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丈夫出轨后,我对他比以前更好。他深夜不归,我为他留灯热饭;他给小三转账,
我帮他优化财务。他带新欢回家过夜,我贴心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小三怀孕了,
我亲自联系最好的产科医生。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崩溃,我却一天比一天从容。他不知道的是,
他就快死了。1我坐在一片狼藉中,看着满地碎裂的瓷片和四溅的菜汤,
忽然想起四年前范哲向我求婚时的场景。那时他跪在沙滩上,手里攥着钻戒盒,
声音颤抖得像是海风中的芦苇。“何许,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现在,
同一张脸上写满了厌恶与不耐烦。他站在桌子的残骸中间,胸口剧烈起伏,
仿佛刚才掀翻桌子的不是他,而是我。“我不爱你了,我出轨了你懂不懂?
”范哲的声音还回荡在客厅里,“为什么你就不能放手,非得犯贱?”我缓缓蹲下身,
拾起一片锋利的碎瓷。指尖传来的刺痛让我清醒了几分。“能不能吃完这顿饭再说?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范哲愣住了,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他可能期待我哭闹,期待我崩溃,这样他就能更理直气壮地离开。但他不知道,
我已经知道他得了胰腺癌,晚期。两个月前,我偶然在他体检报告上看到了诊断结果。
他没有告诉我,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或者,根本不想让我知道。“何许,你是不是有病?
”范哲皱眉看着我小心地将未完全摔碎的盘子捡起来,“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你还在意这顿饭?”我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我做了整整五个小时,可惜了。
”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瞥见屏幕上的“月白”二字,他的表情瞬间柔软,
随即又尴尬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向阳台。我不用跟上去也能猜到对话内容。苏月白,
他手下新来的实习生,二十四岁,青春靓丽,据说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多可笑,
男人总是用同样的形容词来为自己的肤浅开脱。我继续收拾地上的残局,
耳朵却不由自主地捕捉着阳台传来的只言片语。“别闹,我知道,今晚一定过去陪你。
”范哲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们的公寓隔音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挂掉电话后,
他回到客厅,看着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的地面,表情复杂。“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去处理一下。
”他边说边拿起外套,动作快得像是怕我阻拦。我站在餐厅中央,
身上还系着那条他去年送我的围裙,上面沾满了油渍。“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我轻声说。范哲穿鞋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我知道了,我会尽早回来。
”2门关上了。我知道他不会尽早回来。事实上,他今晚可能根本不会回来。我走到窗前,
看着楼下他那辆黑色奔驰驶出小区,然后慢慢解下围裙,折叠整齐放在厨房料理台上。
这套公寓是我们三年前买的,首付我出了一大半,但房产证上只写了范哲的名字。
当时他说这样更有安全感,让我相信他会照顾我一辈子。我信了。现在想想,
真是天真得可笑。我走进书房,打开他的电脑。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一直没有换,
大概是觉得我永远不会发现他的秘密。很快,我找到了他隐藏的文件夹。
里面全是他和苏月白的合影,还有大量转账记录——最近三个月,他给苏月白转了近八十万。
我一张张翻看照片。其中一张是苏月白戴着我去年看中却没舍得买的钻石项链,
在范哲怀里笑得灿烂。另一张是他们在我和范哲的婚床上**,苏月白穿着我的真丝睡袍。
我的胃开始翻涌,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抬起头,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
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这四年来,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辞去工作全心照顾他和他的父母,
换来的却是“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冷水扑在脸上,我强迫自己冷静。
范哲的体检报告就藏在书房保险柜的最底层。我取出来,翻到最后一页。“胰腺癌晚期,
预计剩余寿命3-6个月。”诊断日期是三个月前,正好是他开始和苏月白交往的时间。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因为爱上别人才要离开我,而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想最后放纵一次。或者说,两者皆有。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他能够如此伤害我的理由。
