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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那你们先把我姨娘放了吧,虽然她不是我亲娘,不过我也不能真就看她受苦。”
她随意的口吻,真像那么回事。
李大娘迟疑着还不想放,就见顾染一个挑眉,手上又要用力,她立刻没辙。
“我放,我放!”
但她很谨慎,只是松开五姨太,没让她离开自己的掌控范围。
顾染也没异议,笑眯眯开出其他条件,“吴大娘,麻烦你给我大哥打电话,实话实说,就说我挟持了太太,让他回家救人。”
顾文雄这一趟出门,是去张罗顾云梦和张顺的婚事,对面是老兄弟,女儿中他又最疼爱顾云梦,自然要亲自到场,也所以给刘氏钻了空子,让顾云笙顶替她和徐天丰领证。
但顾文雄临走之前,交代顾泽瑞看好家门,所以有事情找他就对了。
吴大娘犹豫几秒,正想去打电话,又被顾染喊住。
“诶,吴大娘,你记得跟他说,如果大哥说太忙回不来,就别怪我把爸爸埋在地底下的乍药点了。”
“......”
现场一片倒吸气,众人见鬼似得盯着顾染,一个个下意识后退。
什么什么?顾家地底下居然藏着乍药?
没人问为什么顾家会埋乍药,也没人问为什么顾染会知道,他们只觉得后背发凉。
吴大娘在片刻的怔愣之后,怪叫一声,撒丫子跑去打电话,光是打电话不够,她还让人专门跑一趟,一定确保顾泽瑞以最快速度赶回来。
要是顾染说的话是真的,那整个顾家就要灰飞烟灭。
顾染满意点头,她下巴一抬,“我说,你们大家也挺忙的,要不都散开吧,各忙各的去。”
没人说话,也没人敢动弹,虽然在场不少人恨不得多长一双腿赶紧跑路。
“太太,你最菩萨心肠,让这么多人不干活光站着,你心里不舒服吧?”
被顾染点名,刘氏恨得心脏直抽,却也只能僵硬抬手挥了挥。
“都忙去......”
在场的人霎时间散去大半,只剩下几个原本就在齐夏阁干活的,他们眼巴巴看着顾染,走不敢走,动不敢动。
李大娘也一样,她时不时还低头盯着软倒的五姨太,像是在评估什么。
顾染又开口,“李大娘,要不然让五姨太过来,我跟她说几句话?”
李大娘迟疑,顾染轻咳两声,在刘氏的脸上来回打量,像是在犹豫从哪里下手。
刘氏胆战心惊,颤抖着声音破口大骂,“让她过来!”
于是五姨太惊魂未定,一步一步来到顾染身边,“染染?”
“姨娘,你去搬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咱们等大哥回来。”
五姨太整个人都麻了,脸上半天没血色,她担忧看着顾染,偏刘氏在,她不敢说什么。
她帮不上忙,就还是别拖后腿。
顾染感觉到她的紧张,笑了,“姨娘你放心,我大哥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当然,我另外两个哥哥应该也不会慢,你说是吧太太?”
刘氏没有说话,她神经紧绷,呼吸逐渐不顺畅。
顾染使唤两个佣人把太师椅搬出来,接着将刘氏一把按跪在地上,自己坐下,左手从始至终没有松开她的脖颈,右手簪子继续抵着,让人连偷袭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一来,刘氏倒是能喘口气,只是这样的动作对她无异于一种羞辱,她低垂下的脸上满是羞愤和怨恨。
大半个小时过去,齐夏阁外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顾染轻笑,“来了。”
不只是她,连刘氏也是眼睛一亮,认定是救兵。
五姨太紧张得站起身,局促得抓着手背,眼睛直勾勾盯着刘氏。
她暗暗打定主意,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她就拉着刘氏一起上路,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顾染背这个罪名。
刘氏的眼睛则是死死盯着入口,只是她等来等去,只等来外头逐渐平息不再喧闹,再接着有人大步走进齐夏阁。
却不是刘氏期盼中的那两道身影。
而是顾家长子顾泽瑞。
顾文雄长得一张好脸皮,他的妻妾再不济也是小家碧玉,所以生的孩子都不错,盘亮条顺。
看到顾泽瑞,刘氏的期待消失,转而换上的是一副冷淡傲然的面孔,只是搭配她现在的处境,这个表情显得很滑稽。
顾泽瑞也算见多识广,看到刘氏阶下囚的模样,再看顾染大马金刀的坐姿,他眼里闪过惊讶,却不多。
“太太,七妹。”
顾染也乐呵呵跟他打招呼,“大哥哥,这几天不见我可是有点想你了呢,你呢,想我没?”
顾泽瑞嘴角一抽,看刘氏黑麻麻的脸色,他也跟着笑了。
“大哥忙,不是特别想。”
“是吗?那可惜了,我以后嫁到辽省,大哥想见我都不一定见得到呢。”
她惋惜说着,还不忘问顾泽瑞一句,“对了大哥,我要嫁到辽省的事,你知道吗?”
顾泽瑞没有说话,眼眸闪过的亮光让顾染毫不意外。
瞧,所有人都知道刘氏换了她的男人,只怕她那个便宜老爹也知道,要不然怎么会让女方上门去,而不是男方来接亲呢?
五姨太听出顾染的暗示,也捕捉到顾泽瑞的眼神,她脸色瞬间灰败,心口揪紧。
所以,所有人都知道换亲的事,就瞒着她和顾染?
她们闲聊天似的,刘氏却先端不住,“老、老大......”
顾泽瑞点点头,客气有礼得询问,“太太有什么吩咐?”
刘氏差点破口大骂,但情势比人强,她只能咬牙忍着,“我还在这呢!”
“嗯,我看到了,不过我看七妹的意思,好像和太太有什么误会。”
顾染也爽快,“没什么误会,太太想害我姨娘,我这是自保呢,大哥哥觉得我做得对吗?”
顾泽瑞沉默,他能说对或错吗?以及他很惊讶,平日里温顺平和的顾染竟然会如此大胆。
吴大娘在电话里详述经过时,他可吃了一惊,连忙赶回来,当然他赶回来不是为谁做主,而是担心顾家地下真的有什么乍药,顾染真的把它点了。
刘氏忍无可忍,“老大,老爷临走之前把管家大权交给你,你就是这么管家的?”
“太太,嘘,安静哦,大哥哥是可以不救你的,他还可以顺水推舟做成我杀了你而他已经尽力的假象,毕竟二姨娘当初生下大哥哥,是不是真的难产,是太太你说了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