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穿进小说成了首富的恶毒原配。按照情节,
我会绑架男主白月光的儿子并残忍撕票。最终被首富丈夫送进精神病院,折磨致死。
看着眼前哭唧唧的萌娃,我果断掏出手机:“喂,110吗?”电话接通刹那,
身后传来冰冷戏谑的轻笑——“妈妈,你打错号码了哦。
”---手机冰凉的外壳被汗湿的掌心浸得滑腻。机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屏幕幽幽照亮一小片空气,灰尘在其中翻滚。我的拇指悬在拨号键上,指尖不受控制地轻颤。
耳朵里嗡嗡作响,是血液冲刷过血管的奔流声,
几乎盖过了角落里那个孩子细弱、压抑的抽噎。我穿书了。
上一秒我还在熬夜赶方案的电脑前,下一秒,人就站在了这个废弃汽车修理厂的中央。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腐败的机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的尘土气息。
记忆像被强行灌入的冰水,刺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沈清姿。首富顾宸深名义上的妻子,
一个疯狂、恶毒、活在另一个女人阴影下的可怜虫。
因为极度嫉妒丈夫心中永不褪色的白月光林薇薇,竟然胆大包天地绑架了她和顾宸深的儿子。
按照那本狗血小说的情节,就是这个女人,沈清姿,我,会在几个小时后,
对着这个哭得没了力气的小崽子,亲手或者下令,做出“撕票”的决定。然后,事情败露,
顾宸深的雷霆之怒会将她彻底碾碎。她会被冠上精神病的头衔,
扔进那座著名的、进去了就再没活人出来的私人疗养院,受尽非人的折磨,
最后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悄无声息地咽了气。
结局那一行“沈清姿死于重度营养不良及多种并发症,年三十二岁”的文字,
此刻像冰锥一样扎进我的脑海。不。我绝不走这条路。角落里那团小小的身影动了一下,
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奶音的呜咽,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他身上的小西装皱巴巴的,
沾满了灰尘,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嘴巴被黑色的胶带封着,
只能发出那种令人心碎的、窒息的哼哼。顾念白。顾宸深和林薇薇的儿子,今年刚满五岁。
这本书里真正的小祖宗,动一动手指就能让我死无全尸的存在。也是我眼下唯一的救命稻草。
救他,就是救我自己。报警!立刻报警!把这一切交给警察,把我自己摘出来!
我只是一个不小心撞破绑架案的、无辜的、试图补救的市民!
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劈开混沌的恐惧,给了我一丝虚脱的力量。我哆嗦着手指,
用力按亮了手机屏幕,屏住呼吸,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按下——1-1-0。角落里,
顾念白的哭声低了下去,变成断断续续的、疲惫的抽噎。他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透过朦胧的泪光,怯生生地望着我,里面是全然的恐惧和孩童式的、令人心惊的茫然。别怕。
我在心里无声地对他说,也对自己说。马上就结束了。我们都能得救。
听筒里传来单调的“嘟——嘟——”声,每一声都敲在我的心跳间隙,
沉重得让我几乎握不住手机。快接!快接啊!通了!那短暂的寂静之后,
我像是濒死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猛地吸了一口气,气管干涩得发疼,声音挤出来,
嘶哑得不成样子:“喂?喂?是警察吗?我、我要报案!这里有人被绑架了,
地址是……”我的语速快得像在奔跑,生怕慢一秒,勇气就会泄光。然而,话刚出口,
甚至没来得及报出这个鬼地方的具体方位,一股冰冷的、带着某种玩味戏谑的轻笑声,
毫无预兆地,贴着我汗湿的后颈,响了起来。那笑声很轻,气息甚至没有温度。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瞬间割断了我所有的声音,割裂了我刚刚拼凑起来的所有勇气。
我的血液,哗啦一下,仿佛彻底凝固了。每一寸肌肉,每一根神经,都冻僵在原地。
时间停滞。只有那笑声,慢条斯理地,钻进我的耳膜,清晰得令人头皮炸开。然后,
我听见一个声音。清脆,稚嫩,是属于小男孩的嗓音。甚至因为刚才哭过,
还带着一点点可怜的鼻音。可那语调,却冰冷,平稳,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戏弄。
他说:“妈妈。”“你打错号码了哦。”……妈妈?他在叫谁?打错……号码?
