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滚出去!我们周家没有你这种不下蛋的母鸡!”尖利刻薄的声音,像是淬了毒的钉子,
狠狠扎进陈念的耳朵里。婆婆张兰芝叉着腰,一口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她脸上。旁边,
她曾经的丈夫周文斌,冷漠地抱着手臂,眼神里满是厌弃。“陈念,字我已经签了,
房子车子都是我婚前财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赶紧滚,别在这碍眼。”雨,
哗啦啦地往下砸。陈念被推出了家门,手里只拎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离婚证的红本,
像一团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手心发痛。她没有回头。也没地方可回。大雨模糊了视线,
也冲刷着她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三年婚姻,她掏心掏肺,伺候公婆,体贴丈夫,
换来的就是一句“不下蛋的母鸡”。可笑。婚前体检,明明是周文斌有问题。他跪着求她,
求她别说出去,保全他可怜的自尊心。她心软了,答应了。结果,
这成了婆家攻击她、羞辱她、最终将她扫地出门的理由。多么讽刺。陈念拖着行李箱,
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浑身湿透,狼狈得像一只丧家之犬。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钱包里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零钱,连住一晚最便宜的旅馆都不够。天大地大,
竟没有她的容身之所。绝望像是冰冷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紧紧包裹,
让她无法呼吸。就在这时,一道微弱的**声,从旁边阴暗的巷子里传来。陈念脚步一顿。
她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尤其是在自己都朝不保夕的时候。但那声音,气若游丝,充满了痛苦。
鬼使神差地,她还是拐进了巷子。巷子深处,一个老人蜷缩在垃圾桶旁,浑身被雨水打湿,
脸色苍白如纸。老人穿着一身看似普通,细看却能发现料子极为考究的深色衣裤,
只是此刻沾满了泥污。她的头发雪白,梳理得一丝不苟,即便在如此狼狈的境地,
也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婆婆,您怎么了?”陈念蹲下身,轻声询问。
老人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清亮的眸子。她看了看陈念,嘴唇翕动了几下,
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小姑娘……能不能……帮帮我……”“我送您去医院!
”陈念说着就要去扶她。自己再难,也不能见死不救。
“不……不去医院……”老人却固执地摇头,她用力抓住陈念的手腕,力气出奇地大,
“我……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坐月子……”坐月子?陈念整个人都懵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怎么看都至少有七八十岁了,
怎么可能……坐月子?是神志不清了吗?“婆婆,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还是送您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我没病……”老人喘息着,语气却异常坚定,“听我的,
小姑娘……你帮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你……”说着,她颤抖着从手腕上褪下一个镯子,
硬塞进陈念手里。那镯子入手极沉,触感温润,是一种古朴厚重的金色。
镯身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个……先给你……”“婆婆,
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陈念急忙要还给她。“拿着……信我……”老人说完这句,
头一歪,便彻底昏了过去。陈念拿着那沉甸甸的金镯子,看着昏迷不醒的老人,
一时间进退两难。雨越下越大,老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再这么淋下去,
就算没病也得淋出大病来。去医院,老人不去。扔下她,陈念做不到。最终,她一咬牙。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不就是要“坐月子”吗?虽然离谱,但总比让她死在这里强!
陈念将金镯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用尽全身力气,将老人半扶半抱地架起来,
艰难地走出巷子。她在附近用仅剩的钱,租了一间最便宜的地下室。房间狭小、潮湿,
只有一张硬板床和一个破旧的桌子。但至少,能遮风挡雨。她把老人安顿在床上,
又用热水给她擦了身子,换上自己干净的衣服。做完这一切,陈念看着口袋里那个金镯子,
心里五味杂陈。她决定先去附近的金店问问。如果这镯子是真的,那就有钱给老人买些补品,
也能解决眼下的困境。如果……是假的,那她也认了,就当是日行一善。
金店老板戴上老花镜,拿着放大镜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镯子,推了推眼镜,声音都有些发颤。“姑娘,
这……这东西您是从哪儿得来的?”陈念心头一紧。“一个婆婆给我的。”老板深吸一口气,
压低声音。“这是足金的,而且是老手艺,上面这花纹叫‘缠枝莲福’,是宫里头的样式!
