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刚拿下影帝，傲娇青梅带娃找上门】主角(季衍戎甄)在线阅读
刚拿完金像奖影帝，我在庆功宴上被前女友堵了门。她牵着一个缩小版的我，
把亲子鉴定甩在桌上：「季衍，你可以不认我，但不能不认儿子。」全场死寂，
经纪人吓得差点晕过去。我看着那个叫我爹地的小团子，脑子嗡嗡作响。五年前她带球跑，
现在回来是为了毁了我？不，她是来要我命的。
1.“……获得本届金鼎奖最佳男主角的是——”“《囚笼》！季衍！！”轰！
镁光灯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整个颁奖典礼的会场。季衍坐在台下，
那张被誉为“建模脸”的英俊面庞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愕然。
他身着高定手工西装，剪裁利落，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卓然。镜头给到特写，他微微挑眉，
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仿佛对这个至高荣誉也只是觉得“有点意思”。
全网直播的弹幕瞬间疯了。【啊啊啊啊季衍！实至名归！！】【这该死的淡定！
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影帝的从容！】【呜呜呜，从你十八线糊咖一路追过来，我爆哭！
你值得！】在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中，季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带，
与身边的导演和制片人一一拥抱，随即迈开长腿，
一步步走向那座象征着荣耀之巅的金色奖杯。聚光灯下，他就是唯一的王。
“感谢……”季衍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低沉而富有磁性。
他没有念那些冗长乏味的感谢名单，只是举起奖杯，对着镜头轻笑一声。“这个奖，
我拿得问心无愧。”狂！太狂了！可偏偏，他有狂的资本。二十六岁，出道八年，
从一个无人问津的网剧男配，一路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背后付出的血汗，
只有他自己和他的经纪人菲姐知道。……三个小时后，庆功宴。季衍被灌了不少酒，
但眼神依旧清明。他靠在私人会所顶层包厢的沙发上，扯开领带，指尖夹着一支烟，
却没有点燃，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周围是公司的核心团队，大家都在为他庆祝。
“季衍，你小子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季影帝了！以后可得带带我们啊！”“就是！
今晚不醉不归！”季衍懒懒地应着，目光却有些放空。他成功了，
站上了所有演员都梦寐以求的顶峰，可心里那块地方，怎么还是空落落的？“行了行了，
都别闹了。”经纪人菲姐端着一杯醒酒茶走过来，替他挡开那些敬酒的人，“让他歇会儿，
明天还有三个封面要拍，四个专访要做。”菲姐是圈内有名的铁腕经纪人，四十出头的年纪，
保养得宜，气场强大。她看着季衍，眼神里满是欣慰和骄傲。就在这时，
包厢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服务生低着头走进来，恭敬地对菲姐说：“菲姐，
外面有位女士找季先生，说是……他的故人。”菲姐眉头一皱，“故人？有预约吗？
没预约一律不见。”“她说……她叫戎甄。”服务生话音刚落，季衍转着烟的手指猛地一顿。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桃花眼里，
闪过一丝罕见的、被风暴席卷的错愕。戎甄。这个名字，像一根深埋在他心脏里的刺，
五年了，他以为早就和血肉长在了一起，忘了疼，可当它被人重新念起时，
那股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瞬间就贯穿了四肢百骸。“让她进来。”季衍的声音有些沙哑。
菲姐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担忧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挥了挥手，让服务生去请人。
包厢里的人也渐渐安静下来，好奇地望向门口。能让新晋影帝如此失态的“故人”，
到底是谁？几秒后，门再次被推开。一个穿着简单风衣的女人走了进来，她没有化妆，
素面朝天，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露出一张清冷而精致的脸。她的眼神很静，
像一潭深秋的湖水，不起波澜，却也冷得让人不敢靠近。是她。真的是她。
季衍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困难。然而，当他的目光下移，
看到被她牵在身边的那个小小的身影时，他整个大脑都“嗡”的一声，炸成了一片空白。
那是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穿着一身小小的牛仔服，一张脸粉雕玉琢，
可爱得像个年画娃娃。最重要的是，那孩子的眉眼，那挺直的鼻梁，
那薄薄的嘴唇……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季衍！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堪比八点档狗血剧的场面给震住了。戎甄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季衍，眼神平静得近乎残忍。然后，她蹲下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包厢。“眠眠，叫爹地。”2.“爹地？
”小男孩奶声奶气地重复了一遍，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季衍，
眼神里带着一丝胆怯和茫然。“轰——！”如果说刚才只是脑子空白，那么现在，
季衍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劈中了天灵盖，外焦里嫩，魂飞魄散。爹地？他？开什么国际玩笑！
“戎甄，**疯了？！”季衍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猛，带倒了桌上的酒杯，
琥珀色的酒液洒了一地，狼狈不堪。他死死地盯着戎甄，
那双能让无数粉丝为之尖叫的桃花眼，此刻却赤红一片，充满了震惊、愤怒，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慌。“五年不见，你就是这么跟我打招呼的？
