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当天,未婚夫顾景深为了哄发小高兴,竟把拆迁办刚发的两百万存折拍到了她手里。
顾景深叼着烟浑不在意:“她是**子,替咱管两天钱怎么了?别那么小气,
这钱她又带不走。”发小林燕更是一脸得意,甩着手里的一条龙:“嫂子别急啊,
想拿回存折也行。咱俩搓几把?你要是能从我手里胡一把大的,连钱带人我都还给你。
”周围牌友起哄架秧子,等着看我笑话。我没哭没闹,拉开椅子坐下,
顺手推倒了面前的长城:“行啊,既然玩真的,那咱就玩把大的。但这桌上的规矩是把把清,
输了的可别哭爹喊娘。”……我伸手去拿麻将,准备洗牌。顾景深见我真要玩,
皱着眉按住我的手。他压低声音:“南棠,你别闹,给燕子个面子,让她高兴高兴。
”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眼神像刀子一样盯着林燕:“不是要玩吗?发牌。
”林燕见顾景深护着她,笑得更得意了。她拿起那本两百万的存折,
随手垫在了摇摇晃晃的麻将桌角。“景深哥,这桌子不平,先拿这个压一下,
反正嫂子等会就赢回去了。”说完,她还剥了个橘子,娇滴滴地喂到顾景深嘴边。
顾景深没躲,张嘴就吃了,眼睛还瞟着我,像是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我看着那个被当成桌脚垫的存折,心中冷笑。那是我家老房子的拆迁款。我妈刚做完手术,
还躺在医院里,我本打算用这笔钱给她换个好点的单人病房。可顾景深,我的未婚夫,
为了讨好他的“干妹妹”,背着我把这救命钱偷了出来。牌局开始了。林燕打牌的速度极快,
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脸上是藏不住的傲慢。我故意表现得手忙脚乱,抓牌慢,
出牌更慢,有好几次还差点诈和。周围的牌友开始窃窃私语。“这嫂子怕是连牌都认不全吧?
”“看样子是来送钱的,景深有福了,燕子高兴了,晚上还不是任他摆布。”声音不大,
却一字不落地钻进我耳朵里。到了关键的一张牌,我拿着一张五条,犹豫不决。
顾景深在旁边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快点打,别耽误燕子胡牌。”他好像完全忘了,
这桌上垫着的,是我们家的救命钱。我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我把那张五条打了出去。
林燕眼睛一亮,立马推倒了面前的牌。“胡了!清一色!嫂子,承让啦。”她笑得花枝乱颤,
朝我伸出手:“彩头呢?”因为还没定具体的输赢金额,林燕的眼珠转了转,落在我脖子上。
那里挂着一个金镶玉的佛公。“钱就算了,我看嫂子这玉佛不错,正好我最近水逆,
送我挡挡灾呗?”那玉佛是姥姥去世前留给我的,是我的护身符。
我下意识地护住胸口:“这个不行。”顾景深却直接伸手过来摘。“一个破石头,
给她怎么了?回去我给你买个更大的,钻石的!”他的语气里满是嫌弃和不耐烦。
我死死护住脖子,指甲掐进了肉里,却还是抵不过他的力气。“刺啦”一声,挂绳被扯断。
玉佛被他粗暴地扔到了林燕面前的麻将桌上。林燕拿起玉佛,用湿巾嫌弃地擦了擦表面,
撇着嘴说:“看着还行,也就是个A货,凑合戴吧。”她把我的护身符挂在了自己脖子上,
还冲我挑衅地笑了笑。那一刻,我心底的恨意,像野草一样疯长。林燕把玩了一会儿玉佛,
大概是觉得挂绳被扯断了不好看。她随手一扬,就把玉佛扔进了旁边全是烟头的脏烟灰缸里。
“哎呀,不好意思啊嫂子,手滑了。”她假惺惺地道歉,眼睛里却全是笑意。
我死死盯着烟灰缸里那尊被烟灰和污渍玷污的玉佛,眼眶通红。顾景深却像没看见一样,
正忙着给林燕点烟。他吐出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地说:“行了,别那么小家子气,
洗洗不就行了?继续,继续打牌。”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接下来的几圈,
我像是被气昏了头。出牌毫无章法,见碰就碰,见杠就杠,完全不像是在打牌,
倒像是在发泄。很快,我钱包里带来的几千块现金就输光了。“没钱了。”我摊开手。
林燕的目光落在我手腕上的金镯子上。“嫂子,没现金,首饰也行啊。”我二话不说,
撸下镯子扔在桌上。“继续!”没几圈,镯子也输了。我猛地灌了一大口凉茶,
把茶杯重重地磕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我红着眼,像一个输急眼的赌徒。“再来!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林燕见我彻底“上钩”,笑得更欢了。“嫂子,
光输这点首饰多没意思啊。要不,咱们玩点**的?”她从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
“啪”地一声拍在桌上。“我这辆宝马mini,刚提的,落地也小三十万。我押车。
”顾景深为了在林燕面前充面子,显摆他的财力,也从包里掏出一份购房合同。“我跟!
