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古墓幽音南宋末年,江南一带虽未直接遭受北地铁骑的蹂躏,
但王朝末世的颓靡与惶恐已如梅雨季节湿漉漉的雾气,浸润了每一寸土地。
临安府外的栖霞岭,自古便是墓葬聚集之地,此时更因连年战乱,多了许多无主荒坟,
在暮春的斜风细雨中,显得格外凄迷。刘婷婷撑着油纸伞,绣鞋早已被泥泞浸透。
她并非盗墓贼,而是来临安投亲的孤女,亲戚未曾寻到,盘缠却已用尽。无奈之下,
她想起市井传闻,说这栖霞岭有些年代久远的古墓,偶有前朝遗物散落,
或许能捡到一二件换取些许银钱度日。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荒草荆棘中穿行,心中既有对未知的恐惧,更有对生计无着的焦虑。
天色渐晚,岭间雾气升腾,四周的墓碑石兽在朦胧中仿佛活了过来,影影绰绰,
如同窥视的鬼魅。突然,她脚下一滑,险些摔倒。稳住身形后,
她发现绊倒自己的是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残破石碑。石碑旁,
有一个因雨水冲刷而暴露出的坍塌坑洞,黑黢黢的,散发着一股土腥混合着腐朽气息的味道。
一股莫名的冲动驱使着刘婷婷。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洞口的杂草和浮土,
隐约可见下面是一个不大的砖室。她犹豫片刻,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火折子,晃亮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向下望去。墓室很小,看来并非富贵人家的葬所。棺木早已朽烂,
只剩下一堆褐色的残骸。在骸骨旁边,有一个同样腐朽的木匣,匣盖散落,
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火光下泛着惨白的光。刘婷婷的心跳加快了。她咬了咬牙,
顺着湿滑的土壁滑入了墓室。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让她打了个寒颤。
她举着火折子,走近那堆骸骨。骸骨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似乎死前极为痛苦。
而在骸骨的手骨位置,静静地躺着一枚物件。那是一只骨哨。约莫两寸长,质地细腻温润,
不像寻常兽骨,倒像是用人的指骨或是更纤细的骨骼磨制而成。哨身没有任何纹饰,
只在尾端有一个小小的吹孔。整个骨哨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死气沉沉的苍白。
刘婷婷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骨哨捡了起来。触手冰凉,那股寒意仿佛能渗入骨髓。
她正待仔细观看,忽然,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尖锐无比的嗡鸣声,似乎从骨哨内部传来,
又似乎直接响在她的脑海里!嗡——刘婷婷手一抖,火折子险些掉落。那声音转瞬即逝,
但一种难以言喻的心悸感却挥之不去。她不敢久留,慌忙将骨哨揣入怀中,
手忙脚乱地爬出了墓穴。外面雨势稍歇,但天色已彻底暗了下来。岭间风声呜咽,如同鬼哭。
刘婷婷不敢回头,沿着来路深一脚浅一脚地狂奔,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她,
那冰冷的触感和诡异的嗡鸣声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她不知道,这枚来自无名古墓的骨哨,
吹响的不是春日的旋律,而是一曲通往幽冥和死亡的序章。一个缠绕数百年的恐怖诅咒,
已然悄然苏醒。第二章:考古学士临安府学的西斋,烛火摇曳。
苏天宇放下手中的《云麓漫钞》,揉了揉酸胀的额角。他是府学中最年轻的博士,
专攻金石考古与古舆地之学,虽年纪轻轻,却已以博闻强识和严谨考据小有名气。然而,
近来他却为一桩旧事所困扰。月前,有乡民在栖霞岭开荒,
无意间掘出一块断裂的墓志铭残石。碑文模糊,
但依稀可辨“丙子春……祀……骨鸣……祸延……”等字样,
落款年代竟是北宋徽宗政和年间。更奇的是,碑文旁还刻有一些扭曲怪异的图案,似人非人,
似虫非虫,透着一股邪气。苏天宇凭借专业敏感,觉得此碑非同寻常,
可能涉及某种早已失传的古老秘仪,甚至是……禁忌的活人祭祀。他几次前往栖霞岭考察,
却因线索太少,始终未能窥得全貌。窗外传来更夫敲响三更的梆子声。苏天宇正欲熄灯就寝,
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苏博士!苏博士可安歇了?”是学录李宝云的声音,
带着一丝惊慌。苏天宇打开门,只见李宝云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官袍下摆还沾着泥水。
“宝云兄,何事如此慌张?”李宝云闪身进屋,反手掩上门,压低声音道:“天宇,出事了!
