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带回外室那天,我撕了和离书周媚儿赵锦书小说_夫君带回外室那天,我撕了和离书完结版阅读

发表时间:2025-07-02 09:5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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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书带回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时,我正在给他熬醒酒汤。

他小心翼翼护着那女人的肚子:“玉芙,媚儿有了我的骨肉,你贤惠大度,定能容下她。

”我笑着接过那女人的手:“妹妹放心,以后这就是你的家。

”转身却将一碗红花灌进她嘴里。赵锦书痛骂我毒妇,我哭着拿出和离书:“我成全你们。

”赵府燃起大火,我站在院外,听着他和周媚儿的惨叫。“贤惠大度?下辈子吧。

”---1赵锦书推开门的时候,我正守着炉子。炉子上煨着醒酒汤,咕嘟咕嘟冒着小泡。

白气糊了我一脸,有点烫。他回来了。脚步有点沉。我放下蒲扇,用袖子抹了把脸,

把汗和汤气一起擦掉。转过身,想问他是不是又喝多了。话卡在喉咙里。他身边站着个人。

一个女人。很年轻,脸蛋娇嫩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眼睛水汪汪的。她穿着鹅黄的裙子,

怯生生地挨着他。这没什么。我赵柳玉芙是正头娘子,这点场面,撑得住。

要命的是她的肚子。很大。圆鼓鼓的,像揣了个大西瓜。她一只手撑着腰,另一只手,

紧紧抓着赵锦书的袖子,好像那是她唯一的依靠。赵锦书没看我。

他的眼睛全粘在那个女人身上,粘在她那个刺眼的肚子上。他小心地扶着她,

好像她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琉璃盏。“玉芙,”他终于把目光挪到我脸上,声音有点干,

“这是媚儿,周媚儿。”他顿了一下,喉结滚了滚,像是在咽下一口难喝的苦药。

“她…她有了我的骨肉。”他说这话时,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又挺直了背,

“你一向最贤惠,最识大体,定能…定能容下她,给她们母子一个安身之处,对吧?

”炉子上的汤,还在咕嘟咕嘟地响。声音钻进我耳朵里,有点吵。贤惠?大度?安身之处?

我看着他,看着他那张曾经让我觉得天塌下来都好看的脸。现在只觉得陌生。像隔着一层雾。

我慢慢地,扯了扯嘴角。脸上应该露出了一个笑,我自己感觉不到。

我朝那个叫周媚儿的女人走过去。一步一步,很稳。我看见她抓着他袖子的手收紧了,

指节发白,身子下意识地往他后面缩了缩。“妹妹,”我的声音响起来,出奇地温和,

像哄孩子。“快别站着了,仔细累着身子。”我伸出手,轻轻地,

握住了她那只死死攥着赵锦书袖子的手。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发抖。我用了点力,

把她冰凉的手从赵锦书的袖子上掰开,握在自己手里。我的手心是暖的,刚刚扇炉子扇的。

“妹妹放心,”我看着她那双受惊小鹿似的眼睛,声音又软了几分,“以后啊,

这儿就是你的家。安心养胎,万事有我。”我拉着她,引着她往偏院走。那里空着,

离正房远。赵锦书愣在原地,似乎没反应过来我这么“贤惠”。周媚儿被我拉着,

一步三回头地看他,眼睛里全是依赖和不安。“姐姐……”她小声叫我,声音细细的,

带着钩子。“嗯?”我侧头对她笑,脚步没停,“妹妹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锦书哥他……”她欲言又止。“夫君他自然是疼你的,”我截住她的话头,语气轻快,

“瞧他刚才那紧张的样子,生怕我委屈了你似的。放心,

姐姐不是那等拈酸吃醋、容不下人的人。”我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轻柔。

赵锦书终于跟了上来,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不少,甚至对我露出了一个有点感激的笑。呵。

偏院收拾得还算干净。我把周媚儿安置在软榻上,

又吩咐一直跟在我身后、低着头不敢看人的小丫鬟梅香。“去,

把我柜子里那罐上好的红枣桂圆茶拿来,给周姨娘泡上,补气血的。”梅香飞快地应了一声,

跑了出去。赵锦书站在门口,搓着手,脸上是那种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还有一丝对即将当爹的得意。“玉芙,我就知道,你最明事理了。”他走进来,

