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夜阑迷情京城的夜色如同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霓虹灯在潮湿的空气中晕染开斑斓的光晕。位于市中心最高端的“迷境”酒吧门口,
豪车如流水般穿梭不息。顾曦言站在流光溢彩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
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与周围身着华服的人群格格不入。“曦言,快点!
”闺蜜林薇在不远处招手,一袭红色吊带裙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这是顾曦言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作为京华大学艺术系大四的学生,
她平日不是泡在画室就是图书馆,
若不是林薇软磨硬泡地说要为她即将到来的毕业展放松心情,她绝不会踏足这等喧闹场所。
“我真的不太适应这里。”走进酒吧后,顾曦言凑到林薇耳边小声说。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不得不提高音量。“就是因为你总把自己关在画室,才需要出来透透气!
”林薇拉着她穿过舞动的人群,“你知道吗,今天系里又否决了我的创作方案,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顾曦言叹了口气,毕业压力让她们都喘不过气来。
她跟着林薇来到吧台前,点了两杯鸡尾酒。“今晚不想那些烦心事了,好好放松!
”林薇将一杯色彩缤纷的饮料推到她面前。与此同时,在酒吧最隐蔽的VIP区域,
霍宸骁正冷漠地注视着眼前喧闹的场景。他刚结束一场无聊的商务谈判,
对方试图用美人计达成合作,令他厌恶至极。作为霍氏集团年轻的总裁,
霍宸骁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无往不利,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患有严重的厌女症。
除了必要的商务往来,他厌恶任何女性的靠近和触碰,
哪怕是轻微的接触也会引发他强烈的不适。“霍总,
刚才王总带来的那几位女士...”助理周谨小心地询问。“让她们离开。
”霍宸骁声音冷冽,修长的手指松了松领带。
他需要一杯烈酒来冲刷刚才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和刻意贴近的身体。“我这就去安排。
”周谨迅速退下。霍宸骁独自走向吧台,所到之处人群不自觉让出一条通路。
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和冷峻的气质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不少女性投来感兴趣的目光,
但他冰冷的眼神让所有人望而却步。就在他即将到达吧台时,
一个踉跄的身影突然从侧面撞了上来。“哎呀!”顾曦言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
深红色的液体瞬间泼洒在霍宸骁昂贵的西装上,留下大片醒目的酒渍。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顾曦言抬头,对上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她顿时慌了神:“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刚才有人推了我一下...”她急忙从台上抽出几张纸巾,
下意识地伸手去擦对方衣服上的污渍。在指尖触碰到西装面料的瞬间,
她突然意识到这个举动多么冒失,猛地缩回手,脸颊泛起红晕。
霍宸骁原本已经准备好承受接触带来的强烈不适,却惊讶地发现,当这个女孩靠近时,
他并没有产生往常那种反感。相反,她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
奇异地中和了酒吧里浓重的香水气味。他低头审视着眼前的女孩。她未施粉黛,五官清丽,
一双眼睛明亮而澄澈,此刻写满了慌乱与歉意,
与周围那些精心打扮、目的明确的女人截然不同。“没关系。
”霍宸骁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平静。若是往常,他早已甩手离去,
甚至会让助理处理后续的“麻烦”。顾曦言仍然不知所措:“清洗费用我会承担的,
真的非常抱歉。”霍宸骁没有回应赔偿的话题,反而问道:“你不是常来这种地方的人。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顾曦言惊讶于他的敏锐,老实回答:“朋友带我来的,
我平时很少来酒吧。”酒保及时递来毛巾,霍宸骁接过,简单擦拭了一下:“不必赔偿。
小心些,这里人多。”他的语气依然冷淡,但已比平时温和许多。林薇这时挤了过来,
看到眼前情景,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曦言,你没事吧?”她警惕地看了一眼霍宸骁,
显然认出了他的身份,眼神变得敬畏起来。“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这位先生身上。
”顾曦言小声说。霍宸骁对酒保做了个手势:“给这两位女士再来一杯,记我账上。
”他转向顾曦言,“当作接受你的道歉。”不等顾曦言拒绝,他已经转身走向VIP区域。
周谨迅速跟上,低声汇报:“霍总,需要我去处理一下那两位女士吗?”“不必。
”霍宸骁简短地回答,脑海中却仍浮现着那双惊慌却清澈的眼睛。真奇怪,
他居然不排斥那个女孩的接近。吧台边,顾曦言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刚才真的好尴尬。
”林薇瞪大眼睛:“曦言,你知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吗?”“谁啊?”“霍宸骁!
