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聚餐,部门总监让我们几个新人随便加菜,气氛正酣。我见桌上都是些重口的,
便加了一道清爽的干锅牛蛙,菜单上标价58元。菜还没上,我相恋五年的男友林伟,
我们公司的项目总监,突然站了起来。在所有同事惊愕的目光中,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
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辣的疼。“沈瑶,你是不是疯了?
58块的菜你也敢点?你觉得我挣钱很容易吗?!”他面目狰狞,
声音大到整个餐厅都听得见。全场死寂。我捂着脸,看着这个月薪五万,
却为了58块钱当众羞辱我的男人。五年感情,在他这一巴掌下,灰飞烟灭。1.那一巴掌,
比我想象中更响,也更疼。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筷子都停在半空,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我脸上。羞耻和愤怒的火焰,瞬间从脚底板烧到了天灵盖。
部门总监王姐最先反应过来,她尴尬地打着圆场:“哎呀,林总监,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小沈也是为了大家吃得好,我让她加的,我让她加的。”林伟却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双眼赤红地瞪着我,胸膛剧烈起伏。“王姐,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态度问题!
她就是这么大手大脚惯了,一点都不知道过日子!我平时怎么教她的?钱要花在刀刃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控诉,仿佛我不是点了一道58块的菜,而是败光了他全部家产。
我捂着脸的手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我慢慢放下手,
迎上他的目光,声音冷得像冰:“林伟,我们分手吧。”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
只有平静的、不容置喙的通知。林伟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在他看来,
我应该哭着道歉,承认自己的“虚荣”和“拜金”,然后乞求他的原谅。“你说什么?
”他掏了掏耳朵,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说,我们分手。”我一字一顿地重复,
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各位,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了。这顿饭我请了,
就当是我的散伙饭。”说完,我拿起自己的包,头也不回地朝餐厅外走去。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和林伟迟来的、气急-败坏的吼声:“沈瑶!你敢!
为了一道菜你就要分手?**就是个拜金女!”我没有回头。走出餐厅大门,
初秋的冷风吹在脸上,**辣的痛感愈发清晰。我没有哭,
只是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疼得喘不过气。五年,整整五年。
从大学校园到步入职场,我以为我们能走到最后。我体谅他家境普通,
从不要求什么贵重的礼物;我理解他工作压力大,
包揽了几乎所有家务;我甚至为了他所谓的“存钱买房”,放弃了自己喜欢的舞蹈课,
周末陪他一起吃泡面。我以为这是同甘共苦,是爱情。直到今天,我才发现,
这只是一场笑话。在他的世界里,我连点一道58块钱菜的资格都没有。
2.回到我们共同租住的出租屋,我没有丝毫留恋,直接从床底拖出我的行李箱。
这里的一切,小到一双拖鞋,大到一张床垫,都是我们AA制购买的。
我把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件装进行李箱,动作迅速而冷静。半小时后,林伟回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看到我正在收拾东西,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慌乱的表情。
“瑶瑶,你……你这是干什么?”他上前一步,想来拉我的手。我侧身躲开,
冷冷地看着他:“搬家。”“别闹了,好不好?”他放软了语气,开始打感情牌,
“我知道今天是我不对,我不该在那么多人面前打你。可我也是被你气昏了头,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呢?”我差点被他这番颠倒黑白的言论气笑了。“我不懂事?林伟,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这五年来,我哪点对不起你?”“我为了给你省钱,
一件超过五百的衣服都舍不得买。你呢?你月薪五万,我点一道58块的菜,
你就觉得我要了你的命。”“这是不懂事吗?这是你的自私和刻薄!
”林伟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沉默了半晌,
才憋出一句:“那不一样!那是公司聚餐,你点那么贵的菜,不是打我的脸吗?
同事们会怎么看我?他们会觉得我管不住自己的女朋友,觉得我挣的钱都给你挥霍了!
”我彻底无语了。原来,在他心里,我的体面,我的尊严,甚至比不上一道菜,
比不上他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所以,为了你的面子,你就可以当众打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我……我喝多了。”他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林伟,别再找借口了。”我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站起身,“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道菜,
也不是一巴掌。而是你从来,都没把我当成可以并肩同行的伴侣。在你眼里,
我只是你的附属品,必须按照你的意愿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尊严。”“我累了,
真的累了。”说完,我拉着行李箱,绕过他,走向门口。他从身后死死抱住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瑶瑶,别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但此刻,我只觉得窒息。
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没有回头:“放手吧,林伟。我们回不去了。”门“砰”地一声关上,
将他所有的挽留和嘶吼,都隔绝在身后。走在深夜的街道上,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
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我给闺蜜林晓晓打了个电话,她二话不说就开车来接我。在车上,
我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晓晓气得直捶方向盘:“这个王八蛋!我就说他是个凤凰男,
你还不信!当初让你跟他在一起,我就一百个不同意!”“为了58块钱打你?
