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宴上,我的男友和闺蜜在游艇暗处接吻。他擦着她的口红印解释:“是她勾引我,
你比她有钱多了。”暴雨夜我赤脚狂奔三条街,腹中却意外孕育背叛的证明。
闺蜜摸着孕肚耀武扬威:“他连碰都不碰你吧?”我默默咽下安胎药,
在孩子的百日宴递出DNA报告。“恭喜二位,”我晃着红酒轻笑,
“替别人养儿子的感觉如何?”1璀璨背叛星光碎落在粼粼的墨色海面上,
被“海神号”庞大的白色身躯温柔地切割开来。游艇三层甲板灯火通明,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的清冽气泡和顶级雪茄醇厚的焦香。今晚是我的生日,沈清漪的生日。
衣香鬓影间,汇聚了这座城市金字塔尖几乎所有的年轻面孔。
水晶吊灯的光芒毫无保留地倾泻在我身上,
落在我那条顾衍之特意从巴黎空运回来的高定礼服裙上——银灰色的丝绸底子上,
细密的手工缝制碎钻,随着步履流转,宛如将一片微缩的银河穿在了身上。
它完美勾勒出我纤细的腰线,裙摆摇曳生姿,
每一次转身都引来一片低低的、毫不掩饰的惊艳赞叹。“清漪,生日快乐!”“天哪,
这裙子……太美了!”“也只有顾少这样的手笔和眼光了!”顾衍之就在我身侧半步之后。
他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晚礼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修长。他一手随意插在裤袋里,
另一手端着香槟杯,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带着宠溺的微笑。我微微侧过头,
捕捉到他眼底映着灯光和我裙摆的碎钻,那光芒几乎可以称之为深情。他俯身靠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悦耳:“我的小公主,今晚每一分光芒都属于你。
”心口像被温热的蜜糖填满,几乎要溢出来。我笑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人群,落在一角。
我的闺蜜苏晚晴,穿着一身不算起眼的裸粉色小礼服,手里也端着一杯香槟,
安静地站在那里。她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得体的微笑,遥遥向我举杯示意。
我也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晚晴家境普通,能融入我们这个圈子,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关系。
她总是那么安静、体贴,像一株无害的菟丝花,依附着我这棵大树。“晚晴一个人在那儿呢,
我去陪她说会儿话。”我轻声对顾衍之说。他目光柔和,
手指极其自然地替我拂开脸颊边一缕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动作亲昵又充满占有欲:“去吧,
别太久。我的公主离开视线,我会焦虑。
”他半开玩笑的语气引得周围几个朋友一阵善意的起哄。我笑着嗔了他一眼,
转身向苏晚晴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洁的柚木甲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看着我走近,
笑容加深了些许,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拘谨:“清漪,生日快乐。
你今天……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她的目光在我价值不菲的银河裙上停留了一瞬,
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绪飞快掠过,快得让人抓不住。“谢谢。”我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走,
我们去那边吹吹风,这边太吵了。”拉着她,我走向甲板前方灯光稍暗一些的观景区域。
这里远离了宴会中心的喧嚣,只有海浪温柔拍打船体的声音。空气里海水的咸腥味更浓了些。
我们靠在冰凉的金属栏杆上,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晚晴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眼神总是不自觉地飘向某个方向。“怎么了?”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是通往下层甲板VIP休息区的旋转楼梯口。那里灯光更加幽暗。“没什么,
”她飞快地收回视线,笑容有些勉强,端起香槟抿了一口,“可能是酒喝得有点急,
头有点晕。”“要不要去休息室坐坐?”我关切地问。“不用不用,吹吹风就好。
”她摆摆手,眼神却再次不受控制地瞟向那个幽暗的楼梯口,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期待和紧张?一丝极其细微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像冰冷滑腻的水蛇,悄然缠绕上我的脚踝。我微微蹙眉,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驱使着我。