霍氏集团的总裁!听说他超级难接近,对女人尤其冷漠,你刚才没被他的冷气冻伤真是奇迹!
想刚才的情景:“他好像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吧...”“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厉害!
”林薇压低声音,“据说曾经有女星想借他炒作,第二天就在娱乐圈消失了!
”顾曦言不禁打了个寒颤,再次望向VIP区域的方向,却已看不到那个身影。夜渐深,
顾曦言几杯酒下肚,感觉头晕目眩。林薇不知何时已经融入舞池,与她失散。
她摸索着找到洗手间,用冷水拍了拍脸,看着镜中面色绯红的自己,决定到外面透透气。
在走廊转角,她不小心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又是你。”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顾曦言抬头,再次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酒精让她的胆子大了许多:“霍先生?再次对不起,
我好像总是撞到你。”霍宸骁没有立刻推开她。再次近距离接触,
他确认了自己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这个女孩的靠近不会引起他任何不适。“你喝多了。
”他陈述道,手却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防止她摇晃。“可能有一点。”顾曦言承认,
她感到头晕目眩,几乎站不稳,“我的朋友不知道去哪了...”霍宸骁皱眉。
他本可以叫服务生来处理,但鬼使神差地,他说:“我送你回去。
”周谨惊讶地看着老板扶着一个年轻女孩走向出口,迅速跟上:“霍总,需要我安排车吗?
”“嗯。”霍宸骁简短应答,扶着顾曦言走出酒吧大门。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带来一丝清醒。
顾曦言靠在霍宸骁身侧,莫名地感到安心。她平时绝不是这样轻浮的人,
但今晚的酒精和压力让她放下了戒备。“地址?”坐进车内,霍宸骁问道。
顾曦言报出学校地址,随即又摇头:“不行,这个时间宿舍已经关门了。
”霍宸骁对司机说:“去君悦酒店。”车辆平稳行驶在京城的夜色中。
顾曦言靠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眼皮越来越沉。她强打精神:“谢谢您,霍先生。
您比传说中温和多了。”“传说中我是什么样子?”霍宸骁难得地产生了兴趣。
“说您冷漠无情,尤其是对女性...”顾曦言突然意识到说错话,急忙捂住嘴,“对不起,
我不该说这些。”霍宸骁没有生气,反而微微勾唇:“不全是谣言。”到达酒店顶层套房,
霍宸骁原本计划将顾曦言安置好就离开。但当他将她扶到沙发上,准备抽身时,
顾曦言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别走,”她眼神朦胧,声音软糯,“陪我一会儿好吗?
