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琛林晚全本小说 《虐妻十年,他抱着骨灰疯了》全文免费在线阅读

发表时间:2025-09-18 13:0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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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一种酷刑。

我曾用十年品尝过这种滋味,如今,轮到顾言琛了。

他没有睡,或者说,他根本无法入睡。他就那样穿着一身褶皱的西装,枯坐在床边的地毯上,被我那些绝笔信包围着,像一座被遗弃在废墟中的孤岛。天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一道狭长而惨白的光,照出他眼底浓重的青黑和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他一动不动,只是睁着眼,空洞地望着某处,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我猜,他是在等张帆的调查结果。他需要一份官方的、不带任何感**彩的文件,来印证我那些信里字字泣血的控诉,究竟是事实,还是我临死前精心编织的报复。他大概宁愿相信是后者。

手机**突兀地响起,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他像是被惊扰的困兽,浑身一颤,猛地抓起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是“林晚”。

我看到他英挺的眉峰瞬间拧成了一个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烦躁,有抗拒,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愧疚。

若是从前,林晚的电话,他无论在做什么,都会在第一时间接起,声音里会带着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温柔。可这一次,他任由**响了许久,才终于划开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言琛?你……你还好吗?”林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带着小心翼翼的关切,“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都没回,我很担心你。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听声音很累。”

“没事。”顾言琛的回答言简意赅,冷得像冰。

电话那头的林晚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冷漠噎了一下,沉默了几秒,才继续用那柔弱的语气说道:“言琛,我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沈薇她……毕竟也陪了你十年。但人要往前看,你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里。我炖了你最喜欢的乌鸡汤,给你送过去好不好?”

乌鸡汤。

我差点笑出声来。林晚大概永远不会知道,顾言琛根本不爱喝什么乌鸡汤,他只是有轻微的胃病,医生建议喝些温补的汤水。而真正费尽心思研究了上百种养胃汤谱,变着花样做给他喝的人,是我。

可他从未记得。他只记得,林晚为他炖过一次乌鸡汤。

“不必了。”顾言琛的声音里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疏离,“我很忙,没空。”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如此干脆地拒绝林晚。

“言琛,你……”

“我说了,我很忙!”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失控的暴躁。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情绪,一字一顿地说道:“林晚,我最近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要再打电话过来了。”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他将手机扔在一旁,双手痛苦地插入发间,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他不是在对林晚发火,他是在对自己。林晚的每一个字,每一句关怀,都像是在提醒他,在他为她的事业保驾护航,为她的情绪费尽心神的时候,他的妻子,正在一个他不知道的角落里,独自面对着死亡。

他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这次是一封新邮件的提示。

发件人:张帆。

顾言琛的身体瞬间绷紧,他像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死囚,颤抖着手,点开了那封邮件。

附件是一个加密的PDF文件。他输了密码,文件缓缓打开。

那是一份长达十几页的调查报告,记录了我过去一年所有的行踪和医疗记录。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钉子,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姓名:沈薇】

【就诊医院:江城第一人民医院,肿瘤科】

【主治医生:王建民主任】

【初次确诊日期:一年前,3月12日】

【诊断结果:胃腺癌IV期(晚期),伴随多处淋巴转移】

……

报告详细罗列了我每一次化疗的日期,每一次复查的结果。从一开始的药物控制,到后来的大剂量化疗,再到最后医生建议的姑息治疗。旁边还附上了医院的监控截图。

截图中,我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戴着帽子和口罩,独自一人坐在输液室的角落。我时而低头看书,时而望着窗外发呆,身边永远没有第二个人。有一张截图,是我刚从洗手间出来,扶着墙壁,脸色惨白,身体因为剧烈的呕吐而微微颤抖。

报告的最后,附上了我的医疗费用支付记录。每一笔,都来自于我自己的银行卡。那是我的嫁妆,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体己。

而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一个名字:沈薇。联系电话,是我自己的手机号码。

顾言琛的呼吸,在看到那一栏时,彻底停滞了。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字,仿佛要将它看穿。十年夫妻,他甚至不是我病历上的紧急联系人。这是一种怎样无声而又彻底的控诉?这说明,在我心里,早已将他排除在了我生死存亡的依靠之外。

“呵……”他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比哭还难听,充满了自嘲与绝望,“呵呵……”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他的动作太大,带倒了椅子,撞翻了床头柜上的台灯,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响声,他却恍若未闻。

我跟着他冲下楼,看着他发动那辆黑色的宾利,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出了别墅。

我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要去江城第一人民医院。他要去见王建民医生。他要去那个我独自往返了无数次的地方,亲眼看一看,我走过的路,我待过的角落。

车子在医院的停车场停下,他几乎是跑着冲进了住院部大楼。他向护士打听王建民医生的办公室,然后失魂落魄地站在了那扇紧闭的门前。

他抬起手,想要敲门,却又数次放下。这个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竟连敲一扇门的勇气都没有。

最终,他还是敲响了门。

“请进。”

王医生是一个五十多岁、面容和蔼的男人。他看到顾言琛时,愣了一下,随即扶了扶眼镜,认出了他。财经杂志的封面人物,江城的风云人物,谁不认识呢?

