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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院长满脸堆笑走进来,掠过姜时愿,径直向谢惊淮和林芷歆走过去:
“谢太太,您不要太过担心,小少爷我亲自率我院专家会诊,已经确定没什么大碍了,再休息休息就能出院了。”
见认错了人,林芷歆脸颊绯红,却没第一时间解释。
而身后的男人,亦不过冷冷淡淡,刚要开口,姜时愿先声夺人:
“医生,我是谢君珩的母亲。”
她没有以谢太太自居,因为在她心里,她已经和这个凉薄的男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气氛尴尬到令人头皮发麻。
院长目瞪口呆地打量着一身朴素运动装的姜时愿,又看了看一身名牌的林芷歆,脑子嗡了一下,赶忙道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谢太太!您儿子没事了,您放宽心!”
林芷歆垂睫,抿紧唇瓣。
几分不甘。
“曈曈到底是什么原因引发的哮喘?”姜时愿严肃地问。
医生:“小少爷肺功能弱,有先天性的哮喘,日常饮食应该格外注意,坚果类、海鲜类都会引发严重哮喘。还好抢救及时,不然很危险啊!”
谢惊淮疑惑地睨着儿子惨白的小脸:
“曈曈日常饮食都格外注意,从不让他碰坚果和海鲜,连学校老师也都打过招呼,怎么还会吃不该吃的东西?”
说着,男人带着怨怼的目光冷冷刺向姜时愿。
“要查,也简单。”
姜时愿锐利如刀的目光移至林芷歆人畜无害的小脸,“整个谢家上下,没有一个不知道曈曈有哮喘,也没有一个敢给曈曈吃零食,吃不干不净的东西。
今天,去学校前曈曈接触过谁,就能查到他过敏的原因了。”
句句没提林芷歆。
句句都在点她!
林芷歆抱紧曈曈,心跳却如擂鼓。
“曈曈,你吃了什么?是谁给你吃的?”姜时愿正色地注视着儿子。
曈曈出生那一刻,他就是名正言顺的谢氏继承人。
明明该严格教育,可谢惊淮却忙于公务常年缺席父亲的角色,谢夫人又把孙子宠上了天,谢家上下个个都拿曈曈当皇帝。
把曈曈小小年纪,惯得娇纵蛮横,活脱脱一个魔童降世。
而一片热血担心扑在儿子身上,又当爹又当妈的姜时愿,却在儿子眼里成了管七管八,罗里吧嗦的烦人精。
“曈曈,到底怎么回事?”谢惊淮俊容暗下来。
曈曈乌溜溜的眼珠打转,咬紧了唇。
他不能供出,是因为上学路上,歆歆小姨给他买了开心果味冰淇淋的缘故。
那样,歆歆小姨会被爸爸责怪的。
歆歆小姨对他那么好,他不要让她被爸爸骂!
“是、是老陈!”
曈曈语速很快,脸很红,“冰淇淋是我让他买的,我只是想吃冰淇淋而已,我不知道里面有坚果!”
林芷歆仍然轻抚着男孩的小手,不发一言。
谢惊淮眉宇拢成深壑,“老陈?”
老陈可给谢家开二十年车了,老实本分,谢家成员状况他和宁管家最了解,他怎么会行事这样不守规矩?
姜时愿难以置信地望着曈曈,内心深处传来一阵绵密的痛楚。
一时间,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容颜逐渐陌生。
从小,她就教导他要做一个坦坦荡荡,诚实守信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绝不能撒谎。
这是曈曈记事以来,第一次说谎。
竟然,是为了维护林芷歆。
“陈叔!”姜时愿眼圈微红,唤了一声。
“是,少奶奶!”
早就等候在外的老陈走进病房,又恭敬地向谢惊淮鞠躬,“大少爷。”
曈曈猛地一怵。
谢惊淮诧异地看向姜时愿,“你把老陈找来做什么?”
姜时愿无视掉男人的臭脸,温声,“老陈,小少爷说他早晨去学校路上吃的开心果冰淇淋,是你给他买的,有这回事吗?”