这套婚房的首付是我出的,一百二十万,我也押上!”他冲我扬了扬合同,
脸上满是荒谬的炫耀。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打牌了,
这是在赌命。我冷笑一声,从随身的包里,也掏出了一份文件,甩在他们面前。“好,
既然玩这么大,那我也不能小气了。”“我押我名下那套正在出租的学区房。市价四百万,
够不够?”全场哗然。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场普通的家庭纠纷,
竟然演变成了几百万的豪赌。顾景深的脸色也变了,他想伸手拦我。“南棠,你疯了!
那房子是**!”林燕一把拉住了他,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景深哥,你怕什么?
嫂子这手气,这是明摆着给咱送大礼呢!”她凑到顾景深耳边,
小声又得意地说:“等赢了这房子,咱俩就真正在一起,再也不用看她脸色了。
”顾景深被说动了,眼里的犹豫变成了贪婪。牌桌上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让人窒息。最后时刻,
我听牌了,三六万。只要来一张,我就能翻盘。轮到林燕摸牌,她紧张地搓了搓手,
从牌墙末尾摸起一张。她看了一眼牌面,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尖锐的狂喜。“自摸!
哈哈哈,我自摸了!”她把牌重重地拍在桌上,正是一张六万。她尖叫着抱住顾景深,
又蹦又跳。“赢了!景深哥我们赢了!我们发财了!”顾景深也抱着她,
两个人像疯了一样在原地转圈。我瘫坐在椅子上,脸上血色尽失。
周围是他们刺耳的欢呼和牌友们同情的目光。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林燕赢了我的学区房,
彻底飘了。她拿起那份房产文件,像拿了把扇子似的在脸颊边扇风。“哎哟,这天儿真热,
还是这四百万的房产证扇出来的风凉快。”她瞥了我一眼,嘴角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嫂子,
这房子以后就是我的收租婆基地了,你记得让你那租客按时交租啊。哦,搬家的时候,
也记得叫我过去验收一下。”我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一直输。”顾景深走过来,假惺惺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棠,算了,别玩了。
那两百万存折你也别要了,房子输了就输了,以后住我那套……哦不对,我那套也没了。
”他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眼里的笑意却快要溢出来。我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
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我还有!我还有最后一样东西!
”我的手指直直地指向被林燕垫在桌角的那本存折。“我要赢回我的钱,我的房子,
还有你们赢走的所有东西!”林燕嗤笑一声,抱起胳膊。“你还有什么?
你现在可是个穷光蛋。拿什么来抵这两百万,外加两套房,一辆车?”我缓缓地,
从包里最内层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份文件。一份股权**书。“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公司股份。
公司虽然不大,但每年的年底分红,就不止两百万。”我把股权书拍在桌上,
目光扫过他们贪婪的脸。“敢不敢玩最后一把?一把定输赢!AllIn!