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不想一个人...”霍宸骁怔住了。他看着女孩眼中隐约的泪光,
那颗常年冰封的心莫名地柔软了一角。他坐下来,破天荒地没有拒绝这个请求。
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是孤独太久,顾曦言靠向这个才认识几个小时的陌生男人,
寻找着温暖和安慰。而霍宸骁惊讶地发现,自己不仅不排斥她的靠近,甚至渴望更多接触。
当顾曦言的唇无意间擦过他的下颌时,霍宸骁感到一阵电流穿过身体。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水雾,格外动人。“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沙哑地问。“霍宸骁...”顾曦言轻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抚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传说中很可怕的那个...”霍宸骁低笑一声,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令他惊讶的是,
这个吻没有引发任何不适,只有前所未有的渴望和冲动。顾曦言生涩地回应着,
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夜色深沉,套房内温度攀升。两个原本平行线上的人,
在这一夜意外交汇,打破了所有规则和预设。凌晨时分,顾曦言从睡梦中醒来,头痛欲裂。
当她看清周围陌生的环境和自己身旁熟睡的男人时,瞬间清醒过来。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她的脸顿时烧得通红。她轻轻挪开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蹑手蹑脚地起身穿衣。在梳妆台上,她留下了一张字条和几张钞票:“对不起,昨晚打扰了。
这是酒水和清洁费。——顾”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上,柔和了平日冷硬的线条。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摇摇头,
迅速离开了房间。电梯下行时,顾曦言靠在镜面上,懊恼地捂住脸。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现在她只希望永远不要再遇到那个男人,
让这一夜成为永远的秘密。她不知道的是,当霍宸骁清晨醒来,发现身边已空无一人,
只留下那张字条和可怜的“赔偿金”时,脸上那复杂难辨的表情。更不知道,
这仅仅是她与霍宸骁故事的开始。
2第二章晨曦无踪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君悦酒店顶层套房厚重的窗帘缝隙,
精准地落在霍宸骁的眼睑上。他蹙了蹙眉,下意识地向身旁揽去,预期的温软触感却落了空。
霍宸骁倏地睁开眼。身边的位置空空如也,
只剩下略微褶皱的床单和枕头上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松节油与少女馨香混合的气息,
证明昨夜并非他一场旖旎的幻梦。他坐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卧室和半开的卫生间门。
无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攫住了他——不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冒犯的错愕,
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失落。从来只有别人想方设法留在他身边,
何曾有人如此迫不及待,甚至不告而别?他的视线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并没有预想中留下联系方式或索取报酬的纸条,只有几张略显皱褶的现金,
以及一张从酒店便签本上撕下的纸。纸上是一行清秀却略带潦草的字迹:「对不起,
昨晚打扰了。这是酒水和清洁费。——顾」霍宸骁盯着那张纸条,气极反笑。“清洁费?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谬感。他霍宸骁的一夜,在她眼里,
只值这点“酒水和清洁费”?这种被明码标价又极其廉价的方式,
对他而言简直是前所未有的羞辱。然而,比起羞辱感,更强烈的是找到她的念头。
厌女症是他多年来无法摆脱的枷锁,而她是唯一的例外。仅凭这一点,
他就绝不能让她这样消失。他拿起内线电话,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冰冷:“周谨,立刻过来。
”不到五分钟,周谨便出现在套房门口,恭敬垂首:“霍总。”“查。”霍宸骁言简意赅,
将那张便签和可怜的“清洁费”推向桌边,“昨晚那个女人。姓顾。我要她的全部信息。
”“是,霍总。”周谨面不改色地应下,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老板竟然对**的对象产生了兴趣?这简直是破天荒头一遭。他小心地收起那关键的线索。
霍宸骁补充道:“另外,调取酒店所有相关监控。”“明白。”周谨效率极高,
但反馈的结果却让霍宸骁的脸色更沉。“霍总,走廊监控显示,
顾**于凌晨五点十七分独自离开房间,乘员工电梯直达地下车库,
随后从酒店后勤通道离开,避开了所有主要摄像头。正面清晰的影像很少,
只有酒吧入口和走廊的几个模糊侧影。”周谨汇报着,小心翼翼地看着老板的脸色,
“那张便签纸是很常见的款式,指纹采集未能获得有效信息。现金是流通旧钞,无从查起。
”霍宸骁沉默地听着,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很好,不仅跑了,还颇有反侦察意识。
“姓氏‘顾’范围太大。继续查,重点排查京市所有高校,尤其是艺术相关专业。
”他回想起她身上那股特别的松节油和颜料味,那通常是长时间浸淫画室才会留下的痕迹,
“酒吧入口监控截图发给技术部处理,尽可能清晰化。”“是。”周谨领命,正要退出,
又被叫住。“等等,”霍宸骁的目光落在枕头边,那里似乎有一道微弱的金属反光。
他走过去,修长的手指在床单间仔细搜寻,最终捻起一枚极其小巧精致的胸针。
那是一只设计独特的飞鸟衔曦徽章,翅膀由细碎的浅蓝色珐琅点缀,
鸟喙处衔着一粒微小的钻石,象征着晨光。工艺精湛,不像大批量生产的商品,
更似手工定制或小众设计师的作品。“加上这个。”他将徽章递给周谨,“从设计源头查起。
”周谨小心接过这枚可能承载着老板“幸免于厌女症”秘密的关键证物,
郑重道:“我会亲自去办。”霍宸骁走到窗边,俯瞰着苏醒的城市。
晨曦洒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化不开他眼中的深邃。顾?他默念着这个姓氏。无论你是谁,
无论你逃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京华大学女生宿舍。顾曦言几乎是蹑手蹑脚地溜回房间的,
心脏还在狂跳不止。幸好是周末清晨,走廊里空无一人。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她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宿醉的头痛和昨夜疯狂的记忆一同袭来,让她脸颊发烫。“曦言?
