?回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把半张纸条藏好,打算明天去纸条上的地址看看。可我没想到,危险已经悄悄降临。
半夜里,我被李军的惨叫声惊醒了。我赶紧冲到他住的房间,只见李军蜷缩在墙角,
浑身发抖,指着床底下,
次地说:“有……有东西……黑色的……拉我的脚……”我拿起手电筒往床底下照去,
什么都没有。可李军的脚踝上,有一道深深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抓过。“鹏子,
我们真的不能再待在这儿了!”李军抱着脑袋,快要崩溃了,“那个老周说得对,
有东西跟着我们!它要找替身!”我看着李军惊恐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留下,执意要找老周,他也不会遇到这些危险。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必须尽快找到真相,不然不仅是我,李军也会被牵连进来。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拿出爷爷的日记和那个铜卦盘。卦盘上的“小畜”二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突然发现,卦盘的边缘,除了之前那根黑色的头发,
又多了一根棕色的头发——那是李军的头发!
爷爷日记里的批注仿佛在我耳边响起:“牵复者,牵一发而动全身。”我终于明白了,
九二爻的“牵复”,指的就是牵连。那个东西不仅盯上了我,还盯上了和我亲近的人。
李军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我握紧了拳头,心里又怕又恨。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管这小畜卦藏着多大的秘密,我都不能退缩。为了爷爷,为了李军,也为了我自己,
我必须查下去。可我当时并不知道,纸条上的地址,等待我的将是更大的陷阱。
3舆说辐变,夫妻反目纸条上的地址在邻市的一个老城区,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我和李军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了,李军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总说背后有人跟着,
好几次都差点撞到电线杆上。“军子,你要是害怕,就先回去吧。”我看着他的样子,
心里很过意不去。李军摇摇头,咬着牙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咱们是发小,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里暖暖的,有这样一个朋友,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到了那栋居民楼,我们按照地址找到了三楼的一户人家。敲门的时候,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人,等待我们的又会是什么。过了好一会儿,
门才被打开一条缝,一个女人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找谁?”“请问,
你认识老周吗?这是他给我们的地址。”我拿出那张半张纸条。女人看了看纸条,
脸色变了变,打开门让我们进去:“进来吧,我是老周的妻子,林慧。”屋里的陈设很简单,
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张老照片,上面是老周和林慧还有一个年轻人的合影,
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他们疯了的儿子。林慧给我们倒了杯水,
叹了口气:“老周……他走了吧?”我点点头,把昨天在卦家村的事情告诉了她。
林慧听着,眼泪掉了下来:“我就知道,他迟早会栽在这上面。
当年他和你爷爷一起研究那个小畜卦,我就劝过他,那东西邪门得很,可他就是不听。
”“林阿姨,你知道他们研究小畜卦是为了什么吗?老周说,他们想得到财富和长生,
这是真的吗?”我急切地问道。林慧点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悔恨:“是真的。
你爷爷当年生意失败,欠了一**债,我的儿子得了重病,需要很多钱治病。
他们听说小畜卦里藏着改变命运的秘密,只要能解开卦象,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他们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林慧告诉我们,
当年他们研究小畜卦到九二爻的时候,自己的儿子突然就疯了,到处咬人,
医生也查不出原因。后来,她自己又得了怪病,浑身溃烂,治了很久都没好。
老周这才意识到不对劲,想要放弃,可已经晚了,那卦象像是缠上了他们家,甩都甩不掉。
“那爷爷呢?他后来为什么不研究了?”我问道。林慧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爷爷后来突然就断了和我们的联系,听说他还清了债务,日子也慢慢好了起来。
我一直以为他解开了卦象的秘密,没想到……”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踹开了,
一个男人冲了进来,指着林慧怒吼道:“你又在跟别人说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准再提那个卦象!”这个男人大概四十多岁,面色阴沉,眼神凶狠,
应该是林慧的儿子,周明。可他看起来并不像疯了的样子。“周明,你冷静点!