他怎么不去死!瑶瑶,这种男人,分了就对了,千万别心软!”**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是啊,我怎么会心软呢?
心已经被伤透了,再也没有软的地方了。3.我在晓晓家暂住了下来。第二天去公司,
意料之中地成为了全公司的焦点。同事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鄙夷和幸灾乐祸。
茶水间里,总能听到窃窃私语。“听说了吗?沈瑶被林总监甩了。”“早就该甩了,
一个实习生,花钱那么大手大脚,谁养得起?”“就是,听说她还想让林总监给她买包呢,
被拒绝了就闹分手,真是拜金。”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刀刀扎在我心上。我知道,
这背后少不了林伟的“功劳”。
他总有办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勤俭节约、却被拜金女友抛弃的受害者形象。我没有去解释,
因为我知道,解释是苍白的。在他们眼里,我一个刚毕业的实习生,
能和身为总监的林伟在一起,本身就是“高攀”。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好在,我的直属领导王姐是个明事理的人。
她私下找我谈了一次话,没有提我和林伟的私事,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沈,
好好干,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影响你。”我心里一暖,感激地点了点头。然而,
林伟并不打算就此放过我。他开始对我进行信息轰炸。“瑶瑶,你搬到哪里去了?
我找不到你,我很担心。”“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向你道歉,你回来好不好?
我们重新开始。”“我知道你只是一时冲动,我们五年的感情,不能说散就散。
”见我一直不回复,他的语气开始变得恶劣。“沈瑶,你别给脸不要脸!我放下身段求你,
你还想怎么样?”“你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说,是不是设计部的那个江川?
”“我告诉你,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江川那种富二代会真心对你吗?
他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看到“江川”这个名字,我愣了一下。江川是我们设计部的同事,
一个长相帅气、性格温和的男生。因为工作上的交集,我们有过几次接触,
但仅限于同事关系。我不知道林伟为什么会突然提到他。直到那天下午,
江川端着一杯咖啡走到我工位旁。“还好吗?”他轻声问,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我抬头,
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好,谢谢。”“别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他把咖啡放到我桌上,
“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他温和的关心,像一股暖流,让我冰冷的心有了一丝温度。
或许是他的善意被林伟看到了,下班的时候,林伟直接在公司门口堵住了我。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沈瑶,你长本事了啊,
这么快就勾搭上江川了?”他双眼通红,像一头失控的野兽。“放手!”我用力挣扎。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我们的拉扯,
引来了不少下班同事的围观。就在我快要被他拖走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
抓住了林伟的手腕。是江川。“林总监,请你放开她。”江川的表情很冷,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跟我女朋友说话,关你屁事!”林伟怒吼道。
“她已经不是你女朋友了。”江川的语气更加冰冷,“请你立刻放手,否则我报警了。
”或许是江川的气场太强,或许是“报警”两个字起了作用,
林伟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松开了手。他指着我,又指了指江川,恶狠狠地说:“好,沈瑶,
你有种!我们走着瞧!”说完,他转身愤愤离去。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谢谢你。”我转头对江川说。“不客气。”江川看着我红肿的手腕,眉头皱了起来,
“他弄疼你了?”我摇了摇头:“没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说。我本想拒绝,
但看到他坚持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4.坐在江川的车里,气氛有些沉默。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尴尬。倒是江川先开了口:“你……真的和他分手了?”“嗯。
”“因为那顿饭?”我苦笑了一下:“算是导火索吧。”江川没有再追问,
只是安静地开着车。他的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让我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其实……”江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林伟这个人,一直都这样。
我们部门之前和他合作一个项目,项目奖金发下来,他请客吃饭,
专门挑了个人均不到五十的馆子,还让大家AA。”我愣住了,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我们都觉得他太抠了,没想到他对你也是这样。”江川叹了口气。我没有说话,
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原来,他的“节俭”,是对所有人的。不,或许也不对。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他弟弟考上大学,林伟高兴得不行,
直接给他弟弟买了一台最新款的苹果手机,一万多块,眼睛都没眨一下。当时我还觉得,
他真是个好哥哥,对自己那么节省,对家人却这么大方。现在想来,只觉得讽刺。或许,
他不是抠,只是不对我大方而已。到了晓晓家楼下,我解开安全带,
再次向江川道谢:“今天真的谢谢你。”“举手之劳。”江川笑了笑,“以后他再骚扰你,
随时给我打电话。”他把自己的手机号输给了我,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有些异样。回到家,
晓晓正敷着面膜看电视,见我回来,立刻八卦地凑了上来:“哟,
开着保时捷的帅哥送你回来的?可以啊瑶瑶,这么快就有新目标了?”“别胡说,
他只是我同事。”我瞪了她一眼。“同事能这么帮你?还开着保时捷?