”顾景深和林燕对视一眼,两人眼里的贪婪藏都藏不住。这笔钱,
是他们工作几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巨大的诱惑面前,理智不堪一击。林燕狠狠一拍桌子,
生怕我反悔。“好!就跟你玩最后一把!谁要是反悔,谁就是孙子!”为了保险起见,
林燕特意叫来了麻将馆的老板做公证人。白纸黑字,写下了赌注协议和**协议。
我们三个人,都按上了鲜红的手印。顾景深已经开始在旁边算计起来了。“燕子,
等有了这股份,咱俩下半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林燕娇笑着捶了他一下:“讨厌,还没赢呢。”麻将推倒,重新洗牌。这一把,
我的手不再发抖,眼神也不再慌乱。我的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瞬间变得清明冷冽。
顾景深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皱起了眉头。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协议已签,
公证已立,他没有退路了。牌局开始。摸牌,理牌,打牌。我的动作行云流水,快而精准,
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连牌都认不全的生手模样。他们不知道,
我从小就陪着我那号称“雀坛圣手”的姥姥打牌。耳濡目染之下,我的牌技早已炉火纯青。
之前的种种拙劣表现,全都是演给他们看的。牌局很快进入了尾声。桌上的牌越来越少,
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林燕的手里紧紧握着三张东风,得意地听着对对胡,
只等一张东风就能功成名就。而我面前的牌,早已悄然成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静静地坐着,等待着最后审判的时刻。轮到林燕摸牌。她紧张地摸起一张,看了一眼,
激动得手都在抖。她猛地把牌拍在桌上,大喊一声:“发财!杠!”喊完她才发现不对,
杠了之后并没有胡牌。她懊恼地“啧”了一声,
遗憾地把刚杠到手里的那张“发财”打了出去。“听牌了!就等东风!你们都小心点啊。
”她得意洋洋地宣布,仿佛胜利已在囊中。轮到我摸牌。我没有去碰牌墙,
而是看着桌上那张被林燕打出的“发财”,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林燕,你太贪了。
”“这张发财,我要了。”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直接推倒了面前所有的牌。一万,
九万。一筒,九筒。一条,九条。东风,南风,西风,北风。红中,白板。最后,
加上她刚刚打出的那张发财。整整齐齐,一张不少,一张不多。“胡了。”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颗惊雷,炸响在小小的麻将馆里。“十三幺,国士无双。按照刚才定的规矩,
庄家点炮,翻64倍。”全场死寂。一秒,两秒,三秒。随后,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轰”的一声围了过来,趴在桌上看着那副传说中的牌型。“天哪!
真的是十三幺!”“我打了一辈子麻将,第一次见着活的!”“这姑娘也太神了吧!
”惊呼声此起彼伏。林燕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她手里的麻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碎了。顾景深嘴里叼着的烟头烫到了手,
他都毫无反应,只是死死地盯着那副牌,像是见了鬼。我站起身,不再看他们一眼。
我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地,收起桌上的东西。那本两百万的存折。那份学区房的房产证。
那把宝马的车钥匙。最后,是我刚刚签下名字,却还没来得及被林燕捂热的那份股权**书。
以及他们按了红手印的,那份赌债协议。“不好意思,你们的房子,车子,现在都归我了。
”顾景深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想拉我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南棠!
南棠我错了!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不能算数!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的就是你的啊!
”顾景深猩红着眼扑向桌子。他的目标是那份股权**书和协议。我早有防备,
一只手闪电般按在他的手背上。“砰”的一声闷响,桌子都在震。我的手像是铁钳,
让他动弹不得。“别动。”我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地砸在他心上。他额头青筋暴起,
手背因为用力而变得惨白。“南棠你放手!”林燕尖叫一声,整个人滑到地上,
动作熟练得像是演练过无数次。她死死抱着我的大腿,开始嚎啕大哭。“南棠,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就是朋友间开个玩笑啊!”“八年的朋友,你竟然真的算计我!
你太恶毒了!”她一边哭,一边用拳头捶打着地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你太有心机了!
你就是个毒妇!”周围的牌友们围了上来,窃窃私语。“玩得太大了吧,
房子车子都搭进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是啊,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南棠,
差不多得了。”一个跟顾景深关系不错的牌友老王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南棠啊,
大家都是朋友,别为了一句玩笑话伤了和气。”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啊,
景深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都急成什么样了,要不这事就算了?”我听着这些和稀泥的话,
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我冷笑一声。“算了?凭什么?”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当着所有人的面,按下了播放键。“谁反悔谁是孙子!”林燕清晰又尖锐的声音,
在整个麻将馆里回荡。录音里,她挑衅的语气,顾景深附和的笑声,
以及他们如何商量着“赢”我,都一清二楚。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
林燕的哭声也卡在了喉咙里,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我没停,又点开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他们俩签字画押的动作被拍得清清楚楚,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林燕的脸,
瞬间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顾景深浑身抖个不停。“南棠,堵伯的债务,法律是不承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