我把体检报告放回原处,回到电脑前,将那些照片和转账记录全部备份到我的云端账户。
然后我清除了浏览记录,关掉电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晚上十一点,
范哲还没有回来。我拨通了他的电话。响了七八声后,他接了,背景很安静,
但我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不是他的。“我今晚不回去了,公司项目出了点问题,
得通宵处理。”他说,声音里带着刻意的疲惫。“好,别太累着。”我柔声说,“对了,
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我妈吗?她一直念叨你。”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明天恐怕不行,
已经约了客户。”“那后天呢?”“何许,”他的语气变得不耐烦,
“你知道我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很多应酬推不掉。”“我明白。”我点点头,
尽管他看不见,“那你自己安排时间吧。”3挂断电话前,我似乎听到一个女人的轻笑声,
很轻,但足够清晰。那一晚,我躺在我们的婚床上,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清晨六点,
我起身做了两人份的早餐,尽管知道范哲不会回来吃。七点半,门锁转动,他回来了,
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我用的那种。“你一夜没睡?”他看到餐桌上的早餐,
有些惊讶。“睡了,刚醒。”我微笑着把煎蛋和培根摆上桌,“一起吃吧?”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坐下了。“昨晚的项目处理得顺利吗?”我给他倒咖啡,状似无意地问。“还行。
”他简短地回答,明显不想多谈。我们沉默地吃着早餐,气氛尴尬得像两个陌生人。“何许,
”他终于开口,“关于离婚的事……”“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蓝莓松饼,”我打断他,
把一碟金黄的松饼推到他面前,“尝尝看,我新学的配方。”他盯着松饼,又看看我,
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挫败。“你到底听没听懂我昨天说的话?”“听懂了。”我咬了一口松饼,
细细咀嚼后咽下,“你说你出轨了,不爱我了,想离婚。
”“那为什么……”“因为我不同意。”我放下叉子,直视他的眼睛,“范哲,
我不同意离婚。”他的表情从困惑转为恼怒:“何许,这没有意义!我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强行绑在一起只会互相折磨!”“我们曾经有过感情,不是吗?”我轻声说,
“四年前的今天,你在海边向我求婚,说会永远爱我。”他愣住了,
显然完全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对不起,但我已经……”“没关系,
”我重新拿起叉子,切下一块松饼,“我们可以慢慢来,重新培养感情。”范哲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你疯了吗?我说得不够清楚?我爱上别人了!
我想和她在一起!”我平静地看着他,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坐下,范哲,
你的松饼要凉了。”他不可置信地瞪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柔和下来,转身走向客厅。我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听着他压低声音安抚对方,我慢慢吃完最后一口松饼,然后拿起手机,
给我雇的私家律师发了条信息:“开始收集证据吧,另外,帮我查查苏月白的背景。
”点击发送后,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范哲以为我还是那个温顺听话、永远会在家等他的何许。他错了。癌症不是他放肆的借口,
出轨更不是他伤害我的理由。既然他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我们的婚姻,那我只好让他明白,
什么叫真正的“互相折磨”。他会死,但不是现在。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
我会让他亲眼看着,他是如何失去一切的一包括他所谓的“真爱”。4回到家时已近黄昏,
夕阳透过落地窗洒了满室金光。我站在客厅中央,看着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
如今只剩下冰冷的奢华。手机震动起来,是范哲。“今晚有应酬,不回来吃饭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并非工作所致。我太了解他了,这种疲惫里带着心虚。“好,
少喝点酒。”我柔声说,“对了,妈今天打电话来,说想周末一起吃个饭。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这周末我可能要出差。”谎言。他的行程表我早就烂熟于心。
“没关系,我跟妈解释。”我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今天我去见了苏月白。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你……你找她干什么?”他的声音瞬间紧绷。
“她约我见面,说想聊聊。”我语气平静,“很漂亮的女孩,就是有点……天真。”“何许,
我警告过你不要碰她!”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之间的事,跟她没关系!”“是吗?
