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你在哪免费看,苏意欢程晏川小说章节目录阅读

发表时间:2025-10-14 17: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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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的琅琅书声漫过走廊时,苏意欢正用尺子细细量着笔记本的页边距。塑料尺子的刻度被阳光照得发亮,她有个小怪癖,习惯在每页右侧留出两厘米空白,用来写批注或画些零碎的小图案——此刻那片空白处,正躺着只用2B铅笔勾勒的简笔画:是只蜷缩着的猫,尾巴卷成个完美的圈,耳朵耷拉着,连胡须都画得根根分明,像极了程晏川趴在桌上睡觉时缩成一团的样子,连呼吸时微微起伏的弧度都像。

笔尖在猫耳朵上顿了顿,铅芯断了小截,她慌忙抓起橡皮擦掉。橡皮是块快用完的樱花橡皮,边角都磨圆了,擦过纸面时簌簌落下细碎的橡皮屑,像撒了把白芝麻,却还是留下道浅灰色的印痕,像块没褪干净的胎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程晏川将脸埋在臂弯里,只露出点乌黑的发顶,几缕碎发垂在耳后,被呼吸吹得轻轻颤动。校服外套松垮垮地罩在背上,下摆拖到椅面,像搭了件不合时宜的黑色披风,边角还沾着点昨天的粉笔灰。

“喂,”苏意欢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校服布料下能摸到他肌肉的轮廓,硬邦邦的,“快醒醒,英语老师要来了,她今天带了新的模拟卷子,说是从市重点中学借的题库。”

程晏川闷哼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躲开她的触碰,脑袋在臂弯里蹭了蹭,像只赖床的猫。嘴里嘟囔着“知道了”,尾音黏糊糊的,像含了块没化的糖,显然还没睡醒。阳光透过窗户斜斜切进来,在他散落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颤动,倒比平时那副挑眉痞笑的样子多了几分乖顺,像只收起爪子的小兽,连呼吸声都变得很轻。

苏意欢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碰到他胳膊的触感。她翻开英语课本,目光却总忍不住往旁边瞟。她发现程晏川的右手搭在桌沿,食指第二关节处有道浅浅的疤痕,像被美工刀轻轻划了下——是打架弄的?还是上次他在课桌底下刻木雕时被木刺划的?她记得上周看见他用小刀削着块桃木,说是要雕个钥匙扣。正胡思乱想,讲台方向传来“啪”的一声脆响,英语老师把教案重重摔在讲桌上,红色的封皮被震得翻开一角,惊得全班读书声都顿了半拍。

“程晏川!”老师的声音裹着怒气砸过来,像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上课睡觉,你当学校是你家炕头?昨晚去哪野了?”

苏意欢心里一紧,攥着课本的手指收紧。眼角余光瞥见老师抓起讲台上的半截粉笔头,那粉笔头还带着点粉色的印记,是昨天美术课剩下的。老师手腕一扬,粉笔头就带着破空的轻响,直冲程晏川的后脑勺。她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刚要碰到程晏川的胳膊,就被他猛地攥住了——他的掌心很热,带着点刚睡醒的汗湿,指腹的茧子蹭过她的手背,有点痒。

“别动。”程晏川的声音从臂弯里钻出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他握着她的手往旁边一偏,另一只手像闪电般抬起,“啪”地接住了飞来的粉笔头。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指甲盖刮过石膏面发出细微的声响。等苏意欢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坐直了身子,指尖转着那截粉白相间的粉笔头,冲她勾起嘴角,左边虎牙微微露出,带着点得意的坏笑。

“谢了,小同桌。”他的眼睛还蒙着层惺忪的睡意,眼尾泛着点红,像只刚睡醒的小狼崽,笑意却明晃晃地铺在眼底,像揉碎了的阳光。

苏意欢猛地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慌忙往桌下藏,指尖蹭到冰凉的铁桌腿才稍缓。桌腿上还有前几届学生刻的字,硌得她指尖发麻。英语老师气得脸色发青,手指着门口:“程晏川,出去站着!罚你抄二十遍课文!”

