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九天:重生毒妃权倾天下小说最新章节-主角姜清越萧凛全文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2025-08-26 16:5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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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皇后的端方厚重不同,皇贵妃的美,是极具侵略性的,带着一种将世间万物都踩在脚下的骄横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源于南疆的野性与神秘。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贵妃谢婉盈盈下拜,姿态无可挑剔,声音娇媚婉转如同黄莺出谷,但那微微上扬的尾音,却透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敷衍。她的目光,如同带着倒钩的丝线,在起身的瞬间,便精准地、毫不掩饰地缠绕在了姜清越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好奇,更深处,却是一种冰冷的、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价值的算计。尤其是在掠过姜清越那张与生母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清丽冷冽的面容时,那眼底深处,一丝极快、极隐蔽的……贪婪和忌惮,如同毒蛇的信子,一闪而逝!

姜清越的心脏猛地一缩!袖中的手瞬间攥紧,指甲狠狠刺入掌心!是她!就是这种眼神!前世她被囚禁地牢时,皇贵妃隔着铁栏看过来的,就是这种仿佛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拆解的珍贵猎物的眼神!为了母亲留下的秘宝……她杀了母亲!

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姜清越强行压下,面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恭顺,微微垂下头,避开了那令人不适的目光。

“皇贵妃今日倒是有空。”皇后淡淡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本宫正与姜家**说话。”

“哟,这就是那位在宝华寺受了天大委屈的姜大姑娘?”谢婉仿佛没听出皇后话中的疏离,自顾自地走到皇后下首的锦凳上坐下,姿态慵懒,目光却如同黏腻的蛛网,再次罩向姜清越,“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究竟是何等标致的人儿,竟惹得那些狂徒不顾佛祖威严,也要铤而走险?”

这话,表面是夸赞,实则字字诛心,将宝华寺的污水又泼了回来。

姜清越依言抬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苍白和惊惧,眼睫上甚至适时地沾染了一点湿润的水汽,如同受惊的幼鹿:“臣女惶恐,惊扰了皇贵妃娘娘凤驾,实乃臣女之过。”

“呵呵,”谢婉掩唇轻笑,那笑声娇媚,却无端让人心头发寒,“瞧这小脸白的,真真是我见犹怜。莫怕莫怕,本宫最是怜香惜玉的。”她说着,竟站起身,莲步轻移,朝着姜清越款款走来。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浓郁的异香愈发霸道,几乎令人窒息。她伸出那只保养得宜、涂着鲜红蔻丹的玉手,指尖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竟是要去抚摸姜清越的脸颊!

“可怜见的,这眉眼……倒是有几分像你那早逝的生母……”

姜清越瞳孔骤缩!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钉在原地!眼看那染着艳红蔻丹、如同毒蛇獠牙般的指尖就要触碰到她的肌肤——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哎呀!”

侍立在皇后身侧的太子妃苏氏,似乎被皇贵妃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又或是脚下不稳,端着茶盏的手猛地一抖!

“哗啦!”

一盏滚烫的热茶,大半泼洒而出!目标,并非皇贵妃,而是……皇后!

“母后小心!”太子妃惊叫出声,情急之下猛地向前一扑,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挡!然而动作过大,发髻上一支赤金点翠的凤头步摇,随着她前扑的动作,尖锐的尾端狠狠划过空气!

“嘶啦——!”

一声轻微的裂帛声响起。

紧接着是皇贵妃谢婉一声短促而尖锐的痛呼:“啊!”

场面瞬间混乱!

滚烫的茶水大部分泼在了太子妃苏氏及时伸出的手臂上,烫得她脸色一白,闷哼出声。小部分则溅落在皇后华丽的凤袍下摆,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而混乱的中心,皇贵妃谢婉,正捂着右手手背,鲜红的蔻丹下,一道寸许长的血痕清晰可见,正缓缓渗出细小的血珠!正是被太子妃那慌乱中甩动的步摇凤尾所划伤!

“娘娘!”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太监吓得魂飞魄散,一拥而上。

皇后脸色铁青,怒视着跪倒在地、手臂红肿、脸色惨白、不断请罪的太子妃:“苏氏!你怎如此毛手毛脚!惊扰凤驾,烫伤自身,还伤了皇贵妃!成何体统!”

“臣妾该死!臣妾该死!求母后、皇贵妃娘娘恕罪!”太子妃苏氏伏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身体因疼痛和恐惧而瑟瑟发抖,手臂上被烫红的地方迅速起了水泡,看着触目惊心。

皇贵妃谢婉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她死死盯着自己手背上那道细小的血痕,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现场和跪地请罪的太子妃,媚眼之中戾气翻涌。这伤虽小,但对她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还是在姜清越这个“猎物”面前!

