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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王为了谋夺皇位,谎称我是男儿身。他时常看着我叹息,母亲看着我流泪。
他们都觉得女子不如男,刀子悬在头顶上。我不信,我要让他们以及世人知晓,
女子不比男儿差,翱翔九天终(自)有时。二十一岁那年,我逼皇祖父册封我为皇太女。
1我是齐王府小世子,女儿身。我出生之前,父王已经有了八个女儿,在他一干兄弟面前,
时常被嘲笑,挺不起腰杆抬不起头。所以我出生的时候,他对外宣称,我是个男孩,
他有后了。他要我低调做人,别招惹是非。惹不起躲着走,不能泄露女儿身。
偏偏我一身反骨,拿他的话当耳边风。五岁的时候,堂兄们嘲笑我像个娘们,我以一敌五,
把他们揍成猪头。我心知回家要被收拾教训,我躲去了皇祖父的养心殿龙床下,
听了他一夜鼾声如雷。被当成刺客拽出来的时候,我也不怕,撒娇卖痴,
把他夸得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逗得他哈哈大笑。他问我为什么不回家,
我把打架的事情说了。就连我是女孩儿也说了。他愣了好一会,
拍着我的头说:「这是我们昭曦跟皇爷爷的秘密,谁也不能说,知道吗?」「知道,
孙儿要是告诉别人,就不能去上书房读书了。」「你喜欢读书?」「喜欢。」
我不单单是喜欢读书,我是想争口气,证明自己不比男子差。也想让父王、母亲看看,
作为女儿,我也可以翱翔九天。皇祖父说:「那朕倒要看看,不折你羽翼,
你能成长到什么地步。」只要有翅膀,燕雀也有鸿鹄之志。打架一事,我不只没被责罚,
堂兄们还被狠狠批评。他们看我越发不顺眼,又干不掉我,便暗中使绊子。
我李昭曦也不是吃素的,索性就明着揍他们。一顿打不服,就多打几顿。都是龙子凤孙,
谁怕谁……2名门闺秀们十三四岁在做什么?宴会、赋诗、作曲、游湖、赏月、春心荡漾,
对着喜欢公子羞涩中带着大胆试探。我在骑马射箭练拳,兵书、古籍堆积如山。策马扬鞭,
百步穿杨。捅了山匪窝,一剑杀了大贪官。她们身段婀娜,肤若凝脂,芊芊十指不沾阳春水,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膀大腰粗、皮糙肉厚,手骨变形、老茧密布。我也曾当窗理云鬓,
对镜贴花黄。只是,我的理想从不是后宅一亩三分地,更不是王府郡主,或者说公主。
我要做这江山的主人,坐在龙椅之上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沙场点兵,上阵杀敌,
将被敌国侵占的国土收复,让在异国为奴为婢不见天日的百姓归家。国之盛世,河清海晏,
让百姓吃得饱饭,穿得暖衣。家家不弃子,子子皆识丁。女子不缠足,走路疾如风。
3我从练功房出来,沐浴穿衣,才坐下端起碗,宫里来人。「世子爷,皇上宣您进宫。」
我一口闷了碗里的汤。进宫路上,我问传口谕的太监,发生何事。
他犹豫了会才压低声说:「江南大雨半月,临河决堤,淹死了数万百姓。」「……」
临河前年朝廷拨银二百万两,朝中大臣、天下富商豪绅慷慨,凑足三百五十万两修建的堤坝,
才短短两年竟会决堤。上奏说数万人,简直是一派胡言。至少后面还要加个零。
我朝百姓才多少,经得起几次这样的天灾人祸。
敌国定会趁机挑事、大军压境……「皇上大发雷霆,宣了众官员觐见。」我微微颔首。
我到御书房的时候,其他官员还未到,皇祖父静默地站在窗户边,不知在想什么。
他背影单薄,身形消瘦。即便身为帝王,肩膀好似被压塌了。「皇祖父。」我轻轻唤出声。
「昭曦来了。」皇祖父把奏折递给我。等我看完后问我:「此事你怎么看?」
「近四百万两白银,修建出来的堤坝不堪一击,其中有多少银两被贪污?河水冲击之下,
多少房屋被冲毁,百姓流离失所,死亡、失踪的百姓,绝不止这个数。「如今要做的,
不单单是赈灾、捉拿贪官归案,更要防止瘟疫滋生,为百姓重建家园。「皇祖父,孙儿请旨,
亲自前往江南赈灾。」皇祖父怒喝:「你去凑什么热闹,给朕乖乖待在京城。」「皇祖父,
孙儿此去,不单单是为您分忧,更是要查出贪官,惩恶扬善。亦要让百姓知晓,
朝廷惦记着他们,更值得他们全心全意信赖、倚重。」「那你可知晓,
多少人不希望你去江南,你去了多少人不希望你回来。
你的凶险不单单是极有可能爆发的瘟疫,更有背后无数刺杀、阴谋。昭曦啊……」「皇祖父,
孙儿不怕。」我单膝跪下:「请皇祖父赐孙儿尚方宝剑,上斩贪官,下斩污吏。事情办好,
活着回来是孙儿的本事,不能活着回来,是孙儿没用,怨不得任何人。」我并不怕死在江南。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要做的,是还江南一片河清海晏,
让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让弄权之人,把江南纳于囊中,吸食百姓精血,做朝廷蛀虫。
「……」皇祖父没有即刻答应。但是他很快发现,日日站在他面前的重臣们,
一个个嘴上说得动人,实际行动却无,个个都在推卸责任。弄权第一,
真心为百姓的却无一人。皇祖父气得不轻:「昭曦。」「孙儿在。」
「朕命你即刻带人前往江南赈灾,所需一切,沿途可随意取用,官员任你调动,
若有阻拦者……无论是谁,朕赐你尚方宝剑,准你先斩后奏。」如此大权,足够我施展拳脚。
「孙儿领旨。」权臣们立即跪下惊呼:「皇上三思,世子还小,恐难当此大任。」「她不能?