今夜我轮值巡夜,路过栖霞岭下的官道,听见岭上有女子啼哭声,凄厉异常。我本不欲多事,
但那哭声……竟隐约夹杂着一种尖锐的哨音,听得人头皮发麻!我循声望去,
只见岭上雾气中,似有一白衣女子身影,飘忽不定……我,我怕是撞邪了!
”苏天宇眉头紧皱:“白衣女子?哨音?你可看清那女子形貌?
”李宝云连连摇头:“雾太大,看不真切,只觉其身姿飘渺,不似活人。但那哨音,
绝非寻常乐器,尖利刺耳,直钻脑髓!我联想到你近日研究的那个古墓和碑文,
上面不也提到‘骨鸣’二字?心中不安,特来寻你。”苏天宇心中一动。骨鸣?
难道与自己研究的碑文有关?他安抚了李宝云几句,答应明日一同再去栖霞岭查探。
送走李宝云后,苏天宇再无睡意。他重新展开那张拓印的碑文残片,
在烛光下细细揣摩那些诡异的图案和残缺的文字。“丙子春……祀……”他喃喃自语,
“若碑文年代无误,上一个丙子年,正是六十年前。而今年……又是丙子年!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缠上了他的心头。古老的祭祀,白衣女子,诡异的哨音,
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他决定,明天不仅要再探栖霞岭,还要去查访一下,
近日是否有陌生女子出现在那一带。或许,找到那个吹哨的人,就能解开谜团。他却不知,
他要找的人,此刻正怀揣着那枚不祥的骨哨,在临安城的一间破旧客栈里,
因莫名的恐惧而辗转难眠。第三章:客栈惊魂刘婷婷蜷缩在客栈简陋的床铺上,
用薄被紧紧裹住自己,却依然无法驱散那彻骨的寒意。自从白天从古墓中带回那枚骨哨,
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那骨哨被她用一块旧布包着,放在枕边,
可她总觉得那东西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白光,甚至……似乎在微微颤动。窗外夜风呼啸,
吹得窗纸噗噗作响。每一次风声掠过,都让她心惊肉跳,仿佛那诡异的哨音再次响起。
她后悔极了,真不该贪图小利,去动那死人的东西。可现在后悔也已晚矣。迷迷糊糊中,
她似乎睡着了,却又陷入光怪陆离的梦境。她梦见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墓室,
那具蜷缩的骸骨突然动了起来,空洞的眼窝“望”着她,下颌骨开合,
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冤屈与诅咒。然后,那骸骨伸出手,
指向她怀中的骨哨……刘婷婷猛地惊醒,冷汗浸湿了内衫。房间里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然而,就在这片死寂中,她清晰地听到了一种声音——不是风声,不是梦呓,
而是一种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沙沙”声,像是春蚕在啃食桑叶,
又像是无数细小的爪子在刮挠着什么。声音的来源,正是枕边那个用布包裹的骨哨!
刘婷婷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将那可怕的东西扔掉,却又不敢触碰。
那“沙沙”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骨哨内部破壳而出!
恐惧战胜了一切。她猛地抓起那个布包,冲到窗边,想要将它扔出窗外。
可就在她推开窗户的瞬间,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客栈后院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下,
静静地站着一个白衣女子!那女子身形模糊,面容不清,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面朝着刘婷婷的窗口。虽然没有清晰的五官,但刘婷婷却能感觉到,
一道冰冷、怨毒的目光,正牢牢地锁定着自己!“啊——!”刘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手一软,那个包着骨哨的布包脱手落下,却并未掉出窗外,而是“啪”地一声轻响,
落在了窗台内侧。再定睛看时,槐树下空空如也,哪有什么白衣女子?只有夜风吹过,
树叶婆娑作响。是幻觉吗?刘婷婷惊魂未定,大口喘着气。她慢慢退回床边,
再不敢去看窗台。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不知何时,也悄然停止了。长夜漫漫,
刘婷婷睁着眼睛,直到天明。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仅仅是个开始。
而那枚被她视为不祥之物的骨哨,早已与她产生了一种诡秘的联系,无法轻易摆脱。
第四章:骨哨里的虫鸣翌日,天色阴沉。刘婷婷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犹豫再三,
还是没有扔掉那枚骨哨。一种复杂的心绪缠绕着她——既有深深的恐惧,
又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侥幸,
万一这古怪的东西真是什么值钱的古物呢?她用一根细绳将骨哨拴了,挂在脖子上,
藏在衣襟内,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它的存在。她决定去城里的古玩铺子碰碰运气,
或许有识货的掌柜能认出此物的来历。临安城依旧繁华,但在这繁华之下,
涌动着一股不安的气息。街谈巷议中,多了些关于栖霞岭闹鬼的传闻,说得有鼻子有眼,
什么白衣女鬼夜哭,什么闻哨音者暴毙等等。刘婷婷听得心惊胆战,
愈发觉得怀中的骨哨烫得厉害。她接连问了几家古玩铺子,掌柜们要么不识此物,
认为只是普通的骨制品,值不了几个钱;要么拿到手里端详片刻后,便脸色大变,
忙不迭地递还给她,仿佛那是什么瘟疫之源,连声催促她快走。最后一家铺子的老掌柜,
在反复摩挲那骨哨后,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惊疑。他压低声音对刘婷婷说:“小姑娘,
此物凶煞之气极重,非吉兆也。老朽年轻时曾听师辈提及,古时西南蛮荒之地,有巫蛊之术,
能以人骨制器,蕴养奇蛊,鸣之可招邪祟,甚至……摄人魂魄。你这骨哨,观其质地纹路,
怕不就是此类邪物!老朽劝你,速速将此物处理掉,或深埋,或投入烈火,
万万不可再留在身边!”刘婷婷听得面色惨白,谢过老掌柜,失魂落魄地走出铺子。招邪祟?
