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玄清彻底疯了。他眼球暴突,口中涌出白沫,发出的不再是人的声音,
而是一种野兽般的、绝望的呜咽。被彻底剥夺引以为傲的一切,再被扔进最卑贱的尘埃里,
日日忍受凌迟般的羞辱……这比死,可怕一万倍。这就是我为他准备的,地狱。
狱卒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畏惧。他们大概从未见过,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侯府千金,
能说出如此狠毒、如此周密的复仇计划。我没有再看顾玄清一眼,转身,
离开了这座散发着恶臭的地牢。阳光,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抬头看向天空。复仇,
结束了吗?还差最后一个。柳如烟。我回到了清霜院,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
晚晴很担心我,几次想进来,都被我赶了出去。我在纸上,写着一些东西。写柳如烟的生平。
写她如何被接到侯府,我爹娘如何待她视若己出。写她如何与顾玄清相识,
如何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步步走向深渊。当然,我隐去了她那些最恶毒的行径。我把她,
塑造成了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被奸人蛊惑、最终为情葬身的……悲剧角色。
一个又蠢又可悲的“痴情女”。写完后,我将这份“传记”,
连同柳如烟生前最喜欢的一套首饰,一起交给了赵三。“把这个,
传给京城里最有名的话本子写手。”我对他吩咐道,“就说,是镇远侯府的大**,
感念表妹无辜,特意为她正名。”“再把这些首饰,换成银子,悄悄送到苏州柳家,
就说是大**的一点心意。”赵三不解地看着我。他不懂,我为何要对一个害我至此的死人,
做这些事。我没有解释。因为他不懂。最高明的报复,不是让她遗臭万年。而是,彻底地,
抹去她存在的意义。我要让她那场自以为是的、轰轰烈烈的“爱情”,
变成市井百姓口中一段无聊又可笑的风流韵事。我要让她那惊天动地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