“哦。”程晏川应得干脆,起身时还不忘把粉笔头揣进裤兜,金属拉链蹭到石膏发出轻响。路过讲台时他忽然顿住,轻飘飘地说了句:“老师,下次扔准点,差点砸到我同桌。她胆子小,吓着了影响学习。”

全班同学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有人用课本挡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苏意欢却觉得手心在冒汗,她看着程晏川倚在走廊栏杆上的背影,校服被穿堂风吹得鼓鼓的,像只翅膀收拢的鸟,随时会振翅飞走。他时不时低头踢着墙根的小石子,那石子被踢得滚来滚去,偶尔抬头往教室里瞟,目光扫过她时会偷偷眨下眼,还冲她比了个鬼脸。

第二节课是数学课,讲台上的函数图像像团理不清的乱麻,正弦余弦交织成密密麻麻的网。苏意欢听得认真,笔尖在笔记本上飞快地演算,蓝色的墨水在纸上晕开,形成清晰的字迹。忽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马尾辫——是程晏川,他不知何时已经回了教室,正用指尖勾着她发尾的橡皮筋玩,那橡皮筋是粉色的,上面还缠着根断掉的头发丝。

她回头瞪他,程晏川立刻对着她挤眉弄眼,左眼眨了眨,右眼又眨了眨,手里举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条。纸上画着个龇牙咧嘴的小人,头发竖着像团火,旁边用他那张扬的字迹写着:“老师的粉笔头没我的准,上次我扔纸团都能砸中你笔袋上的小熊挂坠,记得不?”末尾还画了个吐舌头的表情,口水画得像道小闪电,歪歪扭扭的。

苏意欢的耳根有点热,像被阳光晒透了。她瞪他一眼,把纸条揉成小团塞进笔袋,塑料笔袋被硌得鼓起一小块。程晏川却不肯罢休,又用手指在她后背戳了戳,这次是用指尖画的——从肩胛骨往下,画了条歪歪扭扭的线,像只在爬的毛毛虫,痒得她差点笑出声,赶紧咬住下唇,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

“别闹。”她压低声音,嘴唇贴着课本动,“再闹我告诉老师了,让他罚你抄五十遍。”

“无聊嘛。”程晏川的声音带着笑意,往椅背上一靠,发出“吱呀”一声响。长腿伸直抵住前排的凳子腿,开始转笔玩。金属笔杆在指间翻飞,转出圈银亮的残影,偶尔“嗒”地敲在桌面,惊得苏意欢握笔的手都跟着颤,算错了好几个小数点,草稿纸上画满了涂改的墨团。

数学老师在黑板上写板书,白色的粉笔灰簌簌往下落,像细小的雪花。他忽然回头扫视教室,目光像探照灯在程晏川身上停了两秒:“最后一排那个穿黑卫衣的男生,来说说这道题的解法。别告诉我你不会,刚才我看见你转笔转得挺欢。”

程晏川挑眉,慢悠悠地站起来,个子太高,头顶都快碰到吊扇的塑料叶片了。苏意欢心里捏了把汗,刚才老师讲的辅助线做法她都记在笔记本上了,正想悄悄把本子往他那边挪,却见他几步走到讲台前,拿起粉笔就写。

笔尖划过黑板的“沙沙”声里,苏意欢惊讶地发现,那些她要反复演算三遍的步骤,程晏川写得又快又准,甚至还在最后添了种更简便的解法——用坐标系转换,比老师讲的方法省了一半步骤。粉笔灰落在他黑色的卫衣上,像撒了把细盐。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最终只是板着脸说:“思路不错,下次认真听讲。”

程晏川走回座位时,朝苏意欢扬了扬下巴,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像只偷到鸡的狐狸。苏意欢别过脸,假装看窗外的麻雀,那麻雀正歪着头啄着窗台上的面包屑,嘴角却忍不住弯了弯——原来这整天吊儿郎当的同桌,脑子还挺好使,藏着点不为人知的本事。

下午的物理课格外枯燥,窗外的蝉鸣此起彼伏,像在应和老师单调的语调。苏意欢听得昏昏欲睡,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眼前的电路图渐渐模糊成一团乱线。忽然感觉胳膊被人碰了下,程晏川不知何时醒了,正用手指在她的笔记本上画小人——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手里举着本素描本,旁边站着个叼着棒棒糖的男生,校服拉链拉到一半,露出里面黑色的T恤。两人中间画着道歪歪扭扭的线,像条看不见的桥,桥下面还画了几颗爱心,爱心的边角都带着点尖,像没画圆的太阳。

她刚想抢过本子,讲台方向突然飞来个白色物体。苏意欢眼疾手快地想挡,程晏川却比她更快,反手一接,那半截粉笔头就稳稳落在他掌心,动作行云流水,像练过千百遍。粉笔灰沾在他的指缝里,像嵌了点雪。

“程晏川!”物理老师气得手抖,教鞭在讲台上敲得“咚咚”响,红木的教鞭都快被敲断了,“你给我站到后面去!这节课都别坐了!我看你站着能不能清醒点!”