冰冷的、荒谬的恐惧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猝然攫住了我的心脏,狠狠攥紧。捏得我眼前发黑,
几乎窒息。我僵硬地,一寸一寸地,扭动仿佛生了锈的脖颈。手机还贴在我的耳边,
里面似乎传来了“喂?您好?请说话?您在哪里?”的急促询问声,但那声音变得极其遥远,
模糊,像是隔着一重厚厚的、无法穿越的水幕。我的视线,缓慢地、无法控制地,向下移动。
落在了那个孩子身上。顾念白。他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抽噎。脸上还挂着亮晶晶的泪痕,
眼眶和鼻尖依旧哭得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封着嘴的黑色胶带也还在。
可是……可是那双眼睛。方才那全然的、孩童式的恐惧和懵懂,像被一块突然擦过的抹布,
抹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种东西。一种冰冷的、了然的、近乎愉悦的……嘲讽。
清晰地映出我此刻惊恐到扭曲的脸。他微微歪着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泪水,
清晰得可怕,黑沉沉的,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井底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幽光。那眼神,
绝不是一个五岁孩子该有的眼神。那声“妈妈”,叫的是我。那声提醒,
来自这个被胶带封着嘴的“受害者”。我的手机屏幕,还亮着幽幽的光。
那串我亲手按出的数字——“110”,清晰地显示在拨号界面。然后,
在我凝固的、几乎爆裂的瞳孔注视下,屏幕闪烁了一下。
数字像被什么无形的力量扭曲、篡改。
变成了一串完全陌生的、没有规律的、透着诡异冰冷的号码。“嘟……”电话被挂断了。
忙音响起。世界死寂。只有那个孩子,不,那个顶着天使面容的小恶魔,
依旧用那种能冻僵人灵魂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胶带下的嘴唇部位,
几不可察地……弯起了一个弧度。他在笑。我穿着昂贵却此刻沾满污渍的小羊皮底鞋,
踉跄着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鞋跟刮擦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刺耳的噪音,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无限放大。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鼓,撞得肋骨生疼,血液逆流冲上头顶,
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冰窖般的寒冷。我的手指脱力,
那部变得无比烫手的手机从掌中滑落,“啪”地一声脆响,砸在地上,
屏幕瞬间裂开蛛网般的黑痕,那串诡异的号码还狰狞地停留在上面。
“你……”一个字挤出来,声带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撕裂般疼痛。巨大的惊骇攫住了我,
喉咙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后面的话全部堵死,只剩下急促而混乱的喘息,
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不是顾念白。或者说,
不完全是那个小说里写的、会成为我撕票对象的无辜孩子。
那本书……那本书里根本没写过这个!角落里的“孩子”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动作间丝毫不见一个被绑架、惊吓过度的五岁幼童该有的虚弱和踉跄,
反而带着一种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沉稳和……优雅?
他甚至抬起那双被反绑在身后的手——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怎么解开的——轻松地,
撕掉了嘴上的黑色胶带。动作漫不经心,仿佛只是拂去一点灰尘。胶带被扔在地上,
发出轻微的粘腻声响。他伸出小小的、甚至看起来有点婴儿肥的手,
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小西装领口,拂去上面的灰尘。然后,他抬起头,
再次看向我。脸上没有了泪痕,只有那双眼睛,黑得发亮,深不见底,
里面翻涌着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复杂到极致的情緒——有冰冷的审视,有玩味的观察,
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奇异兴味,甚至……还有某种类似于“果然如此”的了然。
完全不是一个孩子的眼神。那是一个成熟的、幽深的、掌控一切的灵魂,
塞在了一个幼小的躯壳里。他向前走了一小步。我像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
瞬间又后退了一步,脊背猛地撞上身后冰冷的铁架,锈屑簌簌落下。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我却感觉不到,
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个一步步靠近的小小身影上。他停在我面前大约两步远的地方,
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着我的眼睛。但这个仰视的姿态,却没有丝毫弱势,
反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他开口了。
声音依旧是那个清脆的、带着一点点奶气的童音,可语调平稳、清晰,没有丝毫颤抖,
甚至带着点慢悠悠的腔调。“沈清姿。”他准确地叫出了我的名字。不是“妈妈”,
不是“阿姨”,是连名带姓的“沈清姿”。“看来,”他微微偏头,
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刮过我的脸,捕捉着我每一丝惊惶的表情,“你知道的,
比我想象的要多一点。”他知道!他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沈清姿!他知道我“知道”情节!
