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红时再相见小说(完结)-林晚沈砚枫叶红无删减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25 16:4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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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她再也没能等到他>阿绽战死那年,枫叶红得滴血。>她站在树下,

仿佛看见少年宠溺的笑:“来年红叶满枝,我便回来娶你。”>六十年光阴流转,青丝成雪。

>每年枫红时节,她都固执地穿上嫁衣,抱着他当年留下的半阙诗。>直到生命尽头,

她颤巍巍刻下“未亡人林晚”。>秋风起时,那未刻完的“砚”字旁,

多了一行遒劲小楷:>“别怕,我从未离开。”>她不知道,他战死的魂魄年年归家,

却触不到她的温度。>那滴穿魂而过的泪,终于烫醒了他沉睡的记忆——>原来诀别那日,

她哽咽说“我等你”时,早已偷改了他的诗:>“待来年枫叶红透,便是归期……无期。

”---八十四岁的林晚,骨头缝里都浸着初秋的凉。她枯瘦的手指拂过枫树粗糙的树干,

停在某处。树皮上,深深浅浅的刻痕,是两个字——沈砚。指腹下凹凸的触感,

早已被六十载光阴磨得温润,几乎要化进木头纹理里。她浑浊的眼费力地聚焦在那名字上,

眼前却朦胧幻化出另一番景象:少年清亮带笑的嗓音穿透岁月尘埃,

清晰地在耳畔响起:“待来年,这枫叶红满树头,我便回来。”那声音,

仿佛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知愁的笃定,穿过层层叠叠的时光,震得她干涸的心房微微发颤。

一阵风过,头顶沙沙作响,几片早红的枫叶打着旋儿飘落,恰有一片,

枯蝶般跌在她佝偻的肩头,又滑落在地,无声无息。又到枫叶欲红时。

她颤巍巍地弯下早已不灵便的腰,想去拾那片叶子。指尖刚触到叶脉微凉的边缘,

身子却猛地一晃,脚下的泥土仿佛瞬间失去了支撑。她下意识地伸手想扶住树干,

眼前却骤然天旋地转,黑暗如墨汁般泼洒开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彻底吞噬了老树、红叶,和那刻在心上整整六十年的名字。………黑暗并非全然的死寂。

它温柔地托着她下坠,周遭的光影开始扭曲、旋转,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漾开的涟漪。

刺骨的秋风不知何时褪尽了寒意,空气里弥漫开初夏特有的、微醺的草木气息,清甜而蓬勃。

林晚猛地睁开眼。阳光烫得她眯了一下。头顶是层层叠叠、鲜亮得晃眼的翠绿枫叶,

筛下细碎跳跃的金斑。蝉声聒噪,却充满了生之喧嚣。她发现自己正跌向地面,手忙脚乱,

毫无闺秀风范。预想中青石板坚硬的撞击并未到来,

她撞进了一个带着皂角清气和淡淡书墨香的怀抱里。几卷书册“哗啦”散落在地。“当心!

”清朗的嗓音带着一丝少年人特有的急切,响在耳畔。她惊魂未定地抬头。

一张过分年轻的脸撞入眼帘。眉眼干净得像被山泉洗过,鼻梁挺直,

此刻因她莽撞的冲撞而微微蹙着眉,唇角却天然带着点上翘的弧度,冲淡了那点小小的困扰。

阳光穿过枫叶的缝隙,落在他鸦羽般的鬓角,跳跃着细碎的光。他穿着青色的襕衫,

是书院里最寻常的学子打扮,袖口却洗得有些发白。是沈砚。十五岁的沈砚。

那个还未被烽烟熏染,眸底只盛得下书卷和她倒影的沈砚。林晚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酸胀得几乎无法呼吸。她贪婪地看着这张脸,

每一寸线条都清晰得如同昨日才见过,却又遥远得恍如隔世。六十年的风霜蚀刻着她的躯体,

却丝毫未能磨损记忆中少年鲜活的模样。

她甚至能看清他因她直勾勾的凝视而微微泛红的耳廓。“姑娘?”沈砚被她看得有些窘迫,

轻轻扶她站稳,便立刻松了手,后退半步,弯腰去拾地上散落的书卷。

动作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利落。林晚怔在原地,指尖残留着他衣料微温的触感,真实得可怕。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去碰碰他那微红的耳垂,想确认这不是又一个因思念过度而沉沦的幻梦。