又想去看周媚儿的肚子。我挡在他面前,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夫君也累了,

先去前厅坐坐?梅香去泡茶了,我让她给你也端一碗醒酒汤来,刚煨好的,趁热喝。

”我语气温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赵锦书看看我,又看看榻上的周媚儿,

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点头:“也好,也好。媚儿,你好好歇着,我晚点再来看你。

”他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周媚儿。她坐在榻上,双手护着肚子,

眼神里那点怯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打量,

还有一丝藏不住的得意。“姐姐……”她又开口,声音比刚才稳了些。我没理她。走到桌边,

拿起梅香刚才放在那里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旁边还有一小碟蜜饯。

梅香端来的不是红枣桂圆茶,是我早吩咐她熬好的药。一直温着。我端起药碗。碗壁温热。

我转身,一步步走向软榻。脸上那点装出来的温和笑意,像被风吹散的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剩下冷。周媚儿看着我,看着我手里的碗,看着我脸上的冰。她眼里的得意瞬间冻结,

变成了巨大的惊恐。“姐姐…姐姐你要做什么?”她的声音变了调,尖利起来,

身体拼命往后缩,想躲进软榻的角落里。“做什么?”我声音很平,没有一点起伏,

“自然是帮你安胎啊,我的好妹妹。”“不!不要!你走开!”她尖叫起来,

手脚并用地扑腾。我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了狠劲。她疼得“啊”一声,动弹不得。

我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那张刚才还娇声叫着“锦书哥”的嘴。“贤惠大度?

”我盯着她因恐惧而扭曲的脸,把碗口对准她的嘴,“喝了它,你就能永远‘安身’了!

”那碗滚烫的、散发着浓烈怪味的红花汤,被我毫不留情地灌了下去。

“呕…咳咳咳……”周媚儿剧烈地呛咳起来,药汁混着涎水从嘴角溢出,糊满了下巴和前襟。

她像条濒死的鱼一样在我手下挣扎,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绝望。“柳玉芙!你这个毒妇!

你不/得/好/死!”她嘶声咒骂。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柳玉芙!你在干什么?

!”赵锦书像头发疯的狮子一样冲了进来。他大概还是不放心,去而复返。正好撞上这一幕。

2他一把推开我,力气大得我踉跄着撞在桌角,腰侧一阵钝痛。他扑到榻边,

手忙脚乱地抱住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惨白的周媚儿。“媚儿!媚儿你怎么样?啊?说话啊!

”他急得眼睛都红了。周媚儿抓住他的衣襟,像抓住救命稻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书哥…救我…她…她给我灌了药…她要害死我们的孩子…好毒的心啊…”赵锦书猛地抬起头,

那双曾经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睛,此刻赤红一片,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柳玉芙!”他咆哮着,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我真是瞎了眼!

媚儿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他骂得声嘶力竭,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扎在我心口。疼吗?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心口那块地方,早就麻木了。我扶着撞疼的腰,

慢慢地站直身体。脸上没有泪,也没有表情。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嘶吼的样子,

看着周媚儿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指控我的样子。真像一场闹剧。我转身,

没再看他们一眼。走到靠墙的红木柜子前,拉开最上面那个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个信封。

我把它拿出来。信封很轻,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我走到赵锦书面前,把信封递到他眼前。

他还在安抚哭得抽噎的周媚儿,根本没心思看我递过去的东西。“拿着。”我的声音很冷,

像结了冰的河面。他不耐烦地抬头,目光触及信封,又扫了一眼我毫无波澜的脸,

皱眉:“什么东西?”“和离书。”我吐出三个字,清晰无比。他愣住了。

周媚儿的哭声也顿了一下。“你签个字,摁个手印。”我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我成全你们。带着你的心肝宝贝,和她肚子里的‘骨肉’,滚出我的地方。从此,

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空气仿佛凝固了。赵锦书脸上的暴怒和焦急,像潮水一样退去。

他看着我手里的信封,又看看我,眼神变得极其复杂。惊愕,不解,还有一丝……恐慌?

