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人院余烬》王磊李娜赵晓-小说未删减阅读
第一章不情之请的“团建”落地虹桥机场时，舷窗外的雨还没停，铅灰色的云压得很低，
像一块浸了水的脏抹布敷在城市上空。我解下安全带，刚把乘务箱拖到廊桥口，
张姐的声音就从身后追上来——她是我们乘务组的组长，四十岁上下，
总爱穿熨得笔挺的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乱，连说话都带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林薇，
等会儿开个短会，跟大家说个团建的事儿。”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指甲上的暗红指甲油在昏暗的廊桥里晃了晃，“这次航班顺利，
咱们找个**点的地方放松放松。”我心里咯噔一下。张姐所谓的“**”，
从来都没什么好兆头。上次她说“**”，是带我们去郊区的废弃工厂夜跑，
结果有人踩空摔进了排水沟；上上次，是去山顶露营看日出，没等日出就遇上了暴雨，
最后是消防员把我们接下山的。会议室里挤满了人，李娜正对着镜子补口红，见我进来，
冲我挤了挤眼：“听说张姐又有新花样了，不会是去蹦极吧？”王磊坐在旁边，
手里转着个打火机，一脸兴奋：“蹦极多没意思，最好是能探险的地方，
我最近正刷到好多密室逃脱的视频，瘾都上来了。”赵晓缩在角落，手指绞着衣角，
小声跟我说：“我有点怕这些……上次工厂那次，我到现在还做噩梦。”我拍了拍她的手，
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姐就推门进来了。她把一张泛黄的照片拍在桌子上，
照片里是一栋老旧的建筑，尖顶，红砖墙，窗户破得像黑洞，门口挂着块模糊的牌子，
能看清“青山疗养院”四个字。“就去这儿。”张姐的声音透着股得意，“我托朋友打听的，
这地方是几十年前的疯人院，后来因为病人暴动，死了好几个护工和医生，就废弃了。
里面还保留着当年的病房、治疗室，甚至还有传说中的‘禁闭室’，绝对够**。
”会议室里瞬间炸了锅。王磊一下子跳起来，把打火机往桌上一放：“牛逼啊张姐！
这地方我早就想找了，据说里面还有当年的病历本，说不定能看到什么秘密！
”李娜也放下口红，凑过去看照片：“这建筑拍出来肯定好看，发朋友圈绝对能火。
”只有我和赵晓没说话。我盯着照片里疯人院的窗户，总觉得那些黑洞洞的窗口像在盯着我，
心里发毛。等大家的兴奋劲儿稍微过了点，我站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张姐，
我觉得不太合适。我查过青山疗养院的资料，当年暴动不是意外，
好像是因为院长搞非法治疗，病人受不了才反抗的，后来还有人说那地方闹过‘鬼’，
好多探险的人进去了就没出来……”我的话还没说完，王磊就笑了：“林薇，
你是不是看恐怖片看多了？还闹鬼呢，都是编的。再说了，那么多人进去没出来，
说不定是人家故意躲起来搞噱头，你还真信？”李娜也跟着附和：“就是啊林薇，
你也太胆小了吧？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能有什么事儿？张姐也是为了大家放松，
你别扫大家的兴啊。”张姐皱了皱眉，看着我：“林薇，我知道你谨慎，但也不用这么紧张。
咱们就进去看看，拍点照片，最多待两个小时，不会有事的。
”“可是那些资料……”我还想再说，赵晓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算了林薇，
大家都想去，咱们要是反对，反而显得不合群……”我回头看了看会议室里的人，
王磊一脸不屑，李娜忙着跟张姐讨论穿什么衣服拍照，其他人要么点头附和，要么低头沉默，
没人站在我这边。一股无力感涌上来，我知道，我被孤立了。最后，
张姐拍了板：“就这么定了，后天休息，早上八点在机场门口**，开车过去。林薇，
你要是实在不想去，也可以，但这次团建的奖金就没有了啊。”奖金是其次，
可我要是真不去，以后在组里只会更难立足。我咬了咬牙，把到嘴边的反对咽了回去，
点了点头：“我去。”走出会议室时，雨还在下，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
我却觉得比会议室里的气氛还让人舒服。我掏出手机，又搜了一遍“青山疗养院”，
最新的一条评论是半年前的，一个网友说：“别去，里面有东西在‘抓’人，
我朋友进去后就失踪了，警察都没找到。”我把手机揣进兜里，心里的不安像潮水一样，
越涨越高。我有种预感，这次疯人院之行，绝不会像张姐说的那么简单。
第二章锈门后的阴影后天早上，雨停了，但天还是阴着。机场门口停着一辆七座的SUV，
张姐坐在驾驶座上，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我到的时候，
李娜、王磊、赵晓和刘哥已经到了——刘哥是组里的老员工，平时不爱说话，
总是跟着大多数人的意见走。“林薇，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李娜挥了挥手，
