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凤九歌正在长乐宫后院练习控制妖力。她指尖凝聚出一缕淡紫色的灵气,试图将其塑造成一朵花的形状,却因心神不宁而屡屡失败。楚辞那双锐利的眼睛和边关的话题,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娘娘!"白术急匆匆地跑来,"李公公带着圣旨来了,说是陛下有赏赐!"
凤九歌收起妖力,狐耳警觉地竖起。赏赐?这个时辰?她与景玄的相处已有一段时间,深知这位帝王从不会无缘无故在傍晚时分赏赐东西。
"更衣。"她简短地吩咐,同时迅速变回人形,只留一条尾巴作为伪装。
当凤九歌整理好仪容来到正殿时,李公公已经带着几个小太监等候多时。他们面前摆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匣,长约二尺,宽一尺,上面雕刻着繁复的龙凤纹饰。
"九歌娘娘接旨——"李公公拉长声调,展开一卷明黄绢帛。
凤九歌盈盈下拜,心中却警铃大作。景玄极少用正式圣旨赏赐东西,今日这般隆重,必有蹊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歌娘娘温婉淑德,深得朕心。特赐亲笔《凤舞九天》墨宝一幅,以表朕意。钦此。"
李公公念完圣旨,笑眯眯地将绢帛卷起,双手奉给凤九歌:"娘娘,这可是陛下亲笔所书,珍贵非常啊。"
凤九歌接过圣旨,强压下心中的疑惑:"臣妾谢陛下恩典。"
李公公示意小太监打开木匣。匣中是一幅装裱精美的卷轴,展开后可见"凤舞九天"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笔走龙蛇,气势磅礴。落款处盖着景玄的私印,朱红鲜艳如血。
"陛下说,请娘娘将此墨宝挂在寝宫内,日日观赏。"李公公意味深长地补充道。
凤九歌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四个字,忽然感到一丝异样。这墨迹中竟蕴含着一缕微弱的龙气!虽然稀薄,却纯净无比,让她的妖力不由自主地与之共鸣。她连忙收回手指,生怕被李公公看出端倪。
"臣妾定当日日瞻仰,不负陛下厚爱。"她垂下眼帘,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李公公满意地点点头,又寒暄几句便告退了。待外人走远,凤九歌立刻命白术将墨宝挂在内室墙上,然后屏退左右,独自站在墨宝前仔细端详。
"凤舞九天..."她轻声念着这四个字,眉头微蹙。景玄为何突然赐她这样一幅字?而且还在墨中掺入龙气?是试探?警告?还是...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莫非与楚辞有关?
凤九歌的尾巴不自觉地绷紧了。她昨日才在御花园偶遇楚辞,今日景玄就送来这样一份"礼物",时机未免太过巧合。难道景玄已经知道她与楚辞的交谈?甚至知道她询问边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