周媚儿也忘了哭,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眼神在我和那封和离书之间飞快地来回扫。

“你……”赵锦书喉头滚动,声音有些发涩,“你说什么?”“我说,

”我把和离书往前又递了递,几乎要戳到他脸上,“签字,和离。我放你们双宿双栖。

我柳玉芙,不挡你们的路了。”赵锦书没有接。他死死地盯着那封和离书,

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突然,他猛地伸手,不是接,

而是狠狠一把将那信封连同里面的和离书,从我手里夺了过去!“嘶啦——!

”刺耳的纸张撕裂声响起。在我和周媚儿惊愕的目光中,他双手用力,

几下就把那封承载着我最后决绝的和离书,撕成了碎片!白色的纸片像雪片一样,纷纷扬扬,

洒落在他脚边。他撕得那么用力,那么快,仿佛在撕碎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东西。“柳玉芙!

”他扔掉最后一点纸屑,一步跨到我面前,双手用力抓住我的肩膀,抓得我生疼。

他俯视着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声音带着一种急切,一种近乎狂热的笃定,“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赵锦书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从头到尾,

只有你柳玉芙一个!”他低吼着,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带着滚烫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媚儿…媚儿她就是个意外!是她勾引我的!我喝醉了,

我糊涂了!我根本不知道她怎么会有了孩子!”“我对她,只有责任!一点情意都没有!

”他急切地剖白,眼神灼热得几乎要把我点燃。“玉芙,你信我!你信我一次!

我心里装的从来都是你!只有你!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也不能没有你!

”他猛地把我拉进怀里,双臂死死地箍住我,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勒进他的骨头里。

他的下巴抵着我的头顶,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颤抖和哽咽。“我们不和离!死也不和离!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打我骂我都行!求求你,别离开我!

我不能没有你,玉芙……”他的眼泪,滚烫的,砸在我的脖颈上。周媚儿瘫坐在软榻上,

脸色比刚才被灌药时还要惨白。她看着紧紧抱住我、声泪俱下忏悔的赵锦书,

看着地上那堆被撕得粉碎的纸片,眼睛里刚刚燃起的一点点希冀和得意,彻底熄灭了。

只剩下灰烬一样的死寂和难以置信的绝望。她的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屋子里只剩下赵锦书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忏悔声,和我自己平静到可怕的心跳声。

我被他死死抱着,动弹不得。脸埋在他带着酒气和另一个女人脂粉味的胸口。恶心。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没动,也没推开他。只是微微侧过头,目光越过他剧烈起伏的肩膀,

看向软榻上那个面无人色的女人。周媚儿也正看着我。四目相对。

她眼里的怨毒和绝望几乎要溢出来。而我,在她惊恐放大的瞳孔里,

清晰地看到自己微微勾起的嘴角。那是一个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弧度。赵锦书的忏悔,

像一场没完没了的戏。他抱着我,哭了很久。嘴里颠来倒去都是那几句话:只爱我,是意外,

是责任,不能没有我……我像个木头人,任他抱着,听着。直到他哭累了,声音嘶哑了,

才慢慢松开我。他捧起我的脸,通红的眼睛仔细看着我,像是在确认我是不是真的还在。

“玉芙…你原谅我了,对不对?”他小心翼翼地问,带着浓重的鼻音。我没说话。

只是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沉默,有时候比任何回答都更有力量。他显然把这当成了默认。

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夹杂着讨好。3“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我的玉芙最是心善,最是顾全大局!”他激动地又想抱我。我轻轻抬手,挡开了。

“夫君,”我开口,声音有点哑,是刚才被勒的,“周姨娘刚受了惊吓,

又喝了那药……”我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媚儿依旧平坦、但此刻紧紧被双手护住的肚子,

“总得请个大夫来看看,是不是?”赵锦书脸上的喜色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连点头。

“对对对!请大夫!快请大夫!”他冲着门外喊:“来人!去请济仁堂的孙大夫!快!