你什么时候出去的?”室友韩晓芸从床上探出头,睡眼惺忪地问。“呃,
早上…出去透了透气。”顾曦言含糊其辞,迅速钻进了卫生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却冲不散脑海里的画面——男人深邃的眼眸,滚烫的触摸,低沉的喘息……她甩甩头,
用力揉搓脸颊,试图将那些令人脸红的片段驱逐出去。“疯了,真是疯了……”她喃喃自语,
对自己昨晚的失控感到无比懊恼。酒精果然不是好东西。洗完澡出来,韩晓芸已经起床,
正刷着手机,突然惊呼一声:“哇!曦言,你看财经新闻了吗?霍氏集团的霍宸骁!
据说他昨天在‘迷境’出现来着!啊啊啊要是能偶遇就好了!
”顾曦言擦头发的动作猛地一僵,心脏几乎骤停。霍宸骁?那个传说中的商业帝王,
冷漠无情,尤其厌恶女人靠近的霍宸骁?昨晚那个男人……是他?她瞬间脸色发白,
后怕如同冰水浇头而下。她不仅撞了他,泼了他酒,
还……而且她居然还留下了可笑的“清洁费”和署名纸条!天呐!她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曦言?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韩晓芸关心地问。“没、没什么,
”顾曦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可能有点没睡好。我、我再去躺会儿。”她重新爬回床上,
用被子蒙住头,内心一片兵荒马乱。
只希望那位日理万机的大人物根本不会在意她这种小虾米,
转眼就把这荒唐的一夜忘得一干二净。最好,永不相见。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衬衫衣领,
忽然动作一顿。一直别在那里的、母亲留给她的那枚飞鸟衔曦胸针……不见了。
3第三章宸心微澜霍氏集团总裁办公室,气压持续低迷。周谨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
感受着无形的压力。他已经汇报了关于“顾**”调查的最新进展——依然没有突破性发现。
高校排查需要时间,那枚胸针的设计溯源也遇到了阻力,它似乎出自一位已故的老匠人之手,
流通范围极窄。“所以,一周了,毫无进展?”霍宸骁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周谨知道,
这往往是风暴的前兆。“抱歉,霍总。我们正在扩大排查范围,
并且联系了几位独立珠宝设计师咨询那枚胸针……”周谨额角渗出细汗。
霍宸骁没有立刻发作,只是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办公室重归寂静。霍宸骁站起身,
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那个女人的身影和那双清澈惊慌的眼睛,
总在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脑海。更让他困扰的是那种触碰的感觉记忆犹新,
却没有引发丝毫往日的厌恶。这种“例外”像一根刺,扎在他理性世界的壁垒上,
让他无法忽视。为了验证,或者说为了打破这种莫名的执念,
他刻意召来了项目部总监丽莎——一位以美艳和干练著称的下属,来汇报工作。
丽莎受宠若惊,她从未获得过与总裁如此近距离单独汇报的机会。她精心调整了笑容,
拿着文件走近,习惯性地想将一份资料递到霍宸骁手中,指尖“无意”地试图擦过他的手背。
就在那瞬间,霍宸骁猛地缩回手,文件“啪”地一声散落在地。“霍总?”丽莎吓了一跳,
脸色煞白。霍宸骁的脸色比她还难看。强烈的恶心感和抵触情绪排山倒海般涌来,
几乎让他窒息。那熟悉的、令人作呕的厌女症反应,强烈而迅速,
与那晚的平静接纳形成残酷对比。“出去。”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冷得骇人。
丽莎惊慌失措,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办公室。霍宸骁撑着桌面,深呼吸,
努力平复生理性的不适。几分钟后,他才逐渐缓过来。结论清晰得残酷。
不是他的厌女症好了。只是唯独对那个逃跑的女人无效。