程晏川啧了声,起身时却冲苏意欢眨了眨眼,口型无声地说:“谢了,小同桌,又帮我盯着老师呢。”他的睫毛很长,眨眼时像小扇子扇了扇。

他站在教室后排的角落,背靠着浅蓝色的墙,墙面上还有前几届学生用涂改液画的星星。他却没半点认错的样子,反而从校服口袋里摸出颗薄荷糖,偷偷剥了糖纸塞进嘴里。糖纸是绿色的,被他揉成小团扔进垃圾桶,动作轻得像没出声。阳光斜斜落在他侧脸上,把那点漫不经心的笑意照得格外清晰,连咬着糖时鼓起的腮帮子都显得有点可爱,像只偷吃到糖的松鼠。

苏意欢的心跳莫名快了几拍,像有只小兔子在心里蹦。她低下头假装看课本,余光却总忍不住往角落瞟。她发现程晏川虽然站着,眼睛却没看黑板,反而望着窗外那棵老槐树,不知道在想什么——也许是在数树叶,也许是在看落在枝桠上的麻雀,侧脸的线条在光线下柔和了许多,下颌线没平时那么锋利了。

下课铃响时,老师气冲冲地走了,教案甩得像要起飞,红色的封皮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程晏川立刻回了座位,往椅背上一瘫,长长舒了口气:“累死我了,站得腿都麻了。”他说着伸了个懒腰,胳膊肘不小心撞到苏意欢的笔筒,里面的铅笔“哗啦啦”滚了一地,HB、2B、4B混在一起,像撒了把彩色的小棍,笔尖的石墨在地上划出淡淡的痕迹。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弯腰去捡,手忙脚乱间,额头不小心磕在桌角,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得苏意欢都替他疼。他疼得“嘶”了声,手捂着额头直皱眉。

“笨死了。”苏意欢忍不住笑出声,从笔袋里摸出张创可贴递过去——是草莓图案的,边缘印着圈小碎花,还是她上次摔伤膝盖时剩下的。

程晏川捂着额头抬头,眼里还带着点生理性的水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狗。看见她眼里的笑意,忽然也笑了。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把他的轮廓染成了温暖的金色,连那点痞气都柔和了许多,像被镀了层糖霜。他接过创可贴,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动作笨拙得不像平时那个灵活的他。

放学收拾书包时,程晏川忽然从口袋里摸出样东西,轻轻放在苏意欢桌上。是只用粉笔头雕的小兔子,耳朵长长的,微微耷拉着,眼睛是用黑笔点的小圆点,虽然边缘有些粗糙,耳朵还歪了一只,却看得出来很用心——连三瓣嘴都雕出来了,嘴缝里还沾着点粉笔灰。

“赔礼。”他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难得有些不自在,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今天连累你被老师瞪了好几次,还差点砸到你。这是我站在后面没事干,用刚才接住的粉笔头雕的。”

苏意欢捏着粉笔兔,指尖触到微凉的石膏质感,还带着点粉笔灰的涩。她忽然想起他刚才反手接粉笔头的样子,手腕翻转时露出的青色血管,又想起他站在后排吃糖时的侧脸,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原来这个总爱惹麻烦的同桌,也会有这样细心的时刻,像把藏在剑鞘里的温柔。

“走吧,邻居。”程晏川背起书包往外走,黑色的书包带勒在他肩膀上,显出好看的肌肉线条。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她,眼里的笑意又亮起来,像点亮了两盏小灯,“再不走,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被赵雷他们抢光了,上次你说要吃的,我特意跟打饭的阿姨说留了几份。”

苏意欢把粉笔兔放进笔袋,小心翼翼地拉上拉链,生怕碰坏了那歪歪扭扭的耳朵。她快步跟上去,书包在身后轻轻晃。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并排投在走廊的地砖上,像两条慢慢靠近的线,时不时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哪条是他的,哪条是她的。她望着程晏川的背影,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会接粉笔头的同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至少,往后的课堂,大概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沉闷了。那些飞过来的粉笔头,那些偷偷传递的纸条,那些藏在痞笑背后的细心,都会让日子变得像颗裹着糖衣的水果硬糖,有点酸,却带着慢慢化开的甜,在舌尖上留下久久不散的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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