“您是……顾先生?”

“我是沈薇的丈夫。”顾言琛开口,声音干涩得像是要裂开,“王医生,我想向您了解一下我太太的病情。”

王医生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他示意顾言琛坐下,从档案柜里抽出了我的病历。

“顾先生,我很遗憾。”王医生将病历推到他面前,语气沉重,“顾太太是个非常坚强、非常乐观的病人。说实话,以她的病情,能坚持一年,已经是个奇迹了。”

顾言琛没有去看那份他早已在邮件里看过的病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王医生,哑声问道:“她……她来的时候,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是的。”王医生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每一次化疗,每一次复查,都是她一个人。我曾经建议她让家人陪同,化疗的副作用很大,一个人会很辛苦。但她总是笑着拒绝。”

王医生顿了顿,似乎在回忆。

“她说,她的丈夫工作很忙,是在做非常重要的大事,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她还说,她丈夫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她为他感到骄傲。”

这番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顾言琛的心上。

我记得我说这话时的场景。那是一次化疗反应特别剧烈的午后,我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王医生于心不忍,劝我给家人打个电话。我拿出手机,翻到顾言琛的号码,却迟迟没有拨出去。我只是抬起头,对他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出了那番话。

那不是骄傲,言琛。那是自我安慰,是我为你找的借口,是我维护自己最后一点可怜自尊的谎言。

顾言琛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看到有滚烫的液体,一滴一滴地砸在他面前光洁的桌面上,迅速晕开。

“顾先生,您……”王医生有些不知所措。

“她最后……有什么话……留给我吗?”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王医生沉默了。他想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顾太太最后一次来的时候,人已经很虚弱了。她把后续的治疗费用都结清了,然后对我说,‘王医生,谢谢您这一年的照顾,辛苦了。如果我丈夫将来有一天来找您,请您告诉他,我不怪他。’”

我不怪他。

这四个字,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他痛苦万分。

因为不怪,意味着彻底的放弃。意味着在他和我的世界里,连怨恨这种最激烈的情感连接,都不复存在了。

顾言琛猛地站起身,对王医生胡乱地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便逃也似的冲出了办公室。

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医院里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他走过我做检查的放射科长廊,走过我抽血的化验室窗口,最后,他停在了住院部顶楼的化疗中心门口。

隔着玻璃门,他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一个个面色憔悴的病人,他们身边,大多有家人陪伴着,或喂水,或安抚。

他就在那扇门外,站了很久很久。他大概是在想象,我曾经无数次,独自一人坐在这里面,身上插着输液管,将那些冰冷的、足以杀死癌细胞也足以摧毁一个人的药液,一点点注入身体里的场景。

天色渐晚,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医院,回到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别墅。

房子里一片漆黑,他没有开灯,径直走上二楼,回到了我们的卧室。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看那些信。他开始一件一件地翻看我的遗物,像是要从这些冰冷的东西里,寻找我活过的痕迹。

他打开我的衣帽间,看着我那些鲜艳的裙子。他大概才发现,我衣柜里的衣服,百分之九十都是各种暖色调的裙装,明黄,暖橙,天蓝……那是我为了让他多看我一眼,而刻意营造的明媚。可他从未注意过。

他拉开我的梳妆台抽屉,里面除了护肤品,还有一个小盒子里,放着许多电影票根。都是两张连号的,但其中一张永远是崭新的。那是我无数次买好票等他,最后却一个人去看完的电影。

他一件件地看,每发现一样,他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这个房间里,处处都是我爱过的证据,也处处都是他忽略的罪证。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衣帽间最角落里,那个蒙了薄薄一层灰的笔记本电脑上。

那是我大学时用的电脑,后来换了新的,这台就被我闲置了。

他走过去,将电脑拿了出来,放在桌上,打开。

屏幕亮起,进入了登录界面。

需要输入密码。

他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我的生日。

【密码错误】

他又敲下了他的生日。

【密码错误】

他又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密码错误】

一连串的红色提示,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发现,他对我的了解,贫瘠到连一个密码都猜不出来。

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死死地盯着那个密码输入框,仿佛要将它烧出一个洞来。

那台小小的、陈旧的电脑,此刻成了他无法逾越的鸿沟。里面锁着的,是我最后的秘密,是我不曾写在信里,未曾对任何人言说的,真正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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