可指尖抬起,看到的却是自己那双布满褶皱、枯瘦如柴的手,手背上深褐色的老年斑,

像岁月无情烙下的印记。她猛地缩回手,紧紧攥住自己粗布麻衣的袖口,

将那苍老丑陋的手藏了起来,一股尖锐的羞惭和悲凉刺穿了恍惚。“对……对不住。

”她听到自己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像粗糙的砂纸摩擦着朽木,

与这蝉鸣聒噪、绿意盎然的夏日格格不入。沈砚已将书卷整理好,重新抱在怀中。他看着她,

目光清澈坦荡,并无丝毫嫌弃她老迈或怪异的意味,

反而因她的道歉显出几分局促:“不妨事的,阿婆。是我走得太急,没留意看路。

”一声“阿婆”,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扎进林晚的心脏。痛得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是他小心呵护捧在掌心的“晚晚”,

是那个枫树下被他温柔拭去泪珠的姑娘……何时成了他口中陌生的“阿婆”?

巨大的荒诞感攫住了她,让她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死死盯着他年轻的脸。

沈砚被她眼中翻涌的、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看得有些莫名,却也只当是惊吓所致。

他微微颔首,抱着书卷,侧身绕过她,脚步轻快地继续沿着林中小径向前走去,

青色的衣角很快隐没在葱茏的树影里。蝉鸣依旧,阳光刺目。林晚僵立在原地,

像一尊被遗忘在时光角落的、布满裂痕的石像。她缓缓抬起那只藏起的、苍老的手,

伸向沈砚消失的方向,指尖在虚空中徒劳地抓握,

最终只握住了一把空落落的、带着草木腥气的夏风。***那日之后,

林晚便时常“遇见”十五岁的沈砚。在这片被时光遗忘的枫林里,她像一个无声的幽灵,

徘徊在少年必经的小径旁。她看着他抱着书卷匆匆而过,步履间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轻快,

偶尔因思索某个课业难题而微微蹙眉,那专注的侧脸在树影斑驳里好看得惊心。

她看着他坐在溪边那块平整的青石上读书,溪水潺潺,

阳光透过摇曳的枫叶在他翻动的书页上投下跳跃的光斑。

他有时会抬头望着满树青翠的叶子出神,

嘴角噙着一丝她看不懂的、对未来既向往又微带茫然的浅笑。更多的时候,

她只是远远地、贪婪地注视着。看他与同窗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看他独自一人时,

眉宇间偶尔闪过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静与早慧。她不敢靠得太近,

怕那声“阿婆”再次撕裂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她只是看着,

用目光一遍遍描摹他鲜活的身影,将这偷来的片刻温存,贪婪地刻进自己腐朽的记忆深处。

这偷来的幻境,是上天给予她漫长苦刑中唯一的蜜糖,也是悬在心头最锋利的刀。转眼,

枫叶的边缘已悄然染上第一抹羞涩的橙红。空气里的燥热被一种清冽的凉意取代。

林晚又一次坐在溪边的青石上——那是属于沈砚的位置。她枯瘦的手抚摸着石面微凉的质感,

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残留的体温。她出神地望着溪水,浑浊的眼中映着流动的碎光。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少年特有的节奏感。林晚没有回头,

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僵硬起来。脚步声在她身后不远处停下。片刻沉寂后,

是书卷轻轻放在旁边石头上的声音。接着,少年清越的声音响起,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阿婆……您似乎很喜欢这里?”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沈砚就站在几步开外,青衫磊落,

身姿挺拔如新竹。他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了初遇时的陌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澈的好奇,

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亲近。“嗯。”林晚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嗓子干涩得厉害。

沈砚似乎并不介意她的沉默寡言。他向前走了两步,在她旁边不远处的草地上随意坐下,

姿态放松自然。他仰头看着头顶开始变色的枫叶,侧脸线条在微凉的秋阳下显得柔和。

“这里的枫树很好,”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憧憬,“等它们红透了,

像烧起来一样,那才叫好看。”林晚的呼吸窒住了。她死死盯着他年轻的脸,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也是在这样微凉的初秋,也是在这棵最大的枫树下,

