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为了践行假和离之事,他特意交代:不许与他同乘一辆马车。
在绸缎庄里不许与他搭话,只能唤他沈掌柜。
还有,他和柳若薇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不许我借机生事。
交代完这些,沈砚之便消失了五日。
直到我因风寒发热,告了半日假。
他知道后让小厮来传话:
“才上工几日就告假,莫不是太娇弱了?”
“你自个儿去医馆吧,我还在外采买。”
这结果早已在预料之中。
我昏昏沉沉地让小厮回话应了声是。
此时天字号上房里。
沈砚之将柳若薇按在锦缎被褥间。
"穿这么少就敢来见我?"
他撕开她杏色肚兜的系带,雪白肌肤上立刻浮现几道红痕。
"啊...沈掌柜..."
柳若薇假意挣扎,
"您家夫人病着呢,您倒有闲心..."
"闭嘴!"
沈砚之咬住她肩头,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
"再提她,老子弄死你。"
柳若薇吃痛却笑得妖娆,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他后背,
"您弄啊..."
她突然翻身将他反压,散落的青丝垂在他胸膛,
"您可是说过...要休了她娶我..."
窗外骤雨倾盆,掩盖了床榻的吱呀声。
三更的梆子响过第三遍时,柳若薇瘫在满地狼藉中啜泣。
沈砚之披衣坐在床沿,他似是觉着我没寻他便有些无趣。
接二连三地让小厮来传话、派丫鬟来问安。
我只让回了一句:
“眼下是我的歇息时辰,还请掌柜体谅。”
喝了汤药,退了热,我回到绸缎庄。
伙计们一如既往地对我冷淡,将成堆的活计堆满了我的案几。
大约在他们心里,我不过是出狱后被掌柜收留的幸运儿,理当多承担些。
我调整好心绪,将储物箱里的那些定情物件全都收拾出来。
若是早知晓它们见不得光,当初也不会费尽心思带进庄里来。
正要出去扔掉,没成想沈砚之回来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怒气冲冲地拽着我,一路走到后院柴房旁。
男人瞧见我手里捧着的物件,脸色一沉,
“有空收拾这些破烂,没空回我的话吗?”
他身上那股浓郁的熏香,让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已经让丫鬟回过话了。”
闻言,沈砚之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般,
“那为何传信中要叫我掌柜?”
当面与背后,又有什么差别。
明明是他吩咐的,为何我照做了他反倒不高兴?
见我压根没打算解释,他发出一声冷笑,
“你该知晓,我不喜欢任性的女子,你最好别变成我厌恶的模样。”
说着,抢过我手里的物件,狠狠摔在地上。
在响彻后院的闷响中,他拂袖而去。
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玉镯、同心结,我心头一颤。
就好像我们这许多年的情分,也终将这般支离破碎。
我默默收拾好碎片,在门前枯坐了许久。
正当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打算去西厢房歇息时,沈砚之却又回来了。
对上他冰冷的视线,我平静地站起身,等着他开口。
他却拿起我收拾好的碎片看了看,随即扔回桌上,
“一会儿随我去赴宴,机灵些,记得替若薇挡酒。”
我正纳闷,沈砚之的酒量向来不错,为何要我挡酒?
疑问还没问出口,就见柳若薇从他身后款款走出,
“掌柜真是体贴!竟还记得我偶感风寒不宜饮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