”他又看向周媚儿,眼神复杂,有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急于甩脱麻烦的烦躁。“媚儿,

你…你先好好歇着,大夫马上就来。别怕。”周媚儿缩在榻上,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又看看我,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大夫很快来了。是城里最有名的妇科圣手孙大夫。

老头儿胡子花白,一脸严肃。他给周媚儿诊脉。手指搭上去,闭着眼,眉头越皱越紧。

诊了很久。我和赵锦书站在旁边等着。赵锦书紧张地搓着手,时不时瞄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孙大夫的脸。终于,孙大夫收回手,捋了捋胡子,重重叹了口气。

赵锦书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孙大夫,怎么样?孩子…孩子保得住吗?

”孙大夫摇摇头,又点点头,一脸高深莫测:“这位姨娘脉象奇特,

受了惊吓又用了虎狼之药,按说……哎,奇了,奇了!腹中胎儿竟…竟似安然无恙?

只是母体虚弱,需得静养,万不能再受刺|激。”“安然无恙?”赵锦书瞪大了眼,

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随即爆发出巨大的狂喜,“真的?孩子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孙大夫,您真是神医!神医啊!”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仿佛劫后余生的是他自己。

孙大夫摆摆手,开了张安胎补气的方子,又嘱咐了几句“静养、忌忧思”之类的话,

便告辞了。赵锦书亲自把孙大夫送出门,回来时脚步都轻快了许多。他走到周媚儿榻前,

语气温和了不少:“媚儿,你听见了?孩子没事!老天保佑!你好好养着,

需要什么就跟…就跟夫人说。”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周媚儿死死咬着嘴唇,

脸色依旧苍白,眼神里却重新燃起一丝诡异的光。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赵锦书又转向我,

脸上堆着笑,带着点讨好的意味。“玉芙,你看…媚儿和孩子都没事,这就是天意!

天意让我们一家人好好的!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我看着他眼中那份如释重负的庆幸,还有那份自以为是的“天意”。心里那点冰冷的算计,

又沉了沉。“夫君说得是,”我微微颔首,声音平静无波,“既然老天爷都看着,孩子没事,

那是周妹妹的福气。自然要好好养着。”我顿了顿,目光转向周媚儿,

语气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只是妹妹身子弱,又受了惊,

身边没个得力的人伺候可不行。梅香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怕是照顾不周。

”赵锦书立刻点头:“对对对,夫人考虑得周到!你看着安排!”我看向周媚儿,

脸上浮起一个温和的、无懈可击的笑:“这样吧,妹妹。我院里的管事李妈妈,

最是稳重妥帖,伺候过先夫人,懂得多。以后就让她专门伺候你安胎,你看可好?

”周媚儿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瞬间充满了警惕和抗拒。“不用了姐姐!”她急急地说,

声音有点尖,“我…我自己能行,不用麻烦李妈妈…”“妹妹这就见外了。”我打断她,

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金贵着呢。

李妈妈经验老道,有她在你身边照看着,我和夫君才能放心啊。是不是,夫君?

”我看向赵锦书。赵锦书哪里还管这些细枝末节,他巴不得有人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赶紧点头:“夫人安排得极是!媚儿,你就听夫人的,让李妈妈照顾你!”周媚儿张了张嘴,

看着赵锦书不容置疑的脸色,又看看我脸上那看似温和实则冰冷的笑容,最终,

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低下头,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微弱的:“…是。”她藏在被子下的手,

死死地攥紧了。李妈妈当天下午就搬进了偏院。她是我娘当年的陪嫁,在柳家伺候了半辈子,

后来跟着我到了赵家,是我最信任的心腹。一个沉默寡言、眼神锐利如鹰的老妇人。

周媚儿的日子,从那天起,彻底变了。她像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鸟。

李妈妈就是那个看守笼子的猎人。周媚儿想去花园透透气?李妈妈会立刻拦住:“姨娘,

外面风大,仔细着了凉。孙大夫说了,要静养。”周媚儿想吃点酸的?李妈妈眼皮都不抬。

“酸的克化,对胎儿不好。夫人吩咐了,姨娘的饮食要清淡滋补。

”周媚儿想让人去外面买点新料子做衣裳?李妈妈直接回绝:“库房里上好的软缎还有,

姨娘先用着。外头的东西不干净,万一冲撞了可怎么好?”更绝的是,李妈妈几乎寸步不离。

白天在屋里盯着,晚上就睡在外间榻上。周媚儿的一举一动,甚至半夜翻个身,

都逃不过李妈妈那双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敛的眼睛。周媚儿开始还试着反抗,闹脾气,