手里拎着个相机包，“我特意带了单反，今天一定要拍点大片。”我没说话，
把乘务箱放进后备箱，坐进了后排。赵晓坐在我旁边，手里紧紧攥着个保温杯，
脸色有点白：“林薇，我昨晚没睡好，总觉得心里慌慌的。”“没事，咱们就待一会儿，
看完就走。”我拍了拍她的手，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没底。车子开了一个多小时，
从市区开到了郊区，路边的房子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光秃秃的农田和荒草。
张姐把车停在一条土路边，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栋建筑说：“到了，就是那儿。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青山疗养院就立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红砖墙已经斑驳不堪，
露出里面的灰色水泥，屋顶的瓦片掉了不少，露出黑洞洞的椽子。门口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
上面挂着一把大锁，锁上的铁链已经断了，风一吹，铁门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像在哭。“走，咱们进去。”张姐推开车门，率先走了过去。王磊紧随其后，
还吹了声口哨：“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带感，有点那味儿了。”我最后一个下车，站在原地，
盯着疯人院的大门，总觉得那扇门像一张张开的嘴，等着把我们吞进去。赵晓跟在我后面，
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发颤：“林薇，我有点不敢进去了……”“别怕，我跟你一起。
”我攥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跟着大家走了过去。推开铁门的时候，
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消毒水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腥气，
呛得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院子里长满了齐腰高的荒草，
草里散落着一些碎玻璃和废弃的砖头，墙角还堆着几个生锈的铁桶，不知道里面装过什么。
“大家小心点，别被玻璃划到。”张姐一边走一边说，从包里掏出个手电筒，
“里面肯定没灯，咱们用手电筒照路。”我们跟着张姐走进了主楼。一楼的大厅空荡荡的，
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走上去会留下清晰的脚印。大厅中间有个接待台，
台面上放着一个破旧的电话，话筒垂在一边，电线断了。墙上挂着一块黑板，
上面用白色粉笔写着几行字，大部分已经模糊了，
只能看清“按时服药”“禁止喧哗”几个字。“来，咱们拍个合影。”李娜举着相机，
招呼大家站到接待台前，“张姐，你站中间，王磊，你往这边点……林薇，你别老绷着脸啊，
笑一个。”我勉强扯了扯嘴角，相机快门按下的瞬间，我好像看到接待台后面的阴影里，
有个东西动了一下。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只有厚厚的灰尘和散落的纸张，
什么都没有。“你怎么了林薇？”赵晓注意到我的异样，小声问。“没什么，可能是眼花了。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更紧张了。拍完照，张姐提议分头探索：“一楼和二楼，
咱们分成两组，一组去一楼的病房和治疗室，一组去二楼的办公室和禁闭室，
半小时后在大厅**，怎么样？”王磊立刻举手：“我去二楼！
我要去看看禁闭室是什么样的！”李娜也跟着说：“我跟王磊一组，去二楼拍照。
”张姐看了看剩下的我、赵晓和刘哥：“那你们三个去一楼吧，林薇，你多照顾着点赵晓。
”我点了点头，接过张姐递过来的手电筒。刘哥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手里也拿着个手电筒，率先走向了一楼的病房区。我和赵晓跟在后面，
手电筒的光在黑暗中晃动，照亮了一间间病房。每个病房里都有两张铁架床，床板早就朽了，
上面散落着一些破旧的被褥，颜色发黑，不知道是灰尘还是别的什么。墙上有一些抓痕，
很深，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这地方真吓人……”赵晓紧紧抓着我的胳膊，声音压得很低，“你听，好像有声音。
”我停下脚步，屏住呼吸听了听。除了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还有风从破窗户里灌进来的“呜呜”声，没别的声音。“应该是风声，别害怕。