“哼!”谢婉重重地冷哼一声,猛地拂袖,鲜红的宫装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皇后娘娘**的好儿媳!本宫今日算是领教了!”她不再看任何人,目光如同淬毒的冰棱,最后钉在看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脸色惨白如纸的姜清越脸上,那眼神充满了迁怒和更加浓郁的恶意,仿佛在说:你等着!

“臣妾告退!”谢婉丢下这句冰冷的话,带着一身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煞气和浓郁到呛人的异香,在一众噤若寒蝉的宫人簇拥下,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凤仪宫。

混乱的殿内,只剩下茶水的湿痕、破碎的瓷片、太子妃压抑的痛呼和皇后冰冷如霜的脸色。

而就在皇贵妃谢婉的指尖被划破、渗出血珠的瞬间!

姜清越的脑中,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烧红的烙铁,猛地“嗡”了一声!紧接着,一个与谢婉那娇媚声线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怨毒、算计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与贪婪的尖利心音,如同跗骨之蛆,毫无征兆地在她意识深处炸开:

【……该死的小**!竟敢伤本宫凤体!还有那苏氏,装模作样!分明是故意的!都是皇后那老虔婆指使!好!很好!你们都给本宫等着!……姜家那小丫头片子,那双眼睛……太像她那个**娘了!南疆秘宝……‘溯时之漏’一定在她身上!本宫找了十几年!必须拿到手!……朱砂……对!就用‘朱砂局’!先弄死皇后这个老东西!再慢慢炮制那个小贱种!……今日之辱,本宫要你们百倍偿还!……】

【朱砂局!?】姜清越的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来了!前世导致皇后被废、太子地位岌岌可危的导火索!皇贵妃谢婉用来构陷皇后谋害龙胎的毒计!时间、地点、关键人物……无数关于“朱砂局”的细节碎片,伴随着谢婉那充满恶毒快意的心音,如同潮水般疯狂涌入她的脑海!

原来如此!就在今日!就在不久之后!谢婉要利用太子妃苏氏今日被烫伤之事做文章,将一种特殊的、遇热会散发剧毒朱砂烟气的毒物,混入皇后赐给苏氏养伤的药材之中!一旦太子妃在皇后宫中敷药时毒发,龙胎受损,皇后百口莫辩!谋害皇嗣,是足以动摇后位根基的大罪!

好毒辣的计策!一环扣一环!利用太子妃的伤,嫁祸皇后!既除掉了最大的政敌,又能顺手打压太子一系!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冰冷的杀意让姜清越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她死死咬住舌尖,用尖锐的痛楚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维持着那副被“惊吓过度”的呆滞模样。低垂的眼睫下,眸光却已冷冽如万载玄冰,飞速地旋转、计算。

朱砂局……遇热生毒烟……太子妃的烫伤……皇后赐药……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姜清越混乱的思绪!

破局!反杀!

皇后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响起,打断了姜清越飞速运转的思绪:“来人!速传太医为太子妃诊治!姜**今日也受惊了,先带下去偏殿歇息片刻。”

姜清越知道,自己暂时退场的时机到了。她依言行礼告退,在宫女的引领下走向偏殿。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太子妃苏氏红肿的手臂和那张因疼痛而扭曲、充满恐惧和委屈的脸庞,又极其隐蔽地掠过地上那片被茶水泼湿、还沾染了些许皇贵妃谢婉血迹的地砖。

机会,稍纵即逝。

偏殿清静。引路的宫女刚退下,姜清越立刻起身,走到窗边。窗外是凤仪宫的后苑一角,几株高大的梧桐树亭亭如盖。她目光锐利如鹰隼,快速扫过,终于在梧桐树浓密的枝叶缝隙间,捕捉到了一个几乎与环境融为一体的、极其模糊的暗色身影,如同栖息在枝头的夜枭。

玄鳞司的暗哨。

姜清越没有犹豫。她迅速从袖中抽出一张早已备好的、折叠得极小的素笺,又拔下发间一支不起眼的银簪,用簪尖在指尖飞快地刺了一下,挤出一滴殷红的血珠,在素笺的角落点上一个极小的红点。

这是她与萧凛约定的紧急联络标记——血点示警,代表事关重大、十万火急。

她将素笺揉成极小的一团,趁着窗外一阵风过、梧桐枝叶剧烈摇晃的瞬间,手腕极其隐蔽地一弹!那小小的纸团如同被风吹落的枯叶,精准地穿过枝叶的缝隙,落向那暗哨所在的方位。