”戎甄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她的眼神还要冷，“季影帝，好大的威风。”她语气里的嘲讽，
像针一样扎在季衍的神经上。包厢里的其他人早就被菲姐用眼神示意着，
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顺便体贴地关上了门。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以及一地死寂。菲姐站在季衍身边，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她做梦都没想到，
在季衍事业最巅峰的这个晚上，会杀出这么一个“惊喜”。“这位**，
”菲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拿出职业经纪人的口吻，“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后果？”戎甄笑了，那笑容很淡，
却带着一丝凉意，“我当然知道。新晋影帝，隐婚生子，还是个私生子。这个新闻，
够不够劲爆？”季衍的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他一步步走到戎甄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
”戎甄抬起头，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事实。季衍，这是你的儿子。
”“我的？”季衍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嗤笑一声，“凭什么？就凭他长得像我？戎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整成我这样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你随便从哪儿抱个孩子来，就说是我的种？”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冰冷而刻薄：“怎么，
五年没见，落魄了？缺钱了？缺钱了直说，看在咱们过去那点情分上，
几十万我还是给得起的。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恶心。”“啪！”一个清脆的耳光，
响彻整个包厢。季衍被打得偏过了头，脸上**辣地疼。他愣住了。戎甄的手在微微颤抖，
眼睛也红了，但她依旧倔强地挺直了背脊。“季衍，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能侮辱我的儿子。
”小男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了，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紧紧抱住戎甄的大腿，
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妈妈，我怕……这个叔叔好凶……”一声“妈妈”，
彻底击溃了季衍最后的理智。他看着那个哭得满脸是泪的孩子，
又看看眼前这个倔强得像头小狮子一样的女人，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又冷又疼。“好，
好得很。”季衍咬着牙，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黑卡，狠狠摔在桌上，“这里面有五百万，
够不够？拿着钱，带着你的‘儿子’，立刻从我眼前消失！永远别再出现！”他以为，
这已经是最大的羞辱。可戎甄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张黑卡，然后从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拿出了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她将纸展开，递到季衍面前。“我不要你的钱。
”她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只要你，看清楚这个。
”季衍的目光落在纸上。最上方，“亲子鉴定报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一把重锤，
狠狠砸在他的瞳孔上。他颤抖着手，接过那张薄薄的，却重如千斤的纸。
【鉴定结果：根据DNA遗传标记分析结果，支持季衍是季眠的生物学父亲。
】支持……生物学父亲……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球上。季衍的脸色，
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戎甄，嘴唇翕动了半天，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怎么可能……怎么会……五年前，那个混乱的毕业季，
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他喝醉了……然后……难道就是那一次？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戎甄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她抱起还在抽泣的儿子，转身就走。
“等等！”菲姐急忙拦住她，“戎**，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你这么走了，我们去哪儿找你？”戎甄的脚步顿住。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
“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份报告，
就会出现在全网的头条上。”说完，她抱着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季衍双腿一软，
跌坐在沙发上，手里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飘飘悠悠地落在了地上。
3.“完了……”菲姐看着失魂落魄的季衍，和地上那份白纸黑字的“判决书”，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额头，喃喃自语：“全完了……”从业二十年，