你们能?你们一个个只知道弄权,口是心非的老匹夫,给朕滚。」皇祖父骂得好。
这些个无用的老匹夫,等我登基,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他们。父王知道我要去江南,
脸色沉沉,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这是去送死,你有没有听我说,
我是你爹,我还能害你不成?」母亲一个劲地哭,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别去?」
「我意已决,此行非去不可,谁劝都没用。」我要走,他们拦不住。五岁的时候就管不了我,
更别说现在我羽翼渐丰。堂兄们来齐王府嘲笑我毛都没长齐,妄想登天,江南这趟浑水,
我去了定陷在里头,活活溺死。我骂了句脏话,把这几个没用的纨绔狠狠打了一顿。
狭隘之人,鼠目寸光。岂知我志在凌云之巅。4出发之前,皇祖父宣我进宫。「此去江南,
极其凶险,这二十人给你带上,你只需记住一点,差事成与败都不重要,你给朕活着回来。」
这二十人,可是皇祖父的暗卫。个个武艺超群。最主要是忠心。皇祖父走到我面前,
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去吧。」「皇祖父放心,孙儿定不负您所望。」出城后疾驰数十里,
我发现后面跟了十来人。皇祖父啊……第一拨刺杀,比我想象的来得快,来得早。这一批人,
纯粹就是江湖刺客。他们像阴沟的老鼠,会咬人,还恶心人。「杀无赦。」
任何阻挠我去江南救灾之人,皆该死。一地的尸体,蜿蜒长流的血,
在火把的照耀下越发腥臭。犹如这些眼里只有钱,为了银钱没有底线杀人的刺客一样,
让人作呕。我原本也没想在这客栈住宿,不过赶路辛苦,小歇片刻,让人、马皆喘口气。
「连夜赶路。」「是。」世人皆说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追随者。跟随我的人,
知晓我女儿身的人不少。是江湖豪侠,是能人异士。有一颗赤血丹心,与我一样,
愿天下太平,河清海晏。所以他们能够无条件地服从命令。在黑夜里前行,
骑马、马车都行驶不快,我就着琉璃灯看收到的密函。流星轻声:「世子爷,天色已晚,
您歇息吧。」我将密函递给流星。「我怎么睡得着?」上奏的折子说几万百姓,
我觉得有十几万。密函所言,至少三十几万……一个县城被冲毁,无数人下落不明,
即便寻到都是尸体。活生生的人,一夕之间魂归西天,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更多人家真真应了那句,满门皆灭,一个不留。「流星,让大家原地休息,天亮后急速赶路。
」我点了点她手里的密函:「也给他们瞧瞧吧。」「是。」队伍在一条溪边停下,架起篝火,
煮上一锅肉汤。早时出来,个个恨不得吆喝几声,惊得林中鸟雀乱飞。今日个个沉默着,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我站在溪边,听着溪流涓涓。「世子。」
我扭头看着身边高大威武的男人。他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单手能撑起二百斤巨石,
这样子一个人,却能做到踏雪无痕。当初能让他归顺,真是用尽心思。还打了几架,
才让他答应跟随我十年。他递给我一个果子。「山里摘的,很甜。」我接过却没有吃。
见我不语,他站在边上也不说话。「宣策,早些歇息。」他颔首,走了几步后,
停下对我说:「果子很甜,你试试。」我看着手心里的紫色果子。最终还是让流星洗了。
确实很甜。至少这个时候,让我感觉到了甜。第二拨刺杀,比我预计来得快。「世子,
前方便是万灵谷。」这是我们去江南必经之路。宣策骑马到马车边,
没头没尾问了句:「世子,果子好吃吗?」「甜度适中,有微微涩苦。」他看我一眼,
眸中似染上丝丝笑意,却快得根本不存在般,瞬间消散。便见他朝空中吹了个口哨,
一只鹰隼锐叫一声,振翅飞来。宣策凌空而起,稳稳落在鹰隼背上,
鹰隼驮着他飞至山谷上空。我瞬间明白,他是要先破了刺客埋伏。
