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嫁于我时,才十七岁》最新章节免费阅读by我是洁姐无广告小说

发表时间:2025-07-25 11:4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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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嫁于我时,才十七岁。洞房花烛夜,她一脸好奇地蹲在我轮椅边上,

惊叹不已:「你这暗箭是如何藏把手里的?」「你手上怎么这么多疤?」「你腿当真断了?

下半身还有反应吗?能做那事吗?」「……」她叽叽喳喳,吵醒了将军府的满室冷清。

也唤醒了一个麻木的灵魂。1我为皇帝苦守边关五年,早该功成身退,娶妻生子。

可惜我与他一同长大,太知道他是什么德行。近来朝臣非议,说这天下是纪家的天下。

他心怀不满。于是当年出征时赠我的刀,赋予我的权利,都想收回去。

甚至不惜以养伤的名头,释了我的兵权,还给我赐了婚。「京城李木匠的女儿,

骁勇名声在外,镇北将军忠勇无双,戍边有功,今特赐婚于此,以彰其德。」他坐在龙椅上,

眼底尽是嘲讽。赐婚只是为了羞辱我,却要毁了一个姑娘一辈子。

我拖着半残的身子跪了下去,不断乞求他:「皇上,太医说我命不久矣,还请收回成命。」

「纪行简,皇恩浩荡,朕给你的恩,你得接着。」是啊,我与他,不过君臣而已。君要臣死,

臣,不得不死。2看来这亲是不得不结了。久不在京师,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样,

便让手底下的人去打听。结果属下回来后,却支支吾吾:「将军,这姑娘……她……」

「说吧!」「这姑娘叫李向晚,没什么好名声,她被人退了三次婚,

琴棋书画女工更是一概不会,就只懂跟着她爹做木匠活。」「她既如此不堪,

那为何有人还愿与她成婚?」「因为她家有钱啊。」听到这里我笑了。

属下急得抓耳挠腮:「将军您不想着退婚,竟还笑得出来?」

我咳嗽几声:「不是那姑娘不好,是世人贪得无厌。」既想要钱权,又想要名利。也罢也罢,

想她是个经得住事的女子。等我死后,自己也能好好过日子。她想挣脱世俗,

我便用整个将军府给她做庇护,让她快意余生。也不算亏欠了她。3大婚之日,

我想本应宾客寥寥。毕竟皇帝对我的态度,朝臣都看在眼里。谁想皇帝竟亲自来了,

身后还跟着文武百官。年少时我们把酒畅聊,他说日后我若成婚,他必亲自来贺,

还要当证婚人,让天下人都知道,我与他是手足兄弟。如今倒也没算食言。我坐在轮椅上,

被人推到他跟前。「听说民间有中三彩的习俗,如今朕亲自来贺你新婚之喜,

不知纪将军可否露一手?」话音刚落,下人便将弓丢在了我的脚下。原来他不是来贺我,

而是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羞辱我。他明知我手上有伤,拉不动弓。

却依旧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看着远处被高高挑起的彩花,我沉默不语。

朝臣黑压压地站在他身后,也没有人敢说话。剑拔弩张之际,

一道清丽明艳的声音忽然传来:「我说怎么还不来拜天地,原来外面这么热闹。」

「这新娘子怎么自己跑出来了?」「还掀了盖头。」「简直是目无王法,无理取闹!」

刚刚还安静的朝臣瞬间炸开了锅。之前只听闻她行事乖张,没想到居然大胆到如此地步。

李向晚一袭红衣,明艳照人。她无畏无惧地往我身前一站,向皇帝行礼:「陛下,

吉时快到了,不如就由我来射这彩头吧。」「滑天下之大稽!」「这女子简直粗俗不堪。」

「是啊,女子射彩,闻所未闻。」或许是群臣的嘲笑取悦了皇帝,他居然欣然应允。

李向晚微微一笑,拿走我手里的弓,搭好彩箭,好似听不见那些讥笑嘲讽:「一愿夫妻和睦,

日进斗金!」箭应声离弦,穿透第一朵彩花,纷纷扬扬的彩纸飘然落下。场内讥笑逐渐平息,

皇帝脸上也露出诧异,她雀跃地跳了起来,又搭上第二支箭:「二愿君身常健,福寿康宁!」

伴随箭头划破长空的声音,彩纸再次飞舞。这次人群里再没有声音。她欢呼一声,

准备拿第三支箭时,我握住了她的手。她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我从轮椅旁的把手里抽出一把小弩,对准了第三朵彩花:「三愿向晚一生顺遂,万事胜意。」

密集的彩纸落下,在场人的脸色比彩纸还五彩缤纷,好似他们数十年如一日的人生中,

从未出现过如此情况,不知用哪种表情来面对。皇帝亦然。

他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高朋满座中,无一人是真心来贺。他们被权利裹挟着,

或麻木,或冷漠。而夫人好似一把炽热利剑,戳破了他们的虚伪。漫天华彩中,

向晚仰着萤白小脸,很是开心,她在我身边拍手欢呼,

激动地推着我的轮椅往喜堂跑去:「走咯!拜天地去咯。」4我二十七年来第一次红脸,

是在我的洞房花烛夜。夫人目光如炬,先是满心欢喜地盯着我的轮椅,摆弄着把手里的机关,

然后把目光落到了我的下半身。我被盯得脸上像起了火。她却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唉!