带出过三个影后一个影帝，处理过的公关危机大大小小上百起，
菲姐自认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今天这事，是真的捅破天了。新晋影帝，事业如日中天，
前途一片光明，结果庆功宴当晚，就被爆出有个四岁多的私生子。这已经不是一般的绯闻了，
这是足以引发娱乐圈八级地震的超级炸弹！
“隐瞒、欺骗、私生活混乱、不负责任……”菲姐已经能想象到，一旦这事曝光，
会有多少恶毒的标签像烂泥一样糊到季衍身上。那些他辛辛苦苦八年才建立起来的完美人设，
会在一夜之间，崩塌得连渣都不剩。“季衍！”菲姐猛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试图让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你给我清醒一点！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你跟那个戎甄，
到底怎么回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季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他瘫在沙发上，
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五年前的记忆，
像被水泡过的胶片，模糊而混乱。他只记得毕业散伙饭上，他喝了很多酒，
因为戎甄提出了分手。她说她拿到了国外设计学院的offer，第二天就要走。他愤怒，
不甘，质问她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他们大吵了一架，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他好像把她拉出了饭店，在大雨里，他吻了她，
然后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出租屋……后面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
第二天他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桌上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季衍，
忘了我吧。】从那以后，整整五年，她音讯全无，像是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样。他以为，
她早就开始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爱人。他恨过，怨过，也试着去忘记。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拼了命地往上爬，就是想有一天，
能站在一个让她后悔的高度。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菲姐……”季衍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你说……这会不会是假的？是她骗我的？
”“骗你？”菲姐苦笑一声，捡起地上的鉴定报告，“白纸黑字，
盖着国内最权威鉴定机构的钢印，怎么假？人家是有备而来！季衍，你现在必须告诉我实话，
五年前，你们到底有没有做安全措施？！”季衍的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那时候，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被酒精和离别的伤感冲昏了头脑，
哪里还会记得那种东西……看着他的表情，菲姐什么都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
”菲姐的声音变得果断而冷静，“第一，死不承认。就说这份报告是伪造的，
她是为了钱来敲诈勒索。然后我们立刻报警，花钱请最好的律师团队，告到她倾家荡产。
”季衍的心猛地一颤。“第二，”菲姐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承认。然后想办法，
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第一条路，风险太大。”菲姐继续分析道，
“我们不知道她手里还有没有别的证据。万一她真的拿出了更致命的东西，
比如……你们当年的亲密照，或者孩子刚出生时的照片，那我们就彻底万劫不复了。而且，
一旦闹上法庭，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到时候就算我们赢了官司，你的名声也全毁了。
”季衍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知道菲姐说得对。戎甄的性格他了解，外柔内刚，
倔得像头牛。如果不是被逼到绝路，她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来找他。把她逼急了，
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那就只剩下第二条路了。”季衍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对。”菲姐点点头，“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那我们就认。但是，怎么认，什么时候认，
以什么方式认，这里面大有文章。”她沉吟了片刻，说：“首先，我们必须稳住她。
三天时间太短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布局。我先找人联系她，约她出来谈。其次，
我们要立刻去做第二次亲子鉴定，必须是我们自己的人，全程盯着，确保万无一失。
我需要百分之百的确认。”季衍麻木地点了点头。“最后，”菲姐看着他，
眼神变得无比严肃，“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打起精神来。季衍，你是影帝，是演员。
不管你心里有多乱，多崩溃，从走出这个门开始，你就要给我演！演一个意气风发，
春风得意的新晋影帝！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半点破绽！”“我……”“你能做到！
”菲姐斩钉截铁地说，“想想你这八年是怎么过来的！这点事，打不倒你！
”在菲姐的强力干预下，季衍像是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他深呼吸，用冷水洗了把脸，
再抬起头时，镜子里的人，又恢复了那个慵懒而自信的季影帝。只是，