”晓晓一脸“我懂”的表情,“瑶瑶,我跟你说,江川这人不错,我打听过了,富二代,
但人很低调,工作能力也强,最重要的是,他单身!”“你赶紧把他拿下,
气死林伟那个渣男!”我被她逗笑了,心里的阴霾也散去了一些。接下来的几天,
林伟没有再来骚扰我。公司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了。我和江川因为工作的关系,
接触得越来越多。我发现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温柔、体贴、有分寸。
他会不动声色地帮我解决工作上的难题,会在我加班的时候给我带一份热腾腾的夜宵,
会记得我不吃香菜的小习惯。和他在一起,我感到很轻松,很舒服。我那颗冰封的心,
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然而,我不敢。被林伟伤得太深,我害怕再次投入一段感情。
我害怕江川的好,只是一时兴起。我害怕自己再次成为一个笑话。
5.我刻意和江川保持着距离。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疏远,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主动靠近,
只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依然会第一时间出现。这种若即若离的距离,让我松了一口气,
又有些莫名的失落。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直到一个月后,公司接到了一个大项目,
需要我们部门和林伟的项目部合作。我作为这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之一,
不得不再次和林伟产生交集。会议室里,我和他相对而坐,中间隔着长长的会议桌。他瘦了,
也憔悴了,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我却已经心如止水,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同事。
项目进行得很不顺利。林伟处处针对我,不是挑剔我的方案细节,
就是故意拖延他那部分的工作进度。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想用这种方式逼我低头,
逼我服软。但我偏不。他越是刁难,我越是冷静。他挑出的问题,
我一一修改;他拖延的进度,我加班加点自己赶上。那段时间,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
每天都工作到深夜。江川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陪着我加班,
帮我分担了很多工作。有天晚上,我赶方案赶得头昏脑涨,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是江川的。他正坐在我对面,
安静地看着电脑,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温柔。我的心,
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醒了?”他察觉到我的动静,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饿不饿?
我点了外卖。”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很委屈。凭什么林伟可以那么理直气壮地伤害我,
而我要在这里承受这一切?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江川显然没想到我会哭,
一下子慌了手脚:“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做。
”我摇着头,哽咽着说不出话。他抽了张纸巾,小心翼翼地帮我擦掉眼泪,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别哭了。”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心疼,
“为了那种人,不值得。”那一刻,我所有的伪装和坚强,瞬间崩塌。我扑进他怀里,
放声大哭,把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和压抑,都发泄了出来。江川没有说话,
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任由我的眼泪浸湿他的衬衫。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
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6.哭过之后,心情舒畅了很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江川怀里退出来,脸颊发烫。“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关系。”江川笑了笑,递给我一杯温水,“心情好点了吗?”我点了点头。“那就好。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沈瑶,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我喜欢你。”我愣住了,心脏“怦怦”直跳。“从你第一天来公司实习,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工作认真,待人真诚,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像月牙,很好看。”“我知道你和林伟在一起,
所以一直把这份喜欢藏在心里。现在你们分开了,我不想再错过了。”“我不想给你压力,
你可以慢慢考虑。但请你相信,我是认真的。”他的告白,像一颗石子,在我平静的心湖里,
激起了层层涟漪。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快接受他。“江川,
谢谢你。但是……”我咬了咬唇,“我现在还没准备好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我明白。
”他没有丝毫的失望和不耐烦,“没关系,我可以等。”他的理解和尊重,让我更加动容。
从那天起,我们的关系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不再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会约我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但始终保持着绅士的风度,没有做任何逾矩的行为。
和他相处,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乐。我发现我们有很多共同的爱好,
喜欢同一个导演的电影,喜欢同一支乐队的歌,甚至连喜欢的口味都惊人地一致。
我开始期待和他见面,会因为他的一条信息而开心一整天。我知道,我沦陷了。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