我轻轻拍了拍晚晴的手背:“那你在这儿透透气,我好像把口红落下面休息室了,去拿一下。
”“啊?哦,好。”她似乎松了口气,又似乎更紧张了。我没再多说,转身,提着裙摆,
尽量放轻脚步,走向那个通往幽暗的楼梯口。水晶高跟鞋踩在金属台阶上,声音被刻意放轻,
淹没在海浪的背景音里。越往下走,喧嚣的乐声和人声就越发遥远模糊,
只剩下海浪空洞的轰鸣和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下层甲板只亮着几盏昏黄的壁灯,
长长的走廊两侧是紧闭的VIP休息室房门,光线晦暗不明,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封闭的、带着皮革和香薰混合的暧昧气息。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光线几乎完全被阴影吞噬。就在那片浓重的黑暗里,两个身影紧紧地贴在一起。
像一盆带着冰碴的冷水,从头顶猛地浇下,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的血液,连呼吸都停滞了。
那件深灰色的礼服外套,我十分钟前还依偎过,
此刻正披在苏晚晴那件不起眼的裸粉色小礼服的肩头。而穿着那件外套的男人,我的顾衍之,
正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贪婪的狂热姿态,将我的闺蜜死死地抵在冰冷的舱壁上。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窝,一只手用力地扣着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则在她**的脊背上游移,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和强烈的欲望。苏晚晴微微仰着头,闭着眼,
脸上是一种迷醉的、心甘情愿沉沦的表情。她的一只手紧紧揪着顾衍之昂贵的衬衫前襟,
另一只手,竟也大胆地**了他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间。没有声音。死一般的寂静包裹着我,
只有视觉里那令人作呕的画面被无限放大、拉近,每一个细节都像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烙印进脑海深处。胃部猛地一阵剧烈的抽搐,酸液直冲喉头。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抬起如同灌了铅的双腿,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鞋跟撞在金属台阶的边缘,发出“哐”的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纠缠的身影骤然分开!像受惊的蛇。顾衍之猛地回过头,
那张一分钟前还对我深情款款的英俊面孔,在昏暗中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惊恐和狼狈。
苏晚晴也猛地睁开眼,看到是我,瞳孔骤然紧缩,脸上血色尽褪,
下意识地抓紧了肩头那件本属于我的男友的外套,身体微微发抖。时间仿佛凝固了。
三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里碰撞,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恐惧、慌乱、羞耻、震惊……无数情绪在他们脸上交织翻滚。然后,顾衍之动了。
他几乎是粗暴地一把推开还僵在原地的苏晚晴,踉跄着朝我冲过来。
苏晚晴被他推得撞在舱壁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清漪!清漪你听我解释!
”顾衍之的声音嘶哑变形,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和乞求。他冲到我面前,试图抓住我的手臂。
指尖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我像被毒蛇咬到一样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他猝不及防地后退了一步。“别碰我!
”我的声音尖锐得几乎不像是自己的,带着破碎的颤音。“是她!”顾衍之脸色惨白,
语无伦次地指着身后狼狈扶着墙壁站稳的苏晚晴,眼神凶狠得像要噬人,“是她勾引我的!
清漪你相信我!是她**!是她不知廉耻地贴上来!我只是一时糊涂……我喝多了!
我心里只有你啊清漪!”他的目光急切地在我脸上逡巡,试图捕捉一丝心软的痕迹,
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发抖:“你知道的,清漪,你和她不一样!你比她好千倍万倍!
她有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只有你这棵大树好乘凉!她就是个靠你施舍的可怜虫!而我呢?
顾家需要沈家的支持,我需要你!只有你沈清漪才配得上我顾衍之!