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如同海啸,瞬间将我吞没。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
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穿书?情节?
为什么这个“顾念白”会……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那双过于成熟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极淡的、近乎愉悦的光。“不过,”他顿了顿,
小巧的嘴唇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报警?把自己摘出去?”他轻轻摇头,
像是大人看到孩子犯了某种幼稚可笑的错误。“真是个……愚蠢又天真的选择。”“你以为,
”他向前又逼近了一小步,我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与他体温不符的冰冷气息,
“警察来了,你会怎么说?”“说你不是主谋?说你只是路过?说你想救这个孩子?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却又冰冷刺骨的意味,“证据呢?沈清姿。
”“绑匪的电话是你接的,交接指令是你下的,这个孩子的指认……你觉得,他会怎么说?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整个空旷的厂房,扫过地上扔着的绳索和胶带,
最后落回我惨白的脸上。“现金转移的痕迹,通讯记录,甚至是你现在站在这里,
站在我这个‘受害者’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你。”“唯一的、无可辩驳的主谋。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刚刚燃起的、可怜的希望上,将它砸得粉碎。
他说的……全是事实。按照原情节,沈清姿做得并不算十分隐蔽,
她几乎是疯狂地留下了无数指向自己的证据。我方才只想着报警自救,
却完全忽略了这具身体早已深陷泥潭,根本洗不干净!警察来了,只会把我抓个正着!
那我只会更快、更直接地走向精神病院和死亡的结局!冷汗瞬间湿透了我的后背,
额头上也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再次淹没上来,
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恶魔”,他精准地、残忍地,
撕碎了我唯一能想到的生路。“你……你到底是谁?”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颤抖得不成样子。他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激起令人心悸的回音。
“我是顾念白。”他回答,语气平淡无波,“如假包换。”“不过,”他顿了顿,
黑沉沉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快得让我抓不住,“你可以认为,
我和你一样……对一些‘尚未发生’的事情,抱有浓厚的兴趣。”和我一样?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是……不,不可能!我的大脑乱成一团浆糊。但他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也不打算给我深思的时间。他的表情重新变得冷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现在,
收起你那套可笑的报警计划。”“想活命吗?”他问,眼睛直视着我,
仿佛能看穿我灵魂最深处的恐惧和求生欲。我僵硬的脖子,几乎是无意识地,微微动了一下,
像一个濒死的点头。“想……”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很好。”他似乎满意了,
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那么,从现在开始,按我说的做。”第二章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像两道冰冷的探针,精准地捕捉着我每一丝肌肉的颤抖,每一分瞳孔里扩散的恐慌。
那不是一个孩子的审视,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在评估掉入陷阱的猎物,
衡量着从哪下刀最省力,最有趣。“想活命吗?”那清脆的童音吐出这句话,
违和得让我胃里一阵翻搅。我发不出声音,喉咙被恐惧堵死,
只能僵硬地、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颈椎骨节仿佛生了锈,发出轻微的“咯”声。“很好。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掌控全局的漠然。
“按我说的做。”他不再看我,仿佛我的服从是天经地义。
那小而挺直的背影转向厂房更深处堆积的废弃轮胎和机箱阴影,声音不大,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意味:“过来。把你留下的那些‘可爱’的小玩意儿,处理干净。
”我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虚软的棉花上,又像是踏在即将引爆的地雷区。
大脑依旧混乱不堪,尖叫着“怪物”和“陷阱”,但求生本能压过了一切。我挪过去,
顺着他目光示意的方向,在轮胎缝隙里,
摸到了一个用透明胶带粘着的、火柴盒大小的黑色装置——一个远程窃听器。
又在旁边一个锈蚀的铁柜顶端,摸到另一个,粘在一层薄灰下面。
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手指一颤。原主沈清姿,这个疯狂的女人,她不仅绑架,她还录了音!