这个认知让他更加坚定了必须找到她的决心。她不仅仅是唯一,
更是解开他多年枷锁可能存在的钥匙。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他都必须找到她,问个明白。
他按下内线电话:“周谨。”周谨立刻出现:“霍总?”“排查重点,放在京华大学。
”霍宸骁下令,语气不容置疑,“尤其是美术、设计相关专业,
大三、大四或者研究生阶段的顾姓女生。动用一切必要资源,尽快给我结果。”“是!
”周谨精神一振,终于有了更明确的方向。京华大学校园里,
顾曦言试图让自己沉浸在毕设创作中,但总有些心神不宁。
画布上的色彩似乎失去了往日的活力,调色板上的颜料也显得杂乱无章。她放下画笔,
叹了口气。“曦言,你怎么了?这几天老是心不在焉的。”林薇凑过来,递给她一杯奶茶,
“还在为毕设灵感发愁?”“嗯,有点吧。”顾曦言接过奶茶,含糊地应着。
她不敢告诉任何人那晚的荒唐事。“别太大压力啦。对了,”林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你听说了吗?咱们系那门超难抢的《当代艺术市场与投资分析》,
好像原来的陈教授突然生病要请假一学期,正急着找代课老师呢!
”顾曦言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这门课她这学期恰好选了,确实听说陈教授身体抱恙。
“希望来个温和点的老师,不然这门课怕是更要命了。”林薇双手合十祈祷。顾曦言点点头,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一只飞鸟掠过天际,她下意识地又摸了摸空荡荡的衣领。
那种莫名的心慌感,再次浮现。4第四章校园再遇一周后,
京华大学教务系统悄然更新了《当代艺术市场与投资分析》的任课教师信息。
但由于是临时代课,并未更新照片,只简单标注了“霍教授”三个字,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周一早晨,课程开始前十分钟,能容纳百余人的大阶梯教室几乎座无虚席。这门课本身热门,
加上换老师的传闻,大家都想来看看新来的代课教授是何方神圣。
顾曦言和林薇坐在中间靠过道的位置。顾曦言正低头翻看着上次课的笔记,试图找回状态,
林薇则在一旁刷着手机,时不时点评一下同学们的今日穿搭。
“听说这位代课老师是业界大牛呢,学校好不容易请来的。”前排有同学小声议论。
“希望别太严格……”教室里的嘈杂声在某个瞬间忽然低了下去,随即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顾曦言若有所觉地抬起头。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讲台。
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完美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身形,一丝不苟。面容俊美却冰冷,
双眸深邃如寒潭,扫视教室时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原本窃窃私语的学生们瞬间噤声。
顾曦言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嗡”地一声冲上头顶,又在瞬间变得冰凉。霍宸骁!怎么会是他?
!她猛地低下头,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跳出胸腔。恐慌如同藤蔓般迅速缠绕住她,
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下意识地往林薇身后缩了缩,恨不得能原地消失。林薇也惊呆了,
手机“啪”地掉在桌上,她猛地抓住顾曦言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曦、曦言!
是他是他!霍宸骁!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还成了代课教授?!我不是在做梦吧?!