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霾，只有他自己知道。接下来的两天，季衍按照菲姐的安排，
出席了所有的活动和采访，全程表现得滴水不漏。而菲姐，则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
一方面秘密联系戎甄，另一方面，则通过特殊渠道，弄到了那个孩子的一根头发。
第三天下午，一份加急的亲子鉴定报告，被送到了菲姐的办公室。菲姐屏住呼吸，
拆开文件袋。当她看到报告最下方那“99.99%”的数字时，她知道，最后的侥幸，
也破灭了。她拿起电话，拨通了季衍的号码。“季衍，鉴定结果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怎么样？”菲姐闭上眼睛，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季影帝，
恭喜你。”“娃，真是你的。”4.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
菲姐甚至能听到季衍那瞬间变得粗重的呼吸声。良久，
他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问：“那……现在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菲姐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准备当爹吧，季影帝。”她顿了顿，
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已经约了戎**，今晚七点，在你江畔那套公寓见面。
那里的安保最好，不会有狗仔。你现在马上过去，我随后就到。记住，今晚，
我们不是去吵架的，是去解决问题的。你的态度，决定了我们未来的走向。
”“我的态度……”季衍苦笑一声，“我该有什么态度？”“拿出你最大的诚意！
”菲姐的声音陡然拔高，“不管你愿不愿意，他都是你的儿子！是你欠了他们母子五年！
季衍，你如果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下去，就必须把这件事处理得漂漂亮亮！”挂掉电话，
季衍在保姆车里坐了很久。车窗外，是城市的车水马龙，霓虹闪烁。曾几何时，
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感觉，站在高处，俯瞰众生。可现在，他只觉得无比的讽刺。
他驱车来到江畔的公寓，这里是他为了清静特意买下的，平时很少过来，
狗仔都不知道这个地方。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清冷，家具上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他没有开灯，只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江面上倒映的万家灯火，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的思绪回到了五年前。他和戎甄，是真正意义上的青梅竹马。
从幼儿园到高中，他们一直同校，甚至大部分时间都同班。她安静，内向，
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而他，则是那个张扬，叛逆，永远站在人群中心的孩子王。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顺理成章地在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结婚生子。可高考后，
他为了追求所谓的“演艺梦想”，不顾家里的反对，报了电影学院。而她，
则选择了离家很远的一所重点大学的设计专业。大学四年，他们成了异地恋。聚少离多，
争吵不断。他觉得她不理解他的梦想，她觉得他变得虚荣而陌生。终于，在毕业那天，
她提出了分手。他以为那只是又一次的争吵，他以为他还能把她哄回来。可他没想到，
那一次，她是真的走了。“叮咚——”门**打断了季衍的回忆。他掐灭了烟，深吸一口气，
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戎甄和那个叫季眠的小家伙。戎甄还是穿着那件风衣，
大概是来得匆忙，头发上还带着一丝湿气。季眠则好奇地躲在她身后，
只露出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进来吧。”季衍侧过身，让他们进屋。
这是五年来，他们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站在同一个空间里。气氛尴尬得几乎凝固。
季衍不知道该说什么，戎甄也只是沉默地站着。还是季眠打破了僵局。
他从戎甄身后探出小脑袋，指着客厅里那个巨大的钢铁侠手办，奶声奶气地问：“妈妈，
那是什么？”“那是玩具。”戎甄柔声回答。“我……我可以看看吗？
”小家伙的眼睛亮晶晶的。戎甄看向季衍，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季衍的心莫名地软了一下，
他点了点头，“去吧。”得到允许，季眠立刻像只快乐的小鸟，挣脱妈妈的手，
迈着小短腿跑到那个比他还高的手办前，仰着头，发出一声惊叹。看着儿子兴奋的样子，
戎甄紧绷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她脱下风衣，露出了里面的白色毛衣，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坐吧。”季衍指了指沙发，“喝点什么？”“白水就好。
”季衍倒了杯温水递给她。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就在这时，菲姐到了。她的出现，
瞬间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温情，将气氛拉回到了“谈判”的轨道上。“戎**，你好。
”菲姐开门见山，“鉴定报告我们已经看过了。我们承认，孩子是季衍的。
”戎甄端着水杯的手紧了紧，没有说话。“所以，我们今天来，是想谈谈解决方案。
”菲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戎甄面前，“这是我们草拟的一份协议。
我们会一次性支付你两千万的抚养费，另外，在市中心给你买一套不低于一百五十平的房子，
写在你的名下。只有一个条件，你必须签订保密协议，永远不能对外公开你和孩子的身份，
并且，放弃孩子的抚养权。”戎甄看着那份协议，连翻开的欲望都没有。她只是抬起头，
静静地看着季衍，问道：“这也是你的意思？”季衍喉结滚动，他想说不是，
