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手术台的无影灯下猛然睁眼,冰凉的消毒水味刺得鼻腔发疼,
护士正拿着针头往我胳膊上扎。耳边传来母亲李秀兰尖利的哭喊:“陈默!
你弟弟陈阳快不行了!就一个肾,你捐给他怎么了?你还是不是人!”父亲**站在旁边,
手里攥着一份皱巴巴的“自愿捐肾同意书”,眼神像淬了冰:“陈默,别逼我们动手。
你是亲儿子,救弟弟天经地义,以后家里的财产都是你的——前提是你今天签字。
”我盯着他们虚伪的脸,喉咙里溢出冷笑。谁能想到,上一世我信了这话,捐了肾,
不到半年就因肾衰竭被他们赶出家门,最后在寒冬的桥洞下冻饿而死。临死前,
我才听见陈阳跟他们炫耀:“爸妈,还是你们厉害,那傻子真以为我是领养的?
他才是你们捡来的野种!”针头刺破皮肤的瞬间,我猛地挥开手臂,
玻璃针管“哐当”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我撑着手术台坐起来,
眼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捐肾?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先把你们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当着陈阳的面说清楚。”他们的脸瞬间惨白如纸,李秀兰踉跄着后退一步,
撞翻了旁边的器械盘。我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世,
我不仅要活,还要让这三个吸血的蛀虫,把欠我的都加倍还回来!
第一章前世血债:肾没了,命也没了上一世,我是在陈阳第三次住院时,
被李秀兰哭着拽到医院的。那时陈阳已经尿毒症晚期,医生说只有亲属捐肾才有希望。
李秀兰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抱着我的腿哭:“陈默啊,妈知道你委屈,
可陈阳是你弟弟啊!他才二十岁,要是没了,妈也活不成了!”**蹲在旁边抽闷烟,
烟灰掉在磨破的裤脚上也没察觉:“陈默,爸给你保证,只要你救了陈阳,
家里那套老房子就过户给你,以后你结婚,彩礼爸全包。”我那时候刚从工厂辞职,
手里攥着攒了三年的两万块,正想着要不要租个小店面做点生意。听到“老房子”三个字,
我心动了——那是爷爷留给我的唯一念想,小时候爷爷总说“默默,这房子以后是你的,
谁也抢不走”,可自从陈阳“领养”来家里,
这房子就被李秀兰以“给弟弟当婚房”为由锁了起来。我犹豫了三天。这三天里,
李秀兰每天给我炖鸡汤,
虽然鸡汤里的肉全捞给了住院的陈阳;**也破天荒给我买了件新外套,
虽然尺码大了两号,一看就是捡陈阳穿剩下的。陈阳则躺在病床上,
拉着我的手装可怜:“哥,我知道让你捐肾很自私,可我真的想活下去……等我好了,
我一定好好赚钱养你。”现在想起来,那些话比厕所里的蛆还恶心。签同意书那天,
我问医生:“捐一个肾,对我身体影响大吗?”医生皱着眉说:“影响肯定有,
以后不能干重活,要定期复查,不能熬夜喝酒……你还这么年轻,真不再考虑考虑?
”李秀兰立马抢话:“考虑什么!他是哥哥,救弟弟是应该的!医生你别吓唬他,
我们家默默身体好得很!”手术做了四个小时。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
左边腰腹传来钻心的疼。李秀兰坐在床边削苹果,削好的苹果却没给我,
转身就往陈阳的病房跑:“阳阳,你哥手术很成功,你有救了!”那是我第一次怀疑,
我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出院后,我回了家。陈阳已经能下床走路,正坐在沙发上吃草莓,
都是我以前舍不得买的进口品种。李秀兰端着一碗白粥给我:“默默,家里最近紧,
你先喝点粥垫垫,等阳阳好了,妈给你做好吃的。”我看着碗里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
又看了看陈阳手里满满一盆草莓,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可我还是忍了——我想着,
等他们把老房子过户给我,我就搬出去,再也不跟他们掺和。可我等啊等,
等来的不是过户手续,而是陈阳的“订婚宴”。那天家里来了很多亲戚,陈阳穿着西装,
挽着他女朋友的手,笑得一脸得意。李秀兰拉着未来儿媳的手,
指着老房子的方向说:“这房子以后就是我们阳阳的婚房,装修都看好了,下个月就动工。
”我冲过去问:“妈,你不是说把房子过户给我吗?
”李秀兰脸色一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阳阳刚做完手术,需要好好养身体,
这房子给他当婚房怎么了?你是哥哥,就不能让着点弟弟?”**也瞪我:“陈默,
别胡搅蛮缠!家里的事轮不到你做主!”陈阳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语气里满是嘲讽:“哥,你都捐了肾了,还惦记着房子干嘛?你那身体,
以后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要房子有什么用?”我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要打他,
却被**一把拽住:“你敢打你弟弟?反了你了!”他狠狠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
摔在地上,左边的伤口瞬间撕裂般疼。那天晚上,我被他们赶出了家门。
李秀兰把我的行李扔在门外,骂道:“白眼狼!养你这么大,捐个肾还不满足,滚!
以后别再回来!”我拖着行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冬天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我左边的腰越来越疼,眼前开始发黑。我掏出手机想打120,
却发现手机没电了——早上出门时,充电器被李秀兰藏了起来。我跌跌撞撞走到桥洞下,
蜷缩在角落里。口袋里还有半个早上没吃完的馒头,硬得像石头。我啃着馒头,
眼泪止不住地掉,想起爷爷去世前抓着我的手说“默默,要照顾好自己”,
想起自己捐肾时的傻劲,想起他们一家三口的嘴脸。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听见桥洞外传来陈阳和李秀兰的声音。“妈,你说陈默会不会真死了?