这东西……现在有钱都买不着了!”“我不敢收,这分量太重,价值太高,我这小店吃不下。
”老板顿了顿,又说。“不过,你要是急用钱,我可以从上面给你撬下来一小块,
按市价给你。”陈念看着那镯子,心中巨震。她没想到,一个随手救下的老人,
竟然给了她一件堪称文物的东西。她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麻烦您了。
”用一小块金子换来的钱,陈念买了乌鸡、红枣、当归,还有一些老人用的生活品。
回到那间昏暗的地下室,她看着床上依旧昏睡的老人,心中那个荒诞的念头再次浮现。难道,
她真的要给一个老婆婆……坐月子?2接下来的日子,变得诡异而有规律。
陈念彻底接受了这个离谱的设定。她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早市买最新鲜的食材。
然后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用一个小小的电磁炉,为白发苍苍的老人炖煮各种月子餐。
乌鸡汤、鲫鱼汤、猪脚姜……凡是她从网上查到的、听老一辈说过的月子补品,
她都变着花样做。奇怪的是,老人——陈念后来知道她姓白,
便称呼她为白婆婆——几乎不怎么吃东西。每次陈念把汤端过去,她只是闻一闻,
或者用嘴唇轻轻沾一下。一碗浓浓的鸡汤,最后总是原封不动地剩下。
但白婆婆又坚持要陈念每天都做。“小念,心意到了,精华就到了。
”白婆婆的声音依旧虚弱,但比刚来时好了很多。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偶尔醒来,
会指导陈念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比如,买来特定的檀香,在房间的四个角落,
每日早晚各点燃一支。比如,用厚厚的黑布把唯一的窗户遮得严严实实,
不让一丝光线透进来。整个房间终日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亮着,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和檀香的古怪味道。陈念虽然不解,但都一一照做了。她觉得,
白婆婆不像是在坐月子,更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而那些汤汤水水,
仿佛不是给她喝的,而是某种祭品。这天,陈念正在熬汤,
门口传来了“砰砰砰”的剧烈敲门声。“开门!交房租了!”是房东,
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男人,声音粗鲁又蛮横。陈念心里咯噔一下。租房时说好的一月一交,
这才过去半个多月。她打开门,陪着笑脸。“王大哥,不是还没到日子吗?”房东斜着眼,
往黑漆漆的屋里探头探脑,鼻子用力嗅了嗅。“什么味儿啊这么香?你这天天大鱼大肉的,
看起来不像没钱啊!”他眼神里满是怀疑和贪婪。“我告诉你,
我这房子不租给来路不明的人!你还带了个老太婆回来,死在我这儿怎么办?”“赶紧的,
这个月的房租,还有下个月的,一起交了!再交五百块押金!不然现在就给我滚蛋!
”房东是看她一个年轻姑娘,又带着个老人,好欺负。陈念的脸色沉了下来。
“我们签了合同的,你这是违约。”“合同?”房东嗤笑一声,拍了拍自己肥硕的肚皮,
“在这儿,我就是合同!我数三声,不给钱就滚!”“一!”“二!”陈念紧紧攥着拳头,
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她从金镯子上换来的钱,大部分都买了食材和药材,剩下的根本不够。
难道,她和白婆婆真的要被赶出去,流落街头?就在房东即将喊出“三”的时候,
里屋的床上,传来白婆婆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小念……”陈念连忙回头。“婆婆,您醒了?
”“把床头柜上……那个木盒子……给他。”陈念一愣。床头柜上确实有个小木盒子,
是白婆婆一直带在身边的,看起来很旧了。她将信将疑地走过去,
拿起那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盒子很轻,没什么分量。她走到门口,在房东不耐烦的注视下,
打开了盒子。一瞬间,耀眼的金光,从盒子里迸发出来,晃得人睁不开眼。
房东的吼声戛然而止。他死死地盯着盒子里,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小的木盒里,没有钞票,没有珠宝。
只有一根根……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小黄鱼。是金条!满满一盒子的金条!陈念也惊呆了。
她知道白婆婆有钱,但没想到,竟然这么有钱!随身带着的一个小木盒,
就装着足以让普通人奋斗一辈子的财富。房东的表情,从蛮横,到震惊,再到谄媚,
只用了不到三秒钟。他脸上的肥肉堆起一朵菊花般的笑容,腰也瞬间弯了下去。“哎哟!
姑娘,您看我这……我这有眼不识泰山!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他搓着手,
眼睛还黏在金条上。“房租的事不急,不急!您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给!