我立即命令下去:「全力迎战。」5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我手中的剑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人。我的脸上、衣裳上都是血迹。有敌人的,也有我的。
这些刺客的目标是我,无论我身边围了多少人,他们都想突破重围。一拨死了,又来一拨。
这些豢养的死士,前赴后继,务必要将我刺杀于此。我死了,很多人才能活。我活着到江南,
很多人就要死。更是遗臭万年,子子孙孙都抬不起头,不能堂堂正正做人。宣策杀到我身边,
担忧地问我:「还好吧?」「无碍。」他和我配合得极好。他个子高力气大,一刀下去,
能将人拦腰砍成两截。我也有了稍微喘息的时机。直到最后一个刺客倒下,
我能看见刺客眼中的不甘。我坐在马车内,流星给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世子……」
「无碍。」即便它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我甚至庆幸,那些人没用毒。金疮药撒上去,
疼得我轻嘶出声。「世子,你还好吧?」宣策?他在马车外?「无事。」
我让流星把余下的药全部撒下包扎,再疼我也不会吭声。宣策在马车外说:「世子,
我们应该改变一下策略了。」「你是要我单独一人前往江南吗?」我掀开帘子,
看着宣策:「这并不是一个好主意。「我前往江南,不单单是路过某个地方这么简单,
我要让那些富商豪绅们慷慨解囊,捐钱、捐物,帮助江南百姓重建家园。」这个事儿,
换了谁都没办法做。即便我从人家门前过,进门喝杯茶,代表的就是皇室。
对那些想巴结上皇权的商人来说,这是多么好的机会,用千金万银、粮食药材,
能在我跟前落个姓甚名谁,往后那些官员欺辱压榨陷害也要掂量掂量。
万一、万一我这个龙子凤孙登顶大位,从龙之功,想想都让人血液火热。
我不知道宣策懂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懂不懂我想逐云之巅,这些就必须去做。
为江南百姓是初衷,收买人心亦是目的。「会很危险。」「我知道,但我不怕。」
我看着随行之人把刺客尸体丢至一边,清理出一条路来。「流星,有多少人受伤?」
「回世子,有五十一人受伤,重伤二十三人,七人死亡。」「找到附近衙门,
将死者送回京城,重伤者医治,其余受伤之人,能继续前行的前行,不能前行的留下。」
「是。」流星立即前去安排。出发许久,我忽然想起宣策。「流星,宣策可曾受伤?」
「……」流星茫然了片刻。江湖人士,不归她管。「属下这就去问。」「不必去了。」
此时再去问,显得刻意,人家也未必领情。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
富商豪绅也真是不少,他们想在我跟前卖个好,
我索性让他们从自己家族里挑选一个能干之人,随我前去赈灾,待江南百姓安顿好,
功劳、名声、嘉奖,少不了他们的。他们不管是真心为江南百姓,还是来做秀谄媚,
只要他们捐钱、捐物,我只当自己眼瞎,看不见虚情假意,权当他们一片真心了。
当然有本事、虚怀若谷、为国为民之人,还是要重用起来。离江南越来越近。
大大小小的刺杀依旧不断。也有那不长眼的狗官到我面前来丢人现眼,
我都懒得与之纠缠啰唆,尚方宝剑一拔,取其狗命,人头挂城墙示众。
先将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震慑住,让我更好行事。也让那些官员知道,
齐王府的世子爷杀伐果决,不好惹,也糊弄不得。5我生活在京城,锦衣玉食,
处处繁华锦绣,入目皆是雕梁画栋,暗香浮动。当我踏入经过大坝决堤冲毁的狼藉之地。
仅存的百姓面带悲苦,哭爹喊娘、到处寻子。刨土、刨坑十指鲜血淋漓,
悲痛着、哭着刨出自己的亲人,又绝望地埋掉自己的亲人。有人跪在路上喊冤,
被官员的爪牙狗腿子挥鞭驱赶。「住手。」我怒喝出声。上前将狗腿子踢翻。
「老乡要状告何人?」「您是京城来的齐世子?」「是。」他们要告那狗官,
贪墨修建堤坝的银两,砂石、黏米、泥用的比例不对,堤坝厚度不对。暴雨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