她是多么急切地想要向顾宸深证明他“儿子”的惨状,或者说,
证明她自己那点可悲的存在感?“还有你的手机。”男孩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没有催促,
只是平淡地陈述,“卡拆出来。”我僵硬地弯腰,捡起地上屏幕碎裂的手机。指甲抠开卡槽,
取出那张小小的SIM卡。金属芯片在昏暗光线下反射出一点微弱的光,像一只嘲弄的眼睛。
“芯片掰断。手机,”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最稳妥的处理方式,“外壳和主板分开,
屏幕砸碎。零件扔到不同的角落,越分散越好。”我照做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塑料外壳碎裂的声音、屏幕被鞋跟碾碎的嘎吱声,在死寂的厂房里刺耳地回荡。
每一个声音都让我心惊肉跳。我把碎片远远扔开,看着它们消失在黑暗的角落里。
做完这一切,我站在原地,手心全是冷汗,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他不知何时坐到了一个半人高的旧木箱上,两条小腿悬空,轻轻晃荡着。
那姿态甚至有几分孩童的天真,如果他眼底没有那片化不开的冰冷幽深的话。他抬起眼,
扫过我空荡荡的双手,又扫过我惨白的脸。“你之前联系绑匪用的手机呢?”他问。
我心脏猛地一缩。在原主的记忆里飞快翻找……找到了!
另一部廉价的、一次性的预付费手机!藏在……藏在……“在……在我来时开的车子里,
手套箱……”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去拿过来。”我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厂房侧门。
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沉,废弃的厂区荒草萋萋,夜风一吹,冷得我浑身一哆嗦。
那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还停在那里,像一头蛰伏的怪兽。我拉开车门,
在手扣里摸到了那部冰冷的塑料手机。拿回去,递给他。他接过,看也没看,
手指在那简陋的键盘上快速按了几下,似乎在检查通讯记录和短信。然后,
他拇指指甲抠开手机后盖,拔出电池,抽出里面的SIM卡,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有打火机吗?”他问。我愣住。原主……好像抽烟?我慌忙摸向大衣口袋,果然,
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方块。他伸出手,我把它放在那小小的、掌心向上的手里。
“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窜起,舔舐着那张小小的SIM卡和塑料手机壳。
一股难闻的塑料烧焦味弥漫开来。火光照亮他毫无波澜的眼睛,
那里面跳动着两簇冰冷的火焰。他把燃烧的残骸扔在地上,看着它们蜷缩、变黑,
然后用鞋尖碾碎。“你雇佣的那两个人,”他抬起头,火焰熄灭,
他的面容重新隐没在昏暗里,只有声音清晰地传来,“花了多少钱?怎么约定的?
事后怎么离开?”我努力搜刮着记忆碎片:“一……一个人二十万现金,事前付了一半。
剩下的事成后付清。他们……他们开一辆银灰色的面包车,车牌被我记下了尾号,
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好事后把我送到城西一个长途汽车站,
他们自己另找路子走……”“联系方式?”“只通过这部手机单向联系,我打给他们。
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是谁……”我说到最后,声音低下去,自己都觉得这说法可笑。
怎么可能不知道?原主做事,破绽百出。他听完,没什么表示,只是轻轻跳下木箱,
落地无声。“时间不多了。”他说,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紧迫,反而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他们快回来了。”恐惧再次攫紧我:“他们……他们回来拿钱?还是……”“拿钱,
处理‘尾巴’,或者两者都是。”他语气平淡,“看你刚才的表现,如果你成功报了警,
现在这里应该很热闹。可惜,你没有。所以,按照原计划,他们会在收到最终指令,
‘撕票’之后,回来拿尾款,并且……”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像冰冷的刀锋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