住到天荒地老都行!”陈念看着他这副嘴脸,心中一阵恶心。
她从盒子里拿起最小的一根金条,扔在房东怀里。金条不重,却砸得房东一个趔趄。
“这里是一年的房租和押金,多的不用找了。”陈念的声音冷得像冰。“以后,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来打扰我们。”“是是是!一定!一定!”房东抱着金条,点头哈腰,
满脸喜色地退了出去,连滚带爬。关上门,陈念靠在门板上,才感觉自己的心还在狂跳。
她回头看向床上的白婆婆。老人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小念,别怕。”“以后,
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然而,麻烦,似乎才刚刚开始。几天后,
一个陈念最不想见到的人,找到了这个偏僻的地下室。是她的前夫,周文斌。
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一脸贪婪地堵在门口。“陈念!听说你发财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陈念,仿佛在看一个移动的金库。“我妈说了,
我们还没离婚超过三个月,你得到的钱都属于夫妻共同财产!得分我一半!”周文斌说着,
就想往屋里闯,眼睛四处搜寻着那个传说中装满金条的木盒子。陈念挡在门口,
气得浑身发抖。“周文斌,你要不要脸!我们已经离婚了!”“离了婚又怎样?你花的钱,
说不定还是我周家的!”周文斌蛮不讲理地推开她,一眼就看到了床头柜上的紫檀木盒。
他眼睛一亮,饿狼般扑了过去。“把盒子给我!”陈念冲上去想拦住他,
却被他一把推倒在地。眼看周文斌的手就要碰到木盒。“砰!”一声巨响。
地下室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四分五裂。门口,逆着光,
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神情冷峻的男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眼神锐利如鹰。他看都没看地上的陈念和一旁的周文斌,目光直直地望向床上的白婆婆。
然后,他带着身后所有人,齐刷刷地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声音整齐划一,
带着一丝颤抖和激动。“大**,我们来迟了,让您受苦了!”3“大**?
”周文斌彻底傻眼了。他呆呆地看着那几个黑衣人,又看看床上那个虚弱的老太婆,
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这什么情况?拍电影吗?陈念也愣住了,她从地上爬起来,
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陈念后来知道他叫忠叔,
直起身子,凌厉的目光扫过周文斌。“你是谁?敢对大**的客人无礼?”他的声音不大,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周文斌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一想到那满盒子的金条,
贪婪又战胜了恐惧。“我、我是她前夫!她手里的钱是我们的夫妻共同财产!你们是什么人,
想抢钱吗?”忠叔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夫妻共同财产?
”他挥了挥手。身后两个黑衣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周文斌的胳膊。“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这是法治社会!”周文斌惊恐地大叫起来,拼命挣扎。“周先生是吧?
”忠叔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和一支笔,“我们大**的东西,别说你没资格分,
就是看一眼,都是脏了你的眼。”“不过,
既然你提到了钱……”他刷刷刷在支票上写下一串数字,递到周文斌面前。“这是一百万。
拿着它,立刻从这里消失,并且永远不要再出现在陈念女士面前。”“如果你同意,
现在就拿钱走人。如果你不同意……”忠叔的眼神骤然变冷,“我们有的是办法,
让你和你的一家,在海城彻底待不下去。”周文斌看着支票上那一长串的零,眼睛都直了。
一百万!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贪婪和恐惧在他脸上交替出现。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话里的真实性。“我……我同意!我同意!