老陈慌忙摆手,“哎哟少奶奶,没您的吩咐我哪儿敢给小少爷乱吃东西?冰淇淋其实是……”
“是……是我!”林芷歆嗓音颤抖,终于撑不住了。
谢惊淮愕然瞠目,盯着女人泫然欲泣的清丽脸庞。
曈曈一把抓住林芷歆的手,担忧得不行,“歆歆小姨,不关你事的!”
“惊淮哥,都是我不好……”
林芷歆小巧的鼻尖红透,泪水扑簌簌落下来,“我见曈曈眼巴巴瞧着路边的冰淇淋,实在心疼,就擅作主张给他买来吃了。
我不知道曈曈坚果过敏……惊淮哥,曈曈……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谢惊淮沉默片刻,轻叹了口气,温言道:
“算了,你不了解曈曈的情况,也不是有心的。下次注意就好。”
林芷歆噙着泪光,扬起白皙的小脸,“惊淮哥……”
曈曈一下子欢快起来,“太好了!我就知道爸爸不会生气的,爸爸最喜欢歆歆小姨了!”
谢惊淮不见情绪,亦不语。
哪怕儿子说的是事实,姜时愿也早已默默接受了这残酷的真相。
然而此时此刻,她仍觉胸口涌上恶寒,浑身血液逆流。
她想起从前有一次,她走进书房给谢惊淮送咖啡。
怕吵到他审批文件,她甚至脱掉鞋子,光脚走过去,把咖啡放在桌上。
岂料,谢惊淮因为项目的事烦躁,大手一扫,咖啡泼了一桌。
——“谁让你做这些多余的事?出去!”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却把所有的怒火都撒在她头上。
那晚,她洗涮咖啡杯,默默流了好久的泪。
如今,面对林芷歆,谢惊淮温柔耐心,宽宏大量。
哪怕眼前这个女人,差一点就害死了他的儿子!
爱与不爱,泾渭分明!
姜时愿决然转身,疾步离开。
再在这里多呆一秒钟,都是对自己眼睛的亵渎。
“惊淮哥,姐姐好像不太高兴,我出去看看她吧。”林芷歆忙抹了把泪,起身跟了出去。
……
姜时愿走了没多远,忽觉膝盖吃痛,身子发虚,停下了脚步。
“姐姐。”
林芷歆似笑非笑地叫住她,“姐姐,为什么走那么快?搞得你和惊淮哥夫妻俩闹得很僵似的。”
明显,在套她的话。
“林芷歆,你觉得很自豪是吗?”
姜时愿直视着她,杏眸冷冽若冰,“引导一个五岁的儿童为你撒谎,心思全放在别人的老公和孩子身上。
知道的,你是常青藤大学计算机科学系毕业的高材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名媛培训班出来的……”
野鸡。
但,姜时愿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她不想大庭广众和林芷歆像个泼妇一样撕逼。
她为人正直,文明,体面。
永远做不到像林芷歆母女那样,寡廉鲜耻地抢别人的,还能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
林芷歆攥了攥十指,勾起红唇:
“姐姐,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呢?曈曈说谎,是你身为孩子的母亲和他缺乏沟通,没有教导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有一个词叫什么……耳濡目染。孩子就是一张白纸,你如何勾勒,他就如何。姐姐,平时你还是该谨言慎行才对呀。”
“呵,林小姐肚子空得像刚倒完的屎盆子,婚都没结过,竟然还教上我怎么当妈了。”
姜时愿不怒反笑,全然不似从前那样笨嘴拙舌,“还没生养过,就一身爹味了,你不怕被你的惊淮哥嫌弃吗。”
林芷歆唇角一抽,用力喘了口气。
姜时愿身体不舒服,不愿跟她费唾沫星子,转身欲走。
然而,受了屈的林芷歆却不甘心,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姜时愿闷哼一声,光洁的额泌出虚汗。林芷歆抓住的部位,正好是她为了抢救芯片受伤的位置,现在仍缠着纱布。
“放手!”姜时愿齿关紧扣,甩开了她。
“啊——!”
林芷歆惊呼着,娇弱的身子向后仰起。
但,却没有摔倒在地。
因为谢惊淮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张开结实的双臂,稳稳地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