”讲台上,霍宸骁将名贵的手提箱放在讲桌上,目光冷静地环视全场,
对台下或惊艳、或敬畏、或花痴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低沉悦耳,
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各位同学好。陈教授因病休假,
本学期由我代为讲授《当代艺术市场与投资分析》。我姓霍。
”他在电子白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霍宸骁。字迹苍劲有力,一如他给人的感觉。
“我的课,有三个要求。第一,准时。”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几个慌慌张张跑进教室的迟到者,那几人顿时吓得缩起脖子,“第二,专注。第三,
用脑子思考。”言简意赅,气场十足。台下鸦雀无声。
霍宸骁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一排排座位,实则锐利如鹰隼。
周谨的调查已经将范围缩小到京华大学艺术系的几位顾姓女生,他今天来,就是为了验证。
他的目光在几个符合条件的女生脸上短暂停留,又淡淡移开。最后,
他的视线定格在了中间排位,那个几乎要把自己埋进桌子底下的身影上。
虽然只看到一个毛茸茸的头顶和半截白皙的脖颈,但那种熟悉的感觉,
以及她旁边那个表情异常激动、曾在那晚酒吧有过一面之缘的红裙女孩(林薇),
让霍宸骁几乎瞬间就确定了目标。找到了。他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快得无人察觉。很好,游戏开始了。他状似无意地拿起花名册,修长的手指缓缓划过名单。
“第一节课,我们先认识一下。”他的声音平稳无波,“我点到名的同学,请答到。
”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低沉的声音和同学们紧张的呼吸声。一个个名字念过。
终于——“顾曦言。”男人的声音清晰地念出这个名字,语调平稳,
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重重砸在顾曦言的心上。顾曦言浑身一僵,头皮发麻。
她能感觉到全班同学的目光,以及讲台上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全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死死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希望这只是个噩梦。“顾曦言同学?
”霍宸骁的声音再次响起,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仿佛只是单纯确认她是否到场,
“没来吗?”林薇焦急地捅了捅她。顾曦言认命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撞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他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学生。
但顾曦言分明在那片平静的冰面下,看到了狩猎般的锐光。她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微弱,
几乎听不见:“……到。”霍宸骁看着她绯红的耳根和惊慌失措却强装镇定的眼神,
心中那份找到猎物的确定感终于落地。他对着她,极轻微地挑了一下眉梢,
随即在花名册上做了一个标记,语气公事公办:“很好。”然后,
他的目光便自然地从她身上移开,仿佛她与其他同学并无任何不同。“下一位,
李……”点名继续。顾曦言却如同被钉在了座位上,四肢冰凉,耳边嗡嗡作响。
他刚才那个眼神……他肯定认出她了!他绝对是故意的!他怎么会成为代课教授?是巧合?
还是……冲着她来的?想到后一种可能性,顾曦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讲台上,
霍宸骁沉稳地继续着课程内容,语调平缓,逻辑清晰,
展现出一个成功商人和学者应有的魅力与深度。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
当确认顾曦言的那一刻,当他面对她而厌女症毫无发作迹象时,
内心那种翻涌的、近乎愉悦的确认感。他看着台下那个如坐针毡的身影,
心底无声地宣告:顾曦言,你逃不掉的。
5第五章教授的“特别关注”下课铃响如同赦令,顾曦言几乎是立刻抓起书本,
想随着人流第一时间冲出教室。“顾曦言同学。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略显嘈杂的环境,精准地传入她的耳中,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霍宸骁站在讲台边,正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讲义,目光却遥遥锁定了她,
语气平淡无波:“请留一下。”一瞬间,
周围投来无数道好奇、探究、甚至略带羡慕嫉妒的目光。
林薇也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自求多福”,然后被室友迅速拉走了。教室很快空荡下来,
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仿佛凝固,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顾曦言硬着头皮,
一步步挪到讲台前,垂着眼睫,不敢与他对视:“霍教授…您找我?”霍宸骁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那慢条斯理的姿态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直到将最后一份文件放入公文包,他才抬眼看她。
“关于上节课陈教授留下的那个关于‘区域性艺术基金对当代青年艺术家影响’的案例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