摄魂魄?难道昨夜的白衣女子和诡异的沙沙声,都与此有关?她摸了**前的骨哨,
只觉得那冰冷的死物,仿佛有了生命,正在微微搏动。就在这时,
一阵剧烈的头痛毫无征兆地袭来!那疼痛并非来自太阳穴或额头,而是源自耳朵深处,
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同时穿刺她的耳膜!与此同时,一阵尖锐高亢、却又极其细微的鸣叫声,
直接在她脑海深处炸响!那不是外界的声音,那鸣叫声……分明是从她耳朵里面发出来的!
不,更准确地说,是藏在她衣襟下的那枚骨哨,在无人吹奏的情况下,
自行发出了无声的鸣响,而这鸣响,只有她能“听”到!那声音不再是沙沙声,
而是变成了某种昆虫的尖鸣,凄厉、怨毒,充满了渴望。伴随着这诡异的“虫鸣”,
刘婷婷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街上的行人变成了晃动的鬼影,
周围的喧嚣也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她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恶心欲呕,
不得不扶住旁边的墙壁才勉强站稳。“虫鸣”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渐渐平息。
刘婷婷浑身冷汗淋漓,几乎虚脱。她惊恐地意识到,老掌柜的话恐怕是真的。
这骨哨不仅是不祥之物,它根本就是活的!里面藏着东西!而那东西,
正试图通过这种可怕的“虫鸣”,与她建立更深的联系,甚至……想要控制她!
她必须尽快摆脱它!可是,该怎么摆脱?深埋?火烧?会不会引发更可怕的后果?
那个白衣女子,又是什么?绝望之中,她想起了昨日在茶馆听人说起,
临安府学有位年轻的苏天宇博士,精通古物轶事。或许……他能有办法?
第五章:府学初遇苏天宇一夜未眠,天亮后便拉着惊魂未定的李宝云再次前往栖霞岭。
白日的栖霞岭,虽然依旧荒冢累累,但在阳光下,少了几分夜晚的阴森。
他们仔细搜寻了李宝云昨夜所指的大致区域,
除了几座坍塌严重的无名坟茔和一些野兽的足迹外,并无其他发现。既没有白衣女子的踪迹,
也未再听到那诡异的哨音。“天宇,或许……或许真是我昨夜眼花,自己吓自己?
”李宝云有些不确定地说。苏天宇摇了摇头,蹲下身,捻起一撮泥土在指尖搓揉。
他目光锐利,注意到一处草丛有被轻微踩踏的痕迹,而且泥土较为新鲜。“不像。宝云兄,
你看这里,近期肯定有人来过。脚印很浅,像是女子的绣鞋。”他站起身,环顾四周,
眉头紧锁:“六十年前丙子春的祭祀,昨夜诡异的哨音和白衣女子,
还有这新鲜的脚印……这一切绝非巧合。我怀疑,
可能有人无意中触动了某种不该触动的东西,从而引发了这一系列的异象。”就在这时,
一个府学的杂役气喘吁吁地跑上山岭,找到苏天宇:“苏博士,可找到您了!
学正大人让您速回府学,说有一位姑娘在斋舍等您,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求见,
似乎……是关乎一件古物。”苏天宇心中一动,与李宝云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两人立刻下山,返回府学。在西斋,
苏天宇见到了面色苍白、眼带惊恐的刘婷婷。她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当苏天宇走进来时,她像是受惊的小鹿般猛地抬起头。“姑娘,是你要见我?