做完这一切,姜清越退回座位,端起宫女奉上的温热茶水,指尖却冰凉一片。她在等。等萧凛的反应,等这场宫斗大戏的下一个**。

时间在煎熬中一点点流逝。偏殿外隐约传来太医匆忙的脚步声和宫人们压抑的议论声。

不知过了多久,偏殿的门被轻轻推开。进来的不是凤仪宫的宫女,而是另一个穿着普通宫装、面容陌生却眼神异常沉稳的年轻女子。她手中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一套崭新的、料子普通却干净整洁的宫装。

“姜**万福。”女子屈膝行礼,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前来为**更衣。方才殿上茶水污了**裙角,娘娘心慈,特赐新衣更换。”她说着,上前一步,动作自然地将托盘放在桌上,借着身体的遮挡,将一件叠好的衣物不着痕迹地塞进了姜清越手中。

姜清越指尖触到那衣物中包裹着的、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瓷瓶,心中猛地一松!成了!萧凛收到了消息,并且送来了她需要的东西!

“有劳姑姑。”姜清越面上不动声色,配合着那女子更换外衫。在宽大衣袖的遮掩下,她飞快地将那小瓷瓶收入袖袋深处。入手冰凉,瓷瓶上没有任何标记,但她知道,里面装的,正是她通过霜降传递给萧凛的、要求准备的几样关键药材之一——一种极其罕见、能中和多种热毒且本身无色无味的“寒玉髓”粉末!这是反制“朱砂局”的关键!

她刚刚换好衣服,殿外便传来皇后的传召。

重新回到正殿时,气氛已经缓和了许多。太子妃苏氏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依旧苍白,靠在软椅上,神情萎靡。皇后坐在上首,脸色平静,但眉宇间那丝疲惫和凝重却挥之不去。

“清越,坐吧。”皇后的语气温和了些,“方才让你受惊了。”

“臣女不敢。”姜清越恭敬应道。

皇后沉吟片刻,目光落在太子妃包扎的手臂上,带着真切的疼惜,缓缓道:“苏氏今日受此无妄之灾,手臂烫伤颇重,太医说需用特制的玉肌膏外敷,方能不留疤痕。本宫这里恰好还有一瓶早年得自南疆的‘雪蛤玉肌膏’,对这等烫伤最是有效。”她说着,示意身旁的女官。

女官立刻捧上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羊脂玉盒。盒盖打开,露出里面色泽乳白、散发着淡淡清凉药香的膏体。

“此膏需以温水化开,趁温热敷于伤处,效果最佳。”皇后补充道,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姜清越身上,“清越,你心思细腻,就由你侍奉太子妃,为她敷药吧。苏氏,你安心受着便是。”

来了!朱砂局的关键一步!皇后赐药,由她这个“无辜”的外人经手!一旦药膏敷上,毒发,她姜清越就是第一个被推出来顶罪的替死鬼!

太子妃苏氏显然也想到了什么,看向那玉盒的眼神充满了惊惧和抗拒,身体微微发抖:“母后……臣妾……臣妾不敢劳烦姜**……”

“皇后娘娘厚爱,臣女自当尽心。”姜清越却抢先一步,恭敬地应了下来。她上前,从女官手中稳稳接过那温润的玉盒,指尖感受着玉盒本身传来的微凉,心中却一片冰冷肃杀。

她走到太子妃苏氏面前,屈膝蹲下,动作轻柔地解开她手臂上缠绕的纱布。狰狞的水泡和红肿的皮肉暴露在空气中。苏氏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绷紧。

“太子妃娘娘,请忍耐片刻。”姜清越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她打开玉盒,用一旁备好的玉簪挑出适量莹白的药膏,放入一个干净的白玉碗中。

一名宫女立刻端上盛着温水的银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清越的手上。殿内落针可闻,只有银壶倾倒时水流注入玉碗的细微声响。

就在这水流注入的瞬间!

姜清越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的“读心”能力虽因接触不到血液无法开启,但前世毒蛊双修的敏锐感知力,却让她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致命的异样!

那看似清冽的温水之中,混杂着一缕微不可察的、只有对毒物极端敏感之人才能嗅到的……甜腥气!那不是普通的水!水里有东西!是遇热才会激发毒性的引子!一旦这水与药膏混合敷上太子妃滚烫的伤口,剧毒的朱砂烟气便会瞬间爆发!

好精妙!好狠毒!将毒引子混在敷药用的温水里,谁能想到?!

电光火石之间,姜清越脑中念头飞转!阻止?来不及了!水已倒入!而且她没有任何证据!揭穿?只会打草惊蛇,让皇贵妃有更多后手!