”陈阳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李秀兰冷笑:“死了才好!一个捡来的野种,
占了我们家这么多年便宜,捐个肾都是应该的!要不是当年你爸心软,把他从孤儿院抱回来,
他早饿死了!”“捡来的?”我猛地抬头,血一下子涌到头顶。原来我才是那个“领养的”?
陈阳才是他们的亲儿子?那我这些年的委屈,我捐出去的肾,算什么?我想爬起来质问他们,
可身体已经没了力气。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
我看到陈阳手里拿着我的爷爷留下的玉佩——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被他当成玩物捏在手里。
“妈,你看这玉佩,还挺值钱的,明天卖了给我买新手机。”“好,
卖了给我们阳阳买最好的!”黑暗彻底吞噬我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有来生,
我一定要让这三个骗子,血债血偿!第二章重生回昨天:第一个局,我先拆了“陈默!
你发什么呆!医生还等着呢!”李秀兰的吼声把我从回忆里拽出来,
我才发现自己还在手术室里,护士正拿着新的针头准备过来。我缓缓坐直身体,
目光扫过面前的三个人:李秀兰一脸焦急,眼底却藏着算计;**攥着同意书,
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陈阳躺在隔壁的病床上,假装虚弱地咳嗽,眼神却死死盯着我,
像盯着猎物。很好,重生回了手术前的这一刻——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签了同意书,
走上了绝路。“妈,别急啊。”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捐肾是大事,
我总得问清楚,术后怎么养吧?毕竟,我这身体要是垮了,以后谁给你们养老?
”李秀兰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问。上一世的我,只会哭着争辩,
从来不敢跟他们提条件。“术后妈给你炖鸡汤!天天炖!”李秀兰赶紧说,
“你想住哪个房间就住哪个房间,家里的好吃的都给你留着!”“空口无凭。
”我伸手指了指**手里的同意书,“把老房子的过户手续给我,现在就办。还有,
陈阳刚才说的‘以后赚钱养我’,也写进协议里,按手印。”陈阳的脸瞬间变了:“哥,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是亲兄弟,还要签协议?”“亲兄弟?”我冷笑一声,
“亲兄弟会让我捐肾,自己却在外面花天酒地?”这话一出,**和李秀兰的脸都白了。
上一世我直到死前才知道,陈阳的尿毒症根本不是天生的,
是他长期熬夜泡吧、酗酒吸毒搞出来的。这一世,我提前把这话抛出来,
就是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你胡说什么!”李秀兰急了,冲过来想打我,
“我们阳阳那么乖,怎么会干那种事!”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细得像麻杆,
却没什么力气——上一世我被她打惯了,这一世才发现,她根本没什么劲,
只是仗着我不敢反抗。“我是不是胡说,你们心里清楚。”我加重了力气,
李秀兰疼得尖叫起来,“陈阳上个月是不是在酒吧跟人打架,被警察抓了?
是不是还欠了高利贷,让你们偷偷卖了爷爷留下的字画还债?”这些都是我上一世临死前,
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到的。**脸色铁青,冲过来想拉开我:“陈默!你放开你妈!
你想造反吗?”“造反?”我松开李秀兰的手,她踉跄着躲到**身后,“我只是想知道,
我捐了肾之后,能不能得到我应得的。毕竟,我这条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就在这时,
病房门被推开,医生和护士长走了进来。医生皱着眉说:“家属们,这里是手术室,
不能喧哗。如果你们没商量好,就先出去,别影响其他病人。”李秀兰立马换了副嘴脸,
哭着扑到医生面前:“医生,您快劝劝他!他弟弟快不行了,他却不肯捐肾,
还提各种无理要求!”医生看向我,眼神里带着询问。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医生面前,
声音平静却有力:“医生,我不是不肯捐肾,只是我有几个问题想确认。第一,
陈阳的尿毒症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是否有其他治疗方案?第二,捐肾对我的身体影响有多大,
术后护理谁来负责?第三,我的家人是否能保证,术后不会因为我身体变差而抛弃我?
”医生愣了一下,显然没遇到过这么冷静的捐赠者。
他推了推眼镜:“陈阳的尿毒症是慢性肾小球肾炎引发的,长期不良生活习惯加重了病情,
目前确实只有亲属捐肾是最优方案。捐肾后,你的肾功能会下降,需要长期注意饮食和休息,
术后护理需要家属配合。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医生看向**和李秀兰,
他们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你看,他们自己都不敢保证。”我摊了摊手,“医生,
我今年才二十五岁,我也想活下去。如果我捐了肾,最后却被家人抛弃,病死街头,
您觉得我该怎么办?”护士长在旁边叹了口气:“小伙子,我见多了这种事。之前有个姑娘,
为了救哥哥捐了肝,结果术后哥哥不管她,最后还是我们医院帮忙联系的公益组织。
你考虑清楚是对的。”李秀兰急了,指着我骂:“陈默!你就是个白眼狼!我们养你这么大,
你就这么狠心见死不救?”“养我这么大?”我笑了,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妈,
你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发烧到40度,你说家里没钱,让我自己扛着,
结果转身就给陈阳买了最新的游戏机吗?你记得我十八岁生日,你说我是大人了不用过生日,
却给陈阳办了个盛大的派对吗?你记得我工作后,每个月给家里寄两千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