他曾用同样憧憬的语气对她说:“晚晚,等来年,这枫叶红满树头,我便回来娶你。”那时,

他眼底映着红叶的微光,也映着她羞涩的笑靥。“阿婆?”沈砚见她久久不语,

只是怔怔地望着自己,眼神复杂得让他有些困惑。林晚猛地回过神,

浑浊的眼底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慌忙低下头,掩饰着汹涌的情绪,

目光落在自己枯枝般的手上,指甲缝里还带着洗不净的泥土痕迹。

一个卑微而固执的念头突然攫住了她。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有些笨拙地、用力地,

在身下青石微湿的苔痕上,艰难地划拉着。指尖被粗糙的石面磨得生疼,她却浑然不觉。

一笔,一划,极其缓慢,极其用力。一个歪歪扭扭的“枫”字,艰难地在苔痕上显现出来。

写完最后一笔,她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手指无力地垂落在石面上,微微颤抖。她抬起头,

望向沈砚,眼中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小兽般的期盼和紧张。

沈砚的目光从那个歪斜的“枫”字移到她苍老紧张的脸上。

他清亮的眸子里先是掠过一丝惊讶,随即那惊讶便融化成了暖融融的笑意。

那笑容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像初春化冻的溪水,瞬间冲垮了林晚心头的冰垒。

“原来阿婆也认得字?”他语气里是纯粹的惊喜,没有半分轻视。他挪近了些,

毫不在意地挨着青石坐下,从散落一旁的书卷里抽出一本,翻开一页干净的纸,

又从袖中摸出一截随身带着的炭笔。“来,”他将纸笔递到林晚面前,笑容温和,

“我教您写。这个‘枫’字啊,这样写才好看。”他伸出手,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纸上悬空比划着:“你看,‘木’字旁要这样……右边这个‘风’,

里面的‘虫’要写得舒展些……”他讲解得极有耐心,声音清朗,

每一个笔画都拆解得清清楚楚。林晚颤抖着接过那截炭笔。冰凉的笔杆握在枯槁的手中,

沉甸甸的。她按照他的指引,笨拙地、极其缓慢地在纸上移动炭笔。笔尖划过纸面,

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心事在低语。她写得很慢,

每一笔都凝聚着全身的力气和全副的心神。沈砚微微探身看着,专注的目光落在纸上。

一缕柔软的发丝不经意间垂落,轻轻扫过林晚布满皱纹的手背。

那细微的、带着少年体温的触碰,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林晚所有的防御。

她握着笔的手指猛地一颤,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长长的斜线,

毁了那个尚未成形的字。炭笔“啪嗒”一声,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掉在青石上。

林晚猛地低下头,浑浊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在她枯瘦的手背上,

洇湿了粗布的衣袖。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沈砚此刻的神情。巨大的悲伤和无法言说的委屈,

如同这秋日骤然降下的寒霜,瞬间冻结了她的四肢百骸。她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破碎的呜咽。沈砚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泪水惊住了。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肩膀剧烈耸动的老人,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困惑和一丝慌乱。

他迟疑地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背,又有些不敢。“……阿婆?

”他试探地、极轻地唤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少年人面对眼泪时特有的无措和小心。

林晚只是拼命地摇头,泪水流得更凶。她不是阿婆,她是他的晚晚啊!

那个会在枫树下听他念诗,会为他偷偷绣荷包,会因为他一句无心的夸奖而雀跃半天的晚晚!

可这六十载的风刀霜剑,早已将那个鲜艳的少女磋磨成眼前这副枯槁丑陋的模样,

连她自己都无法辨认。这迟来的、带着怜悯的靠近,比那声“阿婆”更让她痛彻心扉。

***几场寒雨过后,枫叶像是被泼上了浓重的赭石与朱砂,一日红过一日。

山林间层林尽染,远远望去,如一片炽烈燃烧的火海。

空气里弥漫着秋叶特有的、微带腐朽的甜香。林晚的等待,也在这片燎原的赤色中,

渐渐熬干了最后一丝侥幸的汁液。她知道,离别的时刻,近了。这天午后,

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山风卷起,带着刺骨的寒意,刮得满树红叶簌簌作响,如泣如诉。

林晚坐在枫林深处那块他们常坐的大青石上,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了色的蓝布包袱。包袱里,

是沈砚出征前夜,偷偷塞进她窗棂下的半阙诗稿。纸页早已泛黄发脆,

上面的墨迹也因她无数次地抚摸而有些晕染模糊:“烽烟蔽日兮家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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