唯有……将计就计!移花接木!

就在那混了毒引子的温水即将与碗中药膏彻底融合的刹那——

“哎呀!”姜清越像是手腕突然脱力,端着的玉碗猛地一倾!

大半碗混合了药膏和温水的粘稠液体,瞬间泼洒而出!目标,却不是太子妃苏氏,而是……旁边矮几上,那尊正静静燃烧着、散发出浓郁沉水香气息的紫铜仙鹤衔芝香炉!

“滋啦——!”

滚烫的药液泼在烧得正旺的香炉顶部!一股浓郁的白烟伴随着奇异的、如同烧焦羽毛般的刺鼻气味猛地升腾而起!

“咳咳咳!”离得最近的太子妃苏氏和几个宫女猝不及防,被那浓烟呛得连连咳嗽!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所有人!连皇后都惊得从凤座上站了起来!

“姜清越!你……”皇后惊怒交加的声音刚起。

异变陡生!

只见那被药液泼中的香炉,升腾的白烟之中,竟骤然渗出一缕缕妖异刺目的猩红烟雾!那烟雾如同拥有生命般,扭曲、盘旋、迅速弥漫开来!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带着铁锈血腥气的甜腻味道,瞬间盖过了沉水香,充斥了整个大殿!

“朱砂烟!是剧毒的朱砂烟!”一个见多识广的老太监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恐惧!

“护驾!快护驾!”殿内瞬间乱成一团!宫女太监们惊慌失措,有的去扑打那诡异的红烟,有的想去开窗,有的则本能地扑向皇后和太子妃,试图用身体阻挡。

皇后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被女官死死扶住。太子妃苏氏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手臂的疼痛都忘了,死死捂住口鼻,惊恐地看着那弥漫的猩红烟雾。

而此刻,唯有姜清越,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仿佛被吓傻了。然而,在她宽大衣袖的遮掩下,那只握着白玉碗的手,却极其稳定地、飞快地将袖中那个冰冷的小瓷瓶打开,将里面无色无味的“寒玉髓”粉末,悄无声息地弹入了碗底残留的、尚未泼尽的药液之中!

粉末入水即溶,毫无痕迹。

“娘娘!这香炉……这香炉有问题!”姜清越像是才从惊吓中回神,猛地抬起头,指向那仍在不断渗出妖异红烟的香炉,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后怕”和“愤怒”,“臣女方才失手,药液泼中香炉,竟……竟引出此等剧毒妖物!这分明是有人要借皇后娘娘赐药之机,毒害太子妃娘娘,构陷皇后娘娘啊!”

她的声音在混乱的大殿中异常清晰,如同惊雷炸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从弥漫的红烟,聚焦到了那尊被药液泼中后显出原形的紫铜香炉上!

是香炉!毒源在香炉里!是有人提前在皇后宫中日常所用的香炉里动了手脚!一旦遇热(比如被药液泼中),便会激发剧毒朱砂烟!这哪里是针对太子妃?这分明是冲着皇后和太子妃一箭双雕!更是要嫁祸给负责敷药的姜清越!

皇后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她死死盯着那尊不断冒着红烟的香炉,眼中第一次迸发出滔天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机!她明白了!全明白了!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一石三鸟!若非姜清越“意外失手”将药泼在香炉上提前引爆了毒烟,此刻毒发身亡或者龙胎受损的,就是太子妃!而罪魁祸首,就会是她这个赐药的皇后!姜清越这个敷药人,也逃不掉!

“查!给本宫彻查!这香炉是谁负责看管添香!经手之人,一个都不许放过!”皇后的声音如同寒冰碎裂,带着前所未有的震怒和森然杀意!

殿内一片死寂,只有那妖异的红烟还在不甘地丝丝缕缕飘散,被反应过来的宫人们用浸湿的布帛死死捂住。

尘埃落定。

姜清越依旧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如同被风暴摧折的柔弱花枝。无人看见的阴影里,她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一片湿冷的汗渍,唇角却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朱砂局?皇贵妃,你的局,破了。

现在,该轮到你了。

这场发生在皇后凤仪宫、险些酿成惊天惨祸的“香炉**”事件,如同长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整个宫廷。矛头,在皇后震怒之下彻查的推动下,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无可避免地指向了刚刚才在凤仪宫“受辱”离去的皇贵妃谢婉!

动机?有!方才殿上的冲突便是明证!

能力?有!皇贵妃执掌部分宫务,安插人手在皇后宫中并非难事!

毒物来源?指向南疆!而皇贵妃谢婉,其母族与南疆颇有渊源!