只有你能给我想要的一切!她算什么东西?一个玩物而已!”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耳朵,刺穿鼓膜,直抵心脏。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尖锐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绞痛,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痛得我眼前阵阵发黑。胃里的翻江倒海再也压制不住,酸涩灼热的液体猛地涌上喉咙口。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试图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灭顶的心痛和恶心。
目光越过顾衍之那张因急切辩解而扭曲的脸,落在他身后。苏晚晴扶着冰冷的舱壁,
慢慢站直了身体。她脸上最初的惊恐和狼狈,
在顾衍之那番字字诛心、将她贬低到尘埃里的控诉中,一点点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混合着麻木、绝望和……一丝扭曲快意的神情。
她没有反驳顾衍之任何一个字,只是抬起手,用指尖狠狠擦过自己微微红肿的嘴唇,
那里还残留着被肆虐过的痕迹。然后,她的目光,像淬了寒冰的针,直直地刺向我。
那眼神里,不再有丝毫往日的温顺和依赖,
只剩下**裸的、冰冷的恨意和一种近乎同归于尽的疯狂。
顾衍之还在急切地、语无伦次地辩解着,试图再次靠近我:“清漪,你信我!我发誓,
我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她就是个**!我……”“够了!”我猛地打断他,声音不大,
却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濒临破碎的嘶哑。喉咙火烧火燎,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剧烈的痛楚。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一眼,只觉得再多待一秒,
就会被这污浊的空气和眼前令人作呕的景象彻底窒息。我猛地转身,
提起那条价值连城、承载了无数艳羡目光的银河裙摆,不顾一切地沿着楼梯向上冲去。
高跟鞋成了累赘,在光滑的台阶上几次打滑,我索性甩掉它们。
冰冷坚硬的金属台阶硌着**的脚底,带来尖锐的刺痛,但这痛楚竟奇异地带来一丝清醒,
让我能逃离身后那令人窒息的深渊。“清漪!等等!”顾衍之的呼喊声带着恐慌,紧追上来。
我充耳不闻,像一头负伤的困兽,只想逃离这个充满谎言和背叛的牢笼。
冲回灯火辉煌的上层主甲板,骤然明亮的灯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周围喧闹的音乐和谈笑声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而遥远。
那些刚才还对我微笑、举杯的熟悉面孔,
此刻在我眼中都变成了模糊晃动的、带着嘲讽意味的鬼影。他们投来的目光,
好奇的、探究的、带着怜悯的……都像鞭子一样抽打在我**的尊严上。
我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不顾一切地冲向船舷边。
冰冷的夜风裹挟着咸腥的海水气息扑面而来,吹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口那团灼烧的烈焰。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滚烫的液体瞬间被冷风吹得冰凉,在脸上纵横交错。
视线彻底模糊,世界只剩下摇晃的光斑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游艇靠岸的跳板就在不远处。
我像一抹失控的幽魂,赤着脚,踏上了坚实却冰冷的地面。
港口湿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我单薄的身体,晚礼服的露肩设计让寒风毫无阻碍地侵入肌肤,
激起一阵阵战栗。脚底被粗糙的地面磨破了皮,渗出血丝,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却远不及心口万分之一痛楚。不知何时,天空开始飘起了冰冷的雨丝,细密而急促,
很快就连成了线,最后化作倾盆的暴雨,无情地浇打下来。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脸上,
冰冷刺骨,瞬间就将我精心打理的头发淋得透湿,狼狈地贴在脸颊和脖子上。
那条璀璨的银河裙,被雨水浸透,沉重地裹在身上,失去了所有星光,
变成了一团湿漉漉、黯淡无光的灰色破布,黏腻冰冷地贴着皮肤。我漫无目的地向前奔跑,
赤脚踏在积水的冰冷路面上,溅起肮脏的水花。雨水混合着泪水,冲刷着脸颊。
眼前的世界只剩下模糊晃动的霓虹光影,像鬼魅的眼睛,在无边的雨夜里闪烁、嘲弄。
腹中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感非但没有被冰冷的雨水压下,反而愈演愈烈,
一阵阵强烈的痉挛绞紧了我的胃,逼得我不得不停下脚步,
扶着路边湿漉漉、冰冷粗糙的灯柱,弯下腰剧烈地干呕起来。胃里空空如也,
只有灼热的酸水不断涌上,灼烧着喉咙。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脸颊流进嘴里,
带着泥土和城市污水的味道。身体在雨中不受控制地颤抖,冷到了骨髓里。
心口的剧痛和腹部的绞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生生撕裂。
“呵……呵呵……”破碎的、带着哭腔的笑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
在滂沱的雨声中显得微弱而凄凉。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天真,
笑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全世界都知道了,只有我还沉醉在虚幻的泡沫里!沈清漪,
原来你自以为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别人眼中待价而沽的商品和随意践踏的垫脚石!