无碍,即便不能人道,纪将军这张脸还是俊俏的。」她竟然说……说出如此轻浮的话?

我心底不知怎么忽然堵了一口气。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有人说我俊俏。

难道不应该是满身煞气吗?而且我也并非不能人道,只是……算了,她还年轻,

一辈子还很长,没必要被我耽误。误会就误会吧。于是我无奈一笑:「委屈你了,我……」

她连连摆手,「我可不委屈,将军才是可惜了,这身量体魄,若是没伤着,

肯定能一次扛四五袋苞米,我家苞米快熟了呢……」「……」我几欲开口,

都有种提不起气来的感觉。夫人说话也真是……无人能及。洞房花烛夜,应是两情欢好时。

可她说我不能人道,便拉着我一起研究轮椅。向晚一身素衣,随意地坐在榻上,

身边乱摆着几张图纸,兴高采烈地同我讲轮椅该如何改进。最后横七竖八地趴在榻上睡着了,

脸上还留着墨渍。我摇头叹息,替她擦去脸上的脏污。

听她嘟嘟囔囔说着梦话:「回来了……出征的人回来了。」我心下微恸,思绪纷乱。

此时丫鬟悄然走了进来。她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又看向我,

劝道:「将军的腿应该定时去施针,太医已经等许久了。」我按住痛到有些抽搐的腿,

笑道:「刚刚听夫人说话,没注意到腿疼。」丫鬟推我出去,因为曾是母亲身边的人,

因此语气里多了几分责怪:「夫人还是小孩心性,说起话来没完,将军应该顾及自己的身体。

」「不碍事,我喜欢听她说话。」5夫人活泼好动,原本偌大的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

冷冷清清。可自她嫁进来后,我忽然觉得将军府变得满满当当了。

譬如此刻——「你们在挂什么?」我原本在屋内看书,但外面喧闹异常,

索性也出来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这是夫人做的兔子灯,她说要挂起来,

可是这梯子矮了点,夫人去找杆子了。」这兔子灯……实在算不上好看。

只是她想挂就随她去吧。转身正欲回屋。忽然——「我来啦!我来啦!我找着杆子了。」

循着声音望去,夫人脚下踏着落花,端着我的长枪,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院中仆人皆脸色大变,她却一脸得意:「你看我扎了很多兔子灯,我发现府里太暗了,

昨天我回来差点撞墙上……」她一面说着,一面爬上梯子,

用长枪的一头挑起兔子灯挂到房梁上。身旁属下看不下去了:「夫人,这长枪不……」

我抬手阻止:「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夫人挂灯笼?」言毕,我又缩回了那间不见光的书房。

自受伤后我总是郁郁寡欢,先前强打的精神也颓然下去,

好像世上没有需要我花费心力去做的事。不像以前在战场上,每天都要绷紧所有弦,

拼尽全力活下去。「将军明明想多跟夫人待在一起,为何又退回来?」

下属忧心忡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怔怔地看着窗外的人。

她此刻正端着我的长枪打树上的果子,枪有些重,她握不稳,一下打偏在旁边的海棠树上,

惊起落英缤纷。引得她不住地笑。刹那间我竟然想,若是我能行动自如就好了,

这样我就可以帮她摘果子,打海棠。想着想着我不禁自嘲地笑了。

太医都说能保住性命就算上天眷顾了。我竟然还在这痴人说梦?不去打扰她,

不与她扯上关系,等她想走的那天,或许我心里会好受些。将目光落回书上,

我心口一阵发闷,甚至有些发疼,于是忍不住去摸抽屉里的丹药。

下属见状连忙制止:「太医交代,此药不可多食,您今天已经吃了三颗了。」

我心头猛然升起一阵怒火,正要发作,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忽然出现在窗外。「纪行简,

这果子好甜啊!你尝尝。」李向晚抱了满怀梨放在书案上,睁着亮闪闪的眼睛,

期待地看着我。没来由的,心绪好像一下就平复了。她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连连赞叹:「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梨!」我也因此顺手拿起一个。但咬下去的第一口,