他们是陈守义的孙子,他们有权知道真相!”林慧站起来,和他对峙。
周明冷笑一声:“真相?真相就是你们当年贪得无厌,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东西!现在好了,
陈守义死了,我爸也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你不是疯了吗?”李军忍不住问道。
周明瞪了他一眼:“我没疯!当年我是装疯的!我爸怕我被卦象牵连,就让我装疯,
搬到这个地方躲起来。可这有什么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周明的话让我很震惊,
原来这一切都是老周的安排。可他这么做,真的能躲过卦象的反噬吗?
“小畜卦的九三爻辞是‘舆说辐,夫妻反目’,爷爷的日记里批注说,这一爻主离散之事,
器物损坏,亲人反目。”我想起爷爷的话,看着眼前争吵不休的周明和林慧,
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周明和林慧越吵越凶,最后竟然动手打了起来。
周明一把推开林慧,林慧摔倒在地,头撞到了桌子角,流出了血。“你这个疯子!
”林慧捂着伤口,哭骂道。周明喘着粗气,眼神里充满了疯狂:“我疯了?
都是被你们逼的!要不是你们当年瞎折腾,我能过成现在这样吗?
”我和李军赶紧上前拉开他们。林慧坐在地上,
哭着说:“当年要不是你爸非要研究那个卦象,我们家能变成这样吗?
陈守义当年肯定是得到了什么好处,不然他怎么能平安无事这么多年!”周明眼睛一亮,
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对!你爷爷肯定留下了什么!那个卦盘是不是在你手里?快拿出来!
只要有了卦盘,我们就能解开剩下的爻辞,就能摆脱这一切!”他的力气很大,
抓得我胳膊生疼。我挣扎着想要挣脱:“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卦盘!
”周明显然不信,加大了力气:“你别骗我!我爸说过,
你爷爷肯定会把卦盘留给自己的后人!快拿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李军见状,
赶紧上来帮忙,一脚踹在周明的腿上。周明吃痛,松开了手,
恶狠狠地瞪着我们:“你们别想走!不把卦盘交出来,谁都别想走!”他转身冲进厨房,
拿出一把菜刀,挥舞着朝我们砍来。我和李军吓得赶紧往门口跑,
林慧尖叫着拉住周明:“你别冲动!会出人命的!”周明推开她,
追了出来:“我已经受够了!要么拿到卦盘,要么大家一起死!”我们一路狂奔,
冲出了居民楼,周明在后面紧追不舍。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纷纷避让。
我们跑了很久,才甩掉周明。停下来的时候,我和李军都气喘吁吁,心有余悸。“太吓人了!
那个周明简直是个疯子!”李军扶着墙,大口喘着气。我揉了揉被周明抓疼的胳膊,
心里很不是滋味。爷爷的日记里说,九三爻主“夫妻反目”,可现在看来,
不仅仅是夫妻反目,亲人之间也会因为这卦象而互相残杀。回到老宅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我刚打开门,就发现客厅里一片狼藉,像是被人翻过。我心里一紧,赶紧冲进书房,
打开藏卦盘和日记的地方,还好,卦盘和日记都还在。可就在这时,
我发现书桌上多了一样东西——一个破碎的车轮辐条,
上面用红漆写着“舆说辐”三个字。又是小畜卦的爻辞!我拿起辐条,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爷爷的批注说:“舆说辐,车毁人亡之兆,离散之后,便是孤立无援。
”看来,九三爻的劫难已经来了。周明的疯狂,林慧的受伤,还有老宅被翻乱,
这一切都在印证着爻辞的预示。我和李军现在就像是那辆散了辐条的车,随时都可能翻车。
更让我担心的是,周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还会来找我们。而且,
那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东西”,也在一步步逼近。我看着手里的卦盘,
突然觉得它沉甸甸的,像是压着千斤重担。晚上,我和李军不敢开灯,缩在房间里。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房间照得一片惨白。我们都没有说话,气氛很压抑。我知道,
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必须主动出击,找到解开小畜卦的方法。
我再次翻开爷爷的日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翻到最后几页的时候,
我发现了一张夹在里面的照片,照片上是爷爷和老周,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