”我安慰她说，心里却在想，刚才在大厅看到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眼花。
我们走到最里面的一间病房，门牌上写着“104”。这间病房比其他的要乱，
地上散落着很多病历本，有的被撕成了碎片。我弯腰捡起一本没撕烂的，翻开一看，
上面的字迹很潦草，能看清“病人：周淑兰，症状：幻听，
总说有人在‘叫’她……”后面的内容被血渍盖住了，暗红色的血渍已经发黑，
看着触目惊心。“啊！”赵晓突然叫了一声，我赶紧回头，看到她指着墙角，脸色惨白，
“那、那是什么？”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的阴影里，放着一个铁笼子，
笼子里好像蜷缩着一个东西。我举起手电筒照过去，光落在笼子上，
我看清了——那是一件破旧的病号服，皱巴巴地堆在笼子里，像是刚被人脱下来一样。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是李娜的声音。我心里一紧，
拉着赵晓就往外跑：“不好，出事了！”第三章第一个失踪者我们跑出104病房，
刚到大厅，就看到张姐和王磊跑了下来。王磊的脸色很难看，手里的手电筒晃来晃去，
李娜跟在他后面，头发乱了，脸上还挂着眼泪，
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见了……她不见了……”“怎么了？谁不见了？”我赶紧问。
张姐喘着气，扶着接待台，声音有点发颤：“是刘哥……我们刚才在二楼的办公室找他，
喊了半天没回应，到处都找遍了，都没看到他的人。”“刘哥不是跟我们一起在一楼吗？
”赵晓疑惑地问。“刚才我们在二楼拍照的时候，看到刘哥从楼梯上来了，
”李娜擦了擦眼泪，“王磊还跟他打了招呼，问他怎么上来了，他说一楼没什么好看的，
上来看看。然后我们就分开了，我和王磊去了禁闭室，让他在办公室等我们，
结果我们从禁闭室出来，就找不到他了。”“办公室都找遍了吗？有没有什么地方藏起来了？
”我问王磊。王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都找遍了，桌子底下、柜子里，
甚至连抽屉都拉开看了，没人。那办公室就那么大，门窗都是关着的，他不可能出去啊。
”“会不会是他跟我们开玩笑，故意躲起来了？”张姐皱着眉说，
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刘哥平时就爱开玩笑，说不定是想吓吓我们。”“不可能！
”李娜突然提高了声音，“我们刚才在禁闭室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声音，像是有人在敲墙，
然后就没声音了。我们出来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里面空荡荡的，
刘哥的手电筒还放在桌子上，就是没人！”我走到楼梯口，朝上看了看。
二楼的楼梯口一片漆黑，手电筒的光照过去，只能看到斑驳的墙壁和散落的灰尘。
我深吸一口气：“咱们一起上去找找，说不定他是走到别的地方去了。”张姐点了点头，
拿起手电筒：“走，一起上去，大家别分开，都跟紧点。”我们五个人一起上了二楼。
二楼的结构和一楼差不多，左边是办公室，右边是禁闭室。办公室的门果然开着，
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手电筒，还亮着，光圈照在地上，旁边散落着几张纸。我走进办公室，
捡起地上的纸，上面是一些病历记录，和一楼看到的一样，字迹潦草，还有不少血渍。
桌子上除了手电筒，还有一个打火机，是刘哥平时用的那个——我见过他用这个打火机点烟。
“你们看，窗户是关着的。”王磊走到窗边，推了推窗户，“锁都锈死了，打不开，
他不可能从窗户出去。”“那他能去哪儿？”赵晓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抓着我的衣服，
“这地方……不会真的有什么东西吧？”张姐的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强装镇定：“别瞎说，
肯定是我们漏了什么地方。再找找，每个办公室都仔细看看。”我们分成两拨，
张姐和王磊去左边的办公室，我和赵晓去右边的。每个办公室都很小，
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和几个柜子，没什么藏身的地方。我们把每个柜子都打开，
每个角落都照到，还是没看到刘哥的影子。走到最后一间办公室的时候，
我注意到墙壁有点不对劲。这面墙的颜色比其他的墙要深一点，而且墙面上有一道裂缝，
像是被什么东西撞过。我用手敲了敲墙，声音是空的，和其他实心墙的声音不一样。“张姐，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我喊了一声。张姐和王磊跑了过来，王磊用手电筒照着墙：“怎么了？