”我轻轻笑了,“那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说,你在我身边喘不过气来?说只有在她那里,
你才能做真实的自己?”范哲沉默了。“范哲,你真的了解她吗?”我轻声问,
“了解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她和你在一起的真实目的?”“你什么意思?”“没什么。
”我转移了话题,“早点回来,我等你。”挂断电话后,我走到书房打开电脑。
律师发来的新邮件已经躺在收件箱里。附件是一段音频文件和几张照片。我点开音频,
苏月白娇滴滴的声音立刻充斥了整个房间。“李总,
您答应人家的包包到底什么时候买嘛……范哲那边最近给钱越来越小气了,
说是家里那个黄脸婆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我闭上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收紧。黄脸婆。
原来在范哲口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形象。继续听下去,
是那个被称作“李总”的男声:“小心点,范哲可不是好惹的。等他帮你转正后,
我们再……”后面的声音变得模糊,但意思已经足够明确。我关掉音频,点开那几张照片。
是苏月白和一个秃顶中年男人亲密地走进酒店的画面,
时间标注是上周三——范哲声称加班到凌晨的那天。真讽刺。我回复律师:“继续收集证据,
特别是她和李总的关系。”刚发送完邮件,门锁就响了。我迅速关掉电脑,走出书房。
范哲站在玄关,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甚至连鞋都没换,直接走到我面前。
“你去找月白到底说了什么?”他质问道,“她刚才哭着给我打电话,说你威胁她!
”我平静地回视他:“我只是告诉她一些事实而已。”5“什么事实?
”“关于你最近的体检报告。”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他的反应,“上周的体检,
是我去取的报告。”范哲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什么报告?医生怎么说?
”我轻轻叹了口气,露出担忧的神色:“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肝功能有些异常。
所以我才会这么担心你,想让你少喝点酒。”他明显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皱起眉头:“就这些?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月白?”“我只是想让她知道,
你需要被好好照顾。”我向前一步,伸手想替他整理领带,却被他躲开,“毕竟,
我是你的妻子,关心你的健康是我的责任。”他冷笑一声:“关心?你去找她,
就是为了表达关心?”“范哲,你真的了解她吗?”我轻声反问,“你知道她除了你,
还和谁走得很近吗?”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只是担心你。
”我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的冷意,“你最近给她花了不少钱吧?那些都是我们共同的积蓄,
我只是希望你的付出是值得的。”“那些钱是我自己赚的!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
”“婚后收入属于共同财产,范哲。”我抬起眼,直视他,“法律意义上,
你给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有我的一半。”他愣住了,显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你要把钱要回来?”“不仅是要回来。”我微微一笑,“我还要确保你不会被欺骗。
”范哲的眼神由震惊转为愤怒:“何许,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恶毒?
”我重复着这个词,感觉它在我舌尖泛开苦涩的滋味,“当你和她在我们婚床上翻云覆雨时,
想过什么是恶毒吗?当你对她说我是黄脸婆时,想过什么是恶毒吗?”他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不会离婚的,范哲。”我向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
“不仅不会离婚,我还会以妻子的身份,好好照顾你。”“你……”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到底想怎么样?”“很简单。”我轻轻整理他的领带,这次他没有躲开,
“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所谓的爱情,是多么不堪一击。”范哲猛地推开我的手,
眼神里满是厌恶和恐惧。“你疯了。”“也许吧。”我收回手,语气平静,
“但这就是你选择的结局。”他死死盯着我,仿佛想从我眼中找出哪怕一丝动摇。
但他找不到。那个曾经满眼都是他的何许,已经死了。死在他掀翻餐桌的那一晚。
死在他承认出轨的那一刻。死在他说“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的瞬间。
6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为复仇而生的幽灵。“周末妈的饭局,你必须到场。
”我转身走向卧室,在门口停下,“毕竟,你的健康状况需要家人的关心,不是吗?