一股酸涩猛然在嘴里化开,她见状终于忍不住埋着头笑了起来:「哈哈哈,又骗到一个,

堂堂纪将军这么容易上当啊!」我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梨,故作冷静地拿起手边的书。

她歪着头看我,狡黠的眼睛像极了小狐狸。6后来我才知道,夫人满府挂灯笼是因为她怕黑。

成婚后,她也没有放下自己的木匠活,我这才知道她所说的木工,不是什么小玩意儿,

而是给军机营做弓弩。军机营的活计并不轻松,她常常很晚才回来。

丫鬟也旁敲侧击提醒过我,说她既然进将军府,就不该继续抛头露面。但我不甚在意。

她可以永远做自己喜欢的事,不必因为任何人改变。那天她很晚都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

在书房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才见她抱紧自己的小包,从廊檐下一路小跑过来。直到我叫住她,

她紧绷的身子才一松,飞奔过来,扑进我怀里。我腿脚不便,只能用手臂揽住她。

我看着埋进我怀里的脑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你跑什么?」「你怎么还不睡?」

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睡不着,出来透透气。」

「那我陪你一起!」她眼疾手快地推起我的轮椅,就往她院子里去。到底是谁陪谁啊?

我没有戳穿她,任由她推着我四处乱窜。初夏时节,花香幽幽地飘在空中,

静谧的庭院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穿梭在错落的烛火里,身影与光影不停变幻,

好似幻梦一场。「今日过得怎么样?」我或许是疯了,竟然会问出这种话?

可是她不觉得奇怪,反而顺着我的话打开了话匣子:「害,别提了,今天刚出门,

我最爱吃的芙蓉糕就卖完了,去军机营又跟他们争论了一场,

晚上回家还听马夫讲了鬼故事……」她在身后喋喋不休,我静静听着,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他们说得没错,我就是想和她多待在一起。我的确动了妄念。人,的确是贪得无厌的。

一开始我就想远远看着她,现在我又想能跟她说上话。……反正她现在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在有限的时光里,我想放纵自己一回。那晚后,我开始等她回家,从书房门口等到府门口,

有时候会带上一点芙蓉糕,有时候会带一件厚衣服。然后等待她的身影慢慢出现在长街尽头。

这漫长又枯燥的过程让人甘之如饴,大概是等的人正在满怀期待吧。可我也知道,

我这种人最好不要有期待,不然会比坠落地狱还痛苦。7某天我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回来,

察觉不对,我立马派出暗卫去寻。结果暗卫却说她被人接进了宫里。听到这个消息,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滞。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也什么都不争了,

他为什么还要剥夺我最后一点希望?「魏子临要做什么?准备车马,我要入宫!快!」

我发疯般指示身边的人。暗卫谨慎地看我一眼,顿了顿道:「陛下没有做什么,

只是在给夫人说将军之前打仗的事。」「什么事?」「说……说……」他斟酌着词句,

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我却只觉周身暴戾之气快要压不住。毕竟我与魏子临一起长大,

他最知道怎么往我伤口上撒盐。「陛下称赞将军英勇,当年锦州与黎城同时被袭,

将军为了大义,弃自己父兄于孤城死战,最后守住黎城,此等心性非常人所有。」

身体里绷紧的弦突然就断了,我颓然地瘫倒在轮椅上。暗卫伏在地上不敢再开口。

看着膝上盘子里的芙蓉糕,我忽然冷笑一声,然后呆呆看着长街尽头。果然我什么都抓不住,

什么都会失去。当年锦州与黎城失守,我带着援军,必须做出抉择。黎城作为关要,

我选了黎城。而锦州城外,敌军盘踞,他们用三天时间屠了一座城。

当时我母亲刚刚将我们的冬衣寄来边关,他们到死也没有穿上。父兄死讯传回京师后,

母亲悲痛欲绝,在家中自尽,我也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想必他们恨极了我,

都不愿再见到我。如今向晚也知道了,肯定会离我而去。我呆滞地低头看着芙蓉糕,

想拿起一块,手上竟没有一点力气,反而将一整盘芙蓉糕打翻在地。「将军该服药了,

夫人想必今晚不会回来了。」丫鬟担忧地劝道。我却像被抽离了灵魂一般:「不,

我要等她回来。」就算她大骂我一顿,或者恨我,厌恶我,我都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想好好道个别。曾经离别,我以为总会重逢,可惜有的人永远留在了昨天,

我一次都没有好好地道别。8拂晓来临时,那个小小的人影出现了。她好像很累,

平常总是昂扬的脑袋耷拉着,一脸疲惫。走到府门口才慢慢抬起头,

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吃饭了吗?」我率先开口,甚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她又低下了头,小声道:「吃过了,我先去休息了。」然后慢吞吞地往府里走。我心下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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