背叛的利刃穿透心脏,又被这场冰冷的暴雨反复冲刷,将伤口里的污血和温度一并带走,
只剩下一个冰冷、麻木、巨大的空洞。我松开灯柱,任由身体失去支撑的力量,
缓缓滑坐在肮脏、积水的路边。雨水毫不留情地冲刷着我,银河裙彻底沦为一团泥泞的废物。
冰冷的绝望像这无边的夜色,沉甸甸地压下来,将我彻底吞噬。世界一片模糊,
只有心口那个被挖开的洞,在凄风冷雨中,无声地呜咽。
2暗涌新生日子像在布满碎玻璃渣的地面上拖行,缓慢而疼痛。
那场游艇上的背叛和暴雨夜的狼狈,如同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日日夜夜缠绕着我。
我切断了和顾衍之所有的联系,他的电话、信息、甚至通过朋友递来的道歉信,
都被我毫不留情地屏蔽或扔进碎纸机。苏晚晴,这个曾经的名字是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之一,
如今也成了一个碰触不得的禁忌。关于他们的消息,却像无孔不入的尘埃,
总会通过各种渠道飘进我的耳朵里。他们果然在一起了。以一种近乎挑衅的速度和姿态。
顾衍之似乎急于用新的关系来证明自己的“魅力”和“选择权”,
苏晚晴则像是终于攀上了她梦寐以求的枝头,毫不掩饰她的得意。
身影频繁出现在各大社交媒体的八卦版面、财经杂志的花边新闻里——在高级餐厅共享晚餐,
在奢侈品店亲密选购,甚至在某个慈善晚宴上,
苏晚晴穿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风格明显在模仿我那条“银河裙”的礼服,挽着顾衍之的手臂,
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甜蜜。每一次看到这些画面,
心脏的位置都会传来一阵熟悉的、钝刀子割肉般的绞痛。胃里也会条件反射般地翻搅起来。
起初我以为只是心理作用,是巨大的创伤带来的应激反应。然而,
这种恶心感并没有随着时间推移而减轻,反而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
直到那个阳光刺眼的午后,我独自坐在私人医院VIP候诊室冰冷的椅子上,
手里捏着一张轻飘飘的化验单。刺目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
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长长的窗框阴影。“沈**,
”戴着金丝眼镜、面容严肃的女医生推了推眼镜,看着手中的报告,声音平静无波,
“根据HCG数值和超声检查结果,确认是宫内早孕。孕周……大约六周左右。”六周。
这个时间点像一颗精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击碎了所有自欺欺人的平静。
回忆的碎片带着锋利的边缘呼啸而来——游艇生日宴的璀璨灯光,顾衍之深情宠溺的微笑,
苏晚晴躲在暗处那复杂的眼神……还有那场暴雨前,在某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顾衍之留在我的顶层公寓里……那是在背叛发生之前,我们最后的温存。医生后面说了什么,
关于注意事项、营养补充、定期产检……那些声音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我死死地盯着化验单上那个冰冷的、代表新生命存在的数字,
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掌心,几乎要将那张薄薄的纸片捏碎。一个孩子。
一个在我被最信任的两个人联手背叛、推入深渊的时刻,悄然在我腹中扎根的孩子。
一个带着顾衍之血脉的孩子。这算是什么?
命运对我这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最恶毒、最荒谬的讽刺吗?
一股强烈的、混杂着屈辱、愤怒和巨大悲哀的恶心感猛地冲上喉头。我捂住嘴,
强忍着没有在肃静的诊室里当场吐出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沈**?