可是在菲姐凌厉的目光下，他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戎甄笑了。她放下水杯，站起身。
“菲姐，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她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今天来，
不是来跟你们要钱的。我戎甄还没落魄到要卖儿子的地步。
”她走到还在专心研究钢铁侠的季眠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我来，只是想给我的儿子，
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需要一个父亲。”她直视着季衍，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我要你，以父亲的身份，参与到眠眠未来的生活中。第二，
为了方便照顾，也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从今天起，我们母子，会搬到这里来，和你一起住。
”“什么？！”季衍和菲姐同时失声。“同居？”季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戎甄，
你别得寸进尺！”“我得寸进尺？”戎甄冷笑一声，“季衍，你凭什么以为，
我会让你用钱就把我们打发了？你缺席了他五年的人生，现在，是你该补偿的时候了。
”“这不可能！”菲姐立刻反对，“你们住在一起，风险太大了！万一被拍到怎么办？
”“那是你们需要解决的问题。”戎甄的态度强硬无比，“我的车就停在楼下，
行李都在车上。你们可以考虑一下，一个小时后，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就自己去酒店开房。
到时候被哪个狗仔拍到了，可就别怪我了。”说完，她不再理会两人，径自走到季眠身边，
陪着他玩了起来。那副“我就在这里，看你们怎么办”的架势，让季衍和菲姐都气得够呛，
却又无可奈何。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小时后，季衍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脸，
认命地帮戎甄把两个大行李箱从地下车库拖了上来。从此，新晋影帝的秘密同居生活，
被迫开始了。5.同居的第一天，堪称鸡飞狗跳。季衍这套三百多平的大平层，
第一次迎来了除了钟点工之外的常住人口，而且一来就是两个。戎甄倒还好，她性格独立，
自己默默地收拾客房，整理行李，除了必要的时候，基本不和季衍说话，把他当成空气。
但季眠这个小家伙，就不一样了。他就像一个精力无限的小陀螺，对这个新家充满了好奇。
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哇哦”的感叹。“叔叔，
这个红色的铁人，可以拆开吗？”他指着季衍珍藏的**版反浩克装甲。季衍眼皮一跳，
冷着脸说：“不可以。还有，不许叫我叔叔。”“哦……”季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然后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问：“那……爹地，我可以摸一下吗？”一声“爹地”，
让季衍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一种陌生的、酥麻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开来。他板着脸，
想说不行，可对上小家伙那双清澈无辜、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摸，不许弄坏。”他别扭地丢下一句，转身走进了书房，假装自己很忙。
他需要冷静一下。这个突然多出来的“儿子”，对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晚饭时间，
问题又来了。季衍家里常年不开火，冰箱里除了几瓶矿水和过期半年的啤酒，空空如也。
戎甄打开冰箱看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你就吃这个过日子？”她回头看向季衍。
“我平时都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季衍理直气壮地说。戎甄没再说什么，只是拿出手机，
默默地点开了一个生鲜配送APP。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两大袋新鲜的食材被送了过来。
然后，戎甄就自然而然地走进了那个季衍自己都快忘了怎么用的厨房，系上围裙，
开始洗菜、切菜。她的动作很娴熟，一看就是经常做饭。很快，
厨房里就飘出了诱人的饭菜香味。季衍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
忽然有些恍惚。他想起大学时，戎甄也曾在他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
为他做过一碗西红柿鸡蛋面。那时候的他们，虽然穷，却是快乐的。是什么时候，
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饭好了，过来吃吧。”戎甄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餐桌上，
摆着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季眠早就乖乖地坐在儿童餐椅上，闻着香味，不停地咽口水。
季衍也坐了下来。三个人，第一次像一家人一样，围坐在一张桌子旁吃饭。
气氛依旧有些尴尬，只有季眠的筷子和碗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爹地，吃肉肉。
”季眠用自己的小勺子，努力地舀起一块糖醋里脊，颤巍巍地举到季衍的碗边。季衍一愣。
“眠眠！”戎甄立刻出声制止，“不许没规矩。”季眠被妈妈一说，小嘴一瘪，
委屈巴巴地看着季衍，举着勺子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没事。
”季衍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就着小家伙的勺子，把那块里脊吃了下去。
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绽放。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么有“家”的味道的饭菜了。