”周文斌几乎是抢过了那张支票,点头如捣蒜。“滚。”忠叔吐出一个字。
两个黑衣人像扔垃圾一样,把周文斌扔出了门外。世界终于清静了。
忠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这才转身,恭敬地对陈念微微躬身。“陈**,
感谢您对我们大**的照顾。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他递过来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这里面是一千万,密码是六个八。这只是前期的感谢费,
后续我们还会备上厚礼……”一千万?陈念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今天发生的一切,
都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先是一盒金条,然后是黑衣保镖,现在又是一千万的银行卡。
她看着那张代表着巨额财富的黑卡,却没有伸手去接。她摇了摇头。“我不能要。
”忠叔愣住了,“陈**,这是您应得的。”“我救白婆婆,不是为了钱。
”陈念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床上的白婆婆,“而且,我答应了婆婆,要护她月子周全。
现在还没到一个月,我的承诺还没完成。”她的语气很平静,但很坚定。
忠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深深的赞许。他跟在大**身边几十年,
见过太多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人。像陈念这样,在巨款面前依旧能保持本心,
不为所动的年轻人,几乎没有。他不由得对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孩,高看了几分。这时,
一直沉默着的白婆婆,缓缓开了口。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忠叔。”“大**,我在。”忠叔立刻躬身。“把卡收起来。”“是。
”白婆婆的目光落在陈念身上,那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暖意和决断。“小念,你过来。
”陈念走到床边。白婆婆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好孩子,我没看错你。
”她的眼神扫过这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种地方,
不能再住了。”她转头对忠叔下令:“去安排云顶山庄,把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营养师都叫上。
”然后,她再次看向陈念,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白家的人。
”“谁敢动你,就是与我白家为敌。”这句话,像一颗惊雷,在陈念的脑海中炸响。
她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忽然明白,自己救下的,可能不仅仅是一个富有的婆婆。
而是一个,能翻云覆覆雨的,大人物。她的命运,从踏入那条下着大雨的巷子开始,
就已经被彻底改写了。当天下午,几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就停在了破旧的居民楼下,
引来了无数邻居的围观。陈念扶着白婆婆,在忠叔和一众黑衣人的护送下,坐上了一辆车。
车子平稳地驶离了这个她只待了半个多月,却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地方。她回头望去,
那个曾经把她赶出门的房东,正满脸震惊地站在人群里,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而更远处,她似乎看到了周文斌和他的母亲张兰芝。
他们脸上那副悔恨、嫉妒、又不敢置信的表情,真是精彩至极。陈念收回目光,
心中没有报复的**,只有一片平静。那些人,那些事,都已经不重要了。她的人生,
似乎要翻开新的一页了。车子一路开上了云顶山庄,那是海城最顶级的富人区,
据说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白家,拥有的不是一栋别墅,而是整个山顶。一座占地广阔,
亭台楼阁,宛如古代王府般的巨大庄园。陈念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她这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白家”这两个字,在海城,到底意味着什么。
4踏入白家庄园的那一刻,陈念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城市的喧嚣,
只有鸟语花香和精心修剪的园林。空气清新得让人心旷神怡。几十名佣人和护卫,
在庄园门口列队等候,看到车队驶入,齐刷刷地鞠躬。“恭迎大**回家!”声势浩大,
气派非凡。白婆婆被忠叔和两名女佣小心翼翼地扶下车,坐上了一辆早已备好的软轿。
陈念跟在旁边,感觉自己像个误入皇宫的小宫女,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她被安排住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比她之前和周文斌住的整个家还要大。
房间里有独立的衣帽间、浴室,还有一个能俯瞰整个庄园景色的露台。衣帽间里,
挂满了崭新的、各种款式的名牌服装,标签都还没剪。梳妆台上,
摆放着**的顶级护肤品和彩妆。一个看起来很干练的女佣走进来,对她自我介绍。
“陈**您好,我叫吴嫂,以后负责您的饮食起居,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吩咐我。
”陈念有些不适应,“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吴嫂笑了笑,态度恭敬却不容拒绝。
“这是大**的吩咐。”陈念知道,这是白婆婆的好意。她没有再推辞,
只是心里那份不真实的感觉,愈发强烈。尽管住进了如此奢华的地方,
陈念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她拒绝了顶级营养师团队的介入,
依旧坚持亲自为白婆婆准备“月子餐”。厨房比她家客厅还大,
里面的厨具和食材更是应有尽有,全是世界顶级的。陈念第一次用几万块一口的锅炖鸡汤,
手都有些发抖。但很快,她就适应了。她依旧按照之前的习惯,
每天为白婆婆炖汤、准备餐点。白婆婆也和以前一样,只是闻一闻,或者浅尝辄止。
但她的气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好起来。原本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红润,
雪白的头发里,竟然也开始生出一些黑色的发根。她不再终日沉睡,醒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闲暇时,她会把陈念叫到身边,拉着家常。她不问陈念的过去,却总是在不经意间,
教给她很多东西。从品茶、鉴赏古玩,到如何看财报、分析商业局势。白婆婆讲得深入浅出,
总能用最简单的比喻,让陈念明白那些复杂的道理。陈念像一块干涸的海绵,
疯狂地吸收着这些知识。她渐渐明白,白婆婆不仅仅是在陪她聊天,
更是在用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培养她,塑造她。两人之间,
渐渐形成了一种超越了救命恩人与被救者关系的,类似祖孙般的亲密情感。
陈念那颗因为离婚而变得冰冷僵硬的心,也在这份温暖中,慢慢融化。然而,
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这天,陈念正在花园里陪白婆婆散步,忠叔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大**,陈**,外面……周文斌的母亲张兰芝来了,在门口又哭又闹,非要见陈**。
”听到这个名字,陈念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白婆婆看了她一眼,“想见吗?