摔东西,对着赵锦书哭诉委屈。赵锦书起初还哄两句,

后来被李妈妈一句“姨娘这是忧思过甚,恐对胎儿不利”给顶了回来,

加上他自己也觉得周媚儿有点无理取闹,渐渐就不耐烦了。只让她听李妈妈的话,安心养胎。

周媚儿像被困在蛛网里的飞虫,越挣扎,缠得越紧。她的脾气越来越暴躁,脸色也越来越差,

眼下的乌青浓得吓人。她看李妈妈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恨意。而我,稳坐正院。

梅香每天都会把偏院的消息,事无巨细地报给我听。“夫人,李妈妈今儿又拦着周姨娘,

没让她见那个来送绣品的小丫头。姨娘气得砸了一个茶盏。”“夫人,周姨娘偷偷写了封信,

想塞给后门采买的小厮,被李妈妈当场截了。姨娘哭闹了一场。”4“夫人,

周姨娘昨晚又做噩梦了,大喊大叫的,李妈妈点了安神香才睡下。

奴婢听见她梦里喊…喊一个男人的名字,好像叫什么…‘阿忠’?”梅香说到最后,

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害怕。阿忠?我手里修剪花枝的剪刀微微一顿。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我放下剪刀,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最底层那个上了锁的小抽屉。里面放着一些旧物。

我翻找着,指尖触到一个硬硬的木牌。拿出来,

是一个很旧的、刻着“威远镖局”字样的腰牌。背面,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名字:周大忠。

这是几个月前,我派去南边查一批绸缎账目的心腹伙计带回来的。他说路上遇到劫道的山匪,

多亏一个叫周大忠的镖师仗义出手相助,才保住货物。那镖师很豪爽,没收钱,

只收了这腰牌做信物,说日后若有难处,可去威远镖局寻他。周大忠…周媚儿…阿忠?

一丝冷笑爬上我的嘴角。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梅香,”我转过身,声音平静,

“你去一趟威远镖局。别声张,就问问,他们那里有没有一个叫周大忠的镖师。

最近…在不在城里当值。”梅香领命去了。两天后,她回来了,脸色有点白。“夫人,

问到了。威远镖局是有一个叫周大忠的镖师,个头很高,左边眉毛上有道疤。

听说…听说他前阵子刚走了一趟远镖回来,歇了有半个月了。而且……”梅香咽了口唾沫,

声音更低了。“守门的婆子说,前几天好像看见…看见一个穿鹅黄裙子的年轻女人,

在后巷那边,跟一个像周大忠的男人拉拉扯扯…那女人,好像…好像还哭了…”鹅黄裙子?

周媚儿被带回来那天,穿的就是鹅黄裙子!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凑了起来。

南边…赵锦书三个月前,正是去南边收账!一去就是两个多月!

“呵……”一声低笑从我喉咙里逸出。原来如此。好一个“意外”!好一个“骨肉”!

赵锦书头上那片草原,绿得能跑马了。我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那棵开得正盛的玉兰树。

阳光透过花瓣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心口那块麻木的地方,

好像被这阳光刺了一下,微微地疼。为我自己,

也为那个蒙在鼓里、还抱着“骨肉”当宝贝的蠢货丈夫。“李妈妈那边,”我开口,

声音听不出情绪,“让她盯紧点。周姨娘‘忧思’过度,恐怕会做出些糊涂事。她写的信,

说过的话,见过的人,一样都不能漏。”“是,夫人。”梅香应道。“还有,

”我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告诉李妈妈,周姨娘身子‘重’,需要‘静养’。没事,

就别让她出那个院子了。尤其是……别让她再‘梦魇’喊错了名字。”日子一天天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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