”苏天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他注意到这姑娘虽然衣衫朴素,面带倦容,
但眉宇间有一股清秀之气,只是此刻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刘婷婷站起身,犹豫了一下,
还是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用细绳拴着的骨哨。“博、博士,小女子刘婷婷,
昨日在栖霞岭……偶得此物。自得它之后,便连遇怪事,夜不能寐。听闻博士博古通今,
特来请教,此物……究竟是吉是凶?”她将骨哨递了过去,手微微颤抖。苏天宇接过骨哨,
入手瞬间,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他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仔细端详,
这骨哨的质地、形态,尤其是那死气沉沉的苍白,
都与他研究的那块碑文残片上模糊描绘的某种祭祀法器极为相似!他强压下心中的震惊,
沉声问道:“刘姑娘,你说连遇怪事,具体是何事?可否详细告知?还有,
你是在栖霞岭何处得到此物的?”刘婷婷见苏天宇神色凝重,心知不妙,
便将自己如何因贫窘入岭,如何发现古墓捡到骨哨,
以及随后夜半哨响、白衣女子现身、骨哨发出虫鸣导致她头痛欲裂等经历,
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只略去了自己最初想变卖古物的心思。苏天宇和李宝云越听越是心惊。
尤其是李宝云,听到“白衣女子”和“哨音”时,脸色更是变得惨白。“苏博士,
这……这莫非就是……”李宝云声音发颤。苏天宇抬手制止了他,对刘婷婷道:“刘姑娘,
此事非同小可。若我所料不差,此物名为‘怨骨哨’,与一种早已失传的古老邪祭有关。
你捡到它的那座古墓,很可能就是当年祭祀的参与者,或是……牺牲者。
至于那白衣女子……”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恐怕并非幻觉,
而是被这骨哨吸引而来的‘东西’。”他展开那张碑文拓片,
指着上面残缺的文字和图案:“你看,‘丙子春祀,骨鸣召邪,祸延百年’。
今年恰是丙子年!这骨哨,很可能就是祭祀的关键法器。它一旦被触动,
沉睡的诅咒便会苏醒。那‘虫鸣’,恐怕是哨中禁锢的邪蛊苏醒的征兆。而白衣女子,
或是当年主祭的巫女,或是……被献祭的怨魂!”刘婷婷听得浑身冰凉,几乎瘫软在地。
“那……那怎么办?我会死吗?”苏天宇看着她绝望的眼神,心中不忍,
沉声道:“姑娘莫慌。既然此事让我遇上,我必尽力查明真相,寻找破解之法。当务之急,
是弄清楚这祭祀的完整仪轨和目的,以及如何中止这诅咒。你且暂时留在府学附近,
切勿独处,更不可再轻易触碰或吹响这骨哨!”他将骨哨递还给刘婷婷,补充道,
“此物似乎已认你为主,强行丢弃恐招致更剧烈的反噬,暂且由你保管,但务必小心。
”刘婷婷颤抖着接过骨哨,仿佛接过一块烧红的烙铁。她知道,
自己已经踏入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恐怖漩涡,而眼前这位年轻的博士,或许是她唯一的希望。
第六章:古籍秘闻为了弄清“怨骨哨”和丙子春祀的真相,苏天宇几乎翻遍了府学的藏书阁,
又拜访了几位年迈退隐的故老,甚至冒险潜入存放禁书秘档的皇家书库别院。数日奔波,
结合那块残碑的线索,他终于在一些残缺不全、语焉不详的野史笔记和道家秘典中,
拼凑出了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片段。笔记中提及,前朝(北宋)徽宗年间,
栖霞岭一带曾有一个隐秘的教派,信奉一种名为“白骨真君”的邪神。该教派认为,
万物凋零归于尘土,唯有白骨不朽,是生命的最终归宿和力量的源泉。
他们信奉通过一种极其残忍的“活人春祀”,可以在万物复苏的春季,向白骨真君献祭生命,
换取某种超越生死的力量,或是达成某个极其恶毒的愿望。祭祀的核心法器,
便是用特定命格之人的指骨(尤其是少女的指骨)制成的“怨骨哨”。吹响骨哨,并非奏乐,
而是以特定的频率和蕴含的怨力,“唤醒”埋骨之地的某种力量,并引导被献祭者的魂魄。
记载中模糊提到,祭祀成功时,“骨鸣如虫,邪影现形,闻者癫狂,见者殒命”。
而最让苏天宇感到寒意的是,一则残破的札记中提到,这种祭祀似乎并非一次终结。
如果最初的愿望未能彻底实现,或者祭祀本身存在缺陷,诅咒的力量可能会潜伏下来,
如同沉睡的毒虫,在每个特定的周期(比如六十年一个甲子的丙子年)复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