吃完饭，戎甄去洗碗，季衍被勒令陪季眠玩。他一个头两个大，他哪里会陪小孩？结果，
季眠自己从书包里掏出了一盒乐高，熟练地拼了起来。季衍坐在一旁，看着他那双小手，
灵活地将一个个小小的零件组合在一起，没一会儿，就拼出了一架酷炫的战斗机。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季衍有些惊讶。“嗯！”季眠骄傲地挺起小胸膛，“书上说，
这个叫F-22猛禽战斗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飞机！”季衍彻底震惊了。四岁半的孩子，
不仅认识F-22，还能自己用乐高拼出来？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晚上九点，
到了睡觉时间。戎甄给季眠洗完澡，把他抱回了客房。可没过十分钟，
季眠就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啪嗒啪嗒地跑了出来，眼泪汪汪地站在季衍的卧室门口。
“爹地……我怕黑……我想和你睡……”季衍：“……”他求助地看向跟出来的戎甄。
戎甄也一脸无奈：“他从小就胆小，换了新环境，一个人睡不着。”季衍太阳穴突突地跳，
最终还是败给了儿子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一晚。”他咬牙切齒地掀开被子的一角。
季眠立刻欢呼一声，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那张价值六位数的大床，熟练地钻进了季衍的怀里，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没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温热的、小小的身体蜷缩在他怀里，
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季衍僵硬地躺着，一动也不敢动。这种感觉……很陌生，
却并不讨厌。甚至……还有点温暖。他正出神，卧室门又被轻轻推开。戎甄探进半个身子，
看到床上的情景，愣了一下。“那个……我……”她有些尴尬地开口，
“我房间的浴室好像没热水，我想在你这里洗个澡。”6.“你说什么？
”季衍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动作太大，差点把怀里睡熟的季眠给掀下去。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扶住儿子，然后压低声音，瞪着门口的戎甄：“你要在我这里洗澡？
”这女人是故意的吧！“不然呢？”戎甄一脸坦然，甚至还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刚收拾完房间一身的汗，不洗澡怎么睡？还是说，季影帝的浴室是镶了金边，外人碰不得？
”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噎得季衍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这套公寓是双主卧设计，
客卧的浴室确实有些小毛病，他一直懒得找人修。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会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你……”季衍想拒绝，
可对上戎甄那“你敢说不我就带着儿子睡大街”的眼神，又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洗快点。”他没好气地丢下一句，重新躺下，用背对着门口。很快，
浴室里就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这声音像是有魔力，穿透了门板，钻进季衍的耳朵里，
让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一些不该有的画面。雾气缭绕的玻璃，
水珠划过的白皙肌肤……“操！”季衍低骂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五年了，
他还以为自己早就对这个女人免疫了。结果呢？她一出现，只是一个洗澡的声音，
就让他心猿意马。真是没出息！怀里的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烦躁，不安地动了动，
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衣襟。季衍身体一僵，低头看去。昏暗的床头灯下，季眠睡得正香，
小脸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安静地垂着。看着这张与自己如此相似的小脸，
季衍心里的那股燥热，竟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他伸出手，笨拙地替儿子掖了掖被角。
这个小生命的出现，太突然，太混乱，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可不知为何，看着他，
季衍却觉得，心里那个空了五年的洞，似乎被填上了一点点。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水声停了。
戎甄裹着浴巾走了出来，头发还在滴着水。季衍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他能感觉到她走到了床边，似乎在看他和孩子，然后，灯光暗了下去，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这一夜，季衍睡得格外安稳。第二天一早，
他被一阵“哐当”声吵醒。他睁开眼，发现季眠已经醒了，正趴在他胸口，
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爹地，早上好。”“……早。
”季衍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坐起身，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感觉自己的人生，
已经彻底驶向了一个未知的方向。他一个常年靠助理和外卖过活的人，
现在要开始学习怎么当一个爹了。事实证明，影帝的演技，在“当爹”这件事上，
毫无用武之地。季衍试图给季眠穿衣服，结果把T恤穿反了。他试图给季眠刷牙，
结果把牙膏挤到了自己手上。他雄心勃勃地想展示一下父爱，走进厨房准备做一顿爱心早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