这墙有问题？”“我刚才敲了敲，声音是空的，好像后面有东西。”我说着，又敲了敲墙。
就在这时，墙后面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在里面敲墙。我们都吓了一跳，
往后退了一步。“刘哥？是你吗？”张姐对着墙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墙后面没有回应，
只有一阵“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里面走动。王磊咽了口唾沫，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
对着墙缝砸了过去。“哐当”一声，砖头砸在墙上，裂缝更大了。他又砸了几下，
墙面上的水泥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木板。“这里面好像是个暗格。”王磊一边砸一边说，
“刘哥说不定是掉进暗格里了。”砸了大概几分钟，木板终于被砸开了一个洞。
王磊把洞扩大了一点，举起手电筒往里照。我们都凑过去看，洞里一片漆黑，
手电筒的光能照到的地方，只有厚厚的灰尘和一些散落的木板，没看到刘哥的人。
“没人啊……”王磊的声音有点失望，又有点害怕，“刚才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盯着那个洞，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伸手摸了摸洞边缘的木板，上面有点湿滑，
还带着点腥味。我把手指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刚才在一楼闻到的一样。
“别碰！”我赶紧缩回手，“这上面有血！”大家都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张姐的脸色彻底白了：“血？怎么会有血？刘哥他……”就在这时，
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吱呀”声，是大门被风吹动的声音。我们都愣住了，刚才进来的时候，
我们明明把大门关上了，怎么会突然开了？“是不是刘哥下去了？”李娜突然说，
“说不定他刚才从暗格里出去了，然后下楼了。”张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说：“对，
肯定是这样！咱们赶紧下去看看！”我们一窝蜂地跑下楼，冲到院子里。大门确实开着，
在风里晃来晃去，但院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荒草和废弃的铁桶，什么都没有。刘哥的影子，
连一点都没看到。“他到底去哪儿了？”王磊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声音里带着恐慌，
“这地方不对劲……真的不对劲……”我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又回头看了看疯人院的主楼，
那栋老旧的建筑在阴沉的天空下，像一个巨大的怪物，沉默地看着我们。我知道，
刘哥失踪了，不是开玩笑，也不是躲起来了。他是真的不见了，在这个废弃的疯人院里，
凭空消失了。一种冰冷的恐惧，从我的脚底慢慢爬上来，裹住了我的全身。我突然意识到，
我之前的担心，不是多余的。这个地方，真的有“东西”在抓我们。
第四章恐慌蔓延我们在院子里待了十几分钟，喊了刘哥的名字，嗓子都喊哑了，
还是没得到任何回应。风越来越大，吹得荒草“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草丛里走动，
听得人心里发毛。“不行，我们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我拉着赵晓的手，看着张姐，
“刘哥不见了，我们得赶紧报警，让警察来找人。”“报警？”张姐愣了一下，
随即摇了摇头，“不行，我们是私自进来的，这地方是废弃的，说不定不让外人进。
要是报警，警察问起来，我们怎么说？再说了，刘哥说不定只是迷路了，等会儿就出来了。
”“迷路？”王磊猛地站起来，声音有点激动，“这地方就这么大，怎么会迷路？
而且他的手电筒还在办公室里，他没手电筒，怎么在黑地里走？张姐，你别自欺欺人了！
刘哥他可能出事了！”李娜也跟着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啊张姐，我们报警吧，
我害怕……我不想待在这里了。”张姐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再等等，再等半小时。要是半小时后还没看到刘哥，我们就报警。
现在报警，警察过来也需要时间，说不定刘哥在这期间就回来了。”我知道，
张姐是怕担责任。要是报警，警察查出我们私自进入废弃场所，她作为组长，肯定要受处分。
可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张姐，时间不等人啊！”我急得不行，
