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是古板,不是守旧,只是不愿意为她破例。
周宜安跟了他们一整天。
她看着傅时凛陪傅以柔排队买网红奶茶,看着她撒娇让他背她过马路,看着他为她拎包、擦汗、甚至蹲下来替她系鞋带。
这些事,他从未为她做过。
天色渐暗时,周宜安终于踩下油门,调转车头离开。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回到小区门口,周宜安的车却扫不开门禁。
她愣了几秒,忽然想起上一次傅以柔来家里闹脾气,摔了她的杯子,她忍不住说了几句,傅以柔就哭着跑出去。
那天晚上,傅时凛为了哄她,直接把周宜安的车牌从门禁系统里移除了。
“反正你平时都坐我的车。”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理所当然。
周宜安苦笑一声,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步行进去。
夜风很凉,她抱紧手臂,刚走到人行道上,刺眼的车灯突然从侧面照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周宜安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模糊地看到驾驶座上的傅以柔惊慌地扑进傅时凛怀里,而他,正紧紧搂着她,满脸心疼。
周宜安睁开眼睛时,病房里一片惨白。
麻药的效力刚过,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她下意识想动,却发现自己右腿打着石膏,左臂缠满绷带。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以柔带着哭腔,“谁知道她会突然走出来啊。”
“好了,别哭了。”傅时凛的声音低沉温柔,“有我在,不会有事。”
周宜安盯着天花板,忽然扯了扯嘴角。
她撑着床沿,忍着剧痛一点点挪下床,扶着墙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
走廊上,傅以柔正扑在傅时凛怀里,脸颊贴着他胸口,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而傅时凛的手,正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转头。
傅以柔脸上还挂着泪,却在看到周宜安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别过脸去。
傅时凛怔了一下,随即松开傅以柔,快步走过来扶她:“安安,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你——”
“我没事。”周宜安避开他的手,目光落在傅以柔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你妹妹,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傅时凛皱眉,转头看向傅以柔:“以柔,给你嫂子道歉。”
傅以柔猛地瞪大眼睛:“凭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跺了跺脚,声音拔高,“哥!你以前从来不会逼我道歉的!”
“以前是以前。”周宜安淡淡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现在我躺在医院里,她连句对不起都不肯说,是不是太没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