”医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语气带上了一丝询问。我猛地抬起头,脸色大概苍白得吓人。
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后续……我会考虑的。”我几乎是夺路而逃般离开了诊室。走出医院大门,外面车水马龙,
阳光刺眼。我站在台阶上,茫然地看着眼前喧嚣的世界,
腹中那个微小的存在感却如此清晰地提醒着我它的存在。一个本不该存在的错误。
一个在背叛的废墟上生长出来的、带着原罪的果实。
混乱、痛苦、绝望……无数负面的情绪像黑色的潮水要将我吞没。然而,在潮水的深处,
在心脏被反复撕裂又麻木的废墟之上,一丝冰冷到极致的东西,如同深埋地底的寒铁,
正缓慢而坚硬地凝结成形。3冷面复仇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并非出于母爱。那个柔软的词,
早已被背叛的冰刃绞得粉碎。这更像是一个在绝望深渊里抓住的、带着血腥气的浮木,
一个扭曲却唯一的筹码。我无法原谅,更无法遗忘。巨大的痛苦日夜啃噬,
最终在冰冷的恨意中找到了唯一的出口——复仇。这个孩子,这个流淌着顾衍之血脉的孩子,
成了我复仇棋盘上最关键、也最致命的一颗棋子。我开始了一种分裂的生活。白天,
我依旧是那个沈氏集团雷厉风行的年轻董事,穿着剪裁利落的套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
冷静地处理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在会议上条理清晰地发言。我甚至比以前更拼,
用高强度的工作麻痹自己,也为了更快地积攒力量。沈家的产业根基深厚,
我需要更深入地掌控它,让它成为我手中最坚硬的盾和最锋利的矛。然而,
身体的反应却毫不留情地出卖着我。剧烈的孕吐像个无法摆脱的恶魔,
随时随地都可能将我击倒。会议室里,正听着下属汇报季度数据,
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毫无预兆地袭来。胃里翻江倒海,喉咙发紧。我猛地攥紧了手中的钢笔,
指关节用力到泛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试图用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汹涌的反胃感。
额头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我强撑着,面无表情地对汇报的下属点点头:“继续。
”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沙哑。会议一结束,我几乎是冲进洗手间,
对着冰冷的白瓷水槽吐得天昏地暗。更多的时候,是独自一人。在空旷的顶层公寓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夜景。我蜷缩在昂贵的丝绒沙发角落,抱着柔软的靠枕,
胃里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搅动。冷汗浸湿了额发,身体因为剧烈的干呕而微微痉挛。
吐到最后,只剩下苦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青影、眼神却异常冰冷的女人,
我感到一种近乎自虐的快意。每一次痛苦的呕吐,都在提醒着我腹中孩子的来源,
都在淬炼着我心底那块名为恨意的寒铁。这份痛苦,这份狼狈,顾衍之和苏晚晴,
你们必须加倍偿还!苏晚晴的“关心”来得猝不及防,又带着一种精心设计的恶毒。
那是在一个名媛云集的下午茶沙龙。巨大的玻璃穹顶下,阳光透过水晶吊饰洒下细碎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红茶、现烤司康和昂贵香水的混合气息。衣着光鲜的淑女们轻声谈笑,
话题无非是珠宝、拍卖会和最新的慈善项目。我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温热的柠檬水,
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种场合本不想来,但为了维持必要的社交网络,不得不露面。
一阵熟悉的恶心感又隐隐泛起,我悄悄吸了口气,压了下去。“清漪?
”一个刻意拔高的、带着虚假甜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身体几不可察地一僵,没有回头。
高跟鞋清脆的声音靠近,然后,
苏晚晴那张妆容精致、容光焕发的脸就出现在我旁边的空位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
她今天穿了一条新款的孕妇裙,剪裁巧妙,既勾勒出微微隆起的腹部曲线,又不失优雅。
她甚至刻意地将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抚摸着,姿态充满了炫耀和挑衅。“好久不见啊,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