”陈念摇了摇头,“不想。”“那就让她闹。”白婆婆淡淡地说,“忠叔,不用管她,
也别让任何人拍到视频传出去,脏了白家的地。”“是。”忠叔领命而去。
但张兰芝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弃。她在庄园门口撒泼打滚,哭天抢地。“我苦命的儿媳妇啊!
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快出来见见我吧!文斌知道错了,他天天在家念着你,
都快得相思病了!”“只要你肯回来,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啊!”她哭嚎的声音极大,
即便隔着很远,都能隐约听见。庄园的安保人员几次试图将她驱离,但她就像一块牛皮糖,
怎么甩都甩不掉,一**坐在地上,谁碰她就喊非礼。事情最终还是传到了陈念的耳朵里。
吴嫂面带难色地告诉她,张兰芝已经在门口闹了**个小时了,嗓子都快喊哑了,
引来了不少车辆的驻足。虽然没人敢拍照,但影响总归是不好。陈念放下手中的书,
眼神冰冷。她本想彻底无视这对极品母子,但现在看来,有些人,你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她就永远不知道什么叫“死心”。她站起身。“吴嫂,备车,去大门口。
”白婆婆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想好了?”“想好了。”陈念点头,
“有些事,必须一次性解决干净。”白婆婆嘴角浮现一抹赞许的微笑。“去吧。记住,
你现在是白家的人,不用对任何人委曲求全。”“是,婆婆。
”黑色的宾利缓缓停在庄园大门内。张兰芝一看到车,立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扑了过来,
被无形的安保人墙拦住。“念念!是念念吗!你终于肯见我了!”车门打开,
陈念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身得体的香奈儿套装,头发盘起,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
整个人气质大变,与半个多月前那个在雨中被赶出家门的狼狈女人,判若两人。
张兰芝看得眼睛都直了。她仿佛看到了一个行走的人民币。她脸上的悲伤瞬间转为狂喜,
以为自己的苦肉计奏效了。“念念!我的好儿媳!快跟妈回家吧!”陈念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她红唇轻启,只说了一个字。“滚。”5张兰芝脸上的笑容,
瞬间僵住。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念念……你……你说什么?”“我说,滚。
”陈念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寒意,“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张兰芝的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青。她没想到,以前那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
大气不敢喘一口的陈念,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她说话。恼羞成怒之下,她也顾不上装了,
本性暴露无遗。“陈念!你这个小**!你翅膀硬了是吧!”她指着陈念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别忘了,要不是我们周家,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现在攀上高枝了,
就想甩开我们?我告诉你,没门!”“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不然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她又想故技重施,开始撒泼。陈念冷笑一声。
“好啊,你撞。”她对着旁边的安保队长说:“把大门打开,地方宽敞,让她撞个痛快。
再叫辆救护车在旁边等着,别让她死得太快,医药费我出了。”安保队长憋着笑,点了点头,
“是,陈**。”张兰芝彻底懵了。她没想到陈念会来这么一出。撞?她怎么敢真的撞?
她就是想闹一闹,逼陈念就范,让她拿钱出来,最好是能跟她回去跟周文斌复婚。
现在被架在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陈念没有再看她一眼,
转身准备上车。“等等!”张兰芝急了,脱口而出,“陈念!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肚子里……你肚子里还怀着我们周家的种啊!”为了挽回局面,她竟然开始胡说八道。
周围的安保人员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陈念的脚步停住了。她缓缓转过身,一步一步,
重新走到张兰芝面前。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兰芝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你……你别想不认!
我算过了,你离家的时候,正好是……是排卵期!肯定怀上了!那就是我们周家的孙子!
”“你休想带着我们周家的种,嫁进什么豪门!”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也大了起来。
陈念气得浑身发抖。**!简直**到了极点!为了钱,为了攀附权贵,
他们竟然能编造出如此荒唐的谎言!她想起婚后那三年,自己为了怀上孩子,吃了多少中药,
打了多少针,受了多少罪。想起自己每一次满怀希望,又每一次失望落泪。
想起婆婆因为她“生不出”,对她的百般刁难和羞辱。想起周文斌那冷漠又轻蔑的眼神。
而这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周文斌自己的问题!是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
把她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股巨大的屈辱和愤怒,像是火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