人证物证或许一时难以完全坐实,但汹涌的猜疑和恐惧,已如同无形的枷锁,死死套在了谢婉的脖子上!皇帝震怒,虽因无确凿证据并未立刻降罪,但一道“皇贵妃御前失仪,惊扰皇后,禁足翊坤宫思过,无诏不得出”的口谕,已足以说明一切。

经此一役,皇后谢蕴看姜清越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审视利用的工具,而是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后怕,以及一种发现璞玉般的激赏。

数日后,皇后再次召见姜清越。

这一次,地点是凤仪宫后苑一处更为私密的水榭。皇后摒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太子妃苏氏作陪。

“清越,”皇后拉着姜清越的手,目光温和而郑重,“此次凤仪宫之劫,若非你机警应变,本宫与太子妃,恐已万劫不复。”她顿了顿,从腕上褪下一枚通体温润、雕刻着栩栩如生凤凰图案的玉佩。那玉佩质地非凡,触手生温,凤凰的眼眸处镶嵌着一点极其细小的、却光华流转的赤红宝石,如同点睛之笔。

“这枚‘赤睛凤佩’,乃本宫当年册封中宫时,先帝所赐。”皇后将玉佩轻轻放在姜清越掌心,声音低沉而有力,“见此佩如见本宫。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宫视若亲女之人。宫中若有人再敢欺你、害你,便是与本宫为敌!”

赤睛凤佩!皇后视若亲女的信物!这已不是简单的赏赐,而是最核心的结盟信号!代表着姜清越正式被纳入了皇后一系的阵营,拥有了在深宫之中最强大的靠山之一!

“臣女……谢娘娘厚恩!定不负娘娘信重!”姜清越双手接过那枚沉甸甸、温润润的玉佩,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力量和承诺,深深拜下。她知道,这块玉佩,是她下一步棋局最重要的通行证。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总管匆匆步入水榭,面色古怪,甚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惶恐,跪地禀报:

“启禀皇后娘娘,七皇子殿下……跪在乾元宫外,已有一个时辰!他……他恳请陛下收回之前与姜**的婚约成命,并……并当众立誓,此生非姜**不娶!求陛下重新赐婚!”

水榭内瞬间一静。

皇后和太子妃苏氏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目光齐齐看向姜清越。

萧庭?非她不娶?姜清越心中冷笑。前世剖腹剜心的痛楚瞬间席卷而来!好一个情深似海!好一个非卿不娶!不过是眼看她得了皇后青眼,又搅乱了皇贵妃的局,价值陡增,想要重新将她这颗棋子抓回手心罢了!虚伪得令人作呕!

她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感动或羞涩,只有一片冰雪般的平静。她对着皇后再次深深一礼,声音清晰、坚定,如同碎玉投冰,响彻水榭:

“娘娘,臣女有一事,斗胆恳请娘娘成全。”

皇后看着她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决绝,心中了然,缓缓点头:“你说。”

姜清越站直身体,目光穿过水榭的雕花窗棂,仿佛望向那遥远乾元宫的方向,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臣女宁死,绝不嫁七皇子萧庭!”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水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然而,这石破天惊的拒婚宣言仅仅是开始。

姜清越的目光转向水榭入口的方向。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玄色暗纹锦袍,衣襟和袖口处沾染着几滴尚未干涸的、暗沉如墨的血迹,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刺目而妖异。他并未踏入水榭,只是随意地倚在廊柱旁,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路过。一张俊美得近乎妖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薄唇微抿,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古井,目光淡淡地扫过水榭内的众人,最终落在了姜清越的身上。

玄鳞司主,萧凛。

四目相对的刹那,姜清越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在皇后和太子妃惊愕万分的注视下,在萧凛那深不见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朝着他的方向,屈膝,深深拜下!

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一个人耳边:

“臣女姜清越,斗胆——”

“请嫁玄鳞司主,萧凛!”

水榭内,死一般的寂静。

皇后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落在桌上。太子妃苏氏掩住了因震惊而张开的嘴。

倚在廊柱旁的萧凛,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终于掠过一丝极快、极淡的、如同流星划破夜空的……意外与兴味。他微微挑眉,目光如同实质般,锁定了那个跪拜在地、背脊却挺得笔直的少女。

姜清越低着头,感受着那几乎要将她穿透的目光。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袖袋深处,那枚琥珀色的溯时之漏,似乎极其轻微地、无法察觉地……震颤了一下。

仿佛沙砾无风自动,预示着命运的齿轮,在这一次惊世骇俗的“请嫁”中,轰然转向了无人可以预知的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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