”关门的那一刻,我听见他颓然坐倒在沙发上的声音。周末如期而至。我特意起了个大早,
做了范哲最爱吃的豆浆油条。厨房里飘着熟悉的香气,仿佛我们还是那对恩爱夫妻。
范哲从卧室出来时,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黑眼圈。他瞥了一眼餐桌,
语气生硬:“我不吃。”“多少吃一点。”我把豆浆推到他面前,“妈刚才来电话,
说已经出发了。”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何许,我们非要这样吗?
在爸妈面前演戏有什么意义?”我微笑着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意义就是,
我不希望老人家为我们担心。特别是……”我故意停顿,“在你健康状况不太好的时候。
”他的表情僵住了:“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转身去拿外套,“只是觉得,
既然你肝功能有问题,还是别让爸妈操心比较好。”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让我皱眉:“体检报告到底怎么说?你把报告给我看看。”我轻轻挣脱他的手,
语气依然温和:“报告我收起来了,医生说你需要保持心情愉快。所以……”我抬眼看他,
“我们暂时别谈离婚的事,好吗?”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慌,
但很快被愤怒取代:“你在威胁我?”“怎么会呢?”我笑得无懈可击,
“我只是在为你着想。”门铃在这时响起。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去开门吧,爸妈来了。
”整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范哲表现得无懈可击,一如既往地扮演着好丈夫、好女婿的角色。
他给爸妈夹菜,说笑话逗他们开心,甚至体贴地为我盛汤。
但我注意到他拿着汤勺的手在微微发抖。“小哲啊,你脸色不太好啊。”妈妈关切地看着他,
“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范哲勉强笑了笑:“没事,最近项目比较多。
”我适时接话:“他最近体检,医生说肝功能有点问题,需要多休息。
”餐桌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怎么回事?严不严重?”爸爸放下筷子,眉头紧锁。
范哲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即对爸妈露出安抚的笑容:“真的没事,就是有点脂肪肝,
注意饮食多休息就好了。”“那就好。”妈妈松了口气,转而看向我,“许许,
你可要好好照顾小哲。男人在外打拼不容易,你要多体谅他。”我乖巧点头:“我知道的,
妈。”饭后,范哲被爸爸叫到书房下棋。我帮妈妈在厨房收拾碗筷。“许许,你跟妈说实话。
”妈妈突然压低声音,“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啊,
妈你怎么会这么想?”“小哲今天一直不敢看你的眼睛。”妈妈叹了口气,“我是你妈,
还能看不出来?”7我沉默地擦着盘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夫妻之间,
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妈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当年我跟你爸也闹过,现在不也过来了?
”我看着妈妈关切的眼神,突然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告诉她她的好女婿不仅出轨,
还快要死了。告诉她我正在策划一场残忍的报复。但我不能。“妈,我们真的没事。
”我努力扬起一个笑容,“就是最近工作压力都比较大。”妈妈将信将疑地看着我,
最终还是没有再问。送走爸妈后,公寓里瞬间陷入令人窒息的寂静。范哲站在玄关,
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你满意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把我生病的事告诉我爸妈,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着茶几上的茶杯:“我只是觉得,他们有权知道儿子的健康状况。
”他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撞在墙上:“体检报告到底在哪?给我看看!
”我平静地看着他:“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得的不是脂肪肝?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表情立刻柔和下来,
但很快又变得紧张。“月白……现在不方便……我知道……”我轻轻推开他,
走向卧室:“去接吧,别让你的‘真爱’等急了。”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
听见他压低声音说:“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我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多少……”**在门上,
无声地笑了。他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所以才这么害怕我看到体检报告。
我打开手机,律师的新消息跳了出来:“已确认苏月白与李明达的不正当关系,证据充足。
另外,发现范哲一个月前私下咨询过癌症治疗的相关信息。”果然。我回复:“继续监视,
特别是范哲的就医记录。”放下手机,我走到窗前。夜色中的城市灯火辉煌,
每一盏灯后面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而我的故事,正在走向一个残酷的结局。
范哲推门进来时,我已经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他站在床边看了我很久,
最终轻声说:“我知道你醒着。”我睁开眼睛,在黑暗中与他对视。“何许,
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谈什么?”我问,“谈你出轨的细节?还是谈你瞒着我的病情?