“刘哥要是真出事了，多等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我说等就等！
”张姐的声音突然变得强硬起来，“我是组长，这里我说了算！你们要是不想等，
可以自己走，但我必须等刘哥回来！”王磊还想争辩，我拉了拉他的胳膊，摇了摇头。
现在跟张姐吵也没用，她要是不松口，我们就算报警，也没那么容易说清楚。
我们回到了大厅，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赵晓靠在我身上，不停地发抖，我能感觉到她的心跳得很快。李娜坐在旁边，
手里紧紧攥着相机，眼神空洞地看着地面。王磊不停地抽烟，地上扔了好几个烟头，
烟雾缭绕，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恐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厅里只有我们的呼吸声和手表的滴答声。半小时很快就到了，还是没看到刘哥的影子，
也没听到任何声音。“现在可以报警了吧？”王磊掐灭烟头，看着张姐。张姐的脸色很难看，
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好，报警。”李娜赶紧掏出手机，按了110。
可电话拨出去后，只听到“嘟嘟”的忙音，根本打不通。“怎么回事？没信号？
”李娜急得把手机举起来，到处晃，“刚才在院子里还有点信号的，怎么现在没了？
”我也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无服务”。王磊和张姐也掏出手机，都是一样的情况。
“怎么会没信号？”张姐的声音有点慌，“刚才进来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手机，
有一格信号的。”“是不是这地方有什么东西干扰信号？”王磊环顾了一下大厅，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以前看纪录片，说有些废弃的建筑里，因为有金属结构，
会干扰手机信号。”“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联系不上外界了。”我深吸一口气，
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必须想办法出去。车还在外面，我们先出去，
到有信号的地方再报警。”大家都点了点头，现在出去是唯一的办法。我们拿起自己的东西，
朝着大门走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刚才我们在大厅里的时候，风明明很大，
可现在，风好像停了。院子里静得可怕，连荒草的“沙沙”声都没有了，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在空荡的院子里回荡。“你们有没有觉得，有点太安静了？”赵晓小声说，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吱呀”声。我们回头一看，疯人院主楼的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谁关的门？”王磊的声音有点发颤，“我们刚才出来的时候，
门不是开着的吗？”没人说话。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明明没关门，而且院子里除了我们，
没有其他人。那扇门，是自己关上的？一种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盯着那扇关上的门，突然想起了刚才在一楼104病房看到的病历本，
上面写着“病人总说有人在‘叫’她”。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在这个疯人院里，
在“叫”我们？“别管门了，我们赶紧走！”张姐的声音带着颤抖，
率先朝着外面的土路跑去。我们也跟着跑了起来，赵晓跑得最慢，我拉着她的手，
拼命往前跑。就在我们快要跑到SUV旁边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声。
我们回头一看，疯人院的铁门，竟然自己关上了！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像是有了生命一样，
慢慢地合拢，最后“哐当”一声，锁扣自己扣上了。我们被关在里面了！“不！
”李娜尖叫起来，朝着铁门跑去，用力推了推，铁门纹丝不动，“开门！开门啊！
”王磊也跑了过去，和李娜一起推铁门，可铁门锈得太厉害，根本推不动。张姐蹲在地上，
双手抱着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站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