”他沉默了。“范哲,你记得我们结婚时发的誓吗?”我轻声问,“无论健康还是疾病,
都不离不弃。”“我记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那为什么?”我坐起身,直视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生病了第一个告诉的人不是我,而是苏月白?
”8他愣住了:“我……我没有……”“你咨询癌症治疗的信息,是在一个月前。
”我平静地说,“那个时候,你已经和她在一起了吧?”“你调查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只是在保护自己。”我下床走到他面前,
“保护我这个妻子应有的权利。”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讽刺:“权利?什么权利?
看着我死的权利?”“不。”我也笑了,“是看着你后悔的权利。”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你会后悔的,范哲。”我轻声说,“后悔没有在健康的时候好好爱我,
后悔在生病的时候选择了背叛,后悔……”我顿了顿,
一字一句地说:“后悔没有珍惜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他站在那里,像一尊僵硬的雕塑。
我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睡吧,明天你还要去医院复查,不是吗?”这一次,
轮到他整夜无眠了。第二天清晨,我是被厨房的动静吵醒的。推开卧室门,
我看见范哲系着围裙在灶台前手忙脚乱。煎蛋的糊味弥漫在整个客厅,料理台上洒满了牛奶。
“你……在做什么?”我站在厨房门口,语气平静。他转过身,
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我想……给你做顿早餐。”多讽刺。结婚四年,
这是他第一次下厨。若不是我知道他命不久矣,差点就要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放着吧,
我来。”我走进厨房,接过他手中的锅铲,“医生说你要注意饮食。”他的表情僵了一下,
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反驳。而是默默地退到一旁,看着我熟练地操作。
“今天……”他犹豫着开口,“你能陪我去医院复查吗?”我关掉火,
转身面对他:“怎么不叫苏月白陪你去?”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她今天有事。
”我知道他在撒谎。昨晚我离开病房后,他至少给苏月白打了三个电话,但对方都没有接。
“可以。”我重新开火,往锅里倒了些水,“不过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医生可能会说些不好听的话。”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声音有些干涩:“你……你知道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把洗好的米倒进锅里,
“只是提醒你,面对现实。”去医院的路上一路无言。范哲紧握着手机,
每隔几分钟就解锁查看,但屏幕始终漆黑一片。挂号时,
我特意留意了他选择的科室——消化内科。看来他还在自欺欺人,以为只是普通的肝病。
“范先生,你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医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情况不太乐观,
建议你尽快住院做进一步检查。”范哲的脸色瞬间惨白:“医生,到底是什么问题?
”医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初步怀疑是胰腺方面的疾病,需要做增强CT确认。
”我适时地握住范哲的手,感觉到他在剧烈发抖。“医生,您直说吧,最坏可能是什么?
”我轻声问,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医生叹了口气:“可能是胰腺癌。”范哲猛地站起来,
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范先生,
请你冷静……”“我怎么冷静!”他失控地大吼,“我才三十岁!你们凭什么说是癌症!
”诊室外的患者纷纷探头张望。我站起身,轻轻抱住他:“别怕,我们先做进一步检查。
”9他在我怀里剧烈颤抖,但这一次,他没有推开我。办理完住院手续,
我扶着范哲来到病房。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直到护士离开,才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从你取回体检报告那天起,你就知道了!
”我平静地回视他:“我知道你需要好好休息,医生说了是肝功能问题。”“别骗我!
”他的声音嘶哑,“你最近的